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60节
王家人都不识字,他们从底层起来,远比阮家人豁得出去,花银子找混混上门诬陷食材不新鲜,菜里有虫子,诸如此类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一回两回老食客不信,次数多了少不得会有人信。
阮家有个秀才在,倒是能告官,可王家能给底下人塞银子,而且又背靠京城的伯府,这苏州府的知府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王家人深谙无耻之道,有时候阮家气狠了,他们甚至能将找麻烦的买通到愿意主动入狱,问就是看阮家酒楼不顺眼。
对这样的地痞流氓,他们真没有太好的法子应对。
阮衾咬牙冷笑,“等得就是他们上门!过去是那几个白眼狼被人挖了过去,旁人一是觉得咱们留不住人,二是觉得两家水平差不多,当然是谁便宜站谁。现在咱有这等食方,他们要是还敢做那不要脸的事儿,咱们又何妨直接把脸皮撕下来!”
阮衾从小就跟妹妹亲,知道妹妹死的憋屈,想要为妹妹报仇想了许多年,只可惜实力不够。
现在苗婉亲自送回来两把刀,要是阮家还让王家欺压,那用绳子把自个儿吊死,都嫌没脸去见祖宗。
三月初三,是在江南一带颇受百姓们重视的上巳节。
上午在平江河畔,会由州府大人请大师过来,在河上举办祓禊仪式。
这对江南百姓来说,要比龙抬头节还重视。
因着这一日百姓们可以在河畔洗濯去垢,消灾去难,后头一年都是天朗气清的好运道,在更古之时,上巳节又被称为除恶之祭。
江南多山水,山水又多养读书人,江南的学子在前朝时都极有名气,如今大岳还算得上国泰民安,读书人比前朝时候还多。
他们在这日会放下手中书卷,沐浴焚香,采兰簪顶,相约着一起出来在河畔洗濯晦气,放莲灯起伏。
读书人可是众人眼中的好女婿,也不知从何时起,慢慢的,上巳节就成了年轻人最喜欢的节日,比七夕节都不差什么了。
从一大早开始,就有年轻人都着了文雅鲜亮的衣衫,在平江河畔嬉戏游玩,这种时候江畔的酒楼生意都特别的好。
呼朋唤友,自然少不得饮酒作乐,美酒佳肴才能配得上浮一白的潇洒。
阮家便选了这一日,在门口支起了两口大铁釜,从天不亮就生起火来。
青年人们才刚走到河畔,就都闻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儿,勾得人,几乎没了心思注意自己的文雅是否还能吸引小娘子们。
“书中自有颜如玉,既然读书便有美相陪……那当然还是口腹之欲更重要些。”有人如此劝自己,脚跟一转就往阮氏酒家那边去了。
那真约了青梅,有美相约的,往前走几步,随着香味儿越来越浓,不自觉也转了脚步,“算了,还是去看看有甚好吃的,也好带给窈娘尝尝。”
天渐渐亮了,清浅烟雾被鲜亮初阳拂开,让王氏酒楼负责卸板子开张的活计一出门,就见到了水暖草绿的鲜妍……和几乎被人围了个严实的阮氏酒家。
他眼珠子一转,顾不得卸窗板,扭头就往掌柜家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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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等晚上宿在小寡妇床上胡闹了一宿的王宝根回到王氏酒楼,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河畔人来人往热闹至极。
阮氏酒家也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还有好些人围在铁釜周围,王氏的伙计就是想挤进去做点什么,都挤不进去。
王宝根站在自家酒楼门口,都能听到隔壁的叫嚷声。
“掌柜的,那卤货什么时候能出锅啊?”
“厨房里什么味儿?是不是还有更好吃的?”
“这味儿太勾人了,能不能快一点啊?”
……
阮衾着了新做的藏蓝袍子,在自家酒楼里笑着应付客人,“等大师主持完祓禊礼,咱们洗濯旧尘,这新卤货差不多也就该出锅啦!”
旁边阮嘉麟也跟着扬声道:“今日咱们家还新上大麦茶,不收钱,好叫客人们能先看完了热闹,再踏踏实实品尝美食啊!”
有个读书人冲着探脖子看楼下铁釜的同窗问:“你不是约了人?人呢?”
那同窗:“……坏了,窈娘还等着我呢。”
两个人是偷偷出来一起祈福的,定是天不亮就出门,估计等到现在,没走也要气坏了。
他赶紧往外跑,还不忘大声喊:“杨兄,我着急走,带回肯定还回来,记得给我叫一份卤货啊!回来我再给你银钱!”
这动静又引得好些人忍不住往里走,到底什么吃食引得火上房的模样,都还得回转呢?
王家跟阮家相反,四房兄弟,就王宝根这么一个男丁,他是王氏的堂兄,听名字就知道多被家里人重视。
王家特地挑了平江河畔的酒楼让他管着,就是为了等阮家最后一间酒楼开不下去,到时候能收入他怀里。
所以在王宝根看来,阮家铺子就是他的。
眼看着阮家快撑不下去了,特娘个腿儿的,上巳节怎么还又起来了?
“去,给我打听清楚,他们到底做什么呢这么香。”王宝根恶狠狠道。
“要是能把方子给偷过来,多塞些银子也无妨,要是不能,问清楚做了什么,找几个混子过去,把那两口铁釜砸了!”
