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安抚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岑矜想要抽回手,奈何没有他的力气大。
“嗯,那就好好安抚。”褚再清沉声说道。
岑矜手打了个转,倏地把声音嗲了一些,“你想要什么样的?”然后她如愿了,褚再清放开了她,倾身凑到她耳边说道:“一个月后补给我。”
岑矜脸颊微染红,骂了一句流氓,转过身走向客厅。
褚再清没再继续闹,反正也成不了事,真要把想法勾起来了,压下去不容易。
中午岑矜本想凑合地煮一锅面算了,但想着褚再清得补充营养,还是熬了一锅老鸭汤。食材都是在附近的商店买的,现在基本是一切东西都可以在网上解决,任何东西都可以送货上门。
褚再清在客厅里看电视,岑矜就在厨房里忙碌。褚再清原本担心她会把厨房弄得鸡飞狗跳,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还像那么一回事,就是刀法不熟练,切萝卜看的心惊胆战。
“我来吧。”褚再清接过岑矜手里的刀。
“你上回煮面的架势我见过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岑矜打趣道,颇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褚再清稳住萝卜切了一刀,不甚在意地说道:“难道比握手术刀难?”
岑矜努了努嘴,“那就请褚医生用这把菜刀表演一下拿手术刀的手法,四种一个不要少。”
褚再清没搭理她,只顾手上的动作,切完萝卜,洗了手就出去了,剩下的都交给岑矜。岑矜把他这一行为归类为来厨房耍个帅,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褚医生是我男朋友,请大家勿抢= ̄w ̄=
☆、第六十章(已替换)
第六十章
褚再清每日不上班,岑矜以为他会过得很闲,整日睡大觉那般,却没曾想到他忙碌的程度一点不亚于平时。岑矜一周会过来两三回,他要么在电脑键盘上敲的噼里啪啦响,要么就在与人视频。视频时讲的是英语,有一回岑矜耐不住好奇,瞄过一眼,远程那边的是一位金发,欧式眼的男人。
褚再清小声解释道:“导师。”
岑矜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了,远程那端的人却朝着她挥手,热情地同她打招呼。岑矜用英语友好地和他问了一声好,而后就听见褚再清与他介绍道:“my fiancée.”
对方象征性地说了一些夸自己的话,岑矜没再细听,转去厨房煮面。距离事情发生有了半个月了,褚再清身体一切如故,岑矜偶尔间会忘记它发生过,但那只是一会儿,转瞬间她又醒了。无论是孟方祈,还是唐历安,甚至是乔蹊,都劝她想开一点,先做好眼前的事,可是怎么可能不想。不管是事情发生的刚开始,还是现在已经沉淀下来,她的想法都一样。结果没出,她陪着他等,结果出了,她能做的,她都会做到。
褚再清从书房出来时,岑矜正好端着面从厨房出来。他望着戴围裙的她,嘴角轻扬。客厅没拉窗帘,夕阳的光闯过透明玻璃投进屋里,在他脸上晕出阴影,他睫毛轻颤,脸上的那一片也能看见浮动。岑矜迎上他的目光,时隔多年,她对他的眼神依旧只有那么一个形容词――温蔼。看着那一双眼,她心底还有浅浅的漾动,仿佛时光未改,她仍旧是那个可以凭着这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女情愫,就在坐着上百人的大厅里邀他上台的岑矜。
“矜宝。”他先出声唤她。
“嗯?”岑矜如梦初醒。
“面该冷了。”简单的一句话,似没有深情,却带着万千烟火味。
两个人的爱情,纵然曾经折腾的翻天覆地,亦或是惊世骇俗,最后都要归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不是说人都会变得俗气,因为那才是生活。
“没做汤,明天熬。”岑矜把面放在褚再清面前,柔声说道。
“好。”
两个人相对而坐,岑矜不经意问道:“刚刚那位是你在德国读书时的导师?”
