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全推脱给汉王,将来的感激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萧策也抿唇一笑,带着几分淘气促狭笑着应了。
“好,我记住了。你可不要食言而肥。”
听他打趣若棠自然轻松应和:“当然,我很怕胖的。”
“不怕,你胖些更可爱。脸上肉肉的跟小松鼠一样。”
手指在空中捏了下,仿佛捏到若棠白嫩脸颊的萧策笑成月牙样的眉眼里映着夏日晨光,眼角斜飞出几分潋滟波光。
这家伙,敢把自己比成松鼠,斗嘴的段数也又上了一层。
不是说他在军中端肃持重,威仪严和,不苟言笑的。怎么到自己面前又成了个风流纨绔的样。
何况自己哪里象松鼠了,若棠气了一下,又觉得好笑。
可想到他的心思,到嘴边反驳的话又咽了下去,只笑着不接话,眼睛里全是无奈容让的意味。
“好了,那边军情紧急,我要走了。”
翻身上马的萧策看了看地上的人,眼中不舍得情谊深浓。余光扫过酒坛,忽的眸光一转,一本正经的问。
“若若,能给我倒碗酒吗?”
送行酒理所应当,若棠爽快答了句:“当然。”
回身让瑛姑帮自己把酒碗倒满,双手端了过去。
想不到萧策没有下马,接过碗一仰脖子将那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翻手亮了碗底,豪爽赞道:
“痛快,好酒。”
伸手去接碗的若棠没有自谦,笑着说:“自家酿的,你喜欢就好,啊,
哪知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拦腰抱起。
还没等她落稳,那匹乌云盖雪的神驹小白,离弦箭一样飞了出去。
瑛姑刚要上马去追,刘一几个已经硬着头皮挡在她身前。为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子无奈无力的解释。
“那个瑛姑,你放心,主子不过是和郡主说两句话,马上就会回来。”
同一时间,马上拥着怀中人的萧策也在解释。
“抱歉。唐突你了。可我实在忍不住,这两年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原来不是找到,见到就能满足的。欲壑难填的滋味我算领教了。
和我呆一会,就一会,不然我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这乱七八糟,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说得古怪。
当初在京都两人认识还不到1月,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可那话中的语气实在真挚。让若棠不由自主信了几分,却谨慎的没有开口接话。
萧策自顾自唠唠叨叨了些别后的思念,从怀里拿出个雕花镂空精巧的银香球,小心的给她拴在腰上。拍了拍满意的说。
“那次从京都回辽东,我就让人做了不少新奇的小物。
这次出来,匆忙只带了身边这个。别的东西就算了,只有这个我想亲自给你。是我亲自画的样子,你看看喜欢吗?”
这实在不是个好话题。满心尴尬的若棠,想到自己当初如何用银薰球迷晕他,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无奈点点头。
时间紧迫,几句话的时间萧策调转马头。快到瑛姑跟前时,贴在她身后轻声低语。
“若若,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马上能平了凉州的时候放弃吗?”
这问题若棠自己也想过,也想问,可犹豫好久还是没有问出口。不知道他此刻提起来是什么意思。
看了她低头暗自思索的可爱模样,萧策忍不住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轻笑一声低低道:“那是因为凉州丢了我还能夺回来,可我不能让你有失,一点也不行。乖乖照顾好自己,别忘了你说的话。”
被轻轻抱下马的若棠握着那香球有点茫然费解。萧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看着大军离去留下的滚滚烟尘,她抿紧了嘴唇,心底直觉涌上莫名的担忧。
跟在身边的瑛姑想到萧策的心思手段也是直觉不好,可除了警告几个侍卫不许胡说出去,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她刚刚满腹心事的回到王府,还没有进到正院,有永昌令官飞马来报。
“郡主,征南将军和安远将军带着几万轻骑于两日前到达荆州屯塬。”
征南将军和安远将军?是六哥苏怀柏和叶衡?他们带兵驰援了。
大舅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不是俗世里刻薄寡情的权欲男人。
不过叶衡不是在扬州前线做先锋,怎么会和六哥一起回来?
满心欢喜的若棠把不解暂且扔在一边,看了左右同样释然欣喜,认为跟随了明主的幕僚将军们,追问道:“将军们此时在何处?”
“禀郡主,扬州军务十万火急,确认益州兵围已解,两位将军立时三刻带兵回转战场。留下一封书信转交。”
啊。竟是过家门不入,一面都没见就走了吗?接过书信,若棠怅然落寞。
相比较若棠的失落,萧策那边实在是喜气盈门。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这天下事谁也说不清。
本来是要与萧策死战到底的凉州王,在北军突然放弃大好局势,昼夜救援益州赶跑外族狼胡后一反常态。
不仅没有趁虚反攻,还在北军返回凉州时带领全部凉州兵马迎出城来,跪地俯首称臣。
萧策靠心胸魄力,对家国民族的心,不战而屈人之兵。真真是今年战端最大的反转。
估计偷鸡不成丢了最后江山的太后,听了这个消息一定呕到吐血。
招待凉州王的晚宴上,萧策亲自拿出一坛酒给在坐的文官武将们品尝。
酒坛一起封,已经香气扑鼻。
那酒微稠挂杯,色却是清如水晶,倒满杯中高出杯面一分飘荡而不溢,不用尝以知是后劲十足的好酒。
入口更是甘纯绵甜,醇厚留香。
人人见了都惊讶称赞,不知道哪里又出了名酒,怎么不闻于世。
看他们沉醉细品,萧策带着掩饰不住的与有荣焉,欢喜笑意介绍说:“这是宜安郡主亲自酿的,是送本侯北军援城的谢礼。”
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何况镇北侯为郡主的痴情天下皆知。
下面的人瞬间了然他的心意,说的话也都对了萧策的心思,酒宴的气氛随着他的情绪热闹起来。
本来正给几个绝色女孩亲自打扮的康南大长公主,听了丫头关于萧策晚宴一举一动的回禀,愣了一愣。
世间女子痴,可男子若真动了心,也是如磐石,沧海桑田不可移的。那冠绝天下的萧策,对宜安看来就是如此了。
想到之前听闻他洁身自好令人发指的种种,红尘中经过太多的长公主,不知是羡慕还是惋惜的叹了叹。
放下了正要打扮女孩的手中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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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春风满面的萧策。
“那个,我救了若若最在乎的亲人,十五苏怀真。
还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去救了她在乎的故土家园,万千百姓,是不是算诚心诚意了?
是不是可以求亲,成婚,洞房,恩爱白首了?”
正噼里啪啦打字的布丁。
“不行,你不知道很多小天使们的纯粹爱情观吗?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被下药、酒后失身更是虚伪的不可原谅。
你前世百死不可宽恕的罪过要再受虐千百遍!让天使们出了气才能花好月圆!”
被打击到宝宝心里苦死的萧策顿了顿,犹豫的说道。
“要打,要虐都随便,是我该受的。可,可我已经写信给汉王求娶了,下一章苏元正就要商量我和若棠婚事了。
不如,不如就先让我们结婚,先婚后爱好不好?”
“什么,你竟然敢自作主张,为了近水楼台不经我允许就写信求娶。
呵呵呵!告诉你,现在就是小天使给你机会,我也不饶你。
等着被打击到死吧!”
掀翻桌子的布丁,怒火冲天中!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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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历49年冬末,镇北侯萧策和其父辽东王两面夹击攻入京都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