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的爷爷用了“偷”这个词,没有任何回避,并且承认,当他的奶奶将他偷回来后他们曾经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是架不过他奶奶的病情,他奶奶那段时间一直疯疯癫癫的,只有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才会正常,如果将他送走,奶奶受到刺激,估计会疯的更厉害。最终他的爷爷,这个正直了一辈子的人,在因为事故失去儿子孙子以及所有之后,再见到相伴几十年的发妻这个样子,终是妥协了,他悄无声息的卖掉了房子,辞掉了工作,带着妻子和这个偷来的孩子来到了远离a市的一个小城市定居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
远离了以前那个环境,远离了那些知道内情的人的指指点点,他们的生活终于好了起来,妻子的病情一直在恢复,除了偶尔发病,大部分时候已经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沈平松的内心却一直被内疚所撕咬。
因为不同于因为发病,而经常有些神志不清的妻子,他是真正清醒的,去做出了那件事情,去偷了一个不管是在谁家,都是宝贝和希望的孩子。每当看到那个雪玉可爱的孩子时,他就克制不住的在心里想,在这个时候,孩子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是不是也非常焦急的在到处找着他。
因为这些内疚,他始终无法心无芥蒂的去亲近这个孩子,每当他亲近这个孩子,他的心里就会生出更深的负罪感,就这样时间一晃十几年,他的妻子终究是比他先离世了。
在妻子离世后,他其实是动过想要告诉那孩子真相的念头的,可是当他真的埋葬下妻子,回到那个冷清的没有一点人气的家后,他突然又恐慌了起来,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当他把那个孩子送回去后,他还有什么?
那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知道他为了给妻子治病,花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默默的在没课的时候去做那些发传单的兼职,然后回来把钱交给他,帮他分担生活的重担。
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让他又一次犹豫了,虽然他和那孩子因为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互相间在一起时经常没有什么话说,但是他真的太需要一个寄托了,而那个被他从小养到大,视他为亲爷爷的孩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又自私了一次,再一次将那个秘密藏了下去,将那个孩子置身在了艰苦的环境中,只为了他能不再感到那种蚀骨的孤单。
在那一刻他就知道,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两次选择,都证明了他的这种自私。
可是他难道要一直这样自私下去吗,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他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中,如果他选择不说,那么他将能拥有一个真正的,永远的孙子。可是他舍得吗,那个孩子已经因为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他还要在他死后,让那孩子陷入他自己也不愿意承受的,举目无亲的困境中吗?
正是因为这种良心的谴责,所以在最后,沈平松还是选择说出了一切。虽然晚了一点,但好在,他终究还是活着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这个真相给沈清画带来的震撼自然是无比大的,毕竟他这二十年来,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但他还来不及为这个真相而失魂时,就陷入了更加紧张的状态,因为他发现他的爷爷沈平松在说完那件事情后,就仿佛了却了最后一缕心愿一般,身体急速的衰败下去,那恶化的程度,都看的让他心惊。
但是沈平松却是没有任何在意,因为说出了那个真相后,他对这世间是真的再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并且只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他就会不厌其烦的拖着嘶哑虚弱的声音对沈清画说,当初他奶奶将他抱回来时他穿了什么衣服,是什么样的,他奶奶又是在a市哪个公园抱回来他的,力求将那些他从妻子那里得来的零碎消息,完完整整的告诉给沈清画,仿若弥补。
就这样,两天后,沈清画的爷爷就去世了,他走的时候非常安详,甚至嘴边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为自己最后终于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
……
☆、第63章 62.61.60.1
与此同时,池家早已经翻了天了,一堆人严肃的围着赵国安,直把这个军-部出身,身形彪悍的汉子看的额头直冒汗,但无奈,这个时候连他的媳妇都不帮他,蒋丽悄悄的拧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道:“早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随时能找到人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没错,在通知了池家他们找到池家丢失的那个孩子了,并且有那个实打实的亲子鉴定为证,弄得池家所有人都激动不已的时候,赵国安却突然发现,他联系不上沈清画了。
用原本约定好的联系方式那边没有任何回音,按耐不住的打电话过去结果发现对方手机关机,这一下子他是真的傻眼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谁的手机没有个忘记充电或者不方便开机的时候,等个两天也没什么,但是对于已经等了二十多年的池家来说,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了孩子的消息,又如何还能继续安心等下去。在得知手机打不通的第一时间,池家就已经用了自己的能量去搜查那个手机主人的下落,而孩子的母亲邵夏蓉更是一直抱着手机,仿若不知疲倦一般的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那个手机号码,谁也劝不住,她只希望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听到她孩子的声音。
虽然邵夏蓉一直表现的好像非常镇定,但是当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那千百遍不变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还是偶尔会精神失控的突然哭出来,每当这个时候,池家的男人就目光如刀的看向赵国安,直看的赵国安额头冷汗流的更加厉害。
池文浩一边竭力安抚着妻子的情绪,一边抬头看向赵国安道:“赵局长,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联系到他了吗?”
