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笙拿起三炷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插上,拿出圣旨,交到蒲风吟的手里。
“陛下有旨,恢复蒲将军一切待遇,只要婶娘愿意,随时回京!”
蒲风吟和壮汉跪着接旨,手紧紧握着,脸上绽出一抹笑。
“难为陛下还记着我...当年我还小,总是亲近宏德太子,对陛下敬而远之,如今倒有些愧疚。”
谢洛笙双眼赫然发亮,轻声道:“婶娘,见过宏德太子?”
蒲风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嗔道:“我比你娘还大,当初也是跟着林叔身后长大,自是见过宏德太子。”
是了!
蒲风吟和陛下年岁相仿,莫说宏德太子,就是高祖皇帝也见过!
谢洛笙心脏跳的厉害,握住蒲风吟的手,小心翼翼问道:“当年宏德太子出事时,婶娘在哪?”
听她提及当年之事,蒲风吟脸色微变。
挑起眉,认真的看着谢洛笙,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谢洛笙唇角抿了抿,握着蒲风吟的力度大了一些,缓缓开口,“我想...知道一些内情。”
头低下,谢洛笙的声音细弱蚊蝇,“宏德太子是钟凌寒的父亲,他一直被宏德太子当年之事所困。”
她担心隔墙有耳,并不敢说的太明显。
但蒲风吟,听懂了!
“你叫长安王为...钟凌寒?”
蒲风吟脸上漾起笑意,看去的眼神十足意味深长。
“长安王便是昨日营救我们之人,是吗?”
谢洛笙认真的点头,“是。”
蒲风吟认真回想着钟凌寒的模样,赞许道:“样貌风流举止有度,颇有几分宏德太子的性子,是个好儿郎!”
谢洛笙嘴角一抽。
样貌风流她认了,举止有度......蒲婶娘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骑在马上都能吃尽她的豆腐,和所谓的有度,差个十万八千里!
“当年宏德太子之事我知道的并不清楚,那时我和你娘在宫中跟着大学士苦读,我想跟着宏德太子去赈济灾民被高祖皇帝批了一顿,强留了下来。”
蒲风吟见她真想知道,放下戒心,轻声开口。
她的脸上满是遗憾。
忽的抓住谢洛笙的手,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宏德太子秉性纯良,绝做不出谋反之事!”
“当年他被灾民刺杀,死后却被当时的大理寺卿王鹤岩查出关西一带以宏德太子为首意图谋逆谋反的贼窝。”
“当时我爹和你外祖以及数十文官跪在金銮殿外坚决不信宏德太子会谋反,但王鹤岩抛出一系列证据,坐实了宏德太子谋反罪名!”
“东宫被查,一时间树倒弥孙散,府中养着的美人被皇后灌下落胎药,是林叔救了她,才有了如今的长安王!”
蒲风吟说起这些差点破音,擦掉脸上的眼泪,红着眼道:“宏德太子像哥哥一样好,我绝不信他会做出那些事!不过有人猜测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手笔,我也不敢苟同。”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陛下也没有因宏德太子之事波及长安王,不但让他认祖归宗还全心相待,如此贤良你们也不必再生事端。”
蒲风吟意味深长的拍了拍谢洛笙的手背,带着她出门,关上栅栏,擦肩而过之刻,蒲风吟低声道:“远走京城的那几年,我见到了宏德太子的旧部。”
“关西山坡巷!你若有空,去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