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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24节

  中元节那日…

  江蓠一听,那日白马寺在举行盂兰盆会,并未发生什么事…

  不对,后来确实听外面闹哄哄的,知客僧还急匆匆地去找了沈朝玉,说是春大人有请…

  江蓠心想着,森柏已经开始道:“听闻那日有人将一具尸体倒挂在了白马寺门前那棵百年榕树下,那尸首衣裳都给扒了,浑身赤1裸着,胸口和后背画满了金色梵文,胸口的心也没了,十分邪气…但你们记得,当日白马寺在做什么?”

  江蓠记得:“在办盂兰盆会,请七圣,诛恶邪。”

  “没错!”江蓠一开口,森柏的眼神就落到她身上,褚莲音瞪他:“你看什么看?”

  森柏这才悻悻将视线收回,道:“凶手趁着白马寺大办盂兰盆会之时,行此之举,不就是挑衅?我观凶手怕是对佛极为憎恨。”

  “此话有理。”

  有人附和。

  “那既然是对佛有怨…”一人突然道,“莫非当真是恶鬼作祟,要食人心?否则,以朝玉公子的身手,和卫所的甲字队,怎会让人杀了人、挖了心,还扬长而去?”

  此话一出,全场一惊。

  登时,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凉嗖嗖的。

  森柏摩挲着肩膀:“莫要吓人!这朗朗青天,哪来的鬼?”

  江蓠脸色也有些白。

  记忆里似有什么在浮现--就好像这食心之事不是第一次听到。

  …到底何时听到的呢。

  春莺一脸苦恼。“就这破案子,我阿爹忙了两个月也没见好,昨晚还连夜被圣人叫进宫去一阵好骂,”她叹气,“可怜我阿爹本来脑袋上还能留有几根毛,现下啊,只能找手艺人替他做一顶假的。可真是……”

  她这话一出,顿时将方才诡异的气氛给冲散了。

  一群人笑了出来,森柏拍着桌子:“春大人嗳…”

  他边笑边道:“我知道有一个手艺人做这很在行,回头将地址写给你。”

  有人问他:“你如何知道?”

  森柏神秘兮兮地道:“因为我阿爹也需要。”

  那人想起吏部侍郎露在帽子外的浓密头发,瞪直眼睛:“居然,居然…”

  江蓠在旁边听着可乐,弯了弯唇,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春莺已经将纸拍到森柏桌上,森柏大笔一挥,当真大方地将地址给了她。

  春莺喜滋滋地拿了纸回来,小心收起:“回头去找我阿爹领赏去。”

  江蓠看她:“你阿爹若知道你今日在学堂内如何说他…”

  春莺理直气壮:“他如何会知道?便是知道又如何,脑袋几根毛,谁看不见?”

  江蓠:“…”

  “莫这般看我,其实吧,我还有个消息,”她看着那边还在高谈阔论的一帮人,压低声,“阿蓠妹妹,你可要当心了。”

  “当心什么?”

  “据闻那挖心之人是个色中恶鬼,你知道吗,那死的一个个…都是那百里挑一的美人。”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江蓠那张脸。

  真真是面若桃花,色如春晓。

  一眼望去,就叫人神酥骨软、不能自已,这可不是烟娘那等庸脂俗粉所能比的。

  褚莲音过来,正巧听到这一句,给了春莺一个毛栗子:“胡吣什么?长乐坊那满脸横肉的张屠户也是美人?”

  “开个玩笑嘛。”

  春莺嘟囔着。

  “玩笑也不许开,吓坏我阿蓠妹妹怎么办。”

  “阿姐,我又不是瓷器做的,怎会如此脆弱。”

  “你是不是瓷器,不过怎么一回来,就生病了,瞧瞧你这脸色…”

  江蓠不吭声了。

  大约是吹了风,今早便感觉有些不适,咳了两声让褚姐姐听到,一路过来便唠叨她许久。

  “等回去让厨房给你熬一碗姜汤。”

