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10 家人的担心
夏越霖手指划过接听键,已经下意识的把手机拿远,但还是能听到电话那头,他们家田女士的狮吼功:“臭小子!你要死是不是!”
“受这么重的伤,居然敢瞒着家里!”
…………
电话那头,田斯然脾气上来,一下没有控制住。
即使没有开扩音,但旁边的简薇和许闻泽,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可想而知田斯然有多生气。
夏越霖都没敢吭声,等听到母亲声音小了,才把手机凑到耳边,无力的勾了勾唇角。心想着,他们家田女士,更年期上来,脾气是愈发大了,以前虽谈不上多温柔,但是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忙着想着怎么找借口?”田斯然说累了,停下来才反应过来,儿子从始至终,一声也没吭,火气更大了。
“哪儿敢。”夏越霖很识趣的给母亲低头。
田斯然的情绪,被儿子这个好态度,给安抚到了,火气也消了一半,但到底心中还是有气的,轻哼了一声:“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家里,我看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夏越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说。
“就这还不大,死了才是大事是吗?”
说完,她又觉得这话不吉利,拍了拍自己嘴巴,以示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算数。
“跟你说话就来气。”
“你现在在哪里?”
夏越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在a市。”
田斯然听到他在a市,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臭小子,你果真是翅膀硬了!”
“这边比较近。”他只能随口胡诌一个理由。
虽然听起来很敷衍,但是也成功的压住了田斯然的火气。
她沉默了半晌后,语气有些凝重的说:“我跟你爸这就过去。”
听到父母要亲自过来,夏越霖有些着急了:“田女士,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就手臂被划了一小层皮,皮外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没他们传的那么严重。”
话音刚落,就遭到了田斯然的呵斥:“闭嘴!我和你爸收拾东西就过去。”
作为母亲,当得知儿子受了伤,虽然他说不严重,但是没有亲眼看见,她根本就无法安心。
夏越霖:“明天早上再来行不行,时间太晚了,我待会儿可要休息,你来了也没用。”
这个时间点太晚了,不希望他们大晚上的还奔波。
田斯然看向屋外已经黑透的天,只能无奈点头妥协:“嗯,我们早上过去。”
又问了他是谁在照顾,听说是简薇照顾,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于简薇,她一直都是放心的,甚至知道是她,她有几分喜悦。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正在慢慢改变了。
挂电话前,还让他找些护工,别让简薇一个人照顾他那么辛苦。
夏越霖电话还没挂,直接就转头对简薇说:“田女士让我找护工,怕你照顾太辛苦。”
简薇被他这话,弄的有些猝不及防,只能慌忙摆手:“没事,你让夫人不用有什么顾虑,我忙的过来。”
然后,某人就老老实实的当传话筒:“她说她忙的过来。”
田斯然看儿子这波操作,是真心嫌弃了:“你这样,追到明年也追不到薇薇。”
说完,‘啪嗒’直接就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看到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看着电视时政新闻的丈夫,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儿子都受伤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还有心情看什么新闻。”
夏浩然茫然:“嗯?担心什么?不是还挺好的,能接你电话就代表没事。”
田斯然:“……就是有你这样的爹,才有了这样的儿子。”
夏浩然一脸无辜,怎么火气撒到他身上来了?这不是那臭小子惹的祸吗。
虽然冤枉,但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医院这边,夏越霖嫌看到许闻泽火大,被他赶走了。
许闻泽做错了事,被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离开:“那啥,我明天再来啊。”
夏越霖:“别来。”
简薇倒是点了点头,说:“好,许二少路上注意安全。”
好在还有简薇对他的态度是好的,许闻泽感慨的说:“还是简秘书好。”
夏越霖看他这么多废话,斜了一个眼神过去给他,凉凉的来了句:“还不滚。”
于是,许闻泽便马不停蹄地滚了。
――
次日,田斯然和夏浩然一大早就过来了,早到夏越霖刚醒,他还未来得及吃早餐,医生正在查房,正准备查看他伤口的时候,他尊敬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田斯然看着儿子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手臂以及胸口都缠着白色的纱布,此时他正缓慢地转身,要给医生看后背的伤口,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母。
看到母亲瞬间红的眼圈,他心想完了,第二个谎言又被戳破了,还是当场戳破的。
他昨晚跟田女士说只有手臂受了皮外伤。
医生是个老教授,虽然没有见过夏浩然和田斯然,但是从他们的样貌,就能猜测是夏越霖的父母。
夏越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后还是夏浩然率先出声,对医生说:“抱歉,您继续。”
于是,夏越霖先暂时无法解释,缓缓转身给医生拆纱布,检查伤口。
医生一圈一圈的拆开沙发,田斯然的目光也是一直盯着那纱布上,随着纱布被拆完,伤口裸露出来,她看到的那一刻,眼泪无声掉落,下意识的捏紧了旁边丈夫的手。
她从未见过儿子受那么大的伤,心里不禁发疼。
夏浩然在旁边抱住妻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拍着安抚她的情绪。
母亲就在后面看着,夏越霖从来没觉得,检查和换药时间,这么漫长过。
他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后背的伤口上。
不免叹了一口气,他们家田女士,怕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