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景尧车内。
秋意浓怔怔的坐着,她的右手到现在都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巴掌就挥上去了。
甩了甩头,不想了,她抬眸,却见杭景尧正盯着她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吓到你了?”
“没有。”杭景尧依然盯着她,说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我为你的勇气点赞。”
秋意浓也意识到刚才冲动了,耸肩道:“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现在愿意买上一打。”
玩笑过后,她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他:“杭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愿不愿意帮银亚?”
“如果我想帮,你有门路吗?”杭景尧反问。
秋意浓笑了起来:“你肯帮,我会有办法。”
“我父亲病重了,我明天要回意大利一趟。在菱城商界圈你没什么人脉,有什么想做的告诉我,我让人去打听。”杭景尧在商界混久了,自然知道有很多潜规则,就怕她吃亏。
“不会,你放心吧,我有数。”秋意浓笑笑:“代我向伯父问好。”
在沧市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在飞机场和杭景尧挥手告别,一个回意大利。一个回菱城。
一下飞机林典就打来电话,称今早已经有三个中小股东签下了股权转让书,把手上的股份以三倍的价格卖给了盛世王朝,一场盛世王朝发起的恶意收购案眼看就要收尾了。
现在一共就剩下三个股东,一大两小。
必须稳住这三个。
宁爵西果然说到做到,昨晚她拒绝了他,今天就弄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秋意浓头疼不已,真后悔昨晚那甩出去的一巴掌。
银亚被收购,倪薄两家应该最不想看到,秋意浓想过办法让林典帮忙约薄家或是倪家见面,两家却闭门不见,显然他们一致认为她这个薄晏晞的“老相好”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最后,秋意浓决定约银亚的大股东和那两个小股东吃饭,去之前她做过功课,这个大股东和这两个小股东关系非常铁,只要搞定了大股东,那两个小股东也会跟着摆平。
林典说过,那个大股东口碑不怎么样,包养女大学生,潜规则女下属,和女客户暧昧不清,风流韵事不断。
打电话的时候是傍晚,对方直接说了地址,秋意浓进了包厢,里面除了三个股东,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以及每个人身边一个发嗲卖乖的性感女人。
秋意浓一看这样就知道宴无好宴,那大股东怀里搂着蛇一样柔软漂亮的女人,见秋意浓来了,举着肥手朝她招了招,拍拍旁边空下来的位置:“秋小姐,过来坐。”
根本谈不了事情,那大股东不是摸她手臂,就是蹭她肩膀,就差把整个肥硕的身体都靠上来了。
无论她怎么躲,对方都能蹭到她身上,秋意浓极力忍耐,努力周旋,这个大股东是银亚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如果他也倒戈了,银亚彻底没救了。
只能忍!
她陪着笑站起来,以去洗手间为由暂时出去透气。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在洗手间躲了将近半个小时,不得不进去应付。
那大股东并不会因为她的隐忍而有所克制,反而变本加厉,大手直接摸上她的大腿:“秋小姐今天的意思呢,我也明白,你毕竟和薄总好过,他不在了,你理应替他张罗。可是这盛世王朝不好得罪啊,宁爵西在商界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这次他来势汹汹,目的就是吞并银亚,谁都不是他的对手。要不这样,秋小姐和我去楼上开个房间谈谈心,说不定一谈我就有了主意,可以帮你呢!”
那两个小股东瞬间又开始不怀好意的起哄:“对呀,秋小姐,我大哥办事一向是说一不二,他说有主意肯定就主意,去吧去吧,听说楼上有特别的房间,好玩的很。”
其它人跟着笑了起来。
秋意浓冷冷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就要往外走。
见惯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那大股东嗤之以鼻道:“秋小姐,你好歹也当过堂堂盛世王朝的总裁夫人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今时不同往日,你离了婚一心想扑在情夫薄晏晞这儿,薄晏晞却是个短命鬼。你如今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再摆架子有用吗?”
秋意浓停下脚步。
那大股东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挠了挠光秃秃的头顶,来回打量她的目光色眯而污浊,伸出大手就要往她臀部上摸。
就在这一瞬间,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一道颀长淡漠的身影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来。
“宁总,您总算来了,我们给您的助理打电话约了好几次时间,您助理都说您忙没空。宁总喝什么。我让人马上去端上来?”
