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先带布布去皇爷爷那里小住几日。”司空南召也做下了决定。
“为何想先到你皇爷爷哪里去?”裴芊芊好奇,不应该选章允那里么?
“娘,你忘了妹妹还在爷爷奶奶那里吗?我再跟布布过去,奶奶得忙死。”司空南召懂事得说完,随即贼贼的笑了笑,“正好我嘴馋了,带布布去皇爷爷那里混点好吃的,反正他那里人手够多,还能想吃啥就吃啥。虽然孩儿是出去逃难的,可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啊。”
“……”裴芊芊一头黑线。需要说得这么有道理么?
……
三天……
这三天,裴芊芊真是度日如年。
章允和岳华兰帮她带着女儿,白若可因为要安胎,左文筝也一心一意的陪着。司空黎皓要她血的事除了冷凌和儿子,她没再对任何人说。除了怕他们担心外,主要还是自家男人那头,因为没收到任何消息,她也不敢对任何人开口。
三天期限已到,司空黎皓一早就派了人来请她。
“启禀王妃,瑞庆王派人前来,说是要请您去瑞庆王府。”小冬来传的话。
“告诉他,就说本王妃身子不适,若瑞庆王有何要事,麻烦他亲自来一趟。”裴芊芊当然有数了,也早就想到拖延的办法了。
“是。”小冬退了出去。
坐在梳妆台前,她咬着后牙槽,拿起脂粉盒子,难得自己给自己化个妆……
她心里清楚,司空黎皓肯定会来的。如果他坚信她的血对他有用,他一定不会放弃,否则他就不会花那个心思把自家男人引开了。
果然,如她所料,司空黎皓还真是亲自来了,而且来得极快――
这次是在自家厅堂里,不过司空黎皓还是霸占着主位。
她一改那日心乱无措的模样,端着身大大方方的站在厅中央同他说话,“看来瑞庆王真是铁了心要我放血啊?”
司空黎皓盯着她面上假笑,微微眯着眼,“想好了吗?”
裴芊芊点头,“想好了。”
司空黎皓朝身侧随从睇了一眼。
只见随从捧着一只碗上前,态度还算恭敬,“南赢王妃,请吧。”
裴芊芊笑了笑,“看来你们准备得还挺周全的。”
随从不为所动,司空黎皓冷冷的盯着她,“本王说过,只要你肯舍一碗血,本王立即将安插在南赢城的人召回京城。”
裴芊芊走到客椅上,坐下,淡笑的望着他,“那我还得感激瑞庆王手下留情了?”
司空黎皓眸光忽沉,明显听出她言语中带着嘲讽。
正在这时,小冬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进来。
裴芊芊对她招了招手,“来,把茶水放我这里,下去吧。”
小冬以为她要亲自给司空黎皓斟茶,于是开口道,“王妃,还是奴婢来吧。”
裴芊芊斜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对她牵了牵嘴角,示意她出去就行了,“瑞庆王身娇体贵,是看不上我们府里的东西的,何况这种粗茶,怎好拿给他吃?所以不用服侍他用茶了,你去外面候着便可。”
小冬低头应道,“是。”
司空黎皓刚毅的俊脸刹那间多了一层黑气。
裴芊芊也只是扫了他一眼,见那随从还躬身捧着碗,她突然叹气道,“瑞庆王,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我这几日身子不便,实在没法放血给你。”
司空黎皓眸光转厉,“你以为本王是谁人都敢敷衍的?”
裴芊芊无辜的揉了揉肚子,“我身子是真的不适。”
尼玛,听不懂,她做这样的动作应该懂了吧?
可她也高估了司空黎皓的情商,只听他磨着牙冷冷问道,“有何不适?本王可以让御医前来替你诊治!”
裴芊芊顿时就有些恼了,对他也瞪大了双眼,“我月事来了!我说你这人吃啥玩意儿长大的,怎么就一点不通情理呢?你不知道女人来月事有多辛苦啊?你说我一娇滴滴的女子,本来就流血不止,现在还给你放血,你干脆直接要我命得了!”她捏了捏自己抹了一层白粉的脸,“你睁大眼看看我这气色,像不像要死人的样子?我要是好端端的,早就放好血等你的人来拿了!”
这哪来的蠢货,非得要她连吼带骂才听得懂?
