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寒低头望着她,忽然嘴角扬起,掌心落在她的发上,滑到后脑,按在自己怀里,戏谑道:“怎么,怕为夫被人诱惑?”
谢洛笙挑眉,抬起头,露出一抹笑,轻飘飘道:“我都有野男人,自然要担心夫君会不会有野女人。”
夫君?
清清浅浅的两个字仿佛烟花一般在钟凌寒的脑海炸开,诡谲的双眸溢出腻人的笑意,声如魅魔,“这世上,唯有两个女人在为夫眼里貌美,一是我娘,二……”
揽住她的腰,钟凌寒将她抵到不能后退的地步,望着她憋红的脸,轻轻笑出声,“是你。”
啄上她的唇,多日来的思念在此刻尽情释放,齿尖掠过她的嘴角,呼吸交融,钟凌寒轻轻道:“除了你,全天下的女子我都看不上眼。”
谢洛笙心狠狠颤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迎了上去。
知秋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浑身僵住,满脸通红。
“王爷哄主母歇息后便回京中,你不必守太久。”
寒松从树上落下,一袭黑衣在夜色中张扬,淡淡的开口。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有的画面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知秋不用每次都这么僵硬。
知秋愣住,怔怔的看着寒松走到身边,诧异问道:“王爷还要去湘域?”
寒松颔首,瞥了一眼屋子,有些无奈,“主母在京里动作频频,王爷担心主母太担心不好好吃饭睡觉,在解决湘域的事后连夜赶回来。”
察觉知秋没太听明白,寒松解释的更清楚了一些,“就算平定战乱,王爷也需要和将士们一同从湘域官道回京。现在……王爷私自回京,若被人发现恐怕罪加一等!”
不过他们都已经对陛下没了敬意,这些所谓的礼仪规矩他们也已经不再在意。
知秋闻言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心松开了一些。
王爷对小姐是真心的!
屋内的声音小了许多,寒松朝知秋摇头,示意她和他在院门外守着。
“王爷……已经三日没有睡觉,难得现在有了睡意,让他歇息会。”
寒松抬头看着月色,木然的脸上溢出寒气。
湘域的官道小路全都布满了埋伏,宫里的人打心眼里要王爷死!
一丝血腥气飘散,知秋定定的看着寒松,忽然捏住帕子。
一抹清香在鼻尖萦绕,一只手出现在眼前,寒松警惕的向后躲闪,看清是知秋,愣住。
“你的脸上有血迹。”
知秋神情未变,看了他一眼,问道:“奴婢帮您擦干净?”
寒松想自己擦,看着知秋的眼睛,神使鬼差的点头。
柔软的触感贴在脸颊,寒松身子骤然僵住,心跳声竟像在耳边敲鼓一般大。
凌厉的眸子瞥到她的手掌,蹙眉问道:“你的伤好了吗?”
知秋收起帕子,恭敬的行礼,“奴婢的手已经好了,谢寒大人关心。”
语气无比疏离,寒松心里莫名生出不快。
“你以前也是王府中人,大家从无上下之分,不必自称奴婢!”
“宫中不似王府,主母的安危有劳你护着。”
知秋点头,垂眸,忽然道:“不知寒大人有没有见过丁香姐姐?她已经失踪数日。”
寒松重复了那个名字,摇了摇头,“我跟着王爷今日才回京,并未见过那位姑娘。”
知秋抿唇,像是极为不安。
寒松忽然按住她的肩膀,“那位丁香姑娘并非善类,她能安顿好自己,你不必为她忧心。”
力道紧了紧,寒松又道:“更不必为她冒险。”
他看得出来,知秋想冒险出京去找!
知秋顿时冷了脸,向后退了一步,淡漠开口,“丁香姐姐心地善良,我不知寒大人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至于我会不会为她冒险,那是我自己的事,寒大人若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说罢,知秋转身便走,朝向慈宁宫小厨房。
寒松一双剑眉几乎要拧成川字,木瑜悄无声息的落在他身后,嘲笑道:“好端端的你惹知秋做什么?我这师妹最是一根筋,丁香和她同为伺候主母的丫鬟,她不会弃她不顾!”
“你说那些话,恐怕会让知秋师妹觉得你没有心!”
寒松神情木然,“那位叫丁香的丫鬟,她的眼睛里有野心,绝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最初他帮着王爷追主母,几次扛着碍事的丁香,看她扑腾还觉得有趣。
但后来知秋知夏来了以后,他敏锐的察觉到她整个人的变化。
她绝不是最初那么单纯的样子!
或许她的失踪,是她一手策划!
木瑜见他发愣,脸上萌出几分兴味,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一双桃花眼发亮,凑过去问道:“你也不是会关心别人的人,怎么管起这些闲事来了?”
“知秋以前在府里你对她也冷漠的很,现在……惦记上了?”
寒松抬起手,不耐的将他推开,沉声道:“我只是发现她和我是一种人。”
知秋全心全意为谢洛笙的样子,触动了他心里的弦。
木瑜“嘁”了一声,瞄了一眼寝殿,没看到要找的人,嘱咐了寒松几句,跃上慈宁宫的屋顶。
寒松抱着剑一动不动的在屋外守着,一颗大树忽然摇晃,掠过两道黑影,随即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