包厢里立刻有人热情的把最好的位置腾挪出来,与秋意浓之间隔了大股东和大股东怀里的女人。
一见宁爵西那张俊美的脸,完美的身材,哪里现场这些脑满肠肥的老总们所能比的,大股东怀里的女人直接往宁爵西怀里扑,用酥的让人掉鸡皮疙瘩的声音说:“宁总,我给您倒酒……”
宁爵西一抬手臂,那女人的动作就定格住了,被拒绝掉的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窝回大股东的怀里。
“不介意的话,秋小姐过来给我倒酒。”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秋意浓,慢条斯理的磁性嗓音,但这些浸淫在商场多年的老油条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不悦。
在他进来的一刹那,秋意浓已经明白了。他早就和这一大两小股东勾结在一起了,从今晚这些股东对他的殷勤就知道,他们已经决定把所有股份卖给他,不管她使多大的劲儿,这个结果不可能改变。
“秋小姐……”大股东看不下去了,今天他们好不容易请来了财神爷,可不能就这么被一个女人给得罪了。
过了几秒,秋意浓眨了眨浓密的睫毛,终于动了动,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酒和服务生送上来的空酒杯,走到他身边,把空杯放下,正要倒酒。一只手绕过她的腰,占有般的将她搂进怀里,薄唇凑在她耳边,鬼魅低语:“浓浓,与其摆平这几个不可能帮你的股东,不如摆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嗯?”
秋意浓一手撩了撩垂在肩上的卷发,红唇微弯,看着他的眼神透着风情款款,又仿佛很认真的模样:“既然宁总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岂不是不解风情?”
目前只是过渡,稍安勿躁,后面有甜蜜的情节哦。最近好象忘了要钻石了,看完更新的仙女们记的投下,么~
第141章 要么去我那儿,要么我上去
宁爵西薄唇微抿,凝望着坐在怀里的女人,抿了一口她倒的酒,嗯,格外醇香甘美,回味无穷。
“我们什么时候走?”她低头把玩着他衬衣的钮扣,笑语嫣然的低问,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他长眸眯起,笑的意味不明:“谈完事情自然就走。”
也就是说,他还想和这一大两小股东继续谈收购的事,那么她刚才算什么,被他耍了吗?秋意浓直起身,缓缓朝他微笑:“既然宁总还有事要谈,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她穿了一袭一字肩灯笼袖粉色毛衣,露着线条好看的香肩,精致如蝴蝶般的锁骨,微俯身时甚至能瞧见胸前的旖旎风光。毛呢格子伞裙,修长的双腿上套着透明的黑色丝袜露在空气中,引人遐想。
宁爵西喉结滚了滚,噙着慵懒愉悦的笑,但没出声。
她起身从他身上下去,脚步飞快的朝包厢门外走去。
身后男人徐徐的嗓音传来:“如果你出这个门口,之前我说的话不再算数。”
呵,这段时间他威胁她的还少吗?秋意浓冷着娇艳的脸,打开门,迈步出去,又迅速关上。
她才走了几步,包厢的门被打开又再度关上,从门缝里隐约传来大股东们的招呼声:“宁总,事儿还没谈呢,您怎么又走了?”
秋意浓知道他追出来了,加快脚步,男人腿长,三步并作两步追轻易追上了她。
她被扯着踉跄了几步,跌进一堵坚硬的胸膛里,在她抬手捶打他之际,他圈住她的肩,反手推开旁边的包厢门。
陌生的包厢,里面空无一人,他膝盖一勾,把门再次关上。
搂着她肩膀的手臂不知何时改搂在她的腰上,只几秒的功夫她就被男人抵在了门板上。
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融,她身体一下子恐惧般抖了一下,宁爵西敏锐的感觉到了。刚才在那包厢,她坐在他大腿上时,也是这样,两人靠近时,她全身都变的僵硬,这是属于本能的僵硬和排斥。
心尖上像被蜜蜂狠狠蜇了一口,他低头用薄唇刷着她绯色的唇瓣,轻轻的像捧着易碎品,羽毛般的温柔。
秋意浓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脸上带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宁总好象说过要追我的话,如果这就是您追女人的方式。那么你可能永远也追不到!”
