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你终于回来了。”
一下午的焦头烂额后,左愈推门回来的身影让我烦躁的内心变得平静下来。
“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太多事。”
我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
左愈笑着说:
“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也做得很好。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做我要做的,帮你解决那些麻烦。”
――――
陈语茜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看着精致的妆容将她本就艳丽的外貌衬得更加无可挑剔,满意地勾起嘴角。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她和司昀年认识时的青涩。
想到和司昀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陈语茜的目光又变得阴沉起来。那时候的她的化妆技术实在很蹩脚,眼线勾得夸张的可笑,假睫毛粘得像是苍蝇腿一样,整个人身上都流露出一种非主流的味道。
可司昀年却总是用那么阳光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而一手导致这些变化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一手将司昀年推开的是她,在他最需要她帮助的时候抛弃这段感情的人是她,可司昀年怎么能真的不要她呢?
她恨死了司昀年,恨他居然没有在原地等自己,恨他居然不肯回头,恨他过得比自己好。
司昀年也确实可恨。
就连昨天晚上,她明明都已经在他的晚饭里放了药,可他居然在药性发作之后还能强撑着清醒过来,硬是将她推出房间,然后将房门反锁,任她怎么敲打都不肯开门。
他到底是有多嫌弃她,才连她这么送上门了,都不肯要她?
想到这里,陈语茜狠狠地打碎了桌子上的花瓶。
但现在,司昀年已经尝到惹怒她的后果了。
她又对着镜子自恋般癫狂的笑起来。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这是一个陌生电话。她接起来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有些许哀求地说:
“陈语茜,你知道我是谁,我们谈谈吧。”
是司昀年的经纪人晶姐。
陈语茜的内心被扭曲的复仇欲占据着,她极尽傲慢道:
“和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这不是你对我说的吗?现在,你又怎么来找我了?”
晶姐的呼吸一滞,随即她声音里的哀求意味更明显了:
“难道你就想毁了昀年吗?毁了他,你就开心了?”
陈语茜勾起嘴角,笑得阴暗又恶毒,她用轻快的声音说:
“是啊,我就是想毁了他,谁让他欠我的呢。看到他过得越不好,我越开心。”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现在要谈,没门。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手机见还有些时间,她临时起意,用卸妆棉将脸上的精致妆容抹去,故意露着一张不那么完美的素颜,然后又用她高超的化妆技术眼眶处画出哭过的痕迹。
顶着一张素颜,双眼红肿,脸色憔悴,这不是更符合大众对受害者的认知?
走出房门,她一路低着头直接上了车。
到了开记者会的场地。
在镜头拍向她的第一时间,她就做出悲伤却又坚强的表情,那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十分惹人疼。
她在这里倒是把试镜时没有的演技都发挥了出来。
但因为演得太入戏,她没注意到那些记者异常的安静,看向她的眼神也很不对劲。
“大家好,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气,想为所有和我一样遭受不幸的女性站出来说话。”
陈语茜的声音颤抖着。
“司昀年他对我做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我可能花再多的时间也治愈不了,站在公众面前说出这一切,就等于再揭了一次我自己的伤疤。可为了那些和我有过相同处境的受害者,我必须站出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的记者打断。
有人站出来质问她:
“陈小姐,你根本就不是受害者,凭什么代表那些真正的受害者?你别有用心陷害别人,你才是作恶的凶/手,你不配提起真正有过痛苦遭遇的人!”
陈语茜瞬间就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在舆论形势对她绝对有利的时候,会有记者忽然跳出来说这样的话。
随即,她想这个记者一定是司昀年的经纪公司安排进来,他们还天真地想着要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