阮氏酒家在王家人眼里跟筛子一样,反正朝不保夕,只要肯花钱,一定有伙计愿意透露消息。
伙计接过王宝根扔来的荷包,被沉甸甸的重量砸得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掌柜的放心,包在小的身上,您就瞧好儿吧。”
这上巳节可是大日子,到时候闹开了,知道的人会更多。
要是能一举叫阮氏酒家坏了名声,阮家铺子怕是今天就开不下去了。
到时候掌柜的一高兴,肯定还会给他打赏。
伙计心里盘算着,咧着嘴麻溜跑出去找人,本就是二流子出身的伙计,可是有不少擅长找麻烦的狐朋狗友。
虽然西北不过上巳节,但三月初三对乔家和张家,甚至苗婉来说,也是特别特别重要的一天。
因为——苗婉终于出月子啦!
而聚福食肆开张一个月,也终于可以算账发钱了!
苗婉一大早就爬起来,孩子都顾不上管,蹿到厨房里,央着耿婶做完早饭给她多烧点热水。
“您一定多烧两锅,我身上都馊了,算起来我都快两个月没洗澡了。”
耿婶被她晃得直笑,“行行行,不过还是等日头出来你再洗,到时候耿婶给你守着门,这么一大早太冷了。”
“那耿婶先吃饭,吃完饭你和娘看着淘淘,我洗澡。”苗婉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其实她也想给淘淘洗个澡,只是没敢提,提了都得说她。
在屋里闷一个月,别说大人,孩子身上奶味儿也有点淡淡的奶腥味。
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老旧,天也还凉,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说夭折就夭折,谁也不敢给孩子洗澡。
烧热水的时候,苗婉还在跟耿氏商量,“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动土了吧?要不咱们直接起青砖瓦房,做地龙吧?”
要是光东屋的话,耿氏没啥意见。
“光给你重新盖一座屋出来就行,其他屋里不用,青砖瓦房要不少银子,地龙更贵,开铺子花了不少银钱,可不敢这般浪费。”
耿氏不知道苗婉手里捏着多少银子,可年后做出来的香皂那些,都给了巴音抵铺面的钱,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赚钱了。
铺面算是没花银钱,但装修铺子可没少花。
后宅几乎重新收拾了一遍,盖了十二间新屋,全都起了炕,还铺了木地板,厨房也差不多等于重新起的,铁釜和流水台那些都不少花钱。
这就下去三百多两。
还有大堂里,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是也重新刷了腻子,还定制了不少桌椅,又铺了地砖,也得花费个几十两。
再者买回来八个壮小伙,在人牙子手里,壮小伙最贵,两三贯一个人,这又是十几两。
这还没算打井、给伙计们做新衣裳,炕屋里做褥子,还有烧制碗盘这些零碎的。
后头还要给人发工钱呢,张家的猪栏也得重新起,苗婉还惦记着买辆骡车。
最重要的是,有淘淘在,养孩子也要精细。
而且今年马上又要交人头税了,家里四个大人,耿氏只怕银子使不够。
苗婉盘算了下,“银子肯定是够的,等晚上三哥他们忙完回来,咱们算算您就知道了。”
其实她更想亲自去食肆看一看,从铺子装修开始,到现在她都还没去过。
银子进账没有苗婉想的那么理想,这对搞钱人来说简直是抓心挠肺的忍不了。
可淘淘还得吃奶,再说苗婉一个人出门,她也有点不大敢。
外头那么多外来的行商,她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出门,着实没想象中安全。
想也知道耿氏不会答应。
所以苗婉只盼着乔白劳赶紧回来,到时候带着这位一起出去,狐假虎威她也能上天。
不过什么都没有洗完澡,再来一碗红烧肉重要!
等热水烧好后,苗婉和耿婶多提了两桶热水进屋,然后把门窗一关,苗婉就迫不及待脱衣裳。
正巧淘淘醒着,可能每次喂奶苗婉都要解衣裳,她歪头看见娘亲脱衣服,噗噗着奶泡来劲儿了。
按理说一个月的孩子还看不清,谁叫苗婉穿着红肚兜呢。
小团子咧开小嘴露出个无齿的笑,粉嫩的舌尖都伸出来了,可爱得苗婉上前吧唧亲了她一下。
然后苗婉转身快乐奔赴浴桶,再可爱的闺女,这会儿也没有热水吸引人。
淘淘迷茫地啊啊叫了两声,手在襁褓里伸不出来,眼睛盯着被脱下的红肚兜,十分不解。
娘怎么还不过来呢?为什么不动?不喂她吗?
耿氏笑眯眯摸了下淘淘的肚子,才刚喂完半个多时辰,还不到喂的时候,等淘淘饿了,她娘也差不多该洗完澡了。
淘淘听见了水声,又见怎么啊啊,那红肚兜都不过来,有些生气了。
“啊啊——噗!”一使劲儿,淘淘又放了个屁。
苗婉在水里笑话闺女,“好家伙,这是上下一起抗议不带她洗澡呀,要不然给她脱光了扔热水里玩会儿?洗完立刻裹起来放炕上嘛。”
听说小孩子都会游泳,苗婉记得后世不是好多把孩子扔在浴桶里玩儿的,脖子上卡一个小游泳圈就可以。
这个她可以用手来代替,卡在腋下就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