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川说话从来不过脑子:“前一段时间为了追咱们年年,我把这个学期的零用钱全用光了,还有两个月才放暑假,草都已经吃不起了。”
听到这话,路时洲立马把钱抢了回来,季泊川自觉失言,“路哥路哥”地叫了好一阵儿,讨好地笑道:“你是不是还没搞定我嫂子呢?要不要我传授你一点儿经验?”
路时洲斜了他一眼:“你少给我出馊主意。”
“什么叫馊主意!我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而你是零!你错在哪儿知道吗?”见注意力被吸引的路时洲看向自己,季泊川反而不说了,把手往他脸前一伸。
路时洲把钱扔给他,转身用手冲壶泡咖啡:“爱说不说。”
“给我也来一杯。”
“你又不看书,大晚上喝什么咖啡?”
“你以为熬夜打游戏就不用动脑子了?”季泊川把钱装进口袋,立马变了副模样,往沙发上一坐,翘着腿指使路时洲,“加糖不加奶。”
见路时洲拿眼斜他,季泊川哈哈一笑,切入正题:“你坏就坏在不该直接向她表白。女孩子脸皮薄,尤其是咱们年年这样的,你问她‘能做我女朋友吗’,她就是心里愿意,嘴上也不会好意思直接答应。你就该什么都不说,让她自己领悟到你喜欢她。”
季泊川接过路时洲递来的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继续:“不要说,但是要做。你得变着花样地对她好,时时刻刻在她眼前晃,夸张一点没关系,脸皮一定要厚,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不是?你也没说你喜欢她,她想拒绝你也没理由开口啊,她脸皮那么薄,肯定怕被人说自作多情。你对她好着好着她就习惯了,看不见你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你再慢慢地洗脑,她就真以为自己和你有什么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回家吧你。”
轰走季泊川后,路时洲想起他送的破手链简年想还,又被自己塞了回去,顿时懊丧不已。
……
隔天一早,路时洲踩着点在教学楼下等简年,远远地瞧见她过来,往回走了几步迎了上去:“早。”
“早。”
“有件事季泊川让我和你说……”
“什么?”
路时洲一脸为难:“他让我问你他之前给你的那根绳子还在不在,如果你不需要的话可不可以还给他……他想拿去送别人。”
简年笑了笑:“我本来也用不着,明天就拿给他。”
“你给我就行。他那人就这样,你别在意,回头我补一份礼物给你。”
“不用的。”
光是想一想,路时洲就受不了简年留着季泊川给的东西,尽管那东西是他亲手强塞给她的。
自觉把季泊川在简年心中的印象分刷成了负值,路时洲终于平了季泊川一口一个“咱们年年”的气。
后一天午休时,简年把装着红绳的盒子放到了路时洲的桌洞里。路时洲看到时,已经快上课了。
他想借机过去说两句话,刷一刷存在感,走到简年的座位前,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地趴在桌子上。
“她怎么了?”
叫简年她不理,路时洲便压低声音问李冰茹。
时时刻刻犯困的李冰茹打着哈欠看向路时洲:“不舒服。”
路时洲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自己到教室外头去。
李冰茹刚站定,路时洲就问:“简年是病了吗?你帮她请假,我送她去医院。”
“去医院也没用,不用管自己就能好。”
“到底什么病?”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路时洲随即反应了过来:“生理痛?”
李冰茹一脸惊奇:“路学神,你怎么博大精深到连这个都知道?”
“……”
路时洲下楼的时候已经打上课铃了,他只好翻墙出去。买了止痛片、玻璃水杯和红枣黑糖姜茶后再回来,第一节课刚好结束。
路时洲把姜茶和止痛片给李冰茹,又拿玻璃瓶去黑板旁边的饮水机前接稍烫的水给简年暖肚子。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腹痛恶心缓解了大半的简年已经可以坐起来了。路时洲走过去要玻璃瓶,她一脸尴尬地递还给他,只恨李冰茹太多嘴。
路时洲走到饮水机前,刚想把玻璃瓶中的水倒进废水桶,一回头看到排队接水的两个女同学正盯着自己看,犹豫了一下,闪身让她们先接,而后把玻璃瓶中的温水分三次喝了下去。
重新接满热水后,他又把玻璃瓶交给了简年。
第三节课下课时,不等他再去问,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冰茹就抱着杯子走到后排催他快点去换热水。
喝第三杯水时,路时洲暗骂自己为什么要买1000ml的水杯。坐第二排的班长见状好心提醒道:“路时洲,你很渴吗?这么喝水水钠代谢容易紊乱,要进医院的。”
李冰茹乐不可支地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简年耳语道:“你家路时洲是不是傻?不好意思在教室倒,可以去厕所啊。”
简年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你。”
放学前,班主任进教室交待事情,一进班就看到了简年桌上的杯子。上节课间她过来时,路时洲正立在饮水机前捧着这只杯子喝水。因为杯子是女生款,粉色的底子上印着小鹿,把手上还有姜饼人挂坠,她奇怪路时洲为什么会用这种杯子,就多看了两眼。
而男女生共用一个杯子就只有一种可能……
班主任任教十年,班里谁和谁有情况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从没冤枉过一对,路时洲和简年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百分百是刚刚恋上的。
班主任不担心路时洲,只怕简年临阵分心,一是知道她父母不容易,二是她三模成绩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