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祖宗,您看要订什么颜色的呢?我觉得,您皮肤那么好,不管什么颜色应该都能hold住的。这个浅蓝,这件雪白,还有这件淡紫……”
“这件白色配黑色裤子,这件淡紫的,配藏青色的裤子,这件微微蓝的,配……这件浅灰吧。”凌阳直接下达命令,“衬衣的领不要太紧,稍微松一些就成。”
凌明月问王明:“王哥,我老祖宗的话可有听明白?”
“明白明白。”王明偷偷打量凌阳,这会子可不敢再小瞧这人了,连高家都不放在眼里,刚才微微发个怒,自己就吓得心脏紧缩,这样的人,能是普通人么?
“周五之前一定要赶超来呀,价钱不是问题,这是定金,等做出后,再来付尾款。”凌明月倒也干脆,直接递了张卡过去,刷卡签字走人。
出了店铺,眼角处就发现了不远处缩在树荫下的高少谨,嘿嘿一笑:“这孙子怎么还不走?该不会是还在等警察吧?”
凌阳看了过去,微哼一声:“怕是等到天黑警察都不会来了。走吧,上车,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看离去的车子,高少谨又给本片区的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质问为何还不出警。
电话里的所长记得顶头上司的吩咐,就苦着脸说道:“高少,我看还是算了吧,那人,咱们可惹不起呀。”
……
为了证明与凌阳的爱情是坚贞的,是经得住考验的,张韵瑶也只能忍受着相思之苦,在爷爷生日到来之前,都不曾给凌阳打电话。
但这可难不倒凌阳,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去张家进入张韵瑶的闺房与女朋友幽会。不过凌阳并没有这么做,他要给张韵瑶一个惊喜,给张家一个惊喜。
凌阳已认定张韵瑶就是将来会与自己共渡一生的女子,等坚定了这种想法后,他除了要尽快得到张家人的认可外,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扶持凌家,振兴麻衣派。
只要凌家崛起,麻衣派崛起,有这两个派系作为利器,无论庙堂还是江湖,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凌家的风水布局也已完成,接下来,就坐看效果了。不出意外,不超出一个星期,就能看出效果的。
因为他除了布置风水阵外,还特地把凌氏祖先们的气运加诸在了凌远洋身上。
其实,每个世代相传的家族,都会有祖宗气运加身的,耐何凌氏新生代子孙早已把每年清明节,过年时的祭祀抛到呱哇国去了,祖宗们在地下得不到后代子孙的供奉,肯定会有气,哪还会保佑他们呢?所以唯今之计,就是要凌氏子孙,重新起复古礼,每年必须祭拜祖先,好得到祖宗们的蔽护。
凌阳以凌氏第五代子孙的身份与祭拜老祖宗们,自然是不一样的,这点面子老祖宗们还是要给的,相信这份浓烈的累积了整整二十五代的祖宗气运叠加在凌氏兄弟头上,必定能起到摧枯拉朽的效果。
果不其然,凌远洋才刚回工作岗位不久,就因为无意中救了一位直属领导父亲,得到了那位领导父亲的好感,在之后的常委会上,这位领导破格把一项较为重要的党务工作给了凌远洋,被完成得极好,领导大肆夸赞,以二线城市的副书记身份,在省常委会上大大露了把脸,着实意想不到。
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还在后头,省政府领导中,恰巧有位二级城市的二号人物落了马,把位置空了出来,这位置经过多方争夺,因为省里一二号争得激烈,谁都想把自己的人马安插进去,谁也不输,谁也没赢。如此僵持不下时,不涉党派系的中间派凌远洋反倒捡了大便宜。闷心不响地把这个位置接下来,成了二级城市的二把手。
消息传到京城凌家,凌家上下的兴奋劲不必提,就凌方一人,也兴奋得破例多喝了二两酒。
