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这才翻开手掌,一道金光重新闪过,忽然朝万盛容罩去。
只见万盛容身上就散发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朝张韵瑶手上的金光中飘去。
万玉良看得惊骇不已,难不成,真的有厉鬼上了万盛容的身?
一会儿,金光就吸尽了万盛容身上的黑气,张韵瑶又对准万家豪,万家豪身上也出现几缕黑气,朝金光飘去。很快,黑气就吸没了。
万盛容父子只觉全身一松。
万家豪叫道:“我忽然觉得全身一轻。好像少了什么沉重东西似的。”
万盛
的。”
万盛容也是如此,然后惊骇地道:“难不成,真有厉鬼上了你我的身?”
张韵瑶忽然虚空一挥,一声厉笑凭空响在屋子里。
万盛容父子大惊,包括万玉良,三人箭步躲在了张韵瑶身后。
“哈哈哈!”凄厉恐怖的笑声回荡在耳边,紧接着,诺大的客在里,凭空出现一个全身黑的身影。
“啊,鬼呀!”万家豪吓得几乎尿裤子。
先前那只被驱逐的鬼也只是黑影青面,哪像眼前这只鬼,又高又大不说,还青面獠牙,实在恐怖。
“万盛容,万家豪,纳命来。”厉鬼声音尖厉,伸手虚空一抓,万家豪就凭空飞向厉鬼手头。
“救命呀,张韵瑶,快救我!”万家豪吓得脸都扭曲了,下身很快就湿了。
也亏得他吓尿了,那厉鬼居然嫌弃地把他扔了出去。
万家豪被摔在饭桌上,摔得半死,也痛得几乎岔了气,肋骨似乎断了,半天都爬不起来,与那些电影电视上被摔飞多次都能继续爬起来战斗的演员们想比,完全就是纸糊的。
厉鬼又朝万盛容抓去,这回没能得逞了。张韵瑶忽然打出一道金光,嘴里喝道:“大胆妖孽,在我面前还敢猖狂。”
金光砸在厉鬼身上,那厉鬼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把结实的大门也给撞飞。
张韵瑶冲出去,又与厉鬼打了起来。只见诺大的院子里罡风凛冽,两具黑白身影如玄龙般在罡风里翻转,不时有院墙大树被击毁,就连花园里的树木也惨遭涂毒。
那厉鬼非常恐怖,上天入地,极其厉害。打不过就飞出去老远。张韵瑶没法子飞行,只能施展道家的九字真言,把厉鬼打出去老远。
张韵瑶体内灵力纯厚,加上又吃了颗地府仙,修为更是猛增了数个层次,施展出来的九字真言更是威力巨大,一个“兵”字出去,就把万家别墅旁边的巨大山石轰得石渣起舞。
万盛容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个小女子,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本事。
厉鬼被张韵瑶的九字真言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而万家别墅的动静也惊动了除近的邻居,纷纷跑出来看个究竟。
只是发现是个青面獠牙的厉鬼,纷纷吓得掉头鼠蹿,一瞬间就跑得不见人影。有条件的纷纷钻进自己的车子跑得飞快,有点良心的还帮着报了警。
110警察接到电话还不相信,以为是市民闹着玩的,接下来又接了无数个同样的消息,才不得不引起重视,赶紧通知各防暴大队,并报给上头,开足警力往华庭别墅区奔去。
张韵瑶与厉鬼大战之际,万玉良三人也躲在角落,万家豪腰被摔伤了,肋骨也断了一根,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发现厉鬼已落下风时,不由大喜。
尤其厉鬼已被张韵瑶收伏后,开始跪在张韵瑶面前求饶时,更是大快人心,要张韵瑶把厉鬼碎尸万断,以绝后患。
张韵瑶说:“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公门中人的职责。不需用你来指手画脚。”举起手来,金光大绽,就要把厉鬼消灭掉。
那厉鬼大叫道:“且慢,大仙,别人都可以救这对父子,唯独您不能救他们。”
“为什么我不能救他们?”张韵瑶迷惑不解。
厉鬼指着万盛容父子,厉笑一声:“大仙,您以为这对父子是好人?他们先前还在背地里派人想对您劫财劫色呢。甚至还想派人暗中收拾您的未婚夫凌阳凌先生……”
“不,他胡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万盛容又惊又恐,赶紧大叫。
厉鬼目光阴阴地扫过万盛容,阴阴一笑:“我在你们家已经呆了十多天了,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缺德事,哪一件能够瞒得过本公……本鬼仙?”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张韵瑶,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他是厉鬼,厉鬼的话怎能相信呢?我与你无怨无仇的,怎会叫人对付你呢?”万家豪这会子也是吓得一身冷汗,拼了命地辩驳着。
“嘿嘿,不肯承认?要不要把那个光头叫来对证呀?”
