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被激怒,龙形显现,一爪子就挥舞了过去,“受死吧,渣渣。”
白龙虽然只有一个女孩的长度,可她一爪子照着虞孑的颈动脉抓过去,带起的风旋也将屋里那些奢华的摆设都震碎了。
虞孑见此立即收起了轻视之心,运起体内龙气就消失在龙玉面前。
龙玉愕然,怎么会,他明明是人?!
“竟然是一条完全形态的混血龙?!”
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半是疑惑半是惊喜的说话声,遂即龙御就觉得身边空气被压缩,随后一条布满鳞片的龙爪就向她袭来,龙御飞身躲开之时惊叫,“怎么可能?!”
“你明明是人,怎么能变成龙?说!”龙玉暴怒,一爪子一爪子的袭击虞孑。
虞孑现身,上半身的中山装爆碎成片四处飞散,整个被青黑色的鳞片覆盖,而他的双手成了锋利的龙爪——畸形的龙爪。
虞孑笑了,笑声粗嘎阴戾,“这都要拜你的母亲所赐,可也多亏了她,才有了现在的我。小家伙,叫声爸爸,让爸爸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渣渣,受死吧。”
龙玉怒极,龙尾在半空中急速摇摆,闪电一样冲击了过去,虞孑的眼珠忽然变成了竖瞳,转动间如同正在捕猎的鳄鱼。
在和龙玉缠斗的时候把龙玉整个扫视了一遍,忽的露出一抹笑,就在龙玉一爪暴烈过一爪的袭击他的空当,他抬起一脚踢向龙玉,在龙玉躲避的时候,他凌空一爪切割而去,正中龙玉柔软的腹部。
龙玉年幼,腹部鳞片还没有硬化,那是她最薄弱的地方。
泛着银白光泽的蓝血飞溅在空气里,异香蓦然充斥在这个因为打斗而凌乱不堪的房间里。
龙玉退避书柜之顶,以保护伤口的姿态盘踞着,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一双墨玉似的眼睛怒火狂炽,“你该死!”
而此时的虞孑却仿佛失去了人性,他一爪子撕烂束缚住他下半边身体的裤子就趴在了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原本直立的一双腿变成了如鳄鱼那样的东西,而他的头也发生了变化,说是龙头却更像是鳄鱼,只不过多了两只凸出的尖角。
龙玉发出嘲讽似的笑声,稚嫩的龙须笑的一飘一飘的。
就在这时虞孑弹跳起来,一张嘴一根布满黑色粘液的舌头就飞了出来,像鞭子一样抽打在龙玉身上,龙玉看着那些黑色粘液所滴之处,她家红色的羊绒地毯都被烧化了顿时感到了危机,她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殷黎,转身冲破玻璃就逃了出去。
虞孑完全兽化,发出赫赫两声兽吼之后追了上去。
花园之中,海棠花开正艳,龙玉一爪子挥开一棵海棠花下的地面,顿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铁盒子,盒盖翻开,里头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跳了出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水晶的发卡、毛绒的小熊、有装着小星星的玻璃瓶,还有一把小巧银色的枪。
龙玉飞掠过去的一瞬化成人形落地,拿起枪对着追来的虞孑就按下了扳机。
“嘭”的一声正中虞孑的眼睛。
虞孑吼吼惨叫了两声,更加疯狂,竖瞳变得通红。
他看着龙玉口水滴答,龙玉拔腿就跑,“噗通”一声就掉下了宽阔的游泳池。
血入水中犹如滴水落海,香气一下没了,虞孑在水里追击了几下赤色就从他眼睛里褪去,他忽然就消失了。
龙玉却警惕起来,化出本体随时准备血战,可她枕戈待旦半天,花园却安静的不像话。
龙玉动了动鼻子,忽的放松下来,在她爬出游泳池时却忽的身体紧绷,“嗷”的一嗓子就往屋里跑。
殷黎所在的房间像是经过了一场龙卷风,而大床之上空空如也。
龙玉瘫软在床上,咬牙切齿。
可她没有多余的力量去追回了,她需要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阳光从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床上那个纤细的女孩身上,女孩被一层银光覆盖,光芒朦胧里变成了一条低吟哀叫的小龙。
呦呦如还在喝奶的猫崽子。
另一边,殷十方和客户吃了顿饭,谈好了合作之后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他心里惦记着殷黎,就想回家看看,这时一个脚下穿着一双皮靴,腿上穿着迷彩裤,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看一巴掌就要拍下来,殷十方扬唇一笑,转过了头来,“放假了?”