“在他的实验室工作过。”褚再清一面卷面,一面答道。
“挺年轻有为的。”岑矜回忆了一下,非常年轻,没想到都是能独立领导实验室了。
“科研能力不错,但临床不行。”褚再清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
“那你呢?你属于科研,临床两手抓?”岑矜哼了一声。
“都是半吊子。”褚再清自嘲。
岑矜没再继续问下去。再谈,她又会想起来那个病人,一颗心又会高高挂起。
晚上,褚再清送岑矜回家,只送到了小区门口。岑矜刚掰开车门,就看见迎面有一辆车缓缓地驶过来,她微眯着眼看过去,是孟方祈的车。
孟方祈不认识褚再清的车,然瞧见岑矜从车上下来了,他没拐进去,反是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停在褚再清旁边。摇下车窗,他清隽的脸上有一道挠痕。
“褚医生晚上好。”
褚再清笑了一下,“哥才下班?”
孟方祈骤然听见褚再清叫自己哥,微怔,然迅速调整过来了,“随着岑矜是该叫我一声哥,那我就倚老卖老了。以后我也就直呼你名字了,再清?”
褚再清微掀唇角没说话,站在车外的岑矜却啧了啧舌,“两个大男人这是干什么!”
“你快点进去,别管我俩。”孟方祈瞥了岑矜一眼。
岑矜拎着包,目光在坐在车里的两人之间来回飘移,脚上不挪步,她担心,留下这两人单独聊天,他们会说点什么?
“岑矜,我跟褚医生唠两句,不让啊?”孟方祈说话间不知从哪翻出来一根烟,已经点上了。
“你把烟掐了,我就进去。”
孟方祈意味不明地瞟了岑矜一眼,又猛吸了一口烟,这才把它按灭了。岑矜磨蹭磨蹭地上去了。孟方祈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指摩挲着下巴,望着褚再清,半晌后才开口,“我不是来劝分的。”
“我知道。”褚再清也回望过去。
“你跟我说句老实话,有信心吗?”
“随命。”
“我倒觉得这事机率小,你和岑矜就是懂的太多了,自己吓自己。”孟方祈又掏出来一根烟,就夹在指尖,没点燃。
“可能吧。”
“别可能,就是。”
“还有烟吗?”
孟方祈挑了一下眉梢,隔着车窗丢过去一根,尔后想到他应该没有打火机,又丢过去了。他觑着褚再清的动作,很熟练,不像是新手。
“背着岑矜没少抽吧?”
“抽过两年,后来戒了。”褚再清抽烟的动作不紧不慢,吞云吐雾表情不变。
“我这戒烟就百试百失败,还是我这毅力不好。”
“我戒烟不过是满身烟味不能进实验室。”褚再清苦笑。
孟方祈哈哈笑了一声,连带着褚再清也笑了。敛起笑意,孟方祈重新启动车子,“回去早点休息。”没等褚再清回答,他摇上车窗,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掉头拐进了小区。
孟方祈回家了,无论岑矜怎么问,他都对和褚再清的谈话闭口不提。这样愈发勾起了岑矜的好奇心,又去问褚再清,他也是不说。岑矜两头碰壁,和孟方祈说道:“我师姐电话我可是有的,我也要去谈一谈。”
“知络那你问不出话来。”孟方祈得意的说道。
岑矜气结,也没法子,也只能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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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再清去检验科抽了一次血,做抗体检测。两个小时后出结果――抗体阴性。然这距离暴露行为不过两三周,他仍在“窗口期”,所以并没有确定性意义。
岑矜拿着结果,紧紧地盯着“-”那个符号看,“再等短短的三周,这个减号肯定没有本事变成加号。”
褚再清没附和,把检查单转手就撕了,“回去上班罢。”
岑矜看着他去丢碎片的背影,他的背脊依旧挺直。她咬住下唇,望向窗外,树木还是葱郁,人潮还在涌动,她的世界也还会在的。
岑矜回到科室,唐历安通知她去主任办公室。岑矜不情愿,小声说道:“肯定是我的申报材料不合格,要我重新弄。”
唐历安撇了她一眼,“快点去。”
岑矜走到主任门前,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科里一位年轻医生。他对着岑矜礼貌地颔首,两人不在一个组,交集不算多。岑矜轻敲了一下敞着的门,“主任,我来了。”
