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想做的想要的,就算是抢,他也要抢过来给她。
“可我没有报酬给你。”沈流萤又道,同时揉了一把长情的脸。
长情喜欢沈流萤掌心的柔软与温暖,是以不管她如何抚摸揉搓他的脸,他都任由着她。
“我不要萤儿的报酬。”他要她的人,就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不是她没良心欺负他啊。
“嗯。”长情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卫风。”沈流萤丝毫不客气。
“阿风?”找阿风做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带我去找他就行。”
“哦,好,我带萤儿去。”长情没有迟疑。
他人的形态,还能支持一个时辰左右,带萤儿去找阿风,当是没有问题。
长情说完,转身便要走出屋去,却被沈流萤拉住,道:“哎,等等等等。”
长情定定看着沈流萤。
只听沈流萤问道:“阿呆,你能跃上外边的高墙是不是?”
“嗯。”
“那方才你到我这儿来的时候,是翻墙还是走的大门?”
“跃墙。”这是能见到萤儿最直接的方法,他还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唇舌解释上,而且,他这个时辰来找萤儿,照萤儿大哥的那性子,定不会让他见到萤儿。
不过,萤儿问这做什么?
“那……”沈流萤想了想,然后决定道,“你带我翻墙出去行不行?我不想让大哥知道我出府去了。”
大哥要是知道她这个时辰还出府去了的话,只该一整晚都不睡而都把时间都用来教育她了。
“好。”长情的答案自是是肯定的,不过……
他要怎么带她从墙头上跳出去?当来到院墙下时,这个问题让沈流萤拧巴起了脸?
让这货背着她出去?还是抱着她出去?还是――
然,根本就不等沈流萤想出个合适的方法来,便见长情蓦地将她拦腰一抱,脚尖一个轻点,忽地就跃到了墙头上。
沈流萤虽不是个胆小之人,但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身体突然腾空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惊慌,使得她不由得抬手抱住了长情的脖子。
夜色之中,长情的嘴角轻轻扬起,一瞬之间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瘫脸。
长情不过轻轻地几纵几跃,沈流萤将将回过神来时,人便以来到了沈府的高墙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抱住了长情的脖子,当下立刻收回手,同时尴尬地推推长情,道:“好,好了,你放我下来。”
沈流萤本就觉得被长情这么抱着很尴尬,她抬起来推长情的手,还正正好贴到长情的心口上,隔着长情身上质地柔滑的薄衫,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长情的心跳,还有……男性结实的胸膛。
沈流萤的脸蓦地红了,赶紧把手缩回来。
她身为诡医,摸过的身体不知多少,可那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触碰的,和眼下完全不一样,而且,而且这呆萌傻面瘫,不是应该是像大哥那样的文弱之身,怎么会有如此结实的胸膛?
不对,她忘了这货会武,是习武之身,若是没有结实健劲的身体,那才是奇怪。
但是,这货的胸膛真的是很结实啊,手感……真的是很好!好想再摸摸看。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啊!?这货可不是她的菜!
因为想着不该想的事情,沈流萤本就因为尴尬而有些绯红的双颊更红了,好在夜色浓沉,这货看不见,不然她可就丢死人了。
但,长情只站着不动,并未将沈流萤放下。
沈流萤见长情没动静,不由挣挣身子,同时又催他一次道:“快放我下来。”
谁知长情非但没有将她放下,反是又轻轻一点足,如鹰隼一般朝夜色里掠了去,惊得正要从他怀里挣扎下来的沈流萤顺手似的又抱住了他的胳膊,以免从他怀里摔下来。
只听长情道:“还是我抱着流萤走比较快。”
“你放我下来!”因为紧靠在长情怀里,沈流萤面上的绯色久久褪不去。
长情压根就不理她,眼底尽是笑意。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流萤娇软的身子,真是丝毫不想放手。
不过就算长情再怎么不想放手,醉吟楼还是会到,他可不敢路上耽搁沈流萤的时间,只会让她恼他而已。
醉吟楼前,长情终于将沈流萤放了下来,沈流萤一时也顾不得旁人看她与长情的目光,抬腿就往醉吟楼里冲。
☆、089、十指紧扣
卫风又把色瓷叫了回来,因为他想吃葡萄,新鲜的葡萄,色瓷又怎敢怠慢。
卫风往美人榻里侧稍稍挪了挪身,让色瓷坐在了榻沿上,就坐在他身侧。
只见色瓷将盛葡萄的琉璃盘搁在自己腿上,正慢慢地剥着葡萄,剥完后再轻轻送进卫风嘴里,卫风则是闭着眼翘着腿,一派享受的惬意模样。
那只小黑猫布偶被他扯打得脑袋歪斜,与身体连接着的线都扯开了一半,露出里边的碎棉布与棉絮来,可见它被卫风揍得有多惨。
此刻这只小黑猫布偶被卫风扔在地上,开线的脖子像是被人拧断了脑袋一样,躺在地上,便是连左眼都被卫风给抠掉了,好不可怜的模样。
色瓷看了那惨兮兮的小黑猫布偶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因为她不傻,她看得出今夜的卫风不好惹。
雅阁外,沈流萤已经冲了上来,正冲到卫风几人所在的雅阁门外时,只听虚掩的门里边,正传出卫风笑眯眯的声音:“啧啧,小色瓷,爷今夜还没注意到呢,你今夜身上是擦了什么爷不知道的香粉,这味道,还真是诱人。”
门外的沈流萤忽地沉下了脸。
只听色瓷浅笑吟吟道:“这是色瓷今儿个新买的香粉,这个味道,四爷可还喜欢?”
