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一事,大家看出落尘的心思,天又晚了,这才散了回去休息。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口,落尘只见一黑影跳到眼前,不正是敖九,“九哥哥。”
“妹妹,那人我是在北边的方向看到的,他受了重伤,怕是走不远,不然我去看看,若寻到了将他带回来?”敖九说的很小心,生怕惹了妹妹伤心。
落尘摇摇头,“九哥哥谢谢你,他若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拧的过他。”
敖九看妹妹失落的样子,想了又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落尘望着远处,她太了解玄明了,若他想见她,又岂会让人将东西带来,玉钗紧紧的贴在胸口前,他如何做的这般绝情。
难道这一生他真的再也不想见她了吗?
只觉悄里憋闷的要爆了一般,万赖寂静,他受了很重的伤,想起这句话,落尘担心的扭身往外走,他不见她,那么她就去见他,总可以了吧?
偷偷出了府邸,出了东海,往北而去,借着淡淡的月色,一片寂静,沙滩的一处,隐约可见一倒在那里的身影。
落尘一个纵身跃了下去,不正是晕了过去的玄明。
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下还可见上面的血迹,已干在了上面,一头乌黑的头发乱的像草,哪里还有往日里的光泽。
拨开发丝,容颜上青了一边的嘴角。
落尘的动作很轻,生慢惊醒了他。
这样的玄明是她没有见过的,他怎么可以这般对自己不负责任?是没有寄托还是他放弃了生命?
轻轻的将人搂在怀里,落尘竟然觉得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他。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的从海的另一边跳了出来,怀里的人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迎视上一双担心和忧愁的眸子,竟然他一生也忘记不了这样的眼神。
“你为何要这样的折磨自己?”落尘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打落在他的脸上。
玄明抬起头抹掉那擦不干的泪,“别哭。”
她打掉他的手,几乎用吼的说出来,“你不心疼你自己,可是我会心疼,而且很痛很痛,痛的不能呼吸,不要再这样好不好?”
此时此刻,她多想两个人就这样躲到一处没有人寻到的地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不管怎么样,她的命是雷霆救回来的,而且借助雷霆的力量她算清了与琼华派的仇。
只是若可以,她真希望陪着玄明一起老,然后再离开。
看来是她太过贪心了。
玄明收回手,“小师妹,今日麻烦你了。”
又是这样,难道真的要弄的如此客套吗?
是啊,是她的错,明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她越是这样做,只会让两个人痛苦,或许他这样做是对的,可是为何他还要把自己弄的这般残?
落尘吸了吸鼻子,“大师兄,你客气了。”
玄明眸光微顿,然后淡然一笑。
“大师兄,把这颗丹药吃了吧?”落尘从荷包里掏出一颗丹药递过去,“你受不了伤,这个正合适。”
玄明接过来直接仍到嘴里,落尘松开他,让他独自运功,一股白烟从玄明头顶冒出来,之前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红晕,落尘才放下心来。
天大亮起来,落尘站起身来,“大师兄,你还是回普陀山吧,你如今是师傅身下的四弟子,总这样流落在外面不好,而且师傅乃神族,只不过是不喜欢上界的生活罢了,你好好修练,我想师傅也不会藏私。”
她也是从父亲那里得知,西王圣母是神族出生,身份地位在天上不小,也难怪东海都杀到琼华派去了,天界也没有一点动静,全是看在西王圣母的颜面。
玄明收回内力,慢起身来,“谢谢师妹提点,师妹就要大婚了,我已将贺礼让人带了过去,小师妹收到了吧?”
落尘眸光微动,“噢,九哥哥到是和我提起了,还没有交给我,不过如今大师兄亲自告诉我,回去我就到九哥哥那里拿回来。”
客套之后,两人竟找不到一句话。
“云霄好吗?”良久,玄明才低问出声。
落尘转身背着他,看着远处,“东海之底,最寒最暗的地方。”
不用多说,也知道不会好。
“时候不早了,师兄还是回普陀山吧。”落尘回过头来时,甜甜一笑,“今日一别,怕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师兄多多保重。”
玄明的笑有些生涩,“保重。”
重重的丢下两个字,毅然的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落尘忍着的泪才又一次落下来。
别了,我最爱的人,能做最后的诀别她已知够。
别了,我最有的人,要记得幸福。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才收起眼底的泪,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这样做才是对的。
“我到是谁在这里会小情郎,原来是十公主啊。”不无讥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落尘回头,冷冷一笑,“原来雷夫人还有这个爱好,喜欢偷听呢,呀,看我,前雷夫人被休了,我该叫你一声雷姨才对。”
一句话直接戳穿了雷晴儿心里的痛处,她狠毒的瞪大眼睛,“你不要太得意了,你以为你嫁过去就好了吗?一个下不出蛋的鸡,和我有什么区别?别以为他会对你好。最起码我们在一起,还会有机会有孩子,你们能吗?”
说到这里,雷睛儿越说越激动,“忘记告诉你了,雷兽乃上古神兽,可不是与什么在一起都会有子嗣的,偏只能和同类成亲,才能产下子嗣,哈哈,我要等着看你被休掉,然后雷族接我回去。”
这也是雷晴儿一直能忍到现在的原因。
雷族虽然已快绝迹,可远的说起来,还有一些嫡系的亲戚,只是雷霆生性孤傲,从不与他们接触,那些嫡系的亲戚,也不在这凡尘俗世呆着,在外人眼里自然就以为只有寥寥的两家。
落尘不怒反笑,“你说的有无道理,我不与你争辩,不过我想这些霆君一定知道,这样他还要娶我,你觉得他还会在乎子嗣的问题吗?”
雷晴儿的笑僵在脸上,下一刻惊骇的瞪着她,“你说谎,他娶你只是一时的新鲜,只是一时的新鲜。”
看着第一次还温柔似水的女人,今日变成这样的嘴脸,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不过这只是开始,想着雷晴儿对玄明做的一切,怎么能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