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晗淡淡牵起嘴角来:“的确,我是外人,老板娘自然无需给我什么交代。只是换句话说,流韵现在形势不好,多一个生意多还一笔债,说不定也就攸关存亡。在这样的时候您一个人替整个流韵做主可以么,您就不为手下的人想想?”
轻言一句,话落包玲玲脸色微微变了。
齐晗观察着她。
“此外,如今流韵特色不足,多办一些这样的主题宴会也算是另辟蹊径。老板娘也许不会一辈子在流韵做下去,但也不能完全不为将来考虑,能有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不尝试一下岂不可惜?”
“至于最后――”
齐晗嘴角笑意加大,他们这样的人,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哪个不是揣度人心审时度势的一把好手,瞥了包玲玲越来越动摇的神色一眼,齐晗笑道:
“最后,您可能不知道,我同你们当家是旧识。这次我直接找您谈,只是为了把公事私事分开;当然,如果为了实现目标,我也不介意把公事按私事的流程办。”
所以说到底,他是铁了心要逼流韵接下这个生意了?!
话听到这里,包玲玲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惊异。
她人到中年长相也算不得最出众,却独独是有一双眼看着特别,竟是稀有的浅茶色,眸光温和,且任何的情绪都更容易从眼底窥探到。
齐晗轮番轰炸下,包玲玲眸中冷色转了又转,最终却是被现实打败,冷冷叹了口气。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
当日午后,齐晗从流韵后台办公室出来,到了分叉口,入眼到处都是差不多的过道,他很自然拐错了一个弯。
结果这一头的风景,远比来的路上好上不少,他走出
少,他走出几步到了过道尽头,那里环境陌生,却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彼时午后静谧的阳光里,还带着昨夜潮湿的水汽。
那人就坐在阳光最柔和的地方,长发盘起,身穿一套专业舞衣。
那灰色衬里黑色面料的舞衣很衬她的肤色,阳光下不施粉黛的小脸肌肤清透唇红齿白,让他恍然一刻都忘了这里是夜总会,还以为误入了哪家舞蹈学院的练功房。
只是随后,当那阳光里的姑娘拿起手中玫瑰往坐在对面的男人脸上比,还笑得比花还好看的时候,他所有的想法都戛然而止,淡淡的一双眼里,带起一丝玩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面窗台上的姑娘名叫安浔,算得上是他兄弟的女友,俗称的朋友妻。
同时她也是这家夜总会新晋的当家花旦,舞姿**创意无穷,出道不到一月,已经风靡了整个临江上层圈。
裴钊曾咧着嘴摇着头说这丫头有点疯,忒不省心。
此刻这不省心的丫头也的确是摆着一副不太该被他看到的姿态,一手拿着白玫瑰,一手拿着剪刀,边修剪着玫瑰上的刺,边跟对面的男人谈笑。
那男人有着一头金发一双碧眼,标准的英伦风,笑起来的时候,堪比阳光灿烂。
安浔扬起手里的花:“来,咬咬看,关键是你咬着要舒服。”
说着她把花往另一头递,当真一副要亲手塞人嘴里去的亲密劲。
齐晗眼神愈发意味深长的时候,兜了一圈终于把人找到了的包玲玲走上前来。
“齐先生,出口不在这个方向,请您跟我来。”
包玲玲看了一眼现场,不动声色淡淡开口。
话落对面两人回头,四目相对,齐晗认得安浔她却不见得还记得他的脸,神色从方才柔和的笑变成微微冷淡的模样,她轻扫了他一眼。
玫瑰,舞伴,口衔玫瑰。
齐晗已经大致猜出安浔今晚的演出是什么了。
她还真是不嫌事大的性子。
默默感叹一句,齐晗冲安浔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转身跟着包玲玲走了。
偏着脑袋,安浔将齐晗的背影望上两眼,眸色幽深。
待回过头,一眼便看见对面的男人已经把玫瑰叼好了,正以一副微微滑稽也微微暧昧的姿态,盯着她笑。
v264 我求你
在流韵关门的三天里,其实安浔一直没有回过安家。
就在台风假期的第一个清晨,friday病倒了。
这一病很严重,从最初的虚弱开始,那天夜里它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安浔无奈只能把喵送去了兽医院。
吃药,打针,吊水,此后伴随着风雨,这场一人一喵共同作出来的疾病,来势汹汹却好歹有惊无险,直到风暴最肆虐的昨夜,friday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跟着安浔回了家。
它还是很虚弱,不能独处。
安浔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整夜都留在了秘密基地照顾。
当然因为有台风作掩护,在义信那帮保镖那里她只是在三天前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看不出任何问题。
除了三天里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有她最后赶不及偷偷溜回安家,为了同舞伴见面,今天直接到了流韵这两点之外。
所以在安浔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昨晚同霍城完美错过。
是因为今天她直接凭空出现在了流韵的原因么,从早上开始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踏实,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无法完全从容。
叼着玫瑰给安浔亮了个相,金发男人把花拿下来,扬手拍了拍安浔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