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人,只有二十个不到的人逃出去。
于他们来说是浩劫!
头领将人安顿好,浑身充斥阴煞之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造访荣亲王府。
荣亲王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股子血腥味扑鼻,皱眉道:“人抓到了?”这模样,俨然是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
头领跪在地上,双手捧上剑。
荣亲王平静的面容顿时剧烈抽搐,一阵扭曲,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
“我们中计了。”头领将事情始末说出来,沉重道:“基地被毁,只剩下十六个人。”
“噗――”荣亲王喉间涌出一股子腥甜,冲喉而出。
面色青狞而扭曲,牙龇目裂。
秦蓦!
谢桥!
――
谢桥的马车停在府门口的时候,秦蓦正好回来,看着缓缓停下来的马车,等了片刻。
蓝玉道:“主母睡着了。”
秦蓦掀开帘子,看着蜷缩在马车里安睡的人,将她抱回无字楼。
谢桥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屋子,神色恍惚。眨了眨眼,眼中那一丝迷茫散去,谢桥看着眼底恢复一片清明,慵懒的靠在他的胸膛:“唔……就到了么?”
“嗯,去庄子上了?”秦蓦见她抱紧他的脖子,轻笑一声:“赖着不肯下来了?”
“床上太硬了。”谢桥叹道:“可以再垫一床厚褥子。”
明秀进来,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汤盅,立即去铺床。
这时,蓝玉进来道:“主母,隐卫首领来了。”
“请进来。”谢桥从他怀中下来,整理好仪容,坐在秦蓦的身侧。
首领进来,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谢桥胃中翻涌,缓了缓,抬眼看去,面具上依旧银光熠熠,浑身的气势比上回见更迫人,谢桥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斩杀73人,折损8人。”
谢桥面色怔然,握紧了拳头,声音沉重:“厚葬。”
“是。”
“他们可有亲人?”
首领冷漠冰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底,转瞬恢复平静:“有。”
“抚恤金多给,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谢桥觉得她的心应该快要麻木了,可是当听到她的人,折损了,心中依旧很沉重难受。
他们有家有亲人,他们是家中的顶梁柱,妻儿的天。
他们的死,对家人来说无疑天塌了!
她早就想过,会有人牺牲。
真的牺牲了,才发现这般的难受,压抑。从辅国公手里接过他们的时候,她便说过尊重他们的意愿,可以退出。
却是没有一个人退出!
他们为她牺牲,她所能够做的唯有好好善待他们的家人,让他们走的毫无后顾之忧。
“属下代兄弟们谢谢主子。”首领行大礼,转身离去。
谢桥情绪低落的坐在榻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臂上。
“多愁善感。”秦蓦揉了揉她的头顶:“世道不安稳,杀戮难免,你做得很好,并未辜负他们对你的忠心。”
谢桥扯了扯嘴角,闷声道:“不是效忠我,效忠的是镇国公府。他们的热血、信仰,都是为了见到推翻如今王朝的执政者,祭奠因他而亡的十几万英魂!”明帝做的孽,远不止百姓所见的那般龌龊。为了拉镇国公府下马,勾通敌国,十几万士兵无一生还。
一句冤枉!
便能够化解?
不能!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捍卫疆土。
最后,明帝踩着他们血肉铸就的大道,坐稳皇位。
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效命的天子手中!
太不值!
屋子里的气息凝重。
秦蓦似乎也回到当年,战报上写着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震惊朝野。
紧接着便是搜出镇国公通敌卖国,抄家灭族。
如今,真相大白,还镇国公一个清白,但是十几万的英魂,却是并无一句解释。
的确,无人能够释怀。
“你想谁当政?”秦蓦指腹抚摸过她发红的眼睛,将她揽进怀中。
谢桥一怔,荣亲王该死,太子生性多疑,他登位她也照样没有好日子。蜀王……如今看来也不堪大用,他空有野心,治国之道欠缺,这些年的遭遇早已将他的光芒打磨掉,不负当年。皇室里,还有谁是个好的?
玉倾阑?