江淮哈哈大笑一声摘下了眼镜,“你怎么知道是我?”
“车上说。”
江淮坐上副驾驶就笑嘻嘻的看向殷十方,“你小子不厚道啊,结婚怎么也不通知哥们一声,啊?”
“你什么单位,我知道你那时候在哪里,别找茬了,你难得回来,叫上兄弟们咱们去会所喝一杯,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江淮把座椅放下去,舒展了一下身体,拿出手机,一边玩着一边道:“叫上老许、老刘,咱们去雷如莲那家伙的会所,那家伙是大财主,咱们吃大户去。”
“行。”
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殷十方侧头打量江淮,见他脸上添的三道疤还新鲜就道:“在外面,一切小心。”
江淮笑望着殷十方,“怎么着,担心兄弟啊,不过我都习惯了,没多大事儿。说说呗,和你妹妹老婆相处的怎么样?”
殷十方抿了下唇,淡笑,“还能怎么样,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江淮碰碰殷十方的手臂,一脸鸡贼,“要我说,娶这样一个还省心呢,你看啊,你那个妹妹脑子不够使,长的嘛,我也见过,虽然小脸跟包子似的,可看眉眼就知道,等她长开了一准的是大美人,那些一线明星都比不上,你要是腻歪了呢就去外面找,找几个都没有母老虎在家等着你,让你跪搓衣板,多好。”
“别闹。”殷十方不想多谈自己这件事就接着道:“这次命悬一线了吧。”
江淮摸摸自己脸上的三道疤接着玩手机,“是啊,差点死了,三颗子弹擦着我的脸过去的,差一点你就见不着我了。”
“骗谁?”殷十方勾唇看着前方。
“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规矩啊。”江淮就知道瞒不过这个家伙,心里的那个想法又冒了出来,“嘿,跟着哥们干怎么样?保准让你大开眼界。”
殷十方摇头,“我要照顾小玉。”
江淮可惜的看了殷十方一眼不再说话,盯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视频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
殷十方脑海中闪过一片白色龙鳞淡定的道:“有吧。”
“给你看看这个视频,我怎么看着像是你们商厦那里的四岔路口呢,看,还有你们公司的商标呢。”江淮举着手机给殷十方看。
殷十方侧脸瞥了一下怔住,就见视频上有一道龙形白影快速的穿过四岔路口飞上天,在半空中忽然一下就不见了。
江淮拍了殷十方一下,“回神,看前面,咱们到了。”
殷十方驶入地下车库,两人从车里走下来,殷十方要了江淮的手机过去看,看了几遍之后还给江淮,此时二人已进了会所,会所大厅经理迎了上来,见是他们两人就笑着招呼,“江先生、殷先生你们来了,还是给你们开莲生花开那个大包间吗?”
“就那个吧,你们老板呢,叫他来陪客。”
大厅经理画着淡妆,是个精致的美人,笑容温柔沉静,“江先生你们来的巧,我们老板正和许先生、刘先生在帝王爵娱乐,两位先生要过去吗?”
江淮坏笑了一下,特流氓的问,“有雏?”
大厅经理笑容不变,依旧笑靥似水,“有几个新来的服务生。”
江淮来了兴趣,摸着下巴道:“几线的水准?”
大厅经理笑而不语。
殷十方拽着江淮的袖子就走,“你那么闹她也不怕如莲跟你急。”
江淮龇牙,“我就不明白了,看上了就上啊,老雷怎么就下不去手,我看她那样还是个雏呢,怎么搞的。”
“你当面问他。”
一扇雕花繁琐,黑金为底色的大门打开,一个眉眼锋利,神色如冰的男人站在中间盯着江淮,开口就是一句,“想死?”
