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参与?但是我不记得……”明奕开始仔细回忆起来。
江罚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的思考,“总会用一些巧妙的手段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套,常人很难发现。”
明奕说:“所以我们要找的线索主要是在第二步,找到那三样东西,顺藤摸瓜?”
江罚点头。
明奕突然觉得任重道远,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先不说怎么去找那几样东西,单就是说若是那三样物件稀有那还好说,但万一是什么发夹啊,玩偶啊,奥特曼玩具什么的,他上哪儿找人去?
江罚自然了解明奕在担心什么,开口安慰道:“不用太担心,即是寻找原本属于自己的命格,那命运就自会有指引。等到找到换你命格的人,再把命格换回来,你亲人的命格自然就回到原来的轨迹上了。”
“死而复生?”明奕的眼睛亮了亮,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果然,江罚摇头,“不能,但是最起码下辈子他们会一世无忧,不然往后轮回都是这个结果。”
明奕抿了抿唇,他别无退路,被人换了命格,不知道换成了什么样子的,说不定明天就会死,也或许会疾病缠身痛苦一辈子,不过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不想放弃寻找那个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最爱的四个人,他要讨个说法,也要把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讨回来,也更是为了,那虚无缥缈,但让人牵挂的下一世,他还能和这几人做朋友,做亲人。
江罚扫了一眼明奕碗里总共就没动几筷子的面,“面坨了。”
“哦……”明奕回神,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确实有点坨,“我吃不下。”
江罚拿起旁边烧好的热水,往明奕碗里倒了点,“遇到问题的第一想法一定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被问题打败。”
明奕没抬头,眼泪又要开始在眼眶打转,太难了……这一切都太难了,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这几日过得也浑浑噩噩,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他多希望梦醒了,一切如初。
明奕终于在这一刻绷不住了,捂着脸,无声地抽噎,他想要发泄,想要找一个人倾诉,想要说出自己一夜之间失去的一切,想要大哭一场,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身边只剩下一个陌生人,就连崩溃都要进行粉饰,像一场无人问津的暴风雨。
江罚深深地看了眼明奕,觉得此时不要贸然安慰最好,因为这是明奕的一场成长,需要他独自承受的成长。
待明奕的肩膀不再耸动时,江罚装作没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依旧平淡的说:“我上楼的时候注意到楼下有便衣警察,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很清楚了,但是在警方那边仍然是被看成凶杀案去调查的,你还是他们最大的嫌疑人。如果他们一直盯着你的话,那接下来的行动对你对我都很不利。”
明奕拿起筷子,吃了口面,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那要怎么办?”
“我来处理。”江罚吃完了,把碗筷刷了,“等我把你嫌疑人身份解除后会联系你,我们会去遇藤,并且以后会经常出远门。”
“遇藤?”明奕不解,“去那儿干嘛?”
“找线索。”江罚没再多解释,“精神好点了就趁这两天准备准备。”
江罚走到门口,穿着风衣的他显得整个人清清冷冷,他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打算离开,开门后留下最后一句话,“明奕,跟不跟我走是你的决定,愿不愿意相信我也是你的决定,但是我再提醒一次,踏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了。”
明奕看着江罚走出门,转头看着碗里的那碗面。他确实对于江罚的话半信半疑,但是又对于自己的那三个梦境讳莫如深,眼前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把江罚当作一个疯子,把这一切都当作是命运的玩笑,然后继续他平淡无奇的生活;二、做一个赌注,赌江罚是真心想要帮他,然后走向水深火热的一条路,正如江罚所说的那样,不能回头的路。
……
明奕这几日都没接到江罚的信息,上次他们虽然交换过联系方式,但江罚说在让警方把这四件案子定为意外事故前最好还是先不要联系。
江罚的话对于明奕还是有用的,他这几日也强打起精神,让自己能保持正常的生活,尽量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早上出去买菜,然后回来自己做,他做饭其实很好,因为小时候他跟奶奶生活在遇藤,后来奶奶身体不好,大部分时候就是他来做饭了。
这几日明奕也发现过几次江罚说的便衣警察,有时候买菜跟着,有时候他去公园散心跟着,反正时不时就能看见那几副熟悉的面孔。江罚说会帮他解决这件事情,过了几天确实没再看见,可能是警方那边没找到关于他的线索,案子快要结束了。但是他不知道江罚用的什么手段,也是直到现在明奕才反应过来江罚其实还挺可怕的。
一个司命,能掌握人的生死,况且,那天晚上明奕情绪混乱,他记得在咖啡店自己没有告诉江罚自己家在哪儿,那第二天他是怎么找过来的?而且到现在明奕都搞不懂江罚的举动,明明说过要帮自己找线索,但现在已经快要一个星期没消息了。况且江罚太阴晴不定了,啊不,不能说阴晴不定,从认识到现在,明奕觉得他就没露出过什么表达情绪的表情。要么是面瘫要么就是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在明奕发现没有便衣再跟着他的那天下午,警方那边打来电话,通知明奕这四起案子定为意外,如果没有问题就来警局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