赵国安听到这个问题,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缕犹豫,办法当然还是有一个的,只是从原则上来说,他不应该去主动联系对方,毕竟他们和顾氏集团还是有合作在的,在此期间自然是联系的越少越好。而且之前他在联系不到沈清画之后,已经用以前的常规方法给对方发了信息,不过对方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这些信息都没有回复,如果想要短期内联系上对方,那么最快的办法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给对方打电话了。
赵国安犹豫了一会,看着邵夏蓉掩面哭泣的样子,最终还是咬咬牙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赵国安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让人出去借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手机,然后用那个手机,对着自己的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房间内的众人顷刻间就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那些去查人的也不瞎着急的打电话查进度了,邵夏蓉也不哭了,全部抬起头来看着赵国安,电话拨通的声响,成为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
s市,这几天的顾北达都处于极端暴躁之中,因为没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即使他扩大了时间范围,但是筛查出来的人依然没有一个完全符合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知道他找到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他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整个人处于一点就爆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北达不耐的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a市,并且是个陌生号码,他皱了皱眉后还是接了,但是语调非常的风雨欲来,“喂,什么事?”
“你好,顾先生,我是赵国安,是这样的,我想问你件事情,你知道沈清画……嘟!”
本就心情十分不好的顾北达一听到沈清画这三个字,眉心狠狠一跳,当下想也不想的就挂断了手中的通话,于是这一通电话最终也就到此为止了。
a市,被一大堆人围着听这通电话内容的赵国安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发展,他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刚刚那个声音,也许是手机信号不好,或者说是那边有个什么事情,一不小心按错了。嗯,总之绝对不会是在他已经报了自己名字后,还被挂了电话的。
可是他拿着手机静静的等了一会,发现手机没有任何要响起的意思,最终他顶着四周那些目光,只能尴尬的重新拨了过去。
随着他的拨打,电话拨通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始终也没有人接起,随着时限到了,赵国安不信邪的又一次拨了过去,这一次倒不是长久的无人接听了,而是直接给他来了一句“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赵国安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想明白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提示音后,他的脸是彻底黑了,他这是被屏蔽了?
一直关注着赵国安的池文浩见状,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老赵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顾北达在将那个不断拨打过来的电话彻底拉黑后,总算心里舒坦了一点,不过赵国安,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但是在脑海中琢磨一圈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是谁,顾北达当下就不想了,而且这个名字也非常的普遍,也许就是重名了也不一定。毕竟能认识沈清画的,能有什么重要人物。也许就是沈清画前段时间被冒牌货安排在顾氏集团里上班时,刚好认识的人,不过沈清画现在都被他赶走了,那人还来他这里找人,也真是没眼色。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写到想写的进度,对不起,呜呜呜!
但是决定不能熬夜了,这几天熬夜熬的舌头发麻,感觉有点可怕,先睡去~你们也要早点睡~么么哒(づ ̄ 3 ̄)づ霸王小天使明天一起感谢!