紧接着,黄志华也被调往jx市任一号,主要归功于他任sj市长任上时,大雨天气里,司机有事无法开车来接他,就走路去上班,途中遇上学的初中孩子骑车摔倒,亲自扶了起来,还送诊所治伤,并主动付了治疗费用,被人发到网上,称“史上最亲民市长”,得到广泛关注,后来在记者采访时,也直言不讳地说:“那天只是司机有事无法前来接我,我这才走路上班的,你们可别把我想得太高尚了。孩子摔倒了,任谁见了都会扶一把的。至于送孩子去诊所治伤,也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孩子付医疗费,也只是因为费用不高才帮着付了的,如果高了,我肯定会考虑一下的。所以你们真的不要把我想得太高大了,万一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对不住广大百姓对我的期望。”
这句
这句朴实无华的话,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关注,然后非常顺利地调任jx任一把手。
虽说只是市一把手,也只是厅级干部,在厅官多如狗的京城并不起眼,但对于凌家来说,却是最振奋人心的事了。
紧接着,凌远河的公司也有了好转,被骗的资金虽未被追回来,好在有银行的20亿放贷,还是撑过了难关。之后生意大为好转,小额订单开始增多,总算恢复了些许元气。
总之,如今的凌家,无论是走仕途的,还是经商的,都朝前进的方向进行,凌家上下自是喜气洋洋一片。觉得有凌阳这个老祖宗在,凌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但凌阳却给他们泼了盆冷水,说:“一命二运三风水,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风水只是辅助手段,你们也千万别以为有了风水大阵以及有我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凡事仍要靠自己,明白吗?”
凌阳顿了下,又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再好的风水,也都会有缺憾。如今,凌家的官运财运被催发了,但是,在其他方面,怕是要受些影响了。”
众人大惊。
凌阳淡淡地道:“老天是公平的,强行催发风水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但风水界里,还有一句话叫风水轮流转,也有句叫三十年何东,三十年河西。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再好的风水,也会有转移或消失的,比如,人为,比如,天意,又比如,自己不争气。”
凌家的风水被催发出来,但也是有后果的,那就是凌氏入仕的子弟,将来必须提前退休。
再好的风水,也只有三十年的运转,三十年过后,必会哀败下来,这时候,就要靠自己本身来扛了,若是心志不坚,毅力不行的,怕只有走下坡路的份。
凌阳对茫然而担忧的凌方道:“以后,凌家入仕的子弟,年过六十五必须退下,否则,必受反扑。切记。”
凌方点头,女婿今年五十有一,还有十余年的奋斗期,老大老二则还年轻,等他们退下后,那时候,凌家的新生代已能站稳脚跟。
周五这一日,想来订制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凌阳让凌明月去铺子里拿衣服,自己则去了理发店。
凌阳选的理发店,是全京城名气最大的美发城,设计师水平自不是盖的,依着凌阳的脸型气质,把他的头发全减短,前边的头发偏分,全吹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看起来忽然就沉稳了不少,变得稳重起来,比以前更加英挺潇洒。
凌阳很满意这个头型,尽管价钱贵,但贵有贵的道理,很是痛快地付钱走人。
坐上出租车后不久,凌明月打来电话,声音气愤:“老祖宗,您的衣服被别人强行穿走了,不肯给我,气死我了,你快来呀。”
凌阳吃了一惊,如今凌家在京城没什么势力根基,好歹凌方这个曾经的国家级老领导还在,一些老家伙好歹也要顾惜下脸面,会约束小辈们不要去欺辱凌家。但一些从暴发户升上来的人可就没这方面的顾忌,遇上比自己牛的,立马认怂并哥哥姐姐地叫,遇上不如自己的,立马又是另一副嘴脸。
凌阳问:“对方是何人?”
“谁知道是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凌明月气得咬牙切齿,连向来过人的风度都丢呱哇国了,“听口音,是蓉城的人,叫夏天。了不起就是老子当上公安厅常务副厅长。”
“夏天?”凌阳吃了一惊,“是他强行穿我的衣裳?”