“小岑,进来坐。”主任对着岑矜微微一笑,“申报材料我看了,还不错,但需要修改的地方也有很多,总的来说完成度不错。”
岑矜点头笑了笑,“很久没干了,有点手生。”这活还是读研的时候,帮着导师干过,后来去医院上班就没她事了。
“你本科学的中医,研究生学的中西医?”主任端详着岑矜问道。
岑矜应了一声是,心里大叫不好,又是要派给她什么任务了。
“我前天去主院区开了一个会,知道我们院里有这么一个交流项目,和匈牙利的。这个项目最开始是a大的中医学院、文学院和外国语学院与匈牙利的合作,但现在a大想扩大规模,于是邀请了延济医院一起。合作的主要内容就是在匈牙利建了一个孔子学院,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现在既然延济医院参与了合作,就要派人过去。唐医生跟我推荐了你,说你既是a大毕业,学中医出身的,还年轻,没有结婚,不用担心家庭问题。所以,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过去的话,就是一年,当然你要是还想多呆可以申请。”主任缓缓地讲出了这一长串话。
岑矜心里却几乎没有波澜,她要担心的家庭问题多的是,从岑靖波到褚再清,哪个她都放不下。
“主任,我恐怕胜任不了。”岑矜直接地拒绝了。
“这个算的上是公派出国,对你以后工作还是有帮助的,而且也很有意义。年轻人不要拘于一处,出去看看,眼界会不同。”主任没想到岑矜这么快就拒绝了,出声劝她慎重。
“我――”
“回去好好考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不用着急回复我。”主任打断她,说道。
岑矜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刚走回办公室门口,就被唐历安叫走了。两人进了谈话室,岑矜开门见山:“听说是您跟主任推荐的我。”
唐历安没否认,“你不想去?”
“我当然不能去。”
唐历安敲了敲桌,“岑矜,这个机会难得的。我之所以推荐你,你条件符合是一方面,你现在的状况也是另一方面。”
“我现在的状况怎么了?”岑矜不解。
“褚医生的结果还没确定,如若不好,你可以借由这个机会离开一段时间,如若好,那你就更应该去,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你俩如果在一起,你也要努力。而且这个是a大的合作项目,你回来后,虽然没有读博,也可以凭着这个工作经历,去你母校当个助教,你当医生多辛苦,值不完的班,还有危险性。”唐历安耐心的给岑矜分析,“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他要是结果不好,我怎么能躲开!”岑矜听着有些生气,瞪着唐历安。
“岑矜,你还是太年轻了。艾滋病是什么病?你不躲,你想干什么?你父母的想法绝对和我一样。”
“他绝对没有感染上。唐老师,这个机会我承受不起。”岑矜说完,就拉开门走出谈话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眼睛要瞎了,没有精力看一遍修改了,白天再说罢,吻吻(*  ̄3)(e ̄ *)
体谅一下哈~~
☆、第六十一章(已替换)
第六十一章
岑矜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眼神涣散。去匈牙利,这事对她来说简直不可能,就算没有褚再清还有岑靖波,她已经因为自己的任性离开过a市了,那时岑靖波还是生龙活虎的,还笑眯眯地跟她说闺女的决定都支持,现在却是靠着拐杖才能勉强站起来,这一回她当然不能走了。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岑矜又去找了一趟唐历安,这一回是去赔礼道歉的,好歹人家也是替自己着想,她刚刚的态度太不好了。
唐历安这恰好刚送走一位病人家属,看着岑矜进来,他张嘴问道:“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