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就一个劲儿喘气,软绵绵也懒得动,顺势趴在他胸膛上,抬起头呼吸刚好罩在他喉结上。何辞嗓子紧,去看旁边吹起来的黄叶。
缓过来,宁檬站直,神色十分郑重其事,像有大事交代。
何辞安静地等她。
后退一步,最礼貌的距离,宁檬望着他的眼睛严肃道:“我还没有正经做过介绍是不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不能算,太没诚意。”
他揣着口袋居高临下,适当点了下头。
“好。”宁檬见状爽快出手,微笑,“你好,我大名宁檬,小名多多,祖上北边宁家,喜欢何辞,是你的……女朋友。”
何辞笑了,同样伸手握住,“大名何辞,很快是你的……丈夫。”
“……你怎么总不按常理出牌?”宁檬觉得又被碾压,泄了气。
此时,伯明翰难得见着阳光,风停停断断,卷起地上小小的黄叶。何辞嘴角在翘,却没理他,只是手臂一紧,把她拽怀里,捡走她发顶的半片叶子。
然后,捧脸,慢慢……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喵酱、李李的雷,xxx的营养液
可是这么这么长的结局,码了一晚上,来抱抱吧!
今天修文,改改错别字什么的,明天晚上放番外,大概两个。一个俩人小时候(其实见过)一个跟十六的。
另外还想写个宁城的,喜欢小老板的很多。写出来看感觉吧,毕竟他是要单独开一篇文的,只有简单大纲,如果满意放出来,不满意就等开他再看好了。
☆、番外:认亲记
最近日子,陈石榴吃饭不香,动画片也不能好好看进去。因为她从小七叔叔那儿听来,舅舅结婚了,可她竟然还没有见过舅舅,于是她学会了新技能——看绘本地图。
“我舅舅在哪儿?”
跟小七并排趴在地上的时候,十六端着绘本比划,“小七叔叔,这里还是这里呀?”小小的指头从东边划到西边,指住两个国家。
再往下瞧瞧,自己在最南边,她学大人叹气,大大的一口。
小七想,那位爷大概得在国内筹备婚礼,于是胸有成竹地在绘本上往东一个弹指,安慰道:“这儿呐,咱乖,过几天回去就能见着了。”
“真的呀?”十六惊喜,跳起来蹲在地上拍手,两下。转而又去扯小七的袖子,“小七叔叔,咱先收拾,收拾收拾?”
“……收拾啥?”
十六捂着嘴巴一直笑,像只小仓鼠,露两只大眼睛在外头,“行李呀,等爸爸放行,节省好多好多时间。”为了逼真,她掰着指头给小七一根一根数。最后两只手的手指都展开来,她左右看看,高兴地摇了摇,“得有……这么多时间呐!”
小七就乐,没看见她的小箱子又不想扫小孩兴,没辙找来块红白格子的小桌布往地上一摊,“来,把东西都放这儿。”
十六得令,赶紧去拿。
片刻,小七学着武侠电影里的样子,将桌布一裹一绑,斜斜系在她身后,“十六女侠,这样就可以随时待命了。”
“待命?”她没太懂,双手握紧身前的行李袋子,使劲抬着头看高高站起来的大人。
“嗯……就是随时可以出发的意思。”
“噢噢噢……我知道啦!随时出发嘛!”十六点头,高兴了,没头没脑转一圈,“那,可不可以,把多多姐姐给的怪兽也挂上?”
“多多姐姐?”
舅妈吧!小七斟酌着嘚瑟,从一边把东西找来给她拴在桌布搓成的带子上。
十六二话不说往外头跑。
两天里,可莱波蒂酒庄的人,从上到下,瞧自家小主人就这么背着行李来回窜着忙碌。其实是瞎忙——逗逗猫,跟陈顾返的两只黑背说话,再帮路过的员工推车,虽然个头还没车高。
第三天,十六换了地方,然后,很不巧直愣愣窜在人身上。
挺重一下,她愣神1秒钟,同时听见头顶高处明显不耐烦的声音,“什么鬼?”由于惯性,此刻她还抱着声音主人的腿。
“鬼?”十六纳闷,用标准稚嫩的伦敦音自个儿琢磨了一遍。粉白.粉白的连体兔子装,帽子上的耳朵从额头耷拉下来,小小一只。
兔子?!
何辞使劲低头,终于看清,拎住小孩帽子上的两只耳朵,就给抱在腿上的家伙扯远。不管小家伙“哎呦哎呦”直叫,他瞅也不瞅,目不斜视,边大步走边懒洋洋审问,“谁家的,跟这儿干嘛呢?”
