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ol!我要发给我爸爸妈妈看!”唐亦宁连拍好多张,最后坐到江刻身边,拿手机自拍。
江刻揽着她的肩,和她一起看向镜头。唐亦宁笑得很甜,江刻再也维持不住高冷的表情,像她一样牵起嘴角,两人头碰着头,露出大白牙,笑得像两个大傻子。
美美地饱餐一顿后,江刻去洗碗,唐亦宁在厨房陪他,摸摸这,摸摸那,对一切都很好奇。这些东西全是江刻挑的,也是他收的货,唐亦宁很多都没见过,看到那套刀具,把每一把刀从木头刀架上抽出来看。
江刻说:“小心点,别弄伤手,一会儿试试水果刀,我切两个芒果。”
唐亦宁把刀放回去,走到江刻身后抱住他,说:“好幸福呀。”
“幸福吗?”江刻洗着碗,环顾四周,“厨房还是小了点。”
唐亦宁说:“已经很大啦!”
江刻偷偷地笑,忍都忍不住。
洗完碗,两人再一次“参观”新房,窗帘、墙布搞好后,唐亦宁还是第一次来,江刻牵着她的手走过一个个房间,把安装时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客厅、次卧和书房的墙布是米白色,纹路素雅,不细看都看不出是墙布。倒是主卧床头的那面墙,江刻大胆地选了墨绿色,用来和草绿色的窗帘搭配。
唐亦宁发现了,江刻喜欢绿色系,就像他用了很多年的微信头像,那片被阳光穿透的绿叶子,他从来没换过。
唐亦宁摸摸墙布,说:“贴得很好呢,真的比刷墙要好看。”
江刻说:“装完柜子再贴墙布还挺省钱,贴的面积小了很多。”
唐亦宁说:“就是墙上有点空,是不是应该挂几幅画?”
“要挂婚纱照吗?”江刻认真地问,“我们以前拍的那些,要不你挑一张,我找个店去做幅大的?”
“那都是几年前拍的了。”唐亦宁打开手机给他看潘蕾发在朋友圈的婚纱照,“现在都流行这种风格,衣服、发型、化妆、布景每年都在变,你不觉得我们以前拍的很土吗?”
江刻:“不觉得。”
“你审美不行,我不要挂那些。”唐亦宁撇撇嘴,“要挂也要挂新的。”
江刻问:“你是想重拍?”
“什么叫重拍?”唐亦宁真是服了,“咱俩结婚拍了吗?没拍!现在可以不拍,摆酒前必须要拍,婚宴上很多地方要用到婚纱照的,请柬呀,签到台呀,屏幕上放的短片呀,这钱不能省!”
“哦。”江刻点头,“我没说要省,到时候我们去拍,你来挑影楼。”
唐亦宁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江刻的澡洗了几个小时都没洗上,这会儿终于又脱掉衣裤,和唐亦宁进行剪刀石头布,挑选卫生间。
主卫的淋浴房是弧形,四分之一个圆,对江刻的身量来说有点小,客卫是正规的长方形,大气很多。其实他俩完全可以排队去客卫洗,但他们偏不,就要猜拳,最后江刻输了,滚去主卫洗澡。
洗去一身汗水,也洗去了一身疲惫,两个香喷喷的人依偎在沙发上,唐亦宁怀里抱着一碗芒果,江刻关掉所有顶灯,只留下一盏暗暗的玄关灯,打开电视,挑了一部电影看。
他只在客厅安了一台电视机,55寸,没拉电视线,就用宽带点播,为此还开通了一个视频平台的会员,电影、电视、综艺足够看。
他们看的是年初上映的贺岁片,两个人的脚都搁在茶几上,身上穿着长袖睡衣裤,唐亦宁吃着芒果,还用叉子喂江刻吃。
这睡衣是唐亦宁买的,情侣款,男款棕色,女款黄色,上面有很多卡通小熊图案,江刻看到时非常嫌弃,但买都买了,只能乖乖地穿。
当电影剧情进行到略微无聊的阶段时,他问唐亦宁:“你这几天培训顺利吗?”
“还行。”唐亦宁讲给他听,“我们这儿过去三个人,青岛、上海和厦门各来一个,大连没有,广州那边过来五个,一共十一个业务员,外加别的部门,什么质检啊、设计啊、采购啊,还有跟单,统共十八个,一块儿培训。”
江刻问:“培训什么内容?”
唐亦宁说:“昨天前天就是基础知识培训,跟小学生上课似的,坐会议室听课,讲讲公司规章制度、发展历程、业务方向,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望金拉链很牛逼!”
江刻的手指绕起她的长发,在指间卷着玩,唐亦宁继续说,“今天去车间了,又变成小学生去春游,一长串队伍去车间参观。还没看完呢,领导在每一个环节都要停下来给我们讲,后面几天估计都是下车间……”
江刻走神了,闭着眼睛去闻唐亦宁头发上的香味。
这洗发水也是新的,旧的那瓶是柠檬味,他在主卫用,新的这瓶刚打开,是山茶花味,江刻还没从唐亦宁头发上闻到过这味道,好浓郁,好香甜……
他轻轻地去吻她的脸颊,又去吻她的耳朵,柔软的舌尖舔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令唐亦宁的思路也开始混乱,一开始她没出声,渐渐的就开始哼哼。
“要不要试试在沙发?”江刻的呼吸急促起来,征询她的意见,“我们还没试过在沙发上做。”
“地方不够大吧?”唐亦宁有点担心,这就是个很普通的三人位布艺沙发,江刻的身高都比沙发长,发挥的空间会不会还比不上那张单人床?
