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掏空了还可以再填充啊,我来帮你怎么样?”武珽笑。
……好羞耻的对话。“怎么帮?”
“学习一下内功如何?”武珽问。
“有速成的法子吗?”
“角抵呢?”
“……”
“舞剑我觉得你也是能行的。”
“来人啊,队长疯啦。”
训练完毕回家的路上,燕四少爷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骑了马走在燕七的马车旁同她聊综武赛,一路上嘴就没停。
“七妹,依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
“刚才看过之后我的心情就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燕七开着半扇车窗,脸露在窗格子里看着燕四少爷,“与有荣焉。”
“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赶紧跳到日曜日的比赛了!七妹,能和你并肩作战,这种感觉好神奇啊!你有没有觉得?”
“事实上我们已经并肩作战过一次了啊,配合很完美呢。”
燕七指的是重阳那日兄妹俩联手营救崔家兄弟的那一次。
燕四少爷反应了一下,咧起嘴笑开了:“是啊,配合完美!希望日曜日那天爹也能去看咱们的比赛,能打综武赛是我的梦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就怕娘被吓着,正愁回去要怎么跟她说呢,她最怕我参加这种有风险的事了,当初我要加入击鞠社都是死活央了半天,要不是爹拍了板,娘怕是永远也不会同意我的——这次我还是先去同爹说好了,叫着爹陪我一起去和娘说——或者我干脆就不告诉娘了吧!哎,不行不行,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小子全是娘的眼线,我这一举一动全逃不过娘的眼睛去,瞒是不瞒不住的,还是得叫着爹陪我一起去。”
燕四少爷这一路上念念叨叨,回了府一下马直接就奔了半缘居去,燕七则径直回了坐夏居,先去了燕小九的院子,隔着窗见那货正在书房看书,便也不进去打扰他,轻轻地回了后头自己的院子。
燕九少爷待他姐走了才抬了抬眼皮儿,慢慢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望向一直站在身后伺候着的小厮丹青,手往袖里一揣,慢吞吞地道:“你继续说。”
丹青便道:“小的这一阵子就混在府里那些老人儿身边闲侃逗闷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打听,只得了些只言片语,据说小姐房中的那位李嬷嬷是老爷和太太从外面任上带回来的,曾是小姐的乳嬷嬷……”
“且慢,”燕九少爷眉头一动,“老爷去北塞之前,曾在地方上做过官?”
丹青道:“是,也是做武官。”
燕九少爷微微凝眉,这件事他居然未曾听府里人说起过,也许是因为不值一提?但终归是他父亲的经历,总该让他们姐弟俩知晓一二,“做的什么官?在什么地方?”
“呃,做的什么官,这个小的没有多问,地方也只知道是在北边,”丹青挠挠头,“小的只顾着打听那个李嬷嬷了……”
“那就说李嬷嬷吧,”燕九少爷半阖上眸子,“这个李嬷嬷大致是几时进的府?”
“是同老爷太太一起回来的,约是十一二年前……小的问的是正门上的老门丁,他只说那时老爷太太在门外下车,太太怀里抱着的是尚在襁褓中的爷您,小姐则是那位李嬷嬷抱在怀里的。”
“往下说。”燕九少爷闭上眼靠在椅背里。
“二门外的人所知不多,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好些也都是从内宅里流出去的传言,不知真假,也不好尽信……”
“你只管说,我不会责罚你。”燕九少爷慢慢睁眸瞟了丹青一眼,复又闭上。
丹青这才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小的也是灌了那老门丁好几壶酒,这才壮了他的怂胆,有的没的叨叨了一箩筐,小的拣着不算太离谱的听了些,也是断断续续的……爷您只当酒后醉言听听就是了,可别往心里去……据那老门丁说啊,似是当初太太同老太太不大对付,以至于太太在老爷任上怀了小姐和爷时都未曾往家里递个一言半语,直到那次从任上回来,抱着小姐和爷进了府,家里头这才知道太太居然都生了……
“老太太自是恼火,险没为此同老爷太太闹起来,后来听说实是因为太太怀小姐时的胎相不怎么好,郎中都说怕是坐不住,老爷便将这消息压下来,唯恐老太爷老太太跟着大喜大悲的,再伤了身子。后来终于千辛万苦地把小姐生下来,却是身子骨极弱,好几次差点……老爷担心养不活,便继续摁着消息,想着好歹养得大些能立住了再告诉老太爷老太太。
“到了爷这里,一样是生下来便有些体弱,老爷索性一并按下,直到从任上期满回京述职的时候才带回来让家里知道……”
丹青这厢说,那厢燕九少爷闭目靠在椅背上,袖子里的手却不由攥了攥拳。
姐姐和他是于父亲在地方的任上出生的,父亲任职的地方在北边,而萧大人萧天航,他也曾打听过,那人一出仕就被指去了南边做官,直到近期才调回京都——所以那个人究竟是怎样参加的姐姐的洗三礼?!如果不曾参加,又是如何知道她胸口有颗朱砂记的?!如果当真参加过,这一南一北又是如何千里迢迢地碰在一起的?!