“不是他还有谁?小小一个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儿子,在当地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居然跑到京城撒野来。也不过是仗着有人给他撑腰。”
“还有个家伙更气人,哼,仗着喝了些洋墨水,老子是政治局委员,居然与我讲起法律来,气死我了。”
电话那头,又响来一个器张至极的声音:“喂,凌家小子,你说谁呢?这衣服又没写着你的名字,凭什么我不能穿?我就要穿我就要穿,怎么了?啊?”
这声音……
凌阳听出来了,对凌明月说:“这人你惹不起,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你等我,我立即就来。”
当凌阳赶到那家店铺时,凌明月正与对面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当瞧到凌阳后,凌明月如见到救星似的,朝凌阳大叫:“老祖宗,您总算来了。就是这两个家伙,哼,死不要脸的,明明就是老祖宗您订好的衣服,也好意思穿在身上,还不肯脱下来,”
“喂,你说谁死不要脸呀?有种再说一句试试?”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凌明月因为有了凌阳撑腰,胆子也大了,跳起来就指着对方的鼻子:“说的就是你,死不要脸,死不要脸。”
“我靠,小子,讨打不是?”对方撸起袖子就要打凌明月,被夏天和另外一人阻拦。
夏天拦下顾永浩,冲凌阳叫道:“凌阳,是你?”
正要劝说顾永浩的杨宇翔愣了下,条件反射性地看向凌阳,那双戴着眼镜的眸子,几乎如放大镜似地把凌阳从头打量到脚……
“夏大少,亏你还记得我。”凌阳声音平淡,看向由器张转为愕然的顾永浩,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顾大少,你一天不使使你衙内的威风怕是不舒服是吧?我订好的衣服也要抢。”
“靠,居然凌阳你呀。”顾永浩笑嘻嘻道:“早说嘛,早知道这
,早知道这衣服是你订的,我肯定不会要啦。夏天,杨哥,赶紧的,换下来,换下来。”
夏天也赶紧去入更衣室把衣裳脱下来,但穿着一身崭新衣服的杨宇翔,却是动也不动。
顾永浩看着他,说:“喂,杨哥?”
杨宇翔从容一笑,对凌阳说:“不好意思,我和永浩还有夏天,一进店,就看到了挂在店里的这件衣服,三套衣服真的挺不错的,所以我们就一人一套试穿了下,感觉还不错。刚想买下来,凌家兄弟进来就说这些衣服是他的。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店里的衣服挂在店子里就是拿来卖的,衣服呢,我买了。你真要算账的话,找店家好了。”
店子的服务员早已蒙了,弱弱地解释着:“实在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是我不好,我是新来的,真的不知这衣服是有人订下的,我看着叠在那,店里又空荡荡的,所以就忍不住拿来挂了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这位先生订好的衣服,这位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朝凌阳鞠了个躬,服务员又朝杨宇翔道:“先生,刚才我已打过电话问过老板了,这衣服确是这位先生订制的,所以,还是请您脱下来好么?真的很抱歉。”
凌明月叫嚣道:“听到了吧?衣服是我老祖宗订的,赶紧脱下来。真是臭不要脸的,还政治新星呢?呸,居然还是个强盗,当真自己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了不起呀。”
杨宇翔却并不动怒,只是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偏就看中这套衣服了,也不想再脱。虽说是这位先生订下的,但这上边有你的名字吗?”
“没有是吧?所以这套衣服,我完全可以当作是这家店铺卖的衣服,我买下来,有什么不对吗?”
“谁说是无主的,我先前可还交了定金的。”
“那是你与店家之间的契约,与我无关。”杨宇翔冷静地道。
凌明月气得跳脚,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连顾永浩也觉得杨宇翔似乎吃错了药似的,赶紧拉了他的衣服,小声说:“算了啦,凌阳于我有恩,看在小弟的份上,让给他又如何?”
