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着女巫的手段，把他嗓子毒哑，眼睛毒瞎，腿也敲断吗？可是那样人类会很痛苦的吧。伤害习扬似乎也违背了自己原本的初衷。自己原本的初衷是什么？是想一直和习扬在一起。那么如果习扬被自己弄坏了的话，那还是自己想要的习扬吗？其实好像也可以是。

　　不过眼下，富青还是想用较为温和的方式把习扬留下。那如果是人类的女性应该怎么留下习扬呢？

　　做爱，然后让他对自己负责。

　　富青想到就去做了。直接用四根触手控制习扬悬空，断了习扬逃跑的可能性，然后就是将自己一部分身体模拟成人类的女性。富青知道人类女性的结构，也知道人类女性是如何做爱的。

　　因为女巫常常带一些被迷昏了头的年轻男性，跑到自己的那个根本不隔音的小木屋里。富青曾经因为好奇去看过，好奇人类究竟为什么发出类似哭叫的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事后那些男性还常常说着要对女巫负责的话语，想在女巫的小木屋边住下，但女巫对于那些男人似乎只有一夜的兴趣，之后就弃如敝履。

　　富青也问女巫为什么不留下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就可以一直使用一个男人，不用费心回到小镇上，去寻找下一个年轻的男人。

　　“你这只史莱姆明明迟早是要变成女人的，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呢？男人是不可能在一个女人身边做永久的停留的。无论你美丽与否，他们永远能从你身上找出缺点。与其与讨厌的男人长久的扯皮，不如只谈一夜欢愉。只不过男人的劣根性，让他们不满足于拥有一个女人一夜。他们驯服女人，让他们为自己劳作，料理家务，甚至不需要支付任何佣金。这些贪婪的人，可不止满足于得到女人的一夜。这些被我诱来的男性，不过也是看中我的魔药罢了。等到我拿不动魔药了，这些男人甚至都不会愿意为我，这个和他们有过一夜欢愉的女人，收敛尸骨。”

　　“和人类，不要谈永远，你会后悔的。”那是女巫对自己最后的忠告。

　　的确，那些曾经甜言蜜语的男人一个都没有过来，最后女巫的尸骨还是由自己去收敛的。

　　不过，富青的确从女巫的经历里认识到，人类这个物种的确不存在永恒，所以人类才更喜欢用永恒标榜自己的爱情。也许人的生命里本就不存在永恒。就比如当自己的身体化作人形时，唯一认识的女巫却已经魂归高天。

　　富青索性将自己埋进地里，睡了一个悠长的觉。

　　后来醒来时，是因为有水滴在自己的脑袋上。月光从头顶的很小的洞口照射进来，富青从那个小小的洞口探出触手去，模拟了人类的视线。富青不认识那个洞口的材质，只觉得这个洞口实在逼仄。

　　当时的富青就看见，隔着一条路的对面，昏黄的路灯亮着，习扬乖乖地坐在路边椅子上，腿上还放了个五彩斑斓的食物，正在大口地地吃着这种食物。

　　虽然他似乎在流泪，但是他吃得真的好香，并且他的确很可爱。那是富青遇见习扬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