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谦回答:“比亲兄妹还要亲。张克均很爱护张小姐,张小姐从高中时代起,那些狂蜂浪蝶几乎都被张克均赶跑了。”
凌阳来了兴趣,“是怎么赶跑的?”
王绍谦讪讪地道:“只要打出张家的名号,估计就可以吓走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怕也架不住张家的权势吧。”生怕这个年纪轻却辈份高的老祖宗生气,又赶紧描补道,“不过老祖宗您人中龙凤,又一表人才,想必张家只有高兴的份。老祖宗不必担忧,您一出马,张小姐必手到擒来。”
希望如此吧。
凌阳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可还有师门大任,肩负振兴凌氏家族的责任,谈情说爱只是占了人生一小部份,他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只是,张家如此门弟,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他也是出身贵胄之家,知道政治豪门联姻对像,必是强强联手。在这个世界里,他既非政治世家,又不打算从政,也不知张家是否瞧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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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也出场鸟
☆、第3章 韵瑶
看着张家那一串长达千字的介绍,凌阳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收起资料,丢到一旁,他微微闭眼,半晌,问道:“我凌氏族人呢?可有查出来?”
“已经查出来了。”王绍谦心里紧了又紧,声音越发恭敬,然后把凌氏嫡支一系的近况如数说了。
能坐上副国级高官,也算是厉害了,只是,入常失败,又与入常的刘家有了恩怨,不然也不会才坐上中纪委三年就因病致仕。不过总得说来,凌氏后人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混得好。
“凌家近来日子应该不大好过吧?”
王绍谦说:“老祖宗果真神机妙算。凌家自从凌方退居二线后,确实已从二流家族没落为三流四流家族,弟子说句诛心的,凌方身子不怎么好,若是去了的话,凌家怕是更加万覆不劫了。”
师父曾许诺过父亲,保凌氏一族尤其是嫡支五百年平安,今年算下来,五百年时间还剩下三年,若无外来力量,凌家怕是要走向没落了。
20世纪前后,凌家也没落得厉害,凌家各支也支离破散,幸好20世纪初凌家走向了革命之路,建国后重新走向政坛,耐何在那场长达大半个世纪的惨烈战争及十年浩劫里,凌氏族人再一次被清洗,八十年代后勉强恢复了几分元气,却也因政治斗争,使得元气大伤,族中也无后继子弟,近年来更是而面临着没落的风险。
见凌阳不说话,王绍谦又道:“老祖宗,要不要安排个时间,与凌氏嫡支见上一见?”
“不了,时机还未到。”凌阳说,“我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凌家。不过还是要麻烦绍谦你,在不影响你的前程的情况下,尽量给他们些方便之门吧。”
王绍谦很是高兴,以老祖宗的本事,凌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凌家还未辉煌之前,给予帮助,到时候对王家,对麻衣派,同样大有好处的。
又问了凌氏一族其他旁支偏系,得知尽管与嫡支多年无联系,依然有着较好成就,凌阳放心了,又回归原题,问道:“张韵瑶,我那个未婚妻,现在在学校有人追么?”
王绍谦回答:“张小姐家庭条件那么好,又生得如花似玉,脾气又好,追的人当然多了。甚至才一学期而已,张小姐就已坐上系花宝座了。这还是张小姐为人低调的缘故,不然,校花宝座都坐上去了。”
又过了良久,凌阳才问道:“对了,张韵瑶如今住在哪?”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从一无所知再到如今的轻车驾熟,他自然明白,自己一社会人氏,想要接近身为学生的张韵瑶,怕是不好办了。
王绍谦笑道:“张小姐住在学校宿舍里,偶尔也去省政府大院去她叔父那儿住。”
凌阳叹息道:“罢了,来日方长,唯今之计,还得找份工作才成。不然你老祖宗我可得饿死街头了。”
王绍谦赶紧陪笑道:“那些凡夫俗子的事儿岂是您去做的?老祖宗您开个口,自有弟子为您效劳,何须劳驾您老人家去做那低贱之事。”
凌阳打断他的话:“身在凡俗,就要做凡俗之事。”
王绍谦窒了窒,这才想起这个老祖宗可不喜让人供着,他虽辈份奇高,但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当然要找事做的。
于是王绍谦又赶紧说:“老祖宗,弟子前些天才帮助了一位叫李少哲的富豪,此人是蓉城有名的地产开发商,富得流油。在修建华西附属大学楼时,工地上时常出事,当地政府也解决不好,这才惊动国安部。最终由特勤局的人解决了此事,因此也认识了李少哲。”
王绍谦见凌阳脸上并无不耐,这才继续说道:“李少哲是蓉城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地产开发商嘛,时常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也是有的。所以他们公司聘请有几位环境咨询专家,也就是咱们俗称的风水师。只不过,那些风水师,也就是半碗水的本领,哪能与老祖宗您相比?依弟子看,要不给那李少哲打个招呼,聘请老祖宗您做他们公司的环境顾问可好?”