“……二门上倒夜香的马婆子说,那日天还未亮,李嬷嬷便让人从内宅里带了出来,正好被她瞅见,”丹青继续说着,“手里只抱了个包袱,脸上很是惊怕的样子,马婆子在拐角处躲了起来,露着头张望,就看见李嬷嬷让人带出了大门,一会子听见马车响动,远远地走了,带李嬷嬷出门的那两人没过片刻便走回来,说着什么‘待向大老爷复了命再去用早饭’之类的闲话,再之后就没见李嬷嬷再回来……”
李嬷嬷离府,燕九少爷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那一阵子因着坐夏居的下人们伺候姐弟俩不经心,燕子恪将满院子的人一个一个地慢慢发落了……长大后懂了些事体的他那时便有些奇怪,要处置下人,这算是内务范畴了,燕大太太是管内务的,大伯想要做什么,一句话递给大太太,由她处理不就完了?偏偏要亲自动手,且一家之主想要发落下人,愿打愿卖还不都随他高兴,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为了全大太太的脸面?还是别有它因?
丹青汇报了大半天,有用的信息实则没有多少,末了燕九少爷睁开眼睛慢慢地吩咐他:“继续打听,关于老爷太太的旧事、大伯年轻时候的事、李嬷嬷的来历、去向、日常在府中都与什么人常接触,所有这些,尽量详细真实,不必怕花钱,我要的是有用的消息,另外注意避开长房的人,务必做得不动声色。”
丹青领命去了,燕九少爷起身立到窗前,揣着手看外面还在不断落着的细小雪砂,看了一阵子,淡淡叹了口气,自语了一句:“恨不能一夜长大。”
到了快熄灯就寝的时候,燕四少爷突然跑到了坐夏居来,脚步声一路咚咚咚地从第一进院一直冲到第四进去,后头一群丫头婆子追都追不上,拍开燕七的门,进去就是一声吼:“七妹!娘同意了!同意我参加综武赛了!”
燕七叼着象牙柄的牙刷从洗漱架前扭过头来:“恭喜。”
“哈哈哈哈!被我料中了!一开始娘果然坚决不肯同意,幸好我叫了爹去,三言两语就摆平!”燕四少爷满脸兴奋,连耳朵都是红的,“娘还是不放心,非得那天到现场去看我比赛,这会子就让人开始张罗东西,上房里现在一团乱,哈哈哈哈!”
“到时候好好比。”燕七咕噜噜地漱口。
“那是必须的!”燕四少爷挥了几下胳膊,“好,你休息吧七妹,我回了,明儿综武社见!”
“……晚安。”
后来听煮雨说,燕四少爷路过前面第二进院时还闯进屋里,坐在床边跟已经钻进被窝的燕九少爷分享了半天他喜悦的心情……
感觉今晚燕四少爷会把家里所有人的房间都闯一遍。
……在锦绣众人齐心协力地暗暗祈祷下,这场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果然一直未见化,到了土曜日星期六的这一天,天色反而还阴了下来,像是正憋着一场大雪。
锦绣队员们的白色甲衣做好了,众人今日训练的时候就都齐齐换上,雪地里一番摸爬滚打,果然在视觉上有着明显的混淆作用。
萧宸的鞭子和燕四少爷用以进攻敌人的马球也被心灵手巧的手工社学生们进行了加工,萧宸的鞭子除了柄部外的整条鞭身都布满了略尖锐的小突起,鞭梢也做成了锥状,无论是抽是卷是甩是缠,只要被鞭子沾身,就一定能让对方的甲衣见血。
燕四少爷的专用马球,也是布满小突起的球状物,大小和重量是细致地咨询了燕四少爷本人后一次又一次地改造加工完成的,装了满满一大袋子,足有几十个之多,到时候就把袋子挂在马背上,随用随取。
然而这里却又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因燕四少爷是马担当,按规定只允许使用一样武器,燕四少爷已经有了一根马球杆,这袋马球究竟是算做同马球杆一套的武器呢,还是要算成是第二件武器呢?如果是后者,事情就比较难办了,只能由一个兵背在身上带进场去,且还不能转递到燕四少爷的手中,只好燕四少爷用一个,那兵就从自己身上拿一个。
权看综武协会裁判署要如何界定这件武器了。
对此武长戈似乎毫不担心,在明日的出场队员报备单中“参赛人员姓名”后面的“所用武器”一栏里,给燕四少爷就写了六个字:马球用具一套。
这个单子要在明日开赛前一个时辰递交给当值裁判组,能不能批准使用就看明天裁判们给的认定了。
