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和暴君he了 第94节
少年垂首:“四哥教训的是。”
再抬头时,面前便没了动静。
两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少年偏头和身旁的小姑娘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将她手里的红梅夺过来,随手丢到了地上。
脚一踩,红梅被碾的粉碎。
谢漱玉垂下了眸。
“殿下殿下,原来您在这啊,让奴婢好一顿找。”伺候的宫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皇后娘娘都担心死了,生怕您出了什么事。”
少年抬头,咧嘴笑起来,“回吧,让母后担心了。”
他生得一副朗朗少年郎的好模样,面白皮嫩,笑起来还有尖尖的小虎牙,显得纯真乖巧。
宫人瞧着心头忍不住感慨。
还是她命好,旁的公主皇子,哪有像六殿下这样懂事乖巧,脾气温和,说什么都听,一点不会惹出乱子。
*
上了马车,少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个干净,眉眼阴郁沉着,像古井深潭,积着化不开的冰冷漠然。
他不说话时,脸上没有梨涡,周身气势也冷,令人生畏。
萧明珠却不怕他,她往他身边坐了坐,少年别开了身子没让她碰,活像是炸毛了一样。
萧明珠伸手戳戳他的脸,凑近了问:“你生气了?”
少年别开脸,“没有!”
“真没有?”
“没有!”
“没有你说那么大声干嘛?”
“……”
谢宴迟被噎了一下,气得别开脸。
好半天没有动静,他没忍住看她,小姑娘抽了个话本来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似乎真信了他没生气。
他气得更厉害了些,揉了下眉,咳嗽了声。
小姑娘低头翻着话本,头也没抬,被话本里的剧情吸引了。
他又重重咳嗽了声。
小姑娘还是没动静。
他刚准备发出更大的动静,小姑娘忽然凑了过来,捧住了他的脸,弯着笑眼问:“生气了?”
谢宴迟忽然生出几分委屈,他别开脸,嗓音闷闷的,“你哄人没耐心。”
小姑娘将他的脸掰了过来,揪了下他的耳朵,气呼呼的问:“你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问你也不说,你怎么这么别扭呀。”
他觉得更委屈了,“哪有人哄人还批评的?”
萧明珠连忙讨饶,亲了亲他的唇瓣,“我错了,别生气了。”
少年眼里亮了下,可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冷哼,“方才我去那,正好看见谢漱玉对你动手动脚,谁知在那之前,他还做了什么?”
萧明珠弯着眼笑,“哦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
“没有。”
“你再口是心非,我就不哄你了。”
“好好好。”少年连忙应下来,抱住了她的身子,嗓音闷闷的,“我承认,我就是吃醋了,我看见你和旁人待在一块就生气。”
萧明珠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个小孩,才十二呢。”
“十二不小了,常年生活在宫里,他母后又是皇后,你真当他是什么毫无心机的小孩?”
谢宴迟略微顿了下,耳根有些红了,“更何况,十二岁并非就不懂那些男女之情,我,我,我十二岁之前就喜欢你了。”
少年耳根通红,故作镇定,“我就是想和你说,谢漱玉不是个善茬,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相对于谢景胜来说,他更危险一点。”
萧明珠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他那么小就做过坏事吗?”
“未必做过什么坏事,但心眼不少你防着点就行。”谢宴迟捏了下她的鼻尖,提醒:“况且不小了,你就比他大两岁而已。”
小姑娘有些不服气,“我快十五了,。”
“他也快十三了,你还是只比他大两岁。”
“你…”萧明珠忽然有些恼了,语气又娇又蛮横,搂着他的脖颈轻哼,“你到底是哪边的呀,还帮着他来欺负我?”
“没…”少年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瓣,嗓音有些沙哑,“我是你这边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萧明珠弯着眼笑起来,又想到什么,戳了下他的眉心批评,“下次不许阴着脸偷偷生气,看着就吓人。”
提到这个,谢宴迟也有几分委屈:“你又没被吓到。”
不仅没有,她连理都没理他,哄两下就没耐心不愿意哄了,就是个小骗子!