厉鬼看着父子俩,又得意狞笑:“那光头如今就在本公……本鬼仙手里,他全都向我招认了。主要是你看中了这位大仙的美貌,想追这位大仙。耐何大仙已有未婚夫,你仗着自己有些背景,就派人去收拾大仙的未婚夫,反而被人家收拾了一顿,偏人家也是有背景的,你不敢明着来,就想暗地里下黑手指使流氓对这位大仙劫财劫色,哼哼,甚至还说,把大仙劫持后,先奸后杀,再毁尸灭迹,张家再是厉害,也查不到你头上。”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万家豪父子嘶吼着,见识到张韵瑶手段,他哪里敢承认先前曾做过的混账事。
万玉良指着这对父子,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侄儿侄孙的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了,这种表面上学乖暗地里下黑手的事儿还真干得出来。只是这样的场合,以张韵瑶的手段,侄儿侄孙会有的下场,万玉良不敢想像了。
张韵瑶则眯起眼睛,盯着万盛容父子:“对我劫财劫色?你们好大胆子。”
万盛容父子面色灰败,万家豪甚至抱着万玉良哭求道:“叔爷,您替我求求情,张韵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万家豪嚎啕大哭起来,他是真的怕了,接连两次跌到铁板,如此深刻教训,经历如过山车般的惊吓
车般的惊吓生死,肠子早已悔青。就是打死他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万玉良也气得半死,颤着手狂甩了他几耳光,怒骂道:“蓄生,早就与你说过了,这世上惹不起的人多的是,要你低调些,安份些,你就是不听。现在跌到铁板了吧?”
万玉良气得连连咳嗽,万盛容这时候也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跪在张韵瑶面前求饶。表示只要张韵瑶饶过他们父子,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真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张韵瑶闲闲地问。
“是,什么答件都可以答应。”万盛容硬着头皮说。
“万盛容,我未婚夫说,看你面相,就知道你手上已沾了不下十条人命。我也不杀你,免得脏了我的手。就去公安局自首吧,用法律来洗清身上的罪孽。”张韵遥又对万家豪说:“至于你嘛,平时候嚣张跋扈,欺男霸女,想来也是权和钱惹的,等你没了钱和权后,看你拿什么来威风。”
目光又扫向万玉良,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万玉良心里一突。
“万书纪,有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万书纪,好自为之吧?”
万玉良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沉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想负隅顽抗?
张韵遥轻轻一笑,学着凌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万玉良一眼,弹了弹指头,伸手一挥,那厉鬼就变成一道青烟,化入她掌心。
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掌心,张韵瑶淡淡地道:“这只鬼我暂且收起来,至于是否要消灭它,就看诸位的表现了。”
☆、第11章 日游神
离开了万家,张韵瑶来到凌阳住的酒店,左手微张,一道血雾从空中化开,血雾渐渐变成一个风度翩翩却脸色苍白的西方面孔。
“杰克拜见主人,拜见夫人。”杰克身上已是一身剪裁合身的西服,风度遍翩地朝凌阳施礼。
凌阳说:“这回辛苦你了。杰克。”
杰克说:“主人客气了,为主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不错,这个风度翩翩的杰克,是血族中人,是凌阳特地叫来扮厉鬼去吓万家父子,还与张韵瑶作了回戏。
凌阳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京城吧。”
作为对杰克的奖励,凌阳切了一片地府仙桃给他。
杰克深深陶醉一番,拿着薄薄的不到二钱重的桃子,说:“瞧它粉红的外观,观它细腻润白的果肉,闻它扑鼻的清香,噢,我伟大的该隐祖先,光这股扑鼻的香气就让人灵魂大增,不知吃里嘴里,将会是如何的美妙。”然后把桃子丢进嘴中,然后夸张地陶醉道:“真是太美味了,这是我见过的最美味最具为灵气的水果。哦,感谢我亲爱的主人,给了我如此美味的体验。”
凌阳翻翻白眼,真受不了这些欧州人,不管好坏都要像吟诗一样赞美半天。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我还要休息。”
杰克欠了欠身道:“是,尊敬的主人。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为您服务的,请尽管吩咐。”克杰忽然化身为一只蝙蝠,朝窗外飞去。
……
