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她这座冰山融化的灼热,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好。”
沈景行也不逼她,依依不舍的将白晓瑾送回了栖月阁,倒是有些怀念之前同床共枕的那一日。
但那一日是他放纵了,白晓瑾是他放在心里的人,是他未来的妻子,还未成婚前,他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翌日,养心殿。
“你确定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想到他适才的话有些感慨。
“儿臣绝不反悔。”
沈景行没坐轮椅,屹立在下方。
“也好,那让礼部将日子定下了吧。”
皇帝点了点头,陈公公会意,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封手书递给了沈景行。
“白老头子担心他走了没人护着他那个孙女,夜长梦多,便留下了这封书信,既然是你想提前婚期,那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
沈景行郑重其事的接过手书,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儿臣明白。”
出了皇宫,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沈景行便拆开了信封。看到里面的两封信有意思诧异,有一封上写着:太子沈景行亲启。
“白伯......白爷爷有心了。”
沈景行轻笑了一声,顺便改了口。
白老爷子和皇帝有交情,还教导过沈景行一二,他从前称作伯伯,而白老爷子白晓瑾的祖父,他自然跟着她一起叫。
拆开信,里面以一个关心孙女的口吻,为他讲述了白晓瑾过去所遭受的痛苦,有些是他查到的,有些是他未曾知晓的。
信末,白老爷子郑重其事的将白晓瑾托付给了他,希望沈景行能暂且庇佑白晓瑾一二,未来若是二人心有所属,便可一别两宽。
还随信附了封已经拟好的和离书。
沈景行笑着摇了摇头,将信叠好放了回去,顺便将和离书取出撕碎。
不会有用到这东西的那一天。
“青安,我与晓瑾的婚期提前,京中必然众说纷纭,你去解决,决不能让晓瑾的名声有任何损伤。”
脚下飘忽的朝栖月阁走去,沈景行顿了顿步子,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办。”
青安领命而去,将事情交给了负责情报的暗卫。
不就是保护好白晓瑾的名声吗,这么简单地事何须他出马。
殊不知,正是此举还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
栖月阁。
白晓瑾百感交集的看着手上的信,眼角有些湿润。
她就知道,这个老头子一定是什么都安排好了才走的。
“老头子真是的,安排什么都不跟我说。就连......”
就连自己病着的消息都不告诉她。
等她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见到的是老爷子的遗书,和满园的白幡。
“他这么疼你,自然不想看你为他落泪。”
沈景行知道她在想什么,抬手揉了揉白晓瑾头顶的发,安慰道。
白晓瑾撇了撇嘴,虽然眼中湿润,但嘴角的笑容却已然绽放。
“看吧,你现在也知道老头子疼我了!他可是连和离书都给我准备好了,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就签了字一走了之!”
晃了晃手中的和离书,沈景行看过去,心头一紧,笑容也凝固在了嘴角。
和他的那封不同,也不知道白老爷子用了什么法子,白晓瑾的那封上盖着太子的印章和皇帝的玉印。
好像抢过来撕了怎么办。
在看到白晓瑾小心翼翼的把和离书当做宝一样塞进坏了,沈景行直呼失策。
他原本以为一封没有签字的和离书没什么大碍,又怕白晓瑾发现后生气便并未私自拆开那封信。
现在看来刚刚就应该偷偷地把白晓瑾的那封信拆开,拿了这和离书。
不过说到底,白老爷子留下的那封信到底还是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白老爷子在随信附的手书中,自己并非迂腐之人,也并不看重身后事,家中子孙只需为他守孝半年便可。
这样算来,白晓瑾也只用在守孝两个月罢了。
白晓瑾思虑了片刻,手书中的内容还是由皇帝出面,送到了白家,这一下就算是白长鹤等人有心破坏,时间也等不了他们了。
消息被传了出去,京中一片哗然。
但传着传着沈景行便觉得风向不太对。
什么叫太子重病快要死了,需要娶妻冲喜?
这和他传出去的手书内容好像不一样吧。
沈景行看了看因憋笑而脸色涨红的白晓瑾,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栖月阁。而青安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好。
原是负责情报的暗卫效率极高,在手书的消息还未传出去前,想着要保全白晓瑾的名声,那在孝期大婚便是另一方的问题。
出错的也不能是皇家,那便只能拿他们家殿下开刀了。
沈景行就在不知不觉间被诅咒了。
青安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顺便递给负责情报的青叶一个同情的眼神。
虽然他觉得这个理由很符合逻辑。
奈何青叶压根没看明白形势,还在那里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不错,很有本事!!”
沈景行嘴角带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就说怎么这几日上朝皇帝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还有不少官员来关心他的身体了。
......
再说白晓瑾在东宫住了些日子,身上的伤也已全好了,沈景行派的人倒是非常会照顾人,话不多,眼里有活,无需她去吩咐就能住的舒心。
在白家她可不会这样舒服。
不知不觉已经住了小半月了,白晓瑾没忘记自己对沈景行的要求,相信他一定记得,所以也没再提醒。
果然在她伤全好的那天,他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她居住的偏院。
之所以说浩浩荡荡,是一点都不夸张,白晓瑾眼睁睁看着丫鬟一个个的将托盘放在屋内,竟有快十个之多。
“太子殿下您这是……”
白晓瑾看着眼前这华丽衣衫和首饰有些微微发愣,没弄清楚他的企图。
他莞尔一笑,拉着她的手温柔道,“你不是说让本王挑选个合适的日子吗?虽然父皇让本王与礼部商议,但到底还是要父皇最终拍板,”
“今日我便去将日子定下来,也带你去见见父皇。”
他还想让他母妃也见见白晓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