综合环境咨询顾问,凌阳也是知道这一行干的就是地师或风水师的活儿。只是,与那个世界不一同的是,如今玄学界的术士越发稀少,他在这个世界呆了六年,几乎没碰上几个拥有真本事的,有的也就是些半调子水平。就连执玄学界牛耳的麻衣派,也没落得不成样。难怪师父要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振兴麻衣派。
只是,振兴门派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传授给了麻衣门当代有天赋的弟子全套《麻衣正易心法》,这套心法,没个三五十年,是休想成功的。
如今,整个麻衣门的内围弟子,大都在闭门苦修凌阳传授给他们的术法。反倒是自己,成了无所是事之人。
“综合环境顾问?也好,就试试吧。就是不知道能干多久。”他这六年时间里,当过学生,也做过上班族,除了学生当得长久些外,其余工作都不长久,要不是他看老板不顺眼,炒老板鲤鱼,就是老板看他不顺眼炒他鲤鱼。还从来没有一个工作超过三个月的。
王绍谦说:“凭老祖宗的本事,那李少哲还不把您供着?老祖宗您放心吧,若李少哲有眼不只泰山,那也是他有眼无珠,是他的损失。活该。”
……
还不清楚自己已被人打上了“凌阳未婚妻”标签的张韵瑶,正盘腿在宿舍的床上,拿着毛笔字练字。她喜欢书法,与生俱来的喜爱,令她自懂事起,就开始拿笔在纸上或墙上猛写。家人瞧她这么爱写字,还高兴了一阵子,以为家中将来会出现个女状元呢。
实际上呢,她也只是爱好书法而已,其他的大众学科比如语文稿数学成绩也只是一般。为此,母亲还自我安慰道:“幸好你投胎在咱们家,若是普通人家,你这样的成绩,连个大学文凭都混不上。”
确实,也亏得张韵瑶会投抬,不然,以她这点子成绩,不说蓉城大学,就是普通的二本都进不去。
室舍门被打开来,进来一个身材纤细娇小的女子,此人姓李,名川晴,她睁着修饰过的漂亮杏眼,说:“张韵瑶,楼下有人找。”
李川晴,本地人,老家在一个农村小镇,但穿着打扮却非常洋气。
“谁呀?”回答的是张韵瑶的下铺,叫何玲玲。
“一个帅哥,开着白色宝马,还是宝马5系的。”宝马5系是今年最新推出来的新款。进口的要九十多万呢。在蓉城这个主打经济型车的大都市,不说开宝马,就是开几万块钱的车子,都是令人羡慕的。
寝室里另一名女生向永琪就“哇”一声,羡慕地对坐在上铺练字的张韵瑶道:“张韵瑶,宝马帅哥耶,赶紧去吧。好歹也让咱们姐妹们欣赏一下嘛。”
向永琪是北京人,但家庭却只是一般,长得也一般,所以非常羡慕比自己长得美家世又好的张韵瑶。
家境不错的何玲玲说:“开宝马又如何?咱们历史系的才女兼系花,应该配更优秀的男人才是。是不是呀,张韵瑶。”
张韵瑶笑了笑说:“是是是,大小姐说得极是。不过我是不打算在大学交男友的,就算我想,我爸爸和哥哥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说起张韵瑶的父兄,寝室里的姑娘们只见过她的兄长,是个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人,却也是个标准的妹控。
李川晴就笑了起来:“也是呢,虽说凌明月是金融系有名的大帅哥,家境也着实不错,可仍是配不上咱们的张大才女就是了。唉可惜了,痴心男子负心女呀。”
张韵瑶不喜欢李川晴总爱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凌明月的祖父曾是中纪委书记,他还有身为政府高官以及经商的叔伯,家世可不低的,我哪配得上人家。你可别乱说。”
李川晴惊呆了:“啊你说什么什么?凌明月还是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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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份?
