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四个人吃痛的跪在地上,头紧紧低着,喉咙里不断冒出呜咽,显然是在告诉谢洛笙他们无法说话。
谢洛笙幽幽的看着他们,白玉般的手从桌子上掠过,一人面前放了一张纸。
“呜呜……”
“嘭!”
谢洛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鞭子,赫然甩下,鞭子捶打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厉风吹痛了他们的脸。
“听闻你们不识字,但这与我无关!你们为了活命毒哑了自己的嗓子,断了说话的路,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事情说出来!”
谢洛笙在他们面前一步步走着,脚步声不轻不重的敲打在他们的耳边,如同钟鼓一般。
忽然,谢洛笙推开了门。
“吼!”
两只猛虎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隔着铁栅栏,凶猛的森林之王朝他们发出吼声。
“呜呜!”
那几个人明显骚动,惧怕的向后退。
钟凌寒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朝第一楼的几个人点头。
几个男人走过去,抬起手,握着和谢洛笙手里一样的鞭子狠狠甩在那两只猛虎的身上。
皮开肉绽的声音放大了数百倍传到这几个人的耳里,吓的他们哇哇乱叫。
猛虎吃痛,突然发狠不断撞击着铁栅栏,地面不断颤动,猛虎猩红的眼睛和流下来的血深深刺激着那几个人的神经。
就在这时,谢洛笙缓缓弯腰,浓郁的黑影将他们笼罩,幽幽的声音如同地狱饿鬼缠绕在他们的心头,“我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我问,你们答,答不出来……你们将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暴怒下的猛虎将会如何对待它们的食物,这几个人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
一股寒意蹭的一下往他们头顶上涌,几个人面如土色,却还在挣扎。
谢洛笙看向钟凌寒,淡声道:“放一只来吧。”
“嘭。”
谢洛笙话音未落,第一楼的人已经解开了铁栅栏的第一道枷锁。
“啪。”
铁枷锁掉在地上,猛虎撞击的更加厉害,那几个人神色骤变,呜咽的跪在地上哭,“呜呜!”
他们坦白!
谢洛笙望着从他们腿下流出来的黄色液体,讥讽的扯了扯唇。
“说吧,王副将提到的你们手里不该有的金银财宝,是谁给的!”
谢洛笙眸光骤然阴冷,“是不是皇后?”
几个人一愣,眼神躲闪。
这态度已经给了答案!
谢洛笙拳头一点点握紧,鞭子缠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不想死的话,把当年你们经历的事都写出来!”
那个人忙不迭点头,却拿着笔在纸上乱画。
“嘶!”
谢洛笙捏住那张纸,赫然用力,纸在她的掌心下裂成碎片。
“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谢洛笙勒住了鞭子,那人眼球凸出来,痛苦的倒在地上。
关键时刻,她松开了手。
“笙儿。”
钟凌寒拧眉,环住她的腰安抚她的情绪,“冷静点。”
“不!今日我必须要到答案!”
谢洛笙看着他,脸上一片阴霾,她的眼底泛着诡谲的杀气。
面对王副将那样尚且存着几分良心的人,她可以尊重可以慢慢劝,但是面对这几个贪生怕死之人,她无需客气!
钟凌寒……已经等这个时刻太久了!
她比谁都清楚,这几个人能在第一楼活这么久,全靠他对宏德太子的感情。
甚至,那样诡谲强大的他,没能用常用的手段逼迫这几个人吐出真相!
他在害怕,害怕这些人死了,再没有人能替宏德太子讨个清白!
这些人吃准了他的心思,如此肆无忌惮!
“现在还剩下半炷香的时间,把皇后让你们做的事,你们后来的遭遇,宏德太子经历的一切都写出来!”
谢洛笙额前涌动着黑气,咬牙道:“你们刚刚哄抢令牌,看得出你们还怀念当初在东宫的日子!若你们没有背弃宏德太子,如今你们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
“人在做,天在看!躲躲藏藏十几年,你们还打算护着罪大恶极之人吗?多年来的流浪已经蚕食你们的身体,你们还能活多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在死前,还请你们还宏德太子一个清白!”
谢洛笙的声音说到后面有些哽咽,四个人低着头沉默,忽然哭出声,拿起笔,一点点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呜呜。”
最先写完的人捧着一张纸递到钟凌寒面前,他们的确认字不多,但勉强也将想说的话写了个大概。
钟凌寒接了纸,目光在纸上扫过,脸上表情未动,身上的气息渐冷。
第二个人写完了,交给了谢洛笙。
“皇后,黄金千两收买,我等同意,故意远离太子,但,刺杀失败,刺客躲藏角落,未行动被抓。”
“太子本带笑,忽然哭,刺客冲来,杀,太子不曾抵抗。刺客我等没见过。”
“难民假,一半,刺客!”
一张白纸上写的字寥寥无几,下面却配上了很大的刺杀画面,一把匕首上流着鲜血,一群人都在笑!
谢洛笙浑身发抖,抓住那副将厉声问道,“难民假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人根本不是难民?皇后的行动失败,抓皇后派遣来的刺客是谁!”
谢洛笙被纸上写的信息砸的头晕目眩,第三个人和第四个人面面相视,颤抖的交出自己的纸。
上面写着:“大理寺卿,蒙面而来,带走皇后派的刺客,不发一言,见太子遇刺,惊!”
“刺客混入难民里,挑拨是非,最终悉数杀尽!”
最后一个副将明显识的字更多,写的格外清楚。
谢洛笙将所有的纸全都交给钟凌寒,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皇后派去的刺客没能成功,王鹤岩明知皇后诡计,抓了皇后派去的刺客却没有声张,他和皇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当初的赈灾,从难民进京城开始就在给宏德太子下套!一半的难民都是刺客,这些人……是抱着必须杀了宏德太子的决心去的!”
谢洛笙的胸口发闷,她没见过宏德太子,但只是从外祖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事迹,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个顶温柔贤德的人!
那样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