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锦瑟看错了吗？

　　徐舒宁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锦瑟的异样。

　　徐舒宁悻悻地道：“算了，不说这个了。签完正式合同后，你就是我们镁尔代的音乐总监……”

　　锦瑟好奇地问：“音乐总监，一般需要做些什么呢？”

　　“音乐总监，平时负责公司各项目音乐板块的内容。”徐舒宁道，“不过镁尔代现在还在起步阶段，目前只在做一档原创选秀综艺……但我们的综艺之前外聘了其他公司的音乐总监，现在不需要插入人手。”

　　锦瑟懂了。

　　也就是说，锦瑟这个音乐总监算是个闲散人员，没啥事儿干。

　　“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人事主管。他会向你更具体地介绍公司……”徐舒宁站起身道，“对了。这个点，他应该还在我们的综艺节目《创造888》录制的地点……”

　　——

　　《创造888》录制地点。

　　此刻正值下午。按理来说，本该是《创造888》50名练习生们练习唱跳的时间。

　　徐舒宁带着锦瑟在录制场馆逛了半天，除了部分工作人员外，合欢宗弟子们和赵步蹈，他一个都没找到。

　　奇了怪了，他们都去哪儿了？

　　徐舒宁最后在《创造888》录制地点最大的练习室内，找到了他们。

　　50名合欢宗弟子们排排坐在地上、神色严肃地看着视频投影。

　　在一群俊男靓女中，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赵步蹈，一张窝瓜脸格外醒目。

　　他们正沉浸在观看视频中，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推开了练习室的门。

　　徐舒宁好奇地看向视频。

　　合欢宗弟子们和赵步蹈，正在看隔壁棒国的《produce666》。

　　《produce666》和《创造888》都采用录播的方式放送。但因为镁尔代的《创造888》每周更新一期，而棒国的《produce666》从第二周开始，每周更新两期。

　　所以《produce666》的节目流程进展速度，要比《创造888》快一些。

　　《produce666》最新一期的内容，是第一次公演舞台。

　　它们的公演舞台一共有十组，今天更新的，是第一次公演舞台中的前五组表演，后五组表演将会在下周更新。

　　而镁尔代的《创造888》，明天才正式开始录制第一次公演舞台，并于下周播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当今天《produce666》下午更新时，合欢宗弟子们和赵步蹈忙不迭地聚在一起，看起了《produce666》的一公（第一次公演）舞台。

　　号称“全民偶像”、拥有着一套完整偶像体系的棒国，其练习生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再加上舞美、运镜给力，《produce666》一公前两个舞台还算精彩。

　　可轮到第三个表演舞台时，有些不对劲了。

　　《produce666》每一个一公舞台正式播出前，都会放一段练习生们练习的片段——片段内容是，他们在练习过程中遇到的困难。

　　第三个表演舞台中，练习生们遇到的困难是，选不出唱得最好的练习生担任主唱。于是练习生们找到棒国导师解决问题。

　　最后，导师选择了队内一名棒国练习生担任主唱。

　　这一选，立刻引发了视频弹幕的热议。

　　【棒国练习生连英文单词都说不标准，选他当主唱？是导师耳朵出问题了吗？】

　　【华夏练习生要颜值有颜值，要唱歌会唱歌，表现能力也不错，为什么不能当队内主唱？】

　　【明明华夏练习生唱得特别好、情绪很投入，棒国导师还刻意批评、阴阳怪气说华夏练习生没能力还要争主唱，气死我了！】

　　【亏我以前还挺喜欢这个棒国导师，他唱的几首歌挺好听的……没想到人品居然这么烂！粉转黑了！】

　　一起看《produce666》的合欢宗弟子们也不理解。

　　明明华夏练习生唱得比棒国练习生好，为什么导师不选择华夏练习生，反而选择棒国练习生当主唱呢？

　　毕竟《produce666》是一档选偶像的综艺，唱歌跳舞和表现的能力都十分重要。

　　合欢宗弟子们在准备一公舞台时，便是按照这些能力分配的主唱、主舞等位置。

　　性子耿直的欢悦，直言直语：“换做是我，我肯定选择华夏练习生。赵主管，这棒国导师是耳朵不好使，才选了棒国练习生么？”

　　其他练习生纷纷应和：“是啊！为什么要选棒国练习生？”

　　看着50个宝贝疙瘩蛋们困惑的目光，赵步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宝贝疙瘩蛋们都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世道艰辛。

　　“棒国导师不选择华夏练习生，是因为那名华夏练习生不是棒国人。”赵步蹈解释道，“棒国，是个很排｜外的国家。他们对棒国人宽容，对外国人严苛……”

　　棒国的小心眼、排｜外是出了名的。

　　棒国捧出的偶像组合中，成员除了棒国人外，也有不少华夏和其他国家的人。

　　然而，几乎无一例外，从棒国出道的外国练习生，饱受棒国人、甚至公司的排挤。他们永远都是组合的镶边角色——领着最少的、展示自己的部分，还要受尽棒国人的冷嘲热讽。

　　欢悦又问：“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去棒国当练习生？留在华夏不好吗？”