十六反思2秒钟。
她扬起脑袋,追在后头非常诚恳地说“sorry”,接着,她漂亮地伸手,“hi,i’m sixteen.welcome to ciapotis!”追得直喘气儿,动作滑稽又正经。
何辞倏地停住,愣怔。
他转身等小孩追到跟前,低头打量她,“sixteen?陈石榴?”说完,拽着小家伙几根软软的手指象征性地握了握。
十六用中文答:是呀。
何辞笑了。
他揣着口袋继续慢悠悠往前走,比刚才慢许多。
“先生,您需要帮忙吗?”十六终于不用跑,搬出从动画片里学来的东西,蹦蹦哒哒在旁边奇怪地招呼他。
“怎么穿成一只兔子?还背一条床单?”
何辞随口一问,索性不走了,再次任意地单手拎起她的兔耳朵,弯腰舔牙笑,想从小孩的五官里找到点跟自己相似的地方,“小家伙,你看看我。”
十六歪头。
“这里,还有这里。”何辞抬下巴,指指自己的脸,“跟你妈妈像不像?”
“……像。”
“知道该叫我什么吗?”
十六似懂非懂摇头。
“叫舅舅。”
十六在判断这个大人的眼神。小片刻,她兴奋地跳,像窜出来那样抱上他的腿,拍了拍安慰道:“小舅舅,你太好看啦,一点也不丑。”
何辞眼尾都挑起来,提醒自己适应,适应……
扔给小家伙一只怪兽,他说:“礼物。”
“多多姐姐也给了一只。”十六跳着转身,给他看背后拴住的怪兽。
这下,何辞吸口气,连眼睛都眯起来。他俯身跟小家伙对视,雍容地翘着一边嘴角,一字一句慢慢提醒,“那是你舅妈。”
十六睁大眼,快速用双手捂住嘴巴噤声。
“懂吗?”何辞扯扯她的兔耳朵再问。
她赶紧点头,偷笑。
何辞满意,迈着长腿继续走,十六就在他旁边一蹦一跳跟着。夕阳安静,把路面洒成金色,一大一小裹着余晖并排,影子拉长,头顶有鸟飞过去。
十六背手跳着问:“舅舅,你住几天?”
“一会儿就走。”
老半天,见小家伙不吭气儿,改口,“最晚明天,回国接你舅妈。”
“舅舅,我能去吗?”十六期待。
何辞把手放小孩头顶休息,“不能。”
“我特别听话。”
“我特别穷,不像资本家,你想吃什么给你买什么。”何辞笑,忽悠得潇洒,“跟我走你吃了上顿没下顿。”
十六似乎在理解。
“哦,对了。”他补充,“现在我还欠着你妈妈钱。”
“可资本家……是什么?”
“就你爸爸那样雇一帮人给他干活的。”
“舅,舅舅!”十六思维跳跃,忽然拦住他,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孩子气的声音一板一眼,“晚上吃好吃的,我请。”
“谢谢。”何辞保持微笑,绕过去,继续走。
“我还有很多吃的,带着,能去吗?”
“不能。”
“我给你干活,干活呀?”
何辞吩咐,“行,婚礼让你当花童。”
终于,他还是让十六跟自己先走,香港机场,俩人等随后从伦敦回来的宁檬。何辞在传送带边取行李,忽然身后“吧唧”一声,略微嘈杂的人声里,都听得分外清楚。
他回头,就看见十六趴在地上,一旁站个男孩,约莫七八岁,双手握在腿边不知所措。
何辞一下子就火了。
他过去,曲一条腿蹲下来,托住十六臂下把她拎起来,搁在自己双腿中间。小女孩下巴青了,想哭忍着,抽抽鼻子,肩膀抖了两抖。
何辞睨着撞倒她的男孩,本就气场冷硬,这下更将男孩唬得直往后退,从头至尾一个字没说,不知是刻意还是被吓住了。
“故意的?”何辞问。
男孩使劲摇头,攥着手害怕,“对,对不起。叔叔,我……真是不小心。”
何辞嗯一声,这才略微收敛,转头先看十六的下巴,按了几个地方问:“疼不疼?”心里不爽,说话勉强还算平静。
十六点头。
“下次看路。”何辞提醒男孩一句,让他走掉。转头,带十六买了只冻得最硬的雪糕,包块布刚给她搁下巴那儿,宁檬的电话就打过来。
“多多,在左边咖啡厅。”他报告位置。
宁檬呼吸频率快,似乎走得急,声音却格外愉快,“真把十六带过来了是不?”
何辞低调应声,看一眼十六,第一次带小孩就给人弄成这样。他觉得自己指定得被老婆教育,叹气,“老婆,一会儿不许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何辞跟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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