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从上到下,嘉奖所有将士!北歧境内有儿郎参军的地方,税收减半三年!”
皇帝闭上眼,显然也有些触动。
接过陈宁宁递上去的令牌,皇帝的呼吸沉了下去,“通知礼部统计阵亡,失踪,残疾的将士名单,吏部户部配合,妥善安置!”
谢洛笙神思一动,恭敬的跪了下去。
见她跪下,陈宁宁毫不犹豫的也跪了下去。
文武百官对视一眼,跟着跪了下去,山呼道:“陛下圣明!”
皇帝的脸上露出倦意,摆摆手,让他们起身。
睁开眼,视线落在仅仅弯腰却未跪下的钟凌寒身上,脸上闪过复杂。
谢洛笙呼吸陡然凝住,目露警惕。
皇后眉间一挑,幽幽道:“长安王今日看着......”
“皇后。”
皇帝打断皇后的话,环视一周,犀利问道:“太子在何处?”
西疆使臣来使,太子作为储君,竟然不在这!
皇后神情一僵,原本看好戏的脸绷住,压住恼火低声道:“太子身体不适,正在修养。”
“陛下也知道,尧儿的身子自小就不太好。”
皇后这话隐隐有谴责皇帝的意思,百官低下头,不敢言语。
然而,皇帝却完全没有搭理皇后,反倒面露不悦。
“身为太子,身体却如此孱弱,朕岂能放心将北歧交到他手里!”
冷冷的站起身,皇帝再没有看皇后一眼,带着一群人离开。
远远地,树林里传来洪公公惊慌的叫声,“陛下晕了!快来太医!”
百官匆忙跟着皇帝去往营帐,满城知府更是吓的浑身发抖,谢洛笙缓缓走到钟凌寒的身侧,轻声道:“皇帝恐怕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
钟凌寒并非他亲生子这件事,皇帝恐怕要废不少时间接受!
强撑着来见司马娉婷,皇帝终于还是受不住,晕了!
钟凌寒伸出手,仔细替她擦去手背上方才和司马娉婷斗法时留下的红痕,眸色幽冷,“本王,自始至终就不是他的孩子!”
若他早知道皇帝误会他的血脉,他恐怕会恶心的想吐!
谢洛笙反手抓住他的手,隐藏在他宽大的衣袖里,轻声道:“皇后目的已经达到,今后你要小心行事!”
林沐阳去往湘域不知和钟楚尧密谋着什么,皇后和兰贵妃也不是省油的灯,等陛下缓过神,极有可能对钟凌寒也不复宠爱,他如此张狂高调,不得不小心!
钟凌寒不语,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手掌扶正她的脸,指腹在她的唇上压了压,眼底满是贪恋。
过了许久,淡淡道:“本王不惧!”
只要没有牵扯到她,区区皇帝皇后,他还不放在眼里!
谢洛笙抬起头,直入他漆黑的眼底。
那里面涌动着一层黑雾,让她无法看清他的打算,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加重了语气,谢洛笙沉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钟凌寒,若遇见危险,请告知我!”
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张卖身契,谢洛笙笑的狡黠,“我以主人之名,命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