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次亲密后, 最出格的一次接触。
温择叙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绅士、不冒犯、不会讨厌。
但,能让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叠着粉色的羽绒服,像两束极端色差的双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温择叙把眼镜扯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有几分暴力美感在里面, 郁清不由得看痴了。
接触艺术的,对人体的构造最为痴迷。
她常在画画时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假象怎么去画人体,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压根不够看, 眼前的这幅美景才是无价之宝,恨不得把他一举一动的每个细节全部藏在脑海里, 一帧、一帧画下来,然后贴满整间屋子, 慢慢观赏。
郁清被自己过激又疯狂的想法吓到, 打住想法。
温择叙继续捧着她的脸颊吻下来。
没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开领带, 绅士平整的温莎结瞬间散开,斜斜地挂着, 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的喉结上下一滚, 禁欲的性感扑面而来, 郁清呼吸快要停滞。
比起爱.欲, 她更无法拒绝的是温择叙身上的性张力。
“清宝, 专心。”温择叙声音嘶哑地说。
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束缚,暖气打在肌肤上。
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头:“瑞……瑞奇还在。”
温择叙勾着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项链,低身吻在锁骨上,使坏说:“它还小,不懂。”
郁清红着脸磕巴说:“懂、懂的。”
温择叙咬着她下唇,内心挣扎片刻,把她直接抱起来,郁清只能环住他腰身,攀着他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
姿势过于暧昧,郁清紧贴着温择叙,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羞怯地垂首。
经过客厅,瑞奇并不知道两个主人在干嘛,瞪着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温择叙的裤腿,但他迈着大长腿,阔步走向房间,腿短的瑞奇压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紧跟着,门还是无情的关上。
温择叙反手上了锁。
郁清听到挠门的声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么扑腾门的。
“清宝,看我。”温择叙钳住她的脸颊,用手比了几下,觉着她的脸是真的小,一个巴掌能稳稳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颤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肤上的一点黑痣,靠近他弯曲的指节,紧绷的线条显得尤为魅惑人。
就好像,白纸上的一点黑。
抢夺你所有的视线。
温择叙吻她脖子时,郁清抓住他领口,紧张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这片暴风雨来临前的温柔海里。
温热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没。
一点一点在她每一寸肌肤留下水痕。
温择叙撑起身子,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郁清眯着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宝宝,做不做?”温择叙问郁清,特别的直接。
郁清脸骤红,这一刻失声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气打在身上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伸手挡了下,一顿一顿说:“我,说……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温择叙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使坏地拖长语调:“可――宝宝都要成水宝宝了。”
郁清脸爆红,秒变哑巴。
温择叙磨着她问:“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尝试从温暖的掌心找寻勇气,“嗯。”
温择叙把人抱起来,坏得很:“‘嗯’是什么意思?”
然后用很惋惜的语气说:“清宝,我们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用词不明。”
“是赞同协议,还是过后再论?”温择叙扣着郁清后脑勺,两指点了点她的唇,戏谑笑说:“宝宝,我要您给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裤和衬衫,虽然有皱痕,但说着正经话的他依旧像谈判桌上锐不可当的外交官。
郁清觉得温择叙真的就一坏种。
这不是平等的协议,她没有任何交涉权,她只能接受他单方面的条款。
“先生,你不讲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镇定面对他。
温择叙亲了她一下:“讲的。”
郁清手往后撑着身子:“这是什么理?”
温择叙附在她耳边:“另一种方式爱你的理。”
另一种方式……
郁清脸更红了。
为什么温择叙总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浑不吝的话。
反而让她怀疑自己,有了负罪感。
郁清好像对温择叙的处事风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坐在谈判桌上,绝对不是那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外交官,不会和你红脖子,也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他会保持着最绅士的风度,和你谈笑风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绵里藏针,一点一点蚕.食你。
这样的温择叙并不让她讨厌,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让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温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这一轮谈判,把能占到的好处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掌心压在后颈。
她默许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温择叙,他细细盘算这一轮谈判的战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开,她压下温择叙的手,却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缩,温择叙像预料到,扣住她的膝盖,阻止她后面的动作。
郁清双手盖在眼睛上,已经默认接受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温择叙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红了眼,笑问:“哭什么?”
郁清:“怕……疼。”
温择叙亲了亲她脸:“不会的。”
短暂的安抚后,是一场肆虐的暴雨。
上次沾了咸味的是唇,这次是手。
他的食指和小指压下,中指和无名指像高耸的山峰,顶峰上积了雪,雪化成一层一层水,汩汩流到手掌这块广袤的地,微握着的掌心成了低洼,被雪山的圣水填满。
雪融了两次。
郁清却感觉经历了两个暴晒的盛夏,出了很多汗。
而正午太阳纹丝不动,无法直视,她盖着眼睛盼着赶紧日落。
直至太阳自愿降临,她才得以在温良的深夜里找回自我。
温择叙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亲了许久。
从下巴到额头再到下巴,来回几次,郁清躲不掉,只能让他亲够。
温择叙把她衣角压好:“还能走?”
郁清坐起来,眼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
温择叙理解她的茫然,把她抱起来,走向房间的浴室,小声地笑说:“家里没备着,下次。”
郁清瞥开脸,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放过她的原因是什么。
温择叙给郁清放好热水,然后折返回去收拾屋子,把脏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床单也换新的。
郁清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心跳还未平复,奇妙的感觉袭来。
就像,和人分享自己的身体。
不是掠夺,反而很充实。
浴室的门是开着,里面氤氲缭绕,郁清双颊红彤彤的,是泡澡泡出来的。
温择叙经过门口几次,郁清看到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为了做家务方便,袖子随意挽起,头发在刚才被她弄乱,有种凌乱的美感,没有特别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衬衫弄湿了一块,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卫生间干湿分离,郁清拿过浴袍穿好,走到外面的盥洗室,把前面的头发夹起来,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余韵还缠绵在她脸上,软热的娇样吓了她一跳。
脖子上的草莓印被雪白的浴袍衬得明显。
锁骨到大腿有更多,郁清不敢细看,绑紧腰带,洗漱好去衣帽间换睡衣。
温择叙弄了简单的晚餐,应该是饿了,郁清吃了两碗饭,胃被填补满,浑身舒服,困意也就更重了。
坐了一会儿,郁清便回房洗漱躺好,没多久温择叙也进来,径直去浴室洗澡。
郁清听着水声,清醒许多,又想快点入睡,免得碰上温择叙睡下来尴尬。
直到温择叙出来,郁清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等灯暗下,温择叙睡到她被子里,从身后搂过她,郁清没拒绝,反而很需要他的事.后安抚。
她翻个身子,面对着温择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