“错,是官四代,人家还是标准的富二代。”张韵瑶写得差不多后,放下毛笔,收拾了折叠型小床桌,挂到墙壁上,又把自己刚才写过的字拿起来看,这上头全是她默写出的相术内容,这些内容,自懂事起,就存在脑海里了。也因为内容太过庞大,也为了更容易熟背于心,她都会把脑海里的相术写一段下来,再仔细琢磨研究。
因为脑海里全是深懊难懂的古文,有些意义根本就读不懂,她这才选修了历史,主修古文,才慢慢把相术内容融汇贯通。也因为相术被人们认为是迷信的东西,她这才特地选了上铺,并在上铺练字。包括寝室里的人都还以为她只是在练字呢。
“天啊,官四代,还是富二代,这种只有小说中才存在的高富帅。你,你你居然还不稀罕?”李川晴和向永琪尖叫一声,冲出了寝室,她们住在五楼,就瞧到楼下那辆通体洁白的宝马车,及站在车旁的潇洒男子。
李川晴视力极好,自然把凌明月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喃喃地道:“好帅哦,又帅又有钱,还有权,怎么就不是我的菜呢?”
向永琪经常玩电脑,视力不是很好,也就只看了个轮廊,只瞧出楼下男子笔挺的身姿及那价值不菲的休闲衣裳,心里五味杂陈。
……
“老祖宗,这黄龙镇是整个蓉城地界风水最佳之地,空气良好,交通发达,灵气较为浓郁,比较利于修行。所以弟子这才选了这里。不知老祖宗可还满意?”车子抵达黄龙镇古镇,禁止车辆出入,一行人就下了车,步行去了客栈。
一旁的游方明耳朵竖了又竖,在心里想着:“修行?难不成这世上真有儿子经常看的玄幻文里所写的修仙修神不成?”
凌阳一边打量古镇上汹涌的人群,一边观察着整个古镇的地形,说:“还不错。空气清晰,灵气环绕,倒是个绝妙的风水宝地。”
游方明闻言在心里咯噔了下,刚才王绍谦就说过此地风水不错,他不以为然,如今又从这年轻人嘴里提起风水二字,不得不在心里猜测:难不成这年轻人还懂风水不成?
游方明给凌阳在黄龙镇安排了个独门独栋的院子,打扫得格外干净,这是黄龙镇古镇打造的客栈,专供游人居住。只是一般住宿的人至多就住个单间,少有包下整个院子的。听说又要长住,所以店老板非常开心,招待得热情周到。
客栈外观是防古建筑而成,但内里却是现代化设备,倒也方便。凌阳打量了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王绍谦一瞧,赶紧问道:“老祖宗,可对这个地儿不满意?”
凌阳说:“反正也不是长住,就这样吧。不过,这住宿费可得给我少些。”
不等王绍谦说话,店老板已满面堆笑地道:“是是是,只要客人满意,价钱嘛好商量。”然后说了个数字。
店老板说的价格还算公道,又是单门单院的建筑,家电齐全,住起来也方便,还包一日三餐。身为垂直管理古镇的游方明也是知道客栈价格的,确实公道。
要知道,外头单间单户也是上百元起一个晚上的。这儿空间如此大,也才收三百不到,还包三餐,包浆洗,着实便宜了。
可以说,客栈老板也是看在游方明这个旅游局局长的面子才给如此低廉的价格的。甚至也直言,就是看在游局长的份上,才会如此优惠低谦的。
王绍谦也觉得价格适合,但凌阳却说:“老板,只要你免费让我住上三个月,我保证,你这客栈生意绝对比以往火爆五成。”
王绍谦面带喜色:“老祖宗,您的意思是……”
店老板和游方明却是一脸糊涂。凌阳也没过多解释,淡淡地道:“请恕我直言,你这客栈生意应该不是很好吧?”
