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寒的声音仿佛惊雷直直砸入谢洛笙的心底,每个字都让她震惊。
她的心里有没有他?
她和钟凌寒之间,什么时候会牵扯上这些问题?
也是,如他这样桀骜之人,当初提出娶她做侧妃就是为羞辱她,如今关系虽然缓和,但他又怎么能允许自己迎娶之人心里没他?
这是一个男人对所有物的占有欲!
谢洛笙抿唇,满目苍凉。
只是,经历了前世那些事后,为报仇重活一世的她,还有心吗?
钟凌寒也不催她,狭长的眸子灼热的对她盯着,只等着她的回应。
良久,谢洛笙缓声道:“臣女的心早就化为灰烬,王爷问臣女的话臣女答不了。臣女只知及笄一过,臣女便会嫁给王爷,决不食言!”
空气,骤然寂静。
“呵。”
钟凌寒唇角冷漠的扬起,眼底卷起惊涛骇浪。
掌心缓缓移到她的脖子,钟凌寒声音哑的透彻,“本王就知道你没有心!多少次本王都气的想把你杀了,可惜就是下不去手!”
谢洛笙迟疑的看着他,眉间拧起大大的川字。
他为何看起来这么失落?
她并未背信弃义,他对她也并非喜爱,又为什么追问她的心?
难道,得到她的心,这个男人的狩猎游戏才算结束吗?
谢洛笙压下眸子,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自从吃了失魂散后,他就一直不对劲,找个机会,让太医给他看看才是!
“真是白眼狼一只。”
钟凌寒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脖子,自嘲笑道:“虽然没心,倒算守诺。”
让她爱上自己这事,等她嫁过来再说吧。
松开钳制,钟凌寒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幽幽道:“睡吧。”
浓郁的睡意席卷而来,谢洛笙依稀感觉到身侧的人离开床榻,替她掖好被子,推门出去。
翌日,谢洛笙醒来,身旁早已经没有人。
“小姐。”
知秋端着热水在外面敲门。
谢洛笙应了一声,披好衣服。
“昨日洪灾伤了多少人?”
洗漱完毕,谢洛笙沉声问道。
知秋放下毛巾,宽慰道:“县令来得及时,伤者不超过百人,且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今晨朝廷应当收到消息,相信很快便有赈灾银安置。”
谢洛笙点头,赞许道:“淮西腹地的县令人倒很好,回府后你将我的体己换成粮食交给他。”
知秋恭敬的点头,正要为她梳妆,忽然,一个脑袋倒挂着从窗户掉下来,瞧着谢洛笙,戏谑道:“看不出谢大小姐心系百姓,是个位主中宫的好苗子。”
知秋赫然抽出腰间的短刀,护在谢洛笙前面,厉声道:“木瑜师兄,请你离开!”
木瑜轻笑,一个跟头从窗户进来,一双桃花眼环视四周,挑眉问道:“怎么,我那可爱的知夏师妹这么不想见我?”
谢洛笙对木瑜惯来警惕,眸色沉了下去,淡声道:“知夏在谢府,并未跟来。”
不料,木瑜听到这话,脸色霎时冰冷。
“你说什么?”
“你把她一个人留在谢府?”
谢洛笙眯眼看向他,沉声道:“昨日三妹在外不安全,我让知夏送她回府,我们来淮西只是一时想法,没来得及告诉她。”
“没来得及告诉她,就不能发密信?”
木瑜气急败坏。
“嘭!”
重重砸了手里的药瓶,木瑜双目猩红瞪着谢洛笙,阴鸷道:“昨夜电闪雷鸣,谢大小姐倒睡的舒服!你可知知夏最怕雷电,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缩在角落哀鸣一夜。”
“若有熟悉的人陪她还能忍住,你将她一个人丢在谢府,你想没想过她昨夜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