“谁说追不到,这不追上了么?”他的手只锁着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故意解放她的双手,仿佛是鼓励她去打他推他,反抗他。
秋意浓闭上眼睛极力克制,她觉得这个男人变态得很,挨那一巴掌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
宁爵西越来越深的吻着她,秋意浓最初极反感,想抗拒,渐渐她发现他完全不给她机会,他一味不断的加深这个吻,相濡以沫的交缠。
她连一点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不攀着他的肩膀就会因为大脑缺氧而逐渐滑下去。
秋意浓想咬他。于是她真的这样做了。
贝齿咬上他的唇,带着恼怒和泄恨,对他所有的怒意仿佛都包含在里面。
她感觉到唇齿间的血腥味,随后稍顿他才离开她的小嘴。
他大掌扣住她尖细的下巴,皱眉舔舔被她咬破的唇,眸光如火,再次低下头,益发缠绵凶猛的吻。
秋意浓简直怒不可遏,他这样吻她算什么,以前是夫妻,他这样也就罢了,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是。
为了逼她,他把银亚搞的四分五裂,她已经低下头了。他仍然想吞并银亚,她被他耍的像猴子一样……
她胸口起伏不停,不断让自己冷静,也不得不冷静。
怀里的女人不再反应,他吻的心满意足,停下来意犹未尽的伸舌舔去不断渗血的唇角,嗓音略带沙哑的开口:“还没结束,我还想要……”
秋意浓睁大眼睛,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难不成他想在这里……他就不怕这个包厢被别人订下来了,一会客人过来……
男人的薄唇在她怔忡中再度欺下来,她觉得自己快气的发抖了,恨不得大声尖叫引来服务员。
外面不时有脚步声,经过门外时她呼吸都是停滞的,生怕脚步声在一板之隔的门口停下来,转而敲门。
气息微乱,喘的厉害,她最后被吻的只能像没了力气一样慢慢瘫软下去,他稍离开她的唇,她只能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衣,像个溺水者攀着唯一的浮木。
下巴被大手掐住,她听到他沉而散漫的声音:“是不是女人都这样?嘴里说着拒绝,身体却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他没有在笑,但是眼睛里却有着笑意,秋意浓脸蛋不可控制的燃烧起来,抬手就推了他一下,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瞪着他:“宁爵西,你就是个伪君子土匪强盗,我讨厌死你了。”
这句话本身没问题,更何况是含着怒气说的,可惜她嗓音微喘,气息娇弱,从那被吻肿的红唇间吐出来时透着女人的妩媚,竟有着几分撒娇意味的矫情。
他反而顺势抱她起来,走了几步越过外面一间点唱间,进入里面的房间。
正中央摆着一张餐桌,他心情大好的在她红肿的嫩唇上啄了好几下,转而倒了杯柠檬水给她:“不生气了,嗯?”
下一少,她眼睛眨都没眨,抬手直接把那杯柠檬水泼向他。
水是温水,刹时他整个脸上、睫毛、?梁上的水顺着下巴滴下来,胸口的衬衣湿了一大片,狼狈又尴尬。
他脸上的神情与那天被她甩了一耳光不相上下,丝毫不见怒意,眼里深邃平静。
在那个包厢,他不过是想逗逗她故意说“谈完事情再走”,没想到她反应那样大,一气之下就走了。
她与曾经的秋意浓真的不同,现在的她更像她自己,他就喜欢时不时的逼她逗她,看看她露出这真性情的一面。
今晚他一开始没想过要强吻她,他只想抱抱她,想循序渐进来着。
傍晚一听说她跑到这儿来找银亚大股东,他立刻赶了过来,她一发脾气,模样可爱又可亲,他忍不住就吻了她。
是禁欲太久么?
从她离开到现在,他过了大半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尹易默和裴界没少嘲笑过他,有时候还问他是不是不行了?
呵,他是不行了,在别的女人面前就是没感觉,只有她,他的浓浓,她才能唤起他所有的激情与澎湃,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感官与心灵享受。
宁爵西面色如常转头看着她,淡淡的问道:“这样气消了吗?能好好和我说话?”
薄唇上一片水渍,那被她咬坏的伤口浸了水,传来刺疼感。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不紧不慢的擦拭脸上的水,又压了压唇上不断渗血的伤口。
秋意浓咬唇看着他的动作,并不会感到后悔,她跟着抬了抬下巴,笑了下:“宁爵西,我们之间不合适,真的,你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知道你做出的这些种种行为像什么吗?你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千方百计的使坏就想把玩具占为已有,你这样的行为幼稚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