“那也不许板着脸!”
“哦……”
“你是不是不情愿呀?”
“没有!”
瞧着立刻精神抖擞的少年,萧明珠弯着眼笑起来,偷偷亲了下他的侧脸,“别生气啦,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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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沈太傅的事很快查了个水落石出, 是其门生户部右侍郎欺上瞒下,嫁祸于他。
圣上龙颜大怒,将户部右侍郎满门抄斩, 沈太傅因管教不严被削官减禄, 以儆效尤。
萧明珠轻扣着石桌, 觉得有些好笑。
户部右侍郎不过是个正三品,涉及到满门抄斩的大事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去做?
这么短时间,就查清楚明白了?
未必, 恐怕是圣上不想再让人继续查下去, 生怕都察院查到宫里某位娘娘身上去,闹得天家失颜。
“那张凤婆呢?”
“死了, 畏罪服毒自杀。”
萧明珠抿紧了唇,偏头问:“你信吗?”
不待他回答, 她便自顾自的笑起来,笑容有些嘲讽,“畏罪服毒自杀,张凤婆那样胆小怕死的人敢服毒自杀?”
“也是,她死了就死无对证,便可将先前的那些话推成是她的臆想,届时沈太傅又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官, 只不过收了个门生,便被人污蔑, 真惨啊。”
她语调拖长, 带着几分讥讽。
空气安静极了,过了许久, 小姑娘难过的声音响起:“若是这件事那个户部右侍郎掺和了此事就罢了, 若是他没有掺和, 那才真是飞来横祸。”
平白便被扣上帽子,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便满门抄斩。
何其无辜?
少年抚了下她的长发,轻声说:“我已经派人救下了户部右侍郎的小儿子,好歹活下来一人。”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善心发作。”萧明珠窝进他怀里,语气有些烦闷,“我只是看着他们忽然间就想起了上辈子的那些事。”
“镇国公府就像这辈子的户部右侍郎一家,忽然就被扣下了罪名,查也未查,直接便满门抄斩。”
“那个时候,我还在沈府,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后来才知道。”
“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我的母亲爹爹,还有那些兄长们全都不在了,只留下我一人。”
“但凡,但凡圣上查一下,他就知道我爹爹是一心为大魏,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我知道。”谢宴迟拍拍他的后背安抚她,“人心难测,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便产生了分歧。”
他怀里的小姑娘忽然扬起脸,“那你呢,你若是做了帝王你会信吗?”
“我会。”少年斩钉截铁的应下来,他唇边勾起柔软的笑容,“我相信镇国公,更相信你,他们不会让你为难。”
毕竟,若是萧家有反心,左右为难的便是她了,他们那样疼她定然舍不得。
他相信萧家的衷心,父皇忘了,他却没忘,或许以后萧家会出什么人也不一定,可他相信老镇国公教养出来子嗣绝不会谋反。
“更何况…”他顿了下,修长的指尖缠绕着她的乌发,神色柔和,“从始至终,我的愿望便不是做一个帝王,我只想要你!”
“不行!”小姑娘从他怀里爬起来,批评他,“你不可以这么想,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
末了,她又心虚地补充:“就算是暴君也一样。”
萧明珠觉得自己说的很对,绞尽脑汁的开始想他们对谢四的评价。
她记得不算多,只记得他们说当今圣上除却性子暴戾外,比先帝在位的那些年日子好过多了。
好像还有旁的,她记不太清了。
萧明珠回忆着脑海中的那些话,一一念给他听。
少年耐心听她说话,指尖从乌发掠至耳根,捻了两下,便将小姑娘的耳朵给揉红了。
萧明珠捂着耳朵警惕地瞪他,“你有没有在认真听!”
少年点头,“在听呢。”
小姑娘轻哼了声,又念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