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送女医去她房里诊治,在谢府她恐怕不敢说来过本王这还受了伤。”
抬手将床上那件纱衣拾起来,他的床被谢洛笙搅的满是血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指不定以为方才发生了多少男女间的疯狂。
一声冷嗤,连着床单被子和那件纱衣尽数丢进寒松怀里,“扔了。”
寒松迟疑了一会,恭敬道:“是。”
转身,快速打开衣柜下的箱子,将怀里东西塞了进去。
眼角快速扫了一眼钟凌寒的脸色,那张妖异邪肆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偷偷松了口气。
他猜对了,主子若真想扔,直接丢在地上便是,何必塞给他?
“几年不见,她倒变得厉害,自尽这种招数也想的出。”
装作没看见寒松的动作,钟凌寒眼眸从放着发簪的暗格上掠过,促狭的眼尾细长上挑,薄唇露出一抹讥笑,“不过,也聪明许多。”
那短短一瞬能想到用苦肉计逼他接受她的条件,反应的够快;发簪尖锐,插进心口哪怕偏了一分都能要她的命,但她毫不迟疑,对自己够狠;今日的事回味久了,竟发觉她已再不是会被谢文兮鼓动的刁蛮小姐。
眸色深了深,钟凌寒的脸上露出玩味。
寒松低着头恭敬的站着,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今日谢大小姐身上的癫狂,让属下觉得熟悉。”
那瞬间,谢洛笙让他看见当初那个被逼入绝境,拿着一把短刀和一根发簪冲出谷底,凭着一股狠劲杀出血路,将他们带离那人间地狱的钟凌寒。
“脸还是那张蠢脸,自然熟悉。”
钟凌寒顿了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冷幽的扫过寒松面瘫一般的脸,开口道:“你若闲得慌,便去谢府盯着,瞧见钟锦潇,随手打了吧。”
风声夹着寒吹在谢洛笙脸上,打了个激灵,谢洛笙轻轻睁开眼睛。
“小姐最新的糕点都买来了,我们快回去。”
捧着冒热气的几袋糕点从天香斋出来,丁香快步上马车,吩咐车夫回谢府,小心翼翼的拿着靠垫放在谢洛笙的背后。
良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小姐你做什么啊,你这么伤自己奴婢心疼!”
“嘘!”
谢洛笙慌忙捂住她的嘴,笑着摇头。
这点伤换来钟凌寒和她合作,值得!
“回去后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受伤,也不要找大夫,你把这些糕点送去祖母那立刻回来。”
下了马车,给了车夫几锭银子,谢洛笙郑重嘱咐丁香,一路回到房里。
关上门,衣服一件件的褪下,谢洛笙深呼口气,低头,腰间青色的凌字伴着红落在眼底。
唇角紧抿,谢洛笙伸手轻碰,腰上的字从指腹划过,脑海不受控制一遍遍回荡着今日的一切,呼吸顿时冷了下去。
如今她已经和钟凌寒站在一条船上,从此,再没有退路!
“宫宴。”
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谢洛笙蓦然扬起一抹笑。
半月后的宫宴,钟锦潇,这场戏你可要看好了!
“轰隆隆!”
院外发生骚乱,谢洛笙回神穿好衣服打开门,正碰上急匆匆回来的丁香。
“小姐,四少爷和章家的人打起来了,三小姐求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