可师兄说过,他喜欢无拘无束,做个闲散王爷,闲云野鹤。
突然,谢桥激动的拉着秦蓦,清冷的双眸迸发出亮光:“推翻,咱们自己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愿意
秦蓦深邃地眸子变幻无端,波谲云诡。
揉着她脑袋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动作愈发轻柔,似抚顺珍爱小宠的毛发。
谢桥蜷缩着躺在美人榻,头枕在他腿上,十分惬意,舒适地阖着眼。
冷静下来,谢桥又有些犹豫。
帝王并不能随心所欲,他会政务缠身,也会被门阀士族劝谏充盈后宫……等等,一切繁琐事物。
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如眼下这般纯粹?
谢桥不知道。
他眼下是郡王,他无须顾忌,不想做的事情,无人能够逼迫。
而那样一个位置,多少的身不由已?
嘴角一勾,古时候帝王自称‘孤’、‘寡人’,孤家寡人,多贴切?
秦蓦莞尔:“歪理。”线条紧绷的面容,此刻十分柔和。并未回答她方才那一句话,嘴角噙着极淡的笑,目光复杂望向一处。
谢桥方才意识到这句话嘟囔出声。
随着秦蓦一开口,弥漫在室内那一缕诡异气息给打破。
谢桥嗔他一眼:“难道不是?你做了帝王,谁还能如平常一般,将自己心中所想与你说?还能随意与你话家常?”一个不注意,祸从口出。
即便对他一如既往忠心耿耿,却多了一层敬畏。
“如果连真话都无人与你说,岂不是很寂寞?而且,那个位置时常被人觊觎,成日里防备着被算计,十分令人不悦。”谢桥不知是说服秦蓦,还是用这番话说服她。
因为,本是玩闹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后。
这个念想便似在心中扎了根,抽枝发芽。
“难不成,如今他们也敢与我随意话家常?”秦蓦朗声笑道,极为愉悦。
谢桥翻了翻眼皮,懒得理他。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为你守好后宅。”屋子里太暖和,谢桥趴在他的腿上昏昏欲睡。说话间,打着哈欠,眼角泛着泪花:“反正是嫁你随你了。”
秦蓦无奈地轻叹一声:“你若想母仪天下,为你夺一夺,未尝不可。”
谢桥眼睫颤动,并未睁开眼,转瞬归于平静。
秦蓦的手落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按捏。
谢桥缩着脖子,往他怀里钻:“不许碰我脖子!”
秦蓦眸子一暗,搂着她的臂膀紧了几分。忽而,双手托举着她到面前,微凉的薄唇在她唇瓣上磨蹭,哑声道:“三个月了。”
暧昧地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谢桥睁开眼眸,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动了动,却听到他呼吸陡然粗重几分。眼角微挑,露出几分不怀好意。伸出舌尖,轻轻在他唇瓣上轻轻舔舐。
一阵天旋地转,猛然被秦蓦放在身下,他手肘撑在身侧,不敢压在她的身上。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谢桥浑身轻颤,秦蓦轻啃着她雪白的脖颈,感受到她轻微的排斥,柔声道:“我会轻一点。”
“……不是,我,我们去床上。”谢桥轻喘着,原来她还想要作弄,冰冷的手指碰上他滚烫的皮肤,有些不忍。
秦蓦忍俊不住,胸膛震动。
谢桥抱着他的脖子,拉低下来,仰头在他唇瓣上咬一口。
秦蓦没有动,亲吻着她的耳根,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忍不住呻吟出声,两手抓紧身下的床褥,脚趾蜷缩,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
“秦蓦…”
“嗯?”
秦蓦头埋在她的胸口,嗓音低哑至极,却又带着一丝蛊惑。
谢桥身子颤栗,雪白的肌肤被他蹂躏下泛着粉色,嘤咛道:“我,我难受……”脸上似有火在烧,难受的弓着身子,想要拒绝,却又打开迎合着他。
又羞又臊,虽然翻云覆雨多次,仍旧很羞涩,这一方面,她一直放不开。所以在通亮的屋子里,谢桥很紧张,很无措,一丝不挂的袒露在他眼前,犹如初次,面色红得滴血。
就在她紧张无措的时候,秦蓦隐忍到极致,箭在弦上。
猛然一个旋转,秦蓦将她抱住在他的身上。
“啊――”谢桥惊呼一声,双手猛然捂着他的眼睛,娇嗔道:“不许看!”
秦蓦握着她的纤腰,她温软的手盖在他眼睛上,看不清她此刻娇羞的模样,却也能够想象。想象是没有界限,更具诱惑力。秦蓦喉结滚动,诱哄道:“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