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瑾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拒绝花清秋的提议。
“那你帮我去买些安胎药。”
考虑到现在没地方生火熬药,白晓瑾让花清秋给自己买了一些安胎药丸。
没过多久,队伍停下来歇息,花清秋趁着这个时机,下车去镇子里给白晓瑾去买药了,但她又担心她走后,白晓瑾一个人在不太安全。
白晓瑾安抚她。
“没事的,我不下马车,你去对外称我睡着了,想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
花清秋才稍稍放下心,照着白晓瑾的话照做后,偷偷趁人不注意,消失在了队伍里。
而这一切,都被沈景行看在眼里。
他看着花清秋离去的背影,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花清秋并未离去多久,很快便回来了,她回到马车上,取出药丸,在手掌倒了几颗出来,并递过一杯水给白晓瑾。
白晓瑾接过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如何,感觉好些了吗?”
花清秋看着吃完药后便一直闭目不语的白晓瑾,焦急而担心地问。
“没事的,不用担心。”
看出花清秋的担心,白晓瑾朝花清秋安抚一笑,白晓瑾的身子近些天来一直不是很好,怀孕的症状频出,加上方才路途颠婆,舟车劳顿地,一下子身体没有承受住。
但白晓瑾更怕肚子里的孩子收到伤害,因此才没有拒绝花清秋的提议。
这小镇里的安胎药自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只能起一时的效果,关键还是要靠邑轻尘采的药。
“你说邑轻尘他到底几时才能回来?”
看白晓瑾脸色稍微好些了,花清秋开启了一个话题,她郁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了,并且给白晓瑾也倒了一杯。
“应该快了吧,他说了在赶回来了。”
白晓瑾接过花清秋倒的水,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地喝着。
花清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们下去走走吧。”
白晓瑾突然说,花清秋看向她。
“你的身子好点了?”
“我已经休息好了,放心吧。”
白晓瑾拍了拍花清秋的肩膀,率先下了马车,一下去,便对上了不远处沈景行的视线,身子一下子停住。
身后下来的花清秋还很疑惑白晓瑾怎么不动了。
“你怎么不走了呀?”
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沈景行,花清秋赶紧低下头,做出一副奴婢该有的姿态。而嘴边却在悄悄嘟囔着什么。
“怎么又是他,一出来就看到他,也太巧了吧。”
还是白晓瑾率先出声。
“瑾公子,好巧,又见到你了。”
白晓瑾此话有所指,因为沈景行的马车并不在白晓瑾马车的前后,甚至可以说是隔着几辆马车,沈景行得步行走过来一段路程才能到达白晓瑾的马车周围。
“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啊国师大人。”
沈景行扯起一抹笑容,白晓瑾懒得离他,带着花清秋从沈景行身边经过。
看着白晓瑾二人的背影,沈景行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沈景行是偶然出现在此的吗?当然不是。
他自看到花清秋出去了之后,便一直叫人留意着白晓瑾的马车,一听到下属汇报花清秋回来后,便在白晓瑾的马车旁等候。
他是知道花清秋去做什么的,无非就是去买药什么的。
因为是他导致的白晓瑾身体不适。
沈景行提前让人打点了驾驶白晓瑾马车的车夫,让他把马车驾驶得颠簸一点,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晓瑾身子不适。
之后他一直留意着白晓瑾的踪迹,怎料此人一整天都没出过马车,反倒是花清秋偷偷溜出去不知做了什么,回来后白晓瑾就下马车了。
沈景行收回目光,迈开步子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众人回到马车上,队伍继续行驶着,在日落前抵达了永安寺。
白晓瑾回到被安排的房间里歇息了好一会儿,连晚膳都拒绝了慕容幽的邀请,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去。
慕容幽还派人过来问了情况,但被白晓瑾给打发回去了。
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多一个人担忧。
到了寺庙后便有地方生火了,于是花清秋趁着空隙,此时正在寺庙的厨房里给白晓瑾熬药。
药用的是她们随身带的一点药材,本打算备着趁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这药要怎么熬来着?”
花清秋摆弄着面前的药包,自言自语。
“对了,好像是要加两碗水,熬成一碗。”
花清秋拿出一个碗,在药罐子里倒好水,加入药材,搬了个凳子来坐着扇火。
沈景行无意路过,闻到了厨房的药味,悄悄地往里面看了看。
看到了花清秋在熬药。
沈景行未惊动花清秋,步子放轻,悄悄地离开了。
而白晓瑾在屋内迎来了不速之客——太后。
“本宫听闻国师你一天都没怎么进过食,特地带了些吃食来给国师。”
太后招呼着侍女将装有吃食的盒子放在白晓瑾屋内的桌子上,坐在白晓瑾旁边,和颜悦色地同她说。
“谢太后。”
白晓瑾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她心知太后来此绝非那么单纯,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意图,白晓瑾沉默不语,只淡淡地笑着,她倒是要看看太后来究竟何意。
果然太后在问候完白晓瑾后,便有意无意地提起慕容幽,其中隐隐地在暗示白晓瑾,她已经知道了慕容幽和白晓瑾有在秘密会见。
但白晓瑾却是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太后有些急了,语气变得很急促。
“国师,你当真没有什么想跟本宫说的吗?”
“回太后,臣确实不知道该同太后说什么。”
太后咬紧牙,决定撕破脸。
“国师,本宫早就知道了你有在私底下和陛下会见,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本宫告诉你,你识相的话,就答应本宫,不然,本宫会让你好看!”
太后这里说的答应,自然是指放弃反对两国出兵。
白晓瑾岂会不明白?
她早就猜出来是太后让韩仟来同自己谈判的了,韩仟那老狐狸,如果不是被逼的,怎么会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
韩仟难道不知道,若是谈崩了,他就会多自己一个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