　　“哎……”赵步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摇头。

　　对拥有着偶像梦想的华夏练习生们而言，棒国虽然排｜外，但至少出道后有表演、展现自己的舞台。

　　华夏偶像产业根本不成体系。资本当道，只顾着疯狂从小偶像身上榨取利益，根本不给偶像组合提供发挥、表演的舞台，就连最基础的舞台运镜，也差得一塌糊涂。再加上国家最近对偶像选秀综艺打压……

　　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的实力有时也依旧一文不值。

　　这一舞台结束，又开始了下一个舞台练习片段的播放。

　　下一个舞台由一首古老的民间小调改编而成。新旧碰撞，舞台演绎肯定分外精彩。

　　无论是合欢宗弟子、还是发弹幕的网友，都十分期待。

　　可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给练习生们发放表演服装时……

　　只见一名棒国练习生拿着表演服装，骄傲地向组合内的华夏练习生们展示。

　　棒国练习生：“看到没？这是我们棒国的传统服装，棒洋风格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这套传统服装，在我们棒国发展了两千多年。我们棒国历史底蕴深厚，以前的棒国人，人人都穿这样的衣服。你们华夏人的汉服，有一部分也是源于我们棒国的传统服饰……”

　　在那名棒国练习生解说时，一旁《produce666》后期制作师，还贴心地放上一小段“表演服装”的解说。

　　解说员骄傲地介绍，《produce666》这套表演服装，是棒国某知名服装设计师根据棒洋风倾情设计，承载着棒国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华夏汉服源于棒国传统服饰？我要是在历史课上这么说，历史老师非得把我手撕了。】

　　【棒国人没看过《上下五千年》吗？棒国才多少年历史？还好意思说华夏汉服源于棒国传统服饰？吹牛不打草稿！】

　　【啊？棒洋风是啥？】

　　【玛德？是我眼瞎了吗？他手上拿的不是改制汉服吗？啥时候华夏汉服成为棒国传统服饰了？】

　　【棒国偷文化都偷到衣服上来了？！把咱们华夏汉服随便改改，就说是棒洋风的棒国传统服饰？！】

　　【不要脸！！！】

　　正在弹幕愈演愈烈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棒国？这是哪个国家？”

　　正聚精会神看着《produce666》的赵步蹈和合欢宗弟子们，不约而同转过头，看向练习室的门口。

　　一名仙气飘飘、身着一袭白衣面带薄纱的美人微微侧头，耳畔的墨丝轻扬，精致玲珑的耳朵若隐若现。

　　正坐在合欢宗弟子间的赵步蹈，一双细缝眼猛地睁大，大放光芒。

　　锦瑟一双漂亮的凤眸茫然地看着视频投影，随后眸中闪过一瞬清醒。

　　来到人间前，临时恶补人间知识与历史的他终于想起来了！

　　“棒国……原来是华夏以前的那个附属国呀！”

　　第13章 一亿三千万

　　眼瞅着第二天就要进行《创造888》第一次一公表演，这边人事主管赵步蹈光明正大地带着合欢宗弟子们一起摸鱼看综艺，被徐舒宁抓了个正着。

　　试问。哪名高考生在高考前一天能淡定地摸鱼打游戏，还能考出高分的？

　　人事主管带着练习生们一起摆烂看综艺了，《创造888》的一公舞台，又怎么可能火得起来？！

　　稳了！这下稳了！百分百稳了！

　　《创造888》一公舞台别说爆，火都火不了了！

　　徐舒宁眼一酸，差点儿激动得流下泪来。

　　他环视了一圈练习室，内心无比感动。

　　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员工啊！

　　不过，老板还是要有老板的威严。

　　徐舒宁清了清嗓子，小脸一板：“现在应该是练习时间，你们都聚在这儿干嘛呢？”

　　赵步蹈立刻站起身，一张窝瓜脸笑得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练习生们这段时间练得很辛苦，所以我想趁今天带他们看看视频、稍微放松放松、再学习学习棒国练习生舞台表演的经验……”

　　徐舒宁默默在心中赞许。

　　人事主管赵步蹈不愧是他手下得力一员！摸鱼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是该稍稍放松。”徐舒宁严肃道，“但是不能完全放松，毕竟明天要录制一公表演……”

　　赵步蹈：“老板您放心，这其中的度，他们能把握好的。”

　　从《创造888》录制第一天起，赵步蹈便经常来录制地点看自己的宝贝疙瘩蛋们练习、表演。

　　唱歌跳舞，对于合欢宗的弟子们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再难跳的舞蹈、再难唱的歌曲，他们最多花一个小时就能全都学会。

　　当然，这里是人间，合欢宗的弟子们也不能表现得太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