☆、64|63.62.61.60.1
虽然哪怕知道那个人来找沈清画,想必是为了公司的什么事务,但是这些都抵不上他听到沈清画这个名字心里生出的不爽,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情,那么那个人找不到沈清画后,自然懂得找别人,毕竟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的人和助理,也不是全部都当摆设的。
不过这一通电话,到底是让顾北达再度想起了沈清画这个人,于是他在之后出门时,在车中冷不丁的对小吴问道:“那一天,就是在603国道上那一天,我在把沈清画赶下车之前的事情,你给我说一说。”
诶?这突然的要求让小吴有些蒙圈,不过鉴于顾总也不是第一次提这种奇怪的要求,所以他还是从善如流的把自己记得的都大概说了一下,“那天顾总你和沈先生在天一会所里出来后,在车里坐了一段路,你们说有话要说,让我先下车,我就下车去等了一会,然后等顾总你打电话时又回来开车了,后来顾总你好像累了,眯了一会,再醒来时就突然让沈先生下车了,嗯,好像就是这样。”
小吴想了想,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非常满意的准备就这样交差了,可是他头一抬,却是被顾总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说,他们途中让你下车了,车中只有他们两人?”顾北达此时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看,他紧紧的盯着小吴,语气沉沉道。甚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用词的不当,直接用了他们这个词。
小吴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因为老总现在的脸色实在是太骇人了,他也只顾得上点头了。
“那他们在车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小吴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老总想考验自己呢,连忙表忠心道:“顾总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当时走的可远了。”
“砰!”一个拳头砸到了小吴身旁的靠椅上,真皮靠椅被砸得凹陷了下去,并且还弹了弹,顾北达对着小吴缓声道:“说实话,我不需要一个对我有所隐瞒的司机。”
小吴几乎快哭了,他说的真的是实话啊,大实话,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如果说看到了什么,他也就只看到了那一个画面,并且那个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吧,毕竟老板和沈先生都是同居一年多的情侣了,打个kiss什么的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于是小吴哆哆嗦嗦的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在说完后,还一再强调道:“我当时真的就只看到了那一个画面,后来我就又往更远的地方去了,并且车窗车门都是紧紧关着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听到啊。”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顾北达一听到小吴所说的那个画面,心中就已经闪现了很多猜测,而其中最让他笃定的,那就是沈清画那贱人让他千防万防的告白,终于还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冒牌货实施了,沈清画,好!你很好!只要一想起冒牌货离开的前一刻,所带有的最深刻的记忆居然是沈清画那贱人的表白,他简直就恨不得活撕了他。
顾北达的脸阴沉到了极致,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当再度睁开时,里面一片阴鸷,沈清画,原本想要暂且放过你,等找到冒牌货之后再慢慢的和你算账,但是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的话,那么也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于是顾北达当即一改之前一门心思扑在寻找冒牌货上面的态度,而是下达了新的指令,找到沈清画。
顾北达要找到沈清画很容易,因为他之前作为球球的那段时间,跟在沈清画和冒牌货身边,朝夕相处下听到的信息不要太多,甚至于他知道沈清画有一个爷爷,并且那个爷爷的了肝癌,之前被沈清画和冒牌货接到s市送到医院就医,所以要找到沈清画,直接从医院下手就是了,而医院里,偏偏就是他布置下的眼线最多的地方。
为了从医院里找到冒牌货,顾北达是下了狠功夫的,所以虽然现在冒牌货的影子都还没找到,但是他通过医院找另一个人,却是非常简单的,于是很快,沈清画的下落,便被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h市医院吗。”顾北达看着那个地址,很快便订了最快的机票,赶往h市。
在顾北达坐上飞往h市的飞机时,远在a市的池家,也终于通过种种途径找到了沈清画的下落,他们对于沈清画的近况知道的远远没有顾北达那么清楚,加上先入为主,以为沈清画还在s市,所以走了不少弯路,但是等到终于找到沈清画的踪迹后,他们当机立断,也是立刻坐上了飞往h市的专机,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能够一家人团圆。
虽然两拨人同时都在赶往h市,但是因为顾北达出发的时间要稍微早那么一些,加上s市的地理位置距离h市要更加近,所以最终还是顾北达先一步到达,但是他的速度也没有比池家快上多少,当他终于将沈清画堵在了医院里时,池家一行也已经到达了h市。
沈清画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其实心中瞬间的第一感觉是惊喜,可是当他仔细的观察了对方脸上的神情,确认了这个壳子里的是谁后,他脸上的期待便很快退去,变成了完全的冰冷。
顾北达自然注意到了沈清画脸上的神情变化,他嗤笑一声,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怎么,你以为是谁来了?”