没过两天,蓉城媒体刊登一则消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万玉良因年迈体衰,极需安静养病为由,向省委政府递交辞呈,不等省委作出反应,当天就搬出省委大院,去医院住院去了。
省委们不明所以,又屁颠颠跑去医院探望万玉良,发现万玉良果然脸色腊黄,双唇乌青,大惊失色,这才一天不见,怎么脸色就差成这样了。
万玉良的主治医生讲,万玉良有冠心病,高血压,轻微的心肌梗塞,精况有些危险。其实,主治医生心头也有些恐惶,昨日来医院时,检查了一番,都没什么病,怎么一晚上功夫,就病得如此严重了。
万玉良病得这样严重,省委们自然顺手推舟,同意了万玉良的请辞,上交中组部。另外各自也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才没功夫理会万玉良,很快就走了。
堂堂省委常委因病请辞的消息并不会让大众关注,反倒是万玉良的侄子万盛容,发布新闻会,辞去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市人大代表等身份,并对外宣布捐出万家一半财产给慈善机购,名下汽车,股票,房产等动产不动产,全都折算成现金捐卖给慈善机构。
如此重磅消息,惊呆了媒体,也在商界引发不小的轰动。
更让人惊暴眼球的是,万盛容把公司经营大权交给了经理人后,居然跑去公安局自首去了。并交代了自己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恶行。
虽说万盛容的事儿让人震惊狂怒,但仍有不少人质疑,坏事做尽的人,也不会好端端跑去自首嘛,这里头肯定还会有别的原因。
张健为看着报纸,若有所思,他想的是,万玉良才刚递交辞呈,万盛容就赶紧去自首,该不会是万玉良听了风声,赶紧找的退路吧?
但不管如何,万盛容自首,已不再是政府官员的万玉良病在医院里,失去了蔽护的万家豪应该不会再起风浪了。
最重要的是,因累积了这份功德,张韵瑶又增加了一百八十个功德积分。这完全是她任地府监察使以来挣得功德积分的总和了。
张韵瑶高兴得忘乎所以,坐在床上开始清算着她总共累积的三百多个功德积分可以换取的资源。
“十个积分就可以换取一年阳寿,三百个积分就可以换三十年阳寿,哈哈,我是不是赚了?”
凌阳笑道:“有点出息好不好?三百五十八个积分,完全可以换一件更高级的法器,或是再升个职,傻瓜?”这丫头也太没追求了。
张韵瑶傻了一会儿:“真的吗?可是,可是我既想升职,又想要阳寿怎么办?”
凌阳翻翻白眼:“给你升职,再要几年的阳寿也还是可以的。”
“那样会不会太贪心?”向来循规蹈矩的张韵瑶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阳说:“你始终要牢记,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贪心就贪心呗,只要是符合常情的贪心,都可以被允许的。地府还怕你们不贪心呢,人一旦有了欲望,才能够更好得被控制,上头的人也更能够放心,傻瓜。”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这个道理张韵瑶也懂,只是,让她去要求不属于自己份内的好处,始终有些拉不下脸好不好?
“我看了积分榜单,我可以用三百二十个积分换取一次升职的机会。但升了职后,我所拥有的阳寿就只有可怜的三年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呀,丢芝麻捡西瓜。升了职,就拥有更多的特权,功德积分就更容易赚了。区区阳寿,对于地府人员也都是小事一桩。就算你强行给阳人增寿,被抓了现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基于你以往良好的表现,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通常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始终要坚信,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原则,你要有与他们讨价还价的心态,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控制,得用更多的好处来网罗你。”
“不会吧,
“不会吧,还有这等事?”
“欺软怕硬是人的通性,鬼也不例外。打个比方,你去买东西,卖家知道你好说话,就算有优惠,力度也不大。反之,我去买东西,对方知道我不好说话,就会主动给我降价,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韵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难怪我每次去买东西,同一样东西,我的价格都会比同学要高些。”
“就是这个理,一来对方看你衣着精神,是个不差钱的主,二来也是看你不怎么砍价,自会喊高价来糊弄你。地府那群神职同样如此,你不与他们讨价还价,多出来的隐形好处也就让他们得了。”
就这样,单纯老实的张韵瑶被凌阳说得心动了,用功德积分给自己换了个升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