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昱树抬起手,刚要?搂上?段之愿的肩膀,突然听见那男人说:“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吧,愿愿。”
段之愿刚要点头,倏地肩膀一沉。
偏过头才看见张昱树的侧脸,流畅的下颌线微动?。
“是她生日,怎么?的?”
男人微怔,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段之愿:“这是……?”
段之愿:“这――”
“我是他对象。”张昱树扬着下巴开口。
“这么?久没?见了。”男人脸上?略显惊讶:“你都交男朋友了。”
“是啊。”段之愿问他:“那你呢,最近怎么?样?”
……
这下轮到张昱树怔住。
他天生凶相,气势摆在那里?,还从来没有过被晾在这里的时候。
自爆家门之后这俩人还能聊起来,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心里?的火瞬间窜上?来,张昱树一把揽过段之愿。
重新找回自己的主场:“这是谁啊?不给你老公介绍介绍?”
段之愿这才开口:“这是汤琦,是我姥姥家那边的亲戚,之前?一直在燃城生活,还和我们家住得很近,前?几年搬家了。”
汤琦的姥姥是段之愿姥姥的亲姐姐。
两个人也算是远方亲戚,小时候经常能见面。
两家相处的也很好,只不过是最近几年住得远了,所以没?被?提起来过?。
段之愿说:“汤琦是我哥哥。”
话音刚落,张昱树放下搭在她肩头的手:“原来是哥哥啊。”
……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随后汤琦有事先走。
临走前对他们身后招了招手。
张昱树回头一看,是个四五岁的小孩。
小孩拿着滑板跑过来,喊汤琦爸爸。
随后两个?人离开。
周遭喧嚣,张昱树的耳朵更甚。
他黑着脸问段之愿:“那是你哥怎么不早说。”
“你都没?有给我机会。”段之愿拧着眉毛:“突然过来还把我吓了一跳,本来打算待会儿就?带他来见你的。”
“老子不是害怕你个软包子被人欺负。”
张昱树将?她半敞开的拉链向上?拉:“还是第一次看见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段之愿抿着唇笑出声:“那是我哥哥呀,小时候经常来我家和我玩,我不理他他就自己在旁边陪我,对我很好的。”
“是是是,对你好。”张昱树说:“就属老子最坏。”
很明显,他现在是又醋又尴尬。
正别扭着生气呢。
段之愿拿起滑板小跑着追上他:“之前还说我小气,明明是你最爱生气。”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拨开送到他嘴边。
“吃吧,刚刚那个小女孩给我的。”
张昱树张嘴吃了。
“人家告诉我这是她剩的最后一颗糖,给善良的姐姐的。”段之愿探过?头看他,澈明的双眼?眨了眨:“那我就借花献佛,给最大气,从不吃醋的哥哥。”
“我是你哥哥啊?”张昱树看着她。
“嗯。”段之愿点头:“你吃哥哥的醋,那你就?当哥哥呗。”
话音刚落,她突然失去?重心,被张昱树拦腰抱起。
“老子要当你老公,当他妈什么?哥哥!”
……
从滑雪场出来后,段之愿突然问他:“你可?不可?以再带我去滑一次雪啊。”
她说的滑雪可不是踩着雪板,而是和很多年前?那样。
只有他们两个?,四周万籁俱寂,偶尔有烟花升上?天空,风和雪也都围绕他们两个旋转。
整个世界的主角都是他们两个?。
张昱树都明白。
一颗糖就让能他面色如春,抓起她的手。
“这还用你说?”
他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次用的不是轮胎,而是个带着软垫的木凳。
木凳被?削了腿,平整得铺在高处,坐上去舒服很多。
这次也不再用皮带,而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根粗绳。
道具这么?齐全,看的段之愿愣了神。
问他:“你还真想到这些了?”
少年时只顾着让她体验滑雪的乐趣,考虑不到那么?多。
做的一切只为让她开心,无关风花雪月还是浪漫与否。
这次则不一样。
当张昱树拖着她滑到山脚下后,段之愿正兴奋着,突然感觉脚尖碰到个?什么?东西。
本以为是石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盒子。
她看了眼张昱树,只见他抱着肩膀,视线落在她身上?,脸上?是满面春风。
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礼物。
盒子打开,一株永生花出现在她眼前。
娇艳欲滴的玫瑰盛开在风声萧萧的雪夜里?。
透明的玻璃罐里它像是与世隔绝,有种慵懒又妖冶的美。
段之愿捧着玻璃罐站起来,张昱树将她腿边的雪拍下后站起身:“好看不?”
“好看。”她的视线一直固定在上面,目不转睛。
看了一会儿又突然转过身,一把抱住张昱树的脖颈。
被?风吹凉的鼻尖埋进他炙热的颈窝。
突然开口:“我觉得好幸运啊。”
“张昱树,我遇见你真的好幸运啊。”
惊喜层出不穷,想象到的,想象不到的。
时时刻刻能体会到被呵护,被?捧在掌心的感觉。
他的爱意毫不遮掩,敢对全世界宣布。
经得起考量也经得起试探,段之愿相信这份爱也一定经得起时间。
就像这株永生花一样。
浪漫、美丽,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词汇形容。
最关键的是――
永远不会腐朽。
张昱树低头吻了下她的头顶。
轻拍她的背。
“愿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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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怨恨岁月悠长,直到遇见你。
因为这人间有你,所以我爱屋及乌,爱上?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
万物总有腐朽,我对你的爱除外。
――全文完――
2022.5.31
《一个小结巴》林缠棉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65章
张昱树拿到大学毕业证书这天, 段之愿比他还要开心。
从晚上她亲自下厨煲了锅汤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