综武队的其他队员也得到了升级版的金刚伞,在崔晞的设计下,每经过一场比赛这伞都会有一次升级,通过实战来不断地完善它的功能和弥补它的缺陷。新版的金刚伞,拿起来更轻了,很是方便逃跑……伞身也打磨成了银白色,而本次更新的一个新功能则更是令人拍案叫绝——在伞柄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这个按钮叫做“自杀按钮”,当对手攻至面前并且眼看就要将锦绣队员杀死的时候,只要锦绣队员按下这个自杀按钮,金刚伞就会突然崩开,所有的伞叶和伞骨都将在瞬间内散架并且被崩飞出去,每片伞叶和伞骨的边缘都有着一定的锋锐度,只要大力地划在甲衣上,就一定会见血,而之所以被称为自杀按钮,是因为一但金刚伞崩开,自己和对方都很难躲过这些伞叶,自己本来就是在仅剩一分的情况下使用这个功能的,因此捱上一记后阵亡是肯定的了,且伞叶崩开了也不能再使用,至于能不能杀死对手,这个要看对手的实力和自己的运气,就算杀不死对方也多少能令之失去一两分,所以这个功能算得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搏,是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做出的惨烈反击。
谢霏提议的小镜子看来是用不上了,因为明天很可能要下雪,下不来雪也会是个阴天。
锦绣众做了赛前的最后一次磨合练习后便各回各家,准备迎接明天最为残酷的那一仗,赢,晋级;输,淘汰。可要战胜三连冠的综武霸主紫阳队,锦绣全队——哦不,是全京城懂综武的人全都算下来,大概也只有武长戈和武珽这对武家叔侄才会有这样的野心和信念吧。
半夜的时候,鹅毛大雪铺天而至,仅用了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就与前几日的积雪一起给太平城覆上了一层齐膝厚的白茸毯子,并且这大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仍旧密密匝匝无穷无尽地往下落着。
燕四少爷从燕府大门里走出来,仰着脖子大声喝了一嗓:“锦绣必胜!”突如其来的一阵子雪花旋舞,将这喊声瞬间卷往了四面八方。
“噢噢噢,必胜!”燕七跟在后面,模仿着一万个人一起喊的声效。
“七妹,我们走!”意气风发的少年策马扬鞭,漫天飞雪里热情澎湃。
王者紫阳,我们来了。
第257章 开场开场第一击!
紫阳书院综武赛场边的观众席,据说在开赛前一个时辰就已经人满为患,看台上搭起了巨大的油布顶篷以抵挡落雪,做为座位的大台阶上的积雪也早早都扫了个干净,热爱综武这项运动的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袍,怀里抱着滚烫的小手炉,在风雪中痴心不改地守望着自己喜爱的战队。
许多颇有商业头脑的小贩借机游串在观众席间兜售御寒的商品,比如用来往手炉里填的炭块、用竹筒装着的滚烫的姜汤水、各色棉花或是皮毛制的笼袖、耳箍、围领、头箍、小搭被、小坐褥、小马扎等等,相比起只有马扎坐的平民百姓来说,许多喜欢综武并愿意在这个天气出来看比赛的官富人家,行头备得就充足多了,用来挡风的矮屏风、椅子般宽窄的熏笼、汤婆子、手炉、脚炉、各种厚软的披风被褥,在看台上霸占一隅布置起来,坐着抱着握着踩着的全都是暖烘烘的热源,就跟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燕大太太带着长房孩子们顷巢出动来看燕四少爷的比赛,就是这么着在看台上占据了一大片的位置,严严实实地围裹起来,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未曾展开:“这么大的雪,得把孩子冻成什么样儿?!这还要在下头打打杀杀的,骨头都冻僵了,还怎么骑得动马、抡得动杆?!我就说不让他来,非得来!可真真儿是找罪受!回头伤了风可怎么得了?!”
贡嬷嬷嘴里喷着白气忙在旁宽慰:“活动活动身上就热起来了,往年哥儿也在雪地里打过马球,身子壮实着呢。”
燕大太太坐了一阵子就又坐不住了,让人把燕四少爷的长随赤兔叫了过来:“你去同你们四爷讲,宁可输了也不许他不管不顾地同人硬拼,安全第一!实在不行骑了马跑远些,别同那些人混在一处,刀剑无眼!你们四爷今儿里头穿的什么?厚不厚?不许让他减衣裳,临上场前务必让他喝上一大碗滚热的姜糖水,你且告诉他,他若是敢在场上磕了碰了,且看我以后让不让他再参加这什么综武社!连击鞠社他都甭想再去!”
