从影视城回到位于沪城市中心的公寓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唐君瑶在车上睡了一觉,所以精神还不错。走进公寓,她原本以为洛翼不会在家,却看到他就坐在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
一见她进来,他就笑着抬头道:
“你回来了。”
唐君瑶微微一怔,然后说,“我以为你刚回沪城,一定会很忙呢。”
“也没那么忙,有些工作的事我可以在家处理,就都处理了。”
洛翼合上笔记本往身边一放,就起身去厨房端出来一碗水果双皮奶。
唐君瑶看到后,有些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双皮奶?”
“说来惭愧,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洛翼顿了一下道,“我们一起住在瑞士的时候,有一次厨房做了双皮奶,妈妈注意到你都喝完了,她就知道你爱这一口。这次我们回沪城,她发给了我做双皮奶的步骤,让我自己做给你。”
“妈妈真好。”
唐君瑶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她端着碗,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洛翼笑了笑,又问她道:
“今天顺利吗?”
“还行吧。”
她想了一下说,“别的都没什么,就是虞兰她那态度阴阳怪气的,我觉得等我们正式进组了,那女的肯定要找我麻烦。”
“虞兰?”
洛翼有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想到之前和虞兰的几次照面,他若有所思道,“你是该小心点她,她挺有心机的。”
唐君瑶抬起眼,望着洛翼有些诧异道:
“你也能看出她有心机?”
洛翼听她这不相信的口气,苦笑着说:
“那怎么不能,我又不是傻子。”
唐君瑶轻轻哼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噘着嘴道,“谁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绿茶那一套对你们就最好使了,你们不就喜欢能勾/引你们的那种吗。”
洛翼皱起眉头,“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和虞兰可没什么。”
“对,没什么。”
唐君瑶现在想到洛翼曾经正眼瞧过虞兰心里就堵得慌,她再回忆起虞兰那股让她说不上来的风情,就更憋屈了。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地吃着双皮奶。
洛翼见她这样,转移她的注意力道:
“刚才妈妈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和闹闹视频。”
想到自己儿子,唐君瑶立刻高兴起来了。她点头道,“当然要。”
闹闹现在还太小,不能坐飞机,所以洛翼和唐君瑶商量过,先把他留在洛夫人那里,让洛夫人照顾。等到孩子到了可以坐飞机的时候,再带他回沪城。
只要唐君瑶想孩子了,就可以随时和洛夫人视频看孩子。
这样既不影响唐君瑶的事业,又能让孩子健康长大。唐君瑶想好,等闹闹懂事了她还是要自己带孩子的,当年她曾缺失的爱,她都要弥补给自己的孩子。
看完视频里踢着小脚一脸褶子的闹闹,唐君瑶觉得自己的心情舒畅了很多,体内好像充满了力量。
“阿翼,我一定要演好这部电影。等到闹闹长大了,我就要给他看,让他看到自己的妈妈也是优秀的演员。”
唐君瑶认真道。
几天后,半岛酒店。
顶层的花园餐厅被《双姝》剧组包了下来,在这里举办杀青宴。齐羽薇穿着酒红色的长裙,她作为出品人兼主演,举着酒杯眯起一双微醺的眸,挨个向剧组的成员敬酒。
“都干了。”
轮到温潇时,温潇笑着和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难得你这么豪爽啊,小潇。”
齐羽薇也把杯里的酒喝尽,笑着打趣。
温潇已经喝了几杯,此刻她的醉意都流露在脸上,双颊飘起绯丽的红/晕,整个人都染上一层暧昧的成熟女人的性/感,就像一朵开到最绚烂时的花。
“杀青了,我高兴啊。”
她扶着齐羽薇的手,断断续续道,“其实这部剧对我来说也是突破,我看着大家投入这么多心血在里面,又看到我们终于得到了成果,我高兴。”
说着,温潇又笑起来,“而且这是惟爱第一部即将上线的作品,我能不高兴吗?我真替他骄傲。”
“我们所有人都该骄傲。”
齐羽薇和她拥抱了一下。
不远处,两个男人看着她们,目光都是深情专注的。
左愈微微皱着眉头,看到温潇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还被齐羽薇拉着去和别人说话,他真想把人直接带回家,不想再让更多人看到温潇的醉态。
而陆凌风对齐羽薇就没有这么担心,他知道齐羽薇的酒量好着呢,这才是微醺,她就算再喝半瓶红酒也不会真的醉倒。而且这种场合向来是齐羽薇施展魅力的时刻,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守望着她。
两个男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关注着自己的妻子。
忽然,有人匆匆跑到左愈身边,左愈定睛一看认出对方是剧组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工作人员,见对方好像不是为了敬酒,他顿了顿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那工作人员也喝了不少酒,反应迟缓,过了片刻才大着舌头道:
“左先生,我们,我们编剧他,他喝多了――”
“什么?”
左愈有些错愕,“你说左惟爱?”
“是,他,他就在那边,您去看看。”
工作人员醉醺醺地傻笑着,左愈有些头疼地就走往对方指着的方向。
剧组包下的是整个餐厅,里面分为好几个区域。
左惟爱在东边的角落里浑身瘫软,却还握着酒杯不放,嚷嚷着要继续喝。他身旁,场务小姐姐急得不行,一看到左愈走过来,顿时紧张地解释道,“左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不该向小少爷敬酒的。”
按理说左惟爱还没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天是杀青宴,他又是编剧,也没人想到要讲究那么多,就有人带着很多工作人员敬了左惟爱一杯。
左惟爱也就喝了。
可没想到,他这一喝就停不下来。别人也没留意,他又喝了几口,就喝多了。等场务再注意到他时,他已经醉得浑身泛红,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左愈皱着眉头走到左惟爱身边,拍了拍自己小儿子的肩,“你这是喝了多少?”
左惟爱慢了一拍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然后问:
“你谁啊?”
“我是你爸。”
见状,左愈都被气笑了,这臭小子醉到连自己老子都不认识了。
左惟爱好像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又气愤地瞪着左愈道,“你怎么骂人?”
“我没骂你,我真是你爸。”
左愈双手抱胸,缓缓道。
左惟爱又歪着脑袋想了会儿,随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你骗我。”
见他这样,左愈知道他是真喝多了,无奈道:
“我不是你爸是谁。你也够皮的,头一次喝酒就喝这么多,我让人送你去休息。”
左惟爱连左愈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又瘫软在了椅子上。
左愈叹了口气,他问场务道,“他这是喝了多少?”
场务顿了顿,如实说:
“我不太清楚,但应该不超过三杯。”
“三杯红酒?”
“是的。”
现场还有白酒,但白酒度数太高了,剧组的人是说什么也不敢拿白酒灌左氏的小少爷。场务也是想着反正红酒度数不算高,让左惟爱喝几口也没事,却没想到直接把人喝醉了。
她紧张兮兮地偷偷瞥着左愈,就怕左愈发火。
“啧,三杯红酒就醉了,这酒量可没有遗传我,是得锻炼。”
但左愈却只是笑了一下,就打电话就保镖上来,让他们直接在半岛酒店开个房间,然后把左惟爱送过去。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着左惟爱,把他送进开好的酒店房间。
几个小时后,左惟爱昏沉地睁开眼眸,看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顿了一下,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喝到断片了,连杀青宴结没结束结束都不知道。
他拍了拍自己的沉重的脑袋,拿起手机想给爸妈打个电话,就看到一个未接来电。
“是她。”
他看到来电的备注,顿了一下,还是拨回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
半晌,电话被接起,楚见鹿微凉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传出,传进左惟爱的耳朵。
他低声道:
“我刚才睡着了才没听到你的电话。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