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
毕竟吃人豆腐这种事,他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皇兄自己都是个病人,怎么搭得住你呢?这种好事还是应该让本王来。”
听了这话,慕容盼雪敛了敛不悦,似是不经意的道:“这么说起来,最近是没怎么听君离咳嗽了。”
“前阵子有鬼谷那位神医照料着,皇兄的身子自然是好多了。”
说着,便下令让画舫靠岸。
于是除了卓锦书,其他人都去送护慕容盼雪,如众星捧月。
楼之薇站在岸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那张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只是那天之后,凡事无意提起卓君离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楼剑那立志于自我毁灭的,新仇加上旧恨,差点没被楼之薇当成零件给拆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原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却不想没过两天,卓锦书又来了。
楼之薇正在院子里看书。
听了白虹来报,一脸的不耐烦。
“不见。”
难得她这几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哪有功夫跟他周旋。
白虹眨巴眨巴眼,道:“可是,要怎么回复呢?”
楼之薇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随口胡诌道:“就说我不在。”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卓锦书就已经走了进来。
他脸上露出些讽刺的笑意:“我倒不知道你架子这么大,连太子都敢拒之门外?”
“即使如此,殿下不也不请自来了吗?”
她不知道这货最近究竟抽了什么风,三天两头来烦她,简直不让人清静。
卓锦书顿了下。
片刻后,像没看到她眼中的嫌恶似的,继续道:“收拾一下,跟本宫出去。”
没有任何的征求和询问,只是简单的命令,自负且狂妄。
“不巧,今儿个身体不适,不想出门,殿下请回吧。”楼之薇显然是不乐意伺候的,声声都是逐客令。
卓锦书却不吃这套,信步走到她面前。
这个动作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还不等反应,他就迅速点住了她的穴道,两手将她横抱起,直接闪身离去。
从头到尾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楼飞最先反应过来,急速追了过去。
“放开大小姐!”
卓锦书似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带着楼之薇上了宝马御风,不消片刻就绝尘而去。
楼飞还没来得及追上,就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请阁下留步。”
“……”
大概是怕他不信,为首人又道:“殿下不会伤害楼小姐。”
“滚开。”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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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枫山上,马蹄飞扬,一路疾驰。
风中还隐隐带着女子的骂声。
楼之薇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点穴。
原因是她曾经在点穴的情况下吃了很多次亏。
“靠,会点穴了不起啊?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光明正大的跟我干一场啊!”
“你再嚷,本宫就把你直接抛下去!”
第332章 他的道歉
楼之薇全然不怕。
“那麻烦你赶紧的,我也不想跟你同乘一骑!”
那只手本来已经松开,眼看着就真的要将她丢下,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了顿。
就在愣神间,青丝迎风抚在他面上,带来阵阵暗香。
楼之薇仍旧在激怒他:“卓锦书我警告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就算是太子,我也一样给你剁了!”
他眼神微黯。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也不再用自称,而是悠悠道:“有时候,我倒宁愿你叫我名字。”
哪怕不是再追在他身后叫“锦书哥哥”,也好过那一声声假惺惺的“太子殿下”。
曾经唾手可得的,如今已经被自己亲手推开。
等再想回过头去追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不在。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看到她一身喜服的站在他身边,霞染双颊,无限娇羞。
要是没有那次变故,她早已经是他的妻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勒马停住。
“之薇……”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着她。
楼之薇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神色一凛,冷声道:“你想干什么?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光明正大的单挑!”
“单挑?不,我不想跟你刀剑相向。”
看着那张脸缓缓靠近,楼之薇心中却已经凝成了冰。
无奈她现在根本动不了。
若目光可以杀人,卓锦书应该已经被刺穿了千百次。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多了丝腥甜的味道。
卓锦书睁开眼,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以及嘴角那抹殷红。
他眼中沉痛却又带着难得的温柔,似哭似笑。
“这是干什么,就这么不想我碰你?那皇兄呢,为什么他就可以?他不仅碰了你,还搞大了你的肚子,对不对!那个孩子就是皇兄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险些将其拧得脱臼。
楼之薇疼得脸色煞白,却依旧一口血水呸到了他脸上。
“疯子。”
除了嘴,她没有其他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但即使如此,她仍在不遗余力地激怒他。
他已近癫狂,哪怕有丝毫的妥协,后果都将变得难以设想。
她,宁为玉碎。
桀骜的目光直视而来,仿佛要刺进人心里。
卓锦书愣了片刻,目光缓缓聚集到那注鲜血上,俊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他连忙放开手,急道:“我弄伤你了?疼吗?”
“滚。”
“……为什么,你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
就在这时,楼之薇麻木的手指忽然有了些知觉。
她猜想,或许他功夫还不到家,所以点穴并不能维持太久。
有了这个推断,她便开始与他周旋。
“她死了。”
“不,你骗我的,明明你就是她,你就是她!”他脸上时而痛苦时而柔情,来回变换,似癫似狂。
见此,楼之薇终于了然道:“卓锦书,我看你是疯了。”
在懊悔和不甘中,将自己逼疯了。
可如今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太晚了。
“不,我没有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卓锦书低嚎了一阵,忽然又勒紧了缰绳。
他仿佛已经恢复了清明,带着她策马而去。
片刻后,终于停在了一扇门前。
大门朱漆未干,显然是新刷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