江刻咬着她的耳垂,臭不要脸地说:“先在这里试试,第二轮去大床,那边,我们也没试过。”
唐亦宁:“……”
那以后是不是还有榻榻米床、书房、卫生间、餐桌……
唐亦宁红着脸,默许了江刻的建议,羞羞的夜晚由此开始。
江刻没关电视机,让屏幕上那些喜剧大咖们看个过瘾,他们咋咋呼呼的声音响一阵歇一阵,夹杂着窗外的雨声,后来又出现了别的声音。
年轻的男人和女人忘掉了一切,彻底地投入在这场欢爱中。
当快乐涌上脑海时,江刻不禁想起唐亦宁之前在厨房说过的话――好幸福呀。
原来这就是幸福吗?这么简单?那他是不是也变成了一个幸福的人?或是……一只幸福的小狗?
孤单的小狗终于等来主人回家,蔫了的耳朵竖起来,眼睛发亮,疯狂地摇起尾巴。
江刻很不愿承认一件事,但他理性的工科思维不允许他忽略客观事实――此时此刻,他的多巴胺分泌一定处在超高峰。
六年过去,斗转星移,两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和唐亦宁彼此纠缠,跌跌撞撞,一起从少年长成青年。
哪里是她在依赖他?
分明,从一开始,就是他赖上了唐亦宁。
作者有话说:
小唐:我就是抽空回家吃个饭,睡一晚,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领悟?
小江:汪汪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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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培训
主卧不大, 不算卫生间大概十五个平方。
大衣柜顶天立地占据了一整面墙,一张大床居中摆放,两边各有一个床头柜, 摆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小台灯, 散落着手机充电线、抽纸巾、喝水杯,还有一盒刚拆封的计生用品。
床正对的位置应该是电视柜, 江刻没做, 目前空着, 说等过阵子有了钱, 去给唐亦宁买一张梳妆台,让她化妆用。
窗子很大, 交付时就装的双层玻璃, 隔音效果非常好,清晨醒来,一室安静,一点儿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草绿色窗帘的遮光性没有深色窗帘好,选颜色时店老板就提醒过江刻, 但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块窗帘布,询问起唐亦宁的意见。
唐亦宁对睡觉时的明暗问题不太讲究, 毕竟住了四年大学寝室加两年工厂宿舍,在嘈杂的环境都能睡得着, 一块透点光的窗帘而已,她无所谓, 说只要江刻喜欢就用这个。
于是, 那块颜色清新的窗帘布就配着白纱悬挂在了窗边。
大床上薄被凌乱, 被子下是两个光溜溜的人。
昨晚闹到半夜两点, 谁都懒得起来穿衣服, 干脆就裸/睡了。
唐亦宁没睡够,睡得还不好,江刻这人也不知怎么搞的,那么大张床,非要挤着她。她不停地往床沿边躲,他就不停地追过来,唐亦宁差点要被他挤下床去,火起来就对他“拳打脚踢”,他才不情不愿地后退一些,没多久又会挤过来。
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在床的左边,脑袋搁在一个枕头上,江刻从身后抱着唐亦宁,唐亦宁用脚蹬他:“松开!热死啦!”
江刻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唐亦宁艰难地翻过身,上手就去呵他痒,江刻绷不住了,“嗤嗤”地笑出声来。
“别闹别闹。”他向她讨饶,翻身要去摸手机,才发现自己离床头柜无比遥远,都睡过了床中线。
“才七点。”江刻丢掉手机后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想再来个回笼觉,被唐亦宁揪住了耳朵。
她警告他:“以后睡觉不准过线!要是再睡到我这边,我就去小房间睡!”
“我大概小床睡惯了。”江刻睁开一只眼瞄她,“总觉得往后退会掉下去。”
唐亦宁晕倒:“真要掉下去的是我!是我!”
两人都蓬头散发,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劲,江刻问:“家具的味道重吗?”
唐亦宁吸吸鼻子:“睡过一晚没感觉了,就刚进来时会有味儿。”
江刻说:“一会儿去上班,记得把全部窗子都打开。”
唐亦宁“嗯”了一声,江刻又翻身抱住她,与她面对着面,细细地看她的脸。
唐亦宁捂住眼睛:“有眼屎,别看。”
“我也有。”江刻凑过去亲亲她的额头,“早上好,老婆。”
唐亦宁从指缝里看他,江刻侧着身,黑发乱糟糟,结实的肩膀与胸膛露在被子外,还有修长有力的胳膊。
他的眼睛长得很有特色,眼皮薄,双眼皮是精致的隐双,睫毛还长,眼尾又微微下垂,网上说这样的眼睛会有一种无辜感,叫做“狗狗眼”。唐亦宁看了江刻六年多,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眼神向来冷淡,对着她时还会笑,在外头走的就是高冷路线,唬人唬得游刃有余。
而此刻,江刻眼神慵懒,两只小腿缠住唐亦宁的腿,脚趾挠着她的皮肤,是很少见的黏人状态。
唐亦宁抱住他的腰,也去亲亲他的鼻尖:“早上好,老公。”
江刻突然问出一句话来:“你爱我吗?”
唐亦宁傻眼:“啊?”
“我爱你。”江刻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半垂着眼看她,“我说过好几次我爱你,你都没说过你爱不爱我。”
怎么这样的啦!老清早问人家这种问题,唐亦宁这个尝过五年欢爱滋味、结婚都已数月的小女人,这会儿竟被江刻搞得面红耳赤,活像一个被表白的高中小女生。
不过这句话,她在心里可是预习过无数遍,现在终于可以看着他的眼睛,坦坦荡荡地说出来了:“我爱你。”
江刻:“爱谁?”
唐亦宁:“爱江刻。”
江刻:“谁爱江刻?”
唐亦宁:“唐亦宁爱江刻。”
江刻笑了,眼睛都眯起来,低声说:“江刻也爱唐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