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少年怀中的女子模样看起来十分熟悉,是火灵儿?
不,不对,是火芸昭!
只见年少时的凤墨焓将中箭的火芸昭放在床上,血眸之中涟漪泛起。
随即外面一个侍卫带着一名大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四皇子殿下。”
凤墨焓负手,冷冷说道:“治好她。”
火芸昭俏丽的小脸上尽是倔强之色,哪怕因为身上的伤口痛地要命:“你,你做什么?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言罢,火芸昭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凤墨焓一把按住――
“本王也不在乎你的命,但本王讨厌欠别人什么,特别是一个女人,所以你就乖乖地给本王接受治疗。”
“你,你这个该死的登徒子......”
火芸昭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凤墨焓一把抬起下巴,逼着那双倔强的眸子直视着凤墨焓的血眸。
只这一眼,便让火芸昭的话完全淹没于喉咙之中。
“乖乖地,别乱动。”
半带威胁的话语自凤墨焓的口中吐出,那血眸之中寒意泛泛,却透着股致命的诱惑力。
配上那俊美无双的外表,天生帝皇的霸气,这样的男人是种毒药,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毒药。
饶是倔强的火芸昭,在凤墨焓这双血眸的注视下也入了神,整个人的脸蛋都红了。
见火芸昭总算是安分下来,凤墨焓这才起身,对着那大夫说道:“给她治疗。”
“是。”
那大夫哪敢怠慢,立马上前来为火芸昭查看她的伤势。
黄蓉儿看着这一切,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自己和凤墨焓的初见,她初恋的回忆,现在看来却是那么苦涩,那么地引人发笑:“这就是我对你真正对你动心的那一刻,墨晗。”
“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为什么朕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凤墨焓不停想要说服自己这只是黄蓉儿展现给自己的幻觉而已,但是看着这一幕,凤墨焓的脑子却越来越疼,自己好像是真的见过这一幕,可这股记忆一直被封印在自己脑海深处。
直至黄蓉儿给自己重现之时,又再一次复苏了起来。
黄蓉儿在一旁淡淡说道:“之前你遭人袭击,我恰巧路过,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被刺客射中一箭,你便带我来此处医治,这也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你的时候。”
只是这语气,就如同一个局外人,看着一场戏,没有丝毫的起伏――
“因父亲火焰谷之主火轻狂交于我去历练的任务,年幼的我在凤今国边城遇见了你,我们火焰谷世代继承者不分男女,不分长幼,只分实力强大,拥有嫡亲血脉,得到众位长老认可便能继承火焰谷谷主之位,我身为火焰谷大嫡女,自小天赋聪慧,受人崇敬,直至我妹妹的诞生,她年纪轻轻,十分敬重我,我也很喜欢她,本应该如此的。”
“可是,你妹妹的天赋却远超于你,导致于你心里有所不安,所以你父亲想要你出去历练,吸收经验,拉开与火灵儿的差距,而你也是如此想的。”
凤墨焓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件事情?
“看来你已经开始记起来了啊,那换下一个吧。”
黄蓉儿打了个响指,眼前的布局再度流转,到了一处书房。
凤墨焓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眯了眯血眸。
此处正是自己尚未夺嫡,自封摄政王之时所处的王府书房。
只见十六岁时的自己正在看着密函,眉头轻皱,显得凝重,凤墨焓记得,那是自己查出了前不久刻意打击自己分布在凤今国西部粮行的幕后主使――
自己父皇的谋臣,史太岚。
这个时候门扉被轻轻推了开来,黄蓉儿迈步而入:“墨晗,历练的时间差不多了,父亲他......要让我回去。”
凤墨焓将密函收起,对没有任何请示就被打扰的事情略显不悦:“那你便回去吧,你呆在这里也够久了吧。”
见凤墨焓这一副恨不得自己早点离开的模样,黄蓉儿气急:“哼,拽什么啊,我只不过是看你那么可怜,身为皇子却被那么多人针对,好心好意留下来帮你,免得又像上次那样被人追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凤墨焓冷冷说道:“本王说过了,救你一命不过是为了还你的人情而已,现在人情已还,本王又没有求你留下来,你顾虑什么?”
“你,你这个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黄蓉儿被凤墨焓气得半死,转身就跑了出去――
“该死的凤墨焓,以后你别求我回来!哼!”
黄蓉儿看着这一幕,轻叹了一口气儿:“这是我已经陪伴在你身边的第三个月,父亲让我出去历练,而那一天被你所救之后,我用尽所有的理由和借口留在你的身边,只是为了能够离你更近一点,因为那个时候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承认,但我的心里已经明白,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墨晗。”
现在看来是那么可笑,那么傻,那么年轻气盛,可黄蓉儿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
只因为自己真的很爱凤墨焓,直至现在也是如此,深爱着这个伤自己如此之深的男人。
“是......”
凤墨焓愣愣地看着这一切,随着记忆的复苏――
从一开始与黄蓉儿,不,应该是火芸昭的相遇,两个人开始的纠缠,以及现在的分别。
凤墨焓都已经完全记起来了,一清二楚!
凤墨焓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朕会忘记这些事情......”
火芸昭闭了闭眸子:“事到如今还没完全想起来吗?是我让你忘记的,墨晗,我在离开之前于你的酒水里下了楚非欢给我的忘忧盅,因为这盅,我让你忘记了关于我所有的一切,还有我让你杀死了百里玲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