店老板老脸一红,很快就大声反驳:“我这生意当然好,我家的客房都还不够住呢。”
“在我面前,假话空话都省了吧。”凌阳说:“我敢打堵,隔壁的生意肯定火爆,但你的客栈吧,怕是只能收支相抵了。我从来不是滥好人,也是瞧在你有孝心的份上才想帮你一把。”也不给店老板考虑的时间,凌阳又道:“我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只要你答应免费让我住上三个月,并负责一日三餐和每日的衣服浆洗。我保证,你的生意肯定会与隔壁老板生意一样火爆。机会我可是给了你了,要不要抓住,你自己看着办吧。”凌阳招呼了莫愁,对王绍谦道:“绍谦,给他五分钟时间考虑吧。”然后往屋子里走去。
店老板先是不以为然,紧接着就又脸色大变,再到最后的一脸纠集,他求救似地看着游方明。
游方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王绍谦。
王绍谦脸色萧然,满是怒气:“王老板,看在你我家门的份上,我与你说实话吧。我老祖宗能主动替你调理生意,这简直就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错过了就是你的损失了。”
王伟的话就更不客气了:“王老板,也是我老祖宗看你可怜这才想帮你一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老祖宗……”这是什么鬼称呼?是我out了,还是在做梦?店老板震惊又迷惑。
游方明看了看已进入屋子里的凌阳,又看了看王绍谦三人,想着眼前三人的神秘身份,咬牙道:“表哥,凌先生不是普通人,你,你就当赌一把吧。”
原来,店老板还是游方明的表兄。难怪游方明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到这么一处闹中取静的独门独户的院子。原来是有亲戚就在做这一行。
店老板还在犹豫,好不容易抓了个大富,还是表兄介绍来的,他没有宰客已经够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了,还要他出钱出力免费侍侯,他实在做不到。但游方明又连连给他使眼色,这才勉强同意了。
看着店老板尽管同意却仍是不甘不愿的脸,凌阳就笑了:“我可不是白占你便宜的。喏,把院子里这株盆栽,抬去摆到你店门口左边位置,一定要正对对面巷口。另外,你在大门口挂上七个葫芦,每个葫芦用线串成,最后一个葫芦必定得实心,张个葫芦垂直挂到店门口正东方的位置。别在那瞪眼瞪了,赶紧去办吧。”
游方明到底要见识多广些,赶紧问:“凌,凌先生,您是……风水师?”声音说得极小。他是政府官员,并不敢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但私底下,还是颇为相信的。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比任何人还要明白,这黄龙镇古镇,本来就按着风水学原理来设计的。只是政府不好公诸于口罢了。
“不是。”凌阳冷淡应对。
尽管凌阳态度冷淡,但游方明却是越发恭敬,因为凌阳举手投足间,皆带着股让人生畏的贵气,那高高在上的指气颐使,唯我独尊的倨傲,皆是因身份尊贵,或是有真本事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自信体现。尤其王绍谦本人,那可是连一方诸侯都要礼遇的大人物,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除了这年轻人有着超然的辈份外,想必手头上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否则王绍谦不可能以堂堂部级官员的身份,对一个平民白丁如此恭敬。
多少也听过风水知识的王老板发了狠,抱着“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按着凌阳的吩咐把院子里的人高的平安树盆栽抬了出去,又屁颠颠地去外头买了葫芦,所幸古镇上也有卖葫芦的,七个葫芦拿铁丝串了起来,挂到门口后,就又屁颠颠地进来问凌阳:“大,大师……那个,盆栽摆好了,葫芦也串好了,挂在了大门的正东方,接下来还要做些什么?请大师指明。”
“我不是大师,千万别叫我大师。”接过王绍谦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的凌阳说,“可是正对着东方的位置?”
“是,是。我和内人可是特地比划过的,应该不会有偏差。”
“盆栽也正对对面的巷子?”
“对准了,绝无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