沈清画冷冷的看了顾北达一眼,没有搭理他,直接从他身侧走了过去,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他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不少,不论是他的身世,还是爷爷的病逝,都让他很难以接受,去世的爷爷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他已经联系好丧葬公司,打算把爷爷运回他从小长大的城市,和奶奶葬在一起。
顾北达看到沈清画那样无视的走过去的样子,脸上阴沉了一瞬,不过见到对方所走的方向是电梯,他也立刻跟了上去,左右这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也不方便说话,他需要找一个开阔点的地方。
然而顾北达到底很少来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也错估了这个非常知名的医院里的人流量,电梯一到,旁边等待已久的病人和家属们就全部一拥而上,不到两秒钟,电梯就满员了,顾北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清画待在那满满当当的电梯里,随着慢慢合上的电梯门消失在他眼前。
顾北达急忙走到一旁其他的电梯那里,但这医院的每一个电梯前都有一大堆人等着,就没有哪个电梯门前人少一点的。并且那些人非常有经验,选定一个电梯后就在电梯前面等着不动摇,一等电梯门打开,就占据着开始的地理优势,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往里面冲,这样才能获得一席之地。而像顾北达这样三心二意的,看到哪个电梯快了就往哪个电梯前走的人当然永远是在最外围,加上他坐惯了专梯,从来不习惯和别人挤,所以在挤电梯的技巧上面自然要差了一招,接连几次,他都是属于被挤剩下的那一个。
心中憋闷无比的顾北达终于在又一次一个电梯打开时,占着腿长险之又险的在人满之前挤了进去,然而他在电梯启动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抬头向指示灯那里看去,结果发现这个电梯是向上的……
待在人挤人的电梯里,使劲忍受着污浊空气的顾北达突然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有点霉。但即使是这样,顾北达还是顽强的在左边一个大妈,右边一个大爷的情况下摸出了手机来,让小吴立刻到一楼去堵住沈清画,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如果让他跑了,再找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功夫。
就这样,被耽误了好长时间的顾北达终于成功到达一楼时,他立刻就去寻找那个他要堵住的身影,结果他只看到了小吴傻傻的站在大厅那,却并没有看到沈清画的身影,见此情形,顾北达的脸顷刻间就阴了下来。
“顾总。”看到顾北达的脸色,小吴表示他只想哭。
顾北达在询问后,得知小吴并没有在这里看到沈清画,他的心情更加差了,想到自己等电梯耽误的那些时间,他第一反应就是电话打晚了,等他让小吴过来时,沈清画早已经离开了。
深感晦气的他本打算就此离开,回头让人继续查沈清画的踪迹,可是当他走出医院大楼,目光触到道路两边的树荫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却是让他一下子顿住了。
“顾总?”小吴疑惑的看向自家老总,却见对方只是抬手示意他禁声,然后带着他走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就站着不动了。
小吴虽然不明白自家老总到底在整些什么东西,但是身为司机加下属,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跟着办就行了,就这样,在树荫下面枯燥的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只因为那个走出医院大楼的身影。
看着那个身影,顾北达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沈清画,终于逮到你了!