江淮嘿笑着就给了雷如莲一拳头,“怎么着啊,我还不能跟你的小宝贝说两句话了,有本事你把她扛回家藏着去啊。”
“别在门口闹啊,赶紧进来,有好货色。”
一个手指夹着烟,穿着一件桃红衬衫的男人招手。
“老许,你们不厚道啊,有好货色怎么也不想着我。”
江淮一听赶紧走了进去。
包间是中西合璧的装饰,门所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一幅红莲古风画,莲风妖艳。
莲画右边的角落里,雕花隔断出了一个空间,里头放着一组米色沙发,一张红木桌,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点心和水果,而在沙发的对面,三把红木雕花玫瑰椅上坐了三个美女,穿着飘逸的唐风裹胸裙,胳膊上挂着披帛,一个玉手弹琵琶,眉眼如画;一个朱唇吹箫,芙蓉玉面;一个端坐弹琴,瑰姿艳逸。
远看着还行,凑近看了两眼,拿手指在弹琵琶的美人脸上刮了刮,发出“啧”的一声。
“江淮,你干什么呢。”桃红衬衫许春生拿起一个蜜桔丢他。
“我还当纯天然的呢,又是三个整容货。”
三个美女被江淮嫌弃的纷纷弹错了音。
殷十方、雷如莲、刘皓然不管那俩,自顾碰杯喝了一口,刘皓然就对殷十方道:“你们俩来的正好,我们刚才正在谈一个度假村的项目,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
殷十方摇头,“没那么多精力。”
江淮也不看美女了,坐过来道:“他姑妈留给他的那一摊子,加上他那个新上市的游戏公司就够他赚的了,我我我,我缺钱,先说好,怎么运作经营我不插手,我投资一千万等着你们给我分红。”
“老江,要我说,你赶紧办退役算了,省的兄弟几个都为你提心吊胆的。”看着江淮脸上的伤,许春生给江淮倒了杯酒劝道。
“你们不懂,我这人就过不了安稳日子,我喜欢刺激。”
殷十方看了江淮一眼,抿了口酒淡笑,“什么时候把命搭进去就老实了。”
“虽九死而不悔,就是不能说,要是能说,老子的经历能写成一本小说。不说我,我就这样了,来来来,咱们谈谈赚钱的事儿。”
殷十方心里还有事儿,陪着喝了一会儿想走,可江淮不放他,几个大男人吃吃喝喝闹闹,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日落。
当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进了大门就发现家里的海棠林折断了好多,从别墅门口到游泳池这段地面上有一滩一滩的蚂蚁,黑黢黢一团一团的,看起来有点瘆人。
小玉玩蜂蜜了?
☆、第9章 龙珠
“小玉。”殷十方推门进屋,板着脸很有严父的威严,他准备教训一下那个不听话的臭丫头。
屋里静悄悄的,大厅依然如旧,可殷黎居住的那间卧房的门却开着。
“你给我乖乖出来。”殷十方大步走了过去,语气沉肃。
可当他真的走了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那个东西头皮瞬间发麻。
龙玉四脚朝天的躺在空调被上,露着覆盖着细密小鳞片的粉白腹部,虞孑造成的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血已经止住了。
此时她还在睡觉,在睡梦中修复伤口。
而殷十方在最初的浑身僵麻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不惊动龙玉的情况下,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就开始满屋找人,找殷黎找龙玉,可是没有,但是也没有血迹。
难道姑妈和小玉都被那个东西生吞了吗?
殷十方的脸色有一瞬的苍白,之后他迅速做出反应,在自己的卧房找出一把从江淮那里弄来的枪,上膛之后就再次冲进了一楼卧房。
对着往外吐着舌头的龙头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枪,与此同时,龙玉蓦地睁开了眼,瞬间消失在殷十方眼前。
殷十方看着空无一物的床立即绷紧了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