杨宇翔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道:“永浩,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说的只是事实。这衣服,并未写有他的名字,我身为顾客,为什么就不能买呢?若是这位凌先生觉得受了委屈,大可与店老板交涉呀。”然后对服务员说:“把我的旧衣服包起来,这件衣服我穿走了。”
服务员面有难色,求救地看着凌明月和凌阳。
凌明月气得跳脚,骂道:“放你他妈的狗臭屁,你这个伪君子,公然抢别人的衣服,死不要脸,脸皮厚……”
“明月。”凌阳喊了他一声,淡淡地道,“光靠骂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可是老祖宗,我就是气不过呀。”凌明月自觉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见上这么个极品,真是长见识了。
“什么京城第一贵公子,政治新星,原来就是个无赖,姓杨的,我总算把你看清了。”
杨宇翔毫不动怒,淡淡地道:“过奖了,凌公子。只是,你这些辱骂之语,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有权去法院起诉你。”
凌明月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凌阳拍了凌明月的背,说:“行了,别丢人现眼了。知道人家为何非要强占咱们的衣服吗?”
凌明月恨恨地道:“还不是故意欺负咱们凌家无人。”
“既然知道,干嘛要气成这样?生气就能解决问题么?”
“可是……可是,我气不过嘛。”
“既然气不过,那就化气愤为动力,好生读书,将来出人头地,等拥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别人就是想欺负也不敢了。”凌阳看着杨宇翔,后者神色平静,但微缩的眸子依稀证明其内心并不若表面那般平静。
凌明月忍了良久,才说:“对对,老祖宗说得对,我应该化气愤为力量,等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才是有为青年该做的事。”凌阳拍了他的肩,又对服务员说:“这儿你无法作主,去把你老板叫来。”
服务员面有难色,“可是,老板并不在京城,还在外地,赶不回来。”
“店长呢?”
“凌先生,我在这儿。”店长王明苦笑着上前,面有难色地看着双方。
“杨先生,这衣服确实是凌先生订的,连订金都交了的。也怪服务员不懂事,错把衣服挂了起来,造成了您的误会,我在这儿向您道歉。还请您高抬贵手,把衣服还给凌先生吧。“
杨宇翔寸步不肯相让:“我就看中了这衣服。你们店里服务员的失责,总不能让我买单吧?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王明暗自叫苦,不时看向凌阳,老板的意思其实是偏向杨宇翔这边的,但是凌阳也不简单呀,他能得罪么?一个电话就让高家大少至今还都调不动警察,这样的人,能差到哪儿去?
只是,另外一边的人他更得罪不起,两权相害取其轻,想着自己老板也是有能量的,只好咬牙对凌阳道:“对不起凌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依我看,要不我重新给您赶制可好?请您再等一个晚上,明天,明天我就把衣服亲自给您送到府上可好?”
虽然说得很婉转,也把姿态摆得极低,但聪明人都听出来,王明是站向了杨宇翔这边。
这边。
凌明月又想骂人,不过想着凌阳刚才说过的话,深吸口气,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只是转身看向凌阳,说:“老祖宗,看来人家是吃定了咱们无权无势,胳膊拧不过大腿。”
顾永浩说:“咳咳,杨哥,你这是何苦呢?这身衣服是给凌阳单独订制的,你瞧瞧,裤腿有些长,腰身有些紧,与你不怎么适合呢,我看,还是还给凌阳吧,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是不?”
杨宇翔淡淡地说:“我这人,最爱讲死理,大概是因为学的专业有关吧,只要我认为是有理的,是绝对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顾永浩笑着说:“杨哥,就是兄弟的面子也不肯给么?”
杨宇翔说:“永浩,这是两码子事,你觉得,自己看上的东西,别人说他也想要,我就得拱手相让么?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可是,这明明就是凌阳的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