“小色瓷选的东西,果然样样都是好,连香粉都这么合爷的心意。”卫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色瓷谢过四爷的夸赞。”色瓷笑得妩媚,将手里剥好的葡萄递到卫风嘴前,“四爷,您的葡萄。”
卫风张嘴就轻轻咬住色瓷送到他嘴里来的葡萄。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骤响,本是虚掩着的门扉被人从外猛地地推开。
不,不是被推开,而是被人用脚狠狠踹开。
而有胆踹开这扇门的,不是谁人,正是沈流萤!
守在门外两侧的两名男子被沈流萤这突然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本是要拦住她不让她靠近这间雅阁,但当他们看到跟在沈流萤身后一并到了楼上来的长情时,动也不敢动,更莫说敢阻拦她。
可要是里面的三位爷怪罪下来,他们也担不起这个罪啊!
守在门外的两名男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雅阁里,卫风慢悠悠张开了微闭的眼,不急不恼。
色瓷也因着这一声骤响转过头来看向屋门方向,眼神有些阴沉。
谁个不要命的东西,竟敢到这儿来闹事!?
然当色瓷看到站在屋门外的沈流萤时,她惊住了。
这不是……不是昨儿白日同七公子到过这儿来的那位小姑娘么?
色瓷惊诧地看着沈流萤,沈流萤也在看她,看她那正从卫风嘴边收回的纤柔的手,看卫风正叼在齿尖的葡萄,看卫风那副慵懒惬意的模样,面色阴沉,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云有心与叶柏舟也停下了手里的棋子,侧转过头来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外还极为无礼地踹开门的沈流萤。
三个男人没有一人出声,因为他们心中此时都有同一个想法。
长情今夜可没在这儿,在这儿是找不着他的,沈姑娘到这儿来是做什么来?
卫风三人默不作声,色瓷却不能不做声,只见她站起身,身姿婀娜地朝沈流萤慢慢走来,一边浅笑道:“醉吟楼可是男人喜爱来的地方,姑娘来这儿是做什么?”
色瓷虽不识沈流萤是谁,但能让云有心带来这间雅阁的人,必是不能得罪之人,是以色瓷第一时间并不是让人来将她拿下,反是客客气气地问道。
沈流萤心里本就有火气,当她瞧见色瓷那婀娜的身段,水蛇一般的腰身,妩媚风情的模样时,她心头的火气猛地就往上窜,只见她大步跨进雅阁,将正朝她走来笑得妩媚却客气的色瓷用力往旁一推,推得色瓷一个踉跄,踩着曳地的裙子险些栽倒在地。
沈流萤走到卫风面前,停下了脚步,冷冷看着悠哉悠哉躺在美人榻上的卫风。
卫风见着她,既不惊也不疑,只见他将叼在齿间的葡萄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笑眯眯道:“沈小姐这种时辰来醉吟楼,不合适吧?”
沈流萤并不做声,仅见她抬起双手,分别咬破双手的中指,将自己指尖沁出的血分别按到了双手掌心的墨绿色流纹上,在她掌心的墨绿色流纹晃出微微的绿光前,只见她抓住自己的衣袖,将双手分别紧握成拳。
长情此时正跨进这间雅阁门槛,也在此一瞬间,只见他将广袖朝色瓷所在方向迅速一挥,色瓷只觉一股劲气忽然间裹上她的身子,让她挣脱不得,唯被这股劲气带出了屋,在她根本就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便见本是打开的屋门忽然阖上,将她的视线以及她整个人,都隔断在了屋门外。
卫风觉着沈流萤不对劲,这才慢慢坐起身来,边看向她身后长情的方向边很是嫌弃道:“沈小姐,你要找的人就在你身后,你盯着我做什么?”
这姑娘要这么一直盯着他,待会儿那个该死的小馍馍又有得一顿架同他打。
沈流萤还是不做声,唯见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猛然朝面前的卫风揍去!
沈流萤的拳头不大,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当有什么力道及速度可言,卫风本不当躲开,然当沈流萤的拳头朝他身上落下时,卫风却是毫不犹疑地避开了!
他若不避开的话,沈流萤的这一拳头落到他身上可不是玩笑!
因为,就在沈流萤那不大的拳头就要落到他身上时,他感觉得得出,她的拳头不仅速度快得出奇,力道还大的吓人!和看起来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也因为卫风躲避开,是以沈流萤的拳头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结结实实地落到了本在他身下的美人榻上。
云有心与叶柏舟很是诧异卫风居然要这么迅速地躲开女人那软绵绵的拳头。
就在这一瞬,忽听“咔嚓”一声像是木头断裂开的声音响起,紧着只听这声音又响了好几声,而后汇成“砰”的一声闷响,那张本当好端端的美人榻,此刻竟是――断裂成了两段!
不止云有心与叶柏舟震惊,便是卫风都大吃一惊,要是他方才没躲开的话,岂非要同这美人榻一样断成两段!?
那只该死的兔子是个不讲理的,找的个女人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的!?
“喂!我说沈小姐!”卫风拧起眉,瞪着沈流萤,可还不待他把话说完,只见沈流萤左手一个鹰勾朝他面门袭去,逼得他只能闪躲开,沈流萤紧攻不舍,只听卫风怒道,“你和那个小馍馍一样有毛病啊!?见着爷就想打!?爷哪门子招你惹你了!?”
要不是看在她一个女流之辈,他早就还手了,还用在这里躲闪!?
沈流萤压根就不听卫风废话,只想抓着他来狠揍一顿再说。
卫风只能去瞪站在屋里一动不动的长情吼道:“小馍馍,管管你的女人!”
谁知长情也是不理会卫风,任他自己喊叫,便是云有心与叶柏舟这会儿也稀得理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竟又继续下起棋来!
不仅如此,他俩还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看不出来这位沈姑娘还有点身手。”
“我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