  回去,江蓠果然被灌了一大碗姜汤。

  只是这姜汤也没祛去病气,江蓠又发起了高烧。

  这一烧又是小半月。

  等到能出门,重阳都快到了。

  这小半月里,江蓠未再收到沈朝玉的信笺,也未再和他碰面。

  不过却时常能听到他的消息。

  这小半月里,沈朝玉也未停下来,他似乎忙于查案,时常能在各处听到旁人在议论他,如“朝玉公子如何设套,朝玉公子与那凶手碰上了,朝玉公子受伤了…”

  江蓠想避都不能避,趁着养病,干脆龟缩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门。

  不过,褚莲音却见不得她如此。

  在有一日,突然要拉她出门。

  “今日可是曲江十二舫夜宴,到时有花魁遴选,阿蓠妹妹,这可是汴京城的盛事,一年方有那么一回,森柏他们都包了酒楼,就等着看花魁表演…”

  似是见江蓠不动心,褚莲音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妹妹,你若不去,阿姐就只能一个人去,我一人,阿爹阿娘必定不肯,他们不舍得拒绝你…”

  她晃着江蓠手,“妹妹”“妹妹”地喊。

  江蓠被喊得无奈:“好,好,阿姐,我去,我去,别晃了行不行。”

  褚莲音嘻嘻一笑,于是,出行就这么定下了。

  ***

  曲江夜宴,既然得一个夜字,自然是夜里进行的。

  出门前,褚莲音见江蓠脸色过白,迫着她披了一件桃红斗篷,才带着她上了马车。

  两位侍卫骑马跟着。

  这曲江宴,便在曲江之上。

  比起静园那被截取的曲江支流,这城内的曲江要大得多,远远看去,一眼望不到头。

  江蓠跟着褚莲音下了马车,顺着曲江走。

  此时天已经整个暗了下来,夜幕笼罩大地,一盏盏灯点亮曲江。

  从江边望去,灯影朦胧,画舫秀丽,有种行走在画卷中的错觉。

  “阿姐,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江蓠看褚莲音一直走,忍不住问。

  褚莲音一指前方:“看到前面了吗,那最高的台子。”

  江蓠眯眼望去,先是看到了攒动的人头,还有布满红绸的高台,一圈美人灯将高台照得明亮。

  高台上,十二只扎了红绸的花篮高挂,时不时有人唱和一声,将一物丢到花篮里。

  “这十二只花篮,便隶属于十二青楼,往花篮里丢的,便是花签,青签为最低,一两银便可得一支;红签中间,十两银一支;最高的,是那紫签,一锭金换一支。”

  “一锭金?”

  一百两银子?

  “是,一锭金。”褚莲音点头,“看到江边那十二画舫了吗?”

  江蓠点头。

  自然是看到了,画舫各个不同,舫上之人载歌载舞,时不时还能听到江边一群人在喝彩。

  “那便是曲江十二色,若看中了哪一个,手中又有余钱,便可买签投入对应的花篮。等到亥时,便会揭晓结果,得钱最多者,为今岁花魁。”

  “原来如此。”江蓠颔首,“还是你们汴京城的人果然会玩。”

  褚莲音嗔她一眼,旋即笑了:“这话也没错。”

  “汴京城里别的不多,高官多,自然纨绔也多,都挤在一起,自然要寻些乐子。”

  “走,我们也去买两支签。”

  她拉着江蓠过去,问那高台边卖签的人道:“两支青签。”

  卖签的人见是两位小娘子,便知是凑热闹的,也没嫌她们买的少,一人给了支青签和茉莉。

  “簪上。”

  褚莲音道。

  江蓠这才注意到,今日有不少人簪花,不论男女。

  “不论你买多少,青签给的是茉莉,红签芙蓉,紫签牡丹。”

  褚莲音将茉莉上,不过她长得英气,这茉莉于她,不算适合。倒是江蓠,瑟瑟一朵,衬着她素白的小脸,更添了我见犹怜之感。

  “这位小娘子怎么不上那画舫去,你若去,我必百金买你…”

  江蓠才簪上茉莉,就听旁边一道声音。

  那人似是喝了酒,色眯眯地看着江蓠。

  “滚。”

  褚莲音脸色一黑,旁边两位侍卫过来,将那人挤开。

  江蓠拿着青签:“阿姐,不必跟这等人生气,气坏了反而不值当。”

  “也是,”褚莲音一想,点头,“走,选个篮子,我们投签。”

  “你看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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