顾北达憋着股劲,硬是等到对方走到这棵树旁边的时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沈清画,你坐个电梯,时间还真是久啊。”
随着顾北达的出现,小吴也乖乖的走了出来,站在了沈清画的另一个方向,这么近的距离,两个成年男子的包围之下,正常人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沈清画看着这个突发状况,脸上的神情顷刻间冷了下来。
就在这里形成对峙的时候,医院内停下的两辆车中,也走出了一行人,这一行人的气质非常独特,一眼望去就能将他们与普通人分开,里面一位头发挽起的女士更是长的美貌惊人,几个原本只是路过的人匆匆一瞥后,都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眼中全是满满的惊艳。
“文浩,就是这里吗?”长相美艳的女子抬头看了一圈这个医院后,偏头有些焦急的看向身旁的儒雅中年男人。
池文浩握住妻子的手安抚道:“蓉蓉,别着急,我们先从那孩子爷爷住过的科室去问问吧。”
邵夏蓉看向丈夫所指的那栋楼,强忍激动的点了点头。
……
“我坐电梯多长时间,似乎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沈清画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是同一张面孔,但是莫名的让他连看一眼都嫌恶心,他深吸口气道:“还有,我和你好像没什么好说的,请你不要在这里挡着道了。”
顾北达眉心狠狠一跳,虽然沈清画并没有那样说,但他就是莫名的感觉沈清画好像在说好狗不挡道,可能是真的有过当狗的经历,加上他附身在狗身上时还差点被眼前这贱人鼓动着阉了,所以他对这些话题非常敏感,尤其是那个人是沈清画时。顾北达的面孔扭曲了一瞬,才竭力平复下心情,他再度看向眼前的人,眼中满满的都是比之前更深的恶意,“你真的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前一段时间,好像才对我告白了。”
顾北达这话真的吓了沈清画一跳,他几乎立刻就紧紧的盯向了顾北达,可是在他的观察和直觉下,他万分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那个主人格,可是主人格怎么会知道副人格身上发生的事情,明明在他之前的判断下,他爱的人并没有主人格的记忆,难道这个记忆,还是单方面相通的?
思考着这个问题,沈清画的脸色几度变幻,但最终定格下来的,还是全然的冰冷与距离,“你好像误会了,我想要告白的人,并不是你。”
顾北达眉峰轻挑,“哦,但不管怎样,你想要告白的对象,都是我这个身体吧,那么作为身体的拥有者,我想,我有权对你的告白做出回复。”
听到顾北达的话,沈清画抬头看向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脸上是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冰冷憎恶。
就在这两人全神贯注的交锋时,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正有一行人正快速接近,尤其是走在前方的女士,她一边走,一边满是激动的看向那栋楼,想到也许等一会就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她就难以遏制的激动的直颤抖。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她在资料上看到的离开她二十年的儿子的证件照,那孩子长的真像她,和他小时候的相片也像。
她心爱的孩子,她亏欠了那么多的孩子,她终于能够再次见到他了,她找到他后,一定要告诉他妈妈爱他,一定要好好弥补他,她的孩子这二十多年受到的苦,她要全部加倍的补偿回去!就在她想着这些时,突然,好像被什么奇怪的预感牵动着一般,她扫向了前方站在一棵树旁的纤细身影,当那熟悉的仿佛印刻在脑海中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底时,一瞬间,好像心脏骤停一般,又好像最美的梦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世界仿佛瞬间只剩下了那一个人!那是,她的孩子!
顾北达看着眼前的沈清画,慢条斯理的往前逼近了两步,似乎为了更好的欣赏他接下来听到那番话的表情一般,用满含恶意的,缓慢而清晰的声音道:“你的告白,我给你的回复是,别痴心妄想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你这种贱货,我这辈子绝对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爬床送给我都不要,记住,你这辈子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贱种罢了。”
顾北达说完这番话,正待居高临下的欣赏一番沈清画的表情时,突然听到了小吴传来的一声带着抽气的惊呼声:“顾总!”
顾北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边一股劲风袭来,旋即“啪”的一下,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受过的大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顾北达捂着发麻的脸,完全被这个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他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的疯女人,收回了手冷冷的看着他,“你刚刚在骂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