赤兔唯唯喏喏地应了,一溜烟儿地跑下了观众席去寻燕四少爷,燕大太太不放心地盯着他一路而去,却无意间看到了不远的看台某处,自己的丈夫披了件素黑的披风,不显山不露水地立在一群平民观众之中,不由吓了一跳,正要赶紧让人去把他请过来坐到熏笼上,却见他偏过头去同身旁的一人说起了话,那人被他挡着,看不见面目,也披了件黑披风,却是最上等的紫貂皮的,头上还戴了顶斗笠,一时不知说到了什么,那人像是高兴了,掀高了斗笠沿凑上前把燕子恪的头也罩在下面,并伸出一根胳膊来搭上了他的肩,露在金丝滚边袖外的手打节拍似地拍着他的肩头,而在这只手的食指上,正戴着一枚华丽耀眼的二龙戏珠银镶红宝的戒指,两条流光灿灿的银龙用花丝工艺攒成,龙眼镶的是晶莹闪烁的小小红钻,而最令人瞠目的则是两条龙戏的那颗珠——豁然是一枚世所罕见的硕大黑珍珠!
燕大太太娘家是经商的,爷们儿们走南闯北,时常能带回些稀奇又贵重的东西来给家里人用,她小时候也曾见过一次黑珍珠,是祖父出海交易时花了重金买回来给祖母做生辰贺礼的,只有绿豆大小,千金买了两颗,做成了一对耳坠子,祖母平日舍不得戴,小心谨慎地收着,甚至为此还专门指了个丫头日夜看着、细细保养。
而这个人手上的这一颗竟足有龙眼大小——这得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到?!什么样的人能当得起这样一颗价值连城的黑珍珠?!什么人竟敢如此骚包地把这么贵重的戒指戴出来还大大咧咧地露在外面?!
燕大太太太过惊异,以至于竟忘了叫人去把丈夫请过来暖暖和和地坐着。
燕九少爷和他的胖瘦小弟不幸坐到了一群紫阳的狂热粉阵营里——没办法,这场比赛的观众席位置太抢手,且又是紫阳队的主场,席位绝大多数都被紫阳粉们抢占了,锦绣粉及路人只占了很可怜的一丁点比例,这个位置如果不抢,那就连看比赛的落脚地都没了。
周围的紫阳粉们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赛,言谈间没有丝毫的担心,一副锦绣已是紫阳囊中物的自信,大家不紧不慢地说说笑笑,慵懒闲适,指点江山,比他们的主队紫阳还要有王者气质。
“我觉得咱们应该找锦绣观众抱团而坐的地方……”瘦小弟说话不敢大声,怕被旁边的紫阳粉揍。
“你倒是找找锦绣观众抱团的地方在哪里。”胖小弟一指面前与对面的观众席,白雪纷扬中一片紫色的海洋,所谓的锦绣粉和路人粉都不知道被冲散到了哪个犄角旮旯。
“太可怕了……这样的境况下锦绣怎么可能赢啊……”瘦小弟摇着头,把身上厚厚的大棉袍裹得更紧了。
忽地一阵惊雷般的欢呼从主队出发点的方向响了起来,而后一浪一浪地传向这边,不明真相的观众们跟风狂吼,一个个地抻着脖子向着那边看。
结果啥都没有,不知道紫阳粉们在那里自嗨啥。
实则入场时间尚未到,两队的人马都还在各自的备战馆里做着准备。
“说好了啊,今儿锦绣的美人炮交由我来对付,谁敢跟我抢,我明儿就把谁踢出综武社。”
“以权谋私啊队长!能不能要点脸!”
“队长脸那么丑,不要也罢。”
“老江你摸着良心说话!摸着了吗?没有吧!老子可是一直靠脸吃饭的!你呢?你呢?”
“我靠嘴。”
“……滚滚滚,都给我正经点,我们来说一下今天的战术。——丁翡呢?”
“刚才说是要去茅厕,老半天了,这会子估计连喉结都拉出来了。”
“那小子不会又去茅厕等着和美人炮偶遇呢吧?!队长,丁翡这小子太没纪律了,这根本是没把你放眼里啊!我建议等丫回来把嘴打断!”
“不是腿吗?”
“附议!”
“附议!”
“这必须要吊在茅厕门口示众啊!”
“队长,不如我去锦绣的备战馆把丁翡押回来吧!”
“我去我去!”
“我去!”
“杜归远你闭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悄悄给美人炮准备礼物!说!你是不是买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下流荷包还往里塞自己写的酸诗了?!鸳鸯戏水暗指上一场你在水里追着人家美人炮调戏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那酸诗写的是不是‘卿在水池头,我在水池尾。只羡鸳鸯不羡仙,做一对儿水鬼’?!”
“哎唷!好下流!”
“禽兽啊!”
“看不出你竟是这样的人啊杜归远!写诗送姑娘这种事竟然不叫着大家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