司空黎皓那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瞧他还把自己肚子盯着,裴芊芊拍了拍桌,“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来血啊!”
结果司空黎皓不但没收一收眸光,还磨着牙问道,“要几日?”
这话问得……
裴芊芊脸色都跟着难看起来。主要是身份、身份!这人是她丈夫的兄长,有兄长如此问自己弟妹这种问题的?
这是来要血、还是来耍流氓的?要脸不?!
他不要脸,她都尴尬……
“要几日?”司空黎皓居然又冷冷复问,显然是没了耐心。
“要……”裴芊芊细数着心里狂奔的草泥马,眼眸子一转,突然认真起来,“这女人呢身子不同所以情况也不同,有的人三两日,有的人要半个来月。真是不巧,我早年体弱多病,正好是那种要半个月的人。”
“好,就再给你半个月!”司空黎皓青着脸起身,咬着后牙槽溢道。
然后,他广袖奋力一甩,带着一身厉气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走了……
裴芊芊傻眼的看着主仆俩的背影。
她说半个月,他居然信了?
回过神,她忍不住拍自己脑门。真是傻啊,早知道如此,她就该说一个月的!
☆、【129】司空冥夜死了
“瑞庆王来做何?”厅门口,一袭白袍出现。
“没……没事。”裴芊芊差点被他吓一跳,一时间没心理准备,所以结巴了。
“没事?”左文筝也没进去,修长的身躯倚着门框,将她来不及掩饰的慌乱收入眼中。
“真没事。”裴芊芊牵了牵嘴角,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她笑得很是牵强,“他就来借样东西而已。”
“借何东西?”
“借……借……”裴芊芊心里忍不住咯噔,瞧这模样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连着结巴了两下,她赶紧转移话题,“若可呢?她今日怎么样?一切都稳定吧?”
“瑞庆王来借何样东西?”左文筝俊脸微沉,压根就不吃她这套。
他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神色冷肃逼人。裴芊芊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耸拉着脑袋如实招了出来。
“你还真不怕死的!”听她说完,左文筝俊脸上多了许多怒气。这女人,骗瑞庆王就不提了,居然把这么大的事瞒着!
“哎哟,我哪有不怕?是他自己蠢要信我的话。”裴芊芊忍不住狡辩。
“闭嘴!”左文筝瞪着她冷喝起来,“如此大的事你也能忍着不说,是觉得自己能耐大吗?”
“我……”他少见的怒火让裴芊芊瞠目,可又心虚反驳不出。
“从今日起,你给我待在主院里,哪里都不许去!要再让我发现你见瑞庆王府的人,不等司空回来,我也有办法治你!”左文筝恶狠狠的指着她。
警告完后,他一样甩袖离开了。
“……”裴芊芊又一次傻眼了。
这啥人啊?居然管到她头上来了!
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一个个的,都欺负她男人不在家是不是?
……。
看着男人一脸怒气的回来,白若可下意识坐起身,“发生何事了吗?”
左文筝上前轻压着她双肩并让她躺回去,“没事,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白若可撇着嘴,“就你这脸色摆得跟吃人似的,还没事,你当我是布布好骗啊?”
左文筝被她逗乐了,捏着她白皙的脸蛋道,“你比布布好骗多了。”
闻言,白若可龇牙咧嘴,“你再说一次?”
左文筝笑着坐上床,握着她纤细的手放在唇上轻啄着。得知她动了胎气,他连着好几日都提心吊胆,因为自己的大意和疏忽,这阵子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也就最近她气色好转,他心才踏实了下来。说实话,养个女人比养个女儿难多了。
以前从未有这样的感觉,累,昼夜都累。可这样的累法,他却甘之如饴,甚至沉浸在其中,美好得不可自拔。
面对他肉麻兮兮的举动,白若可悄然红了脸。这男人不讲理的时候像个霸主,可温柔起来能让人腻死。
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她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到底发生何事了呢,刚刚回来怎么生气了?”
左文筝笑容僵住,放下她的柔胰,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细发,低声道,“外面的事你不用过问太多,你只管静心安胎就可。”
白若可也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他话里有话,反抓着他修长的大手问道,“到底出何事了,你不说我更没法心安。你告诉我,是不是跟王爷和王妃有关?”
左文筝暗叹了一口气,“司空这次离京,乃是瑞庆王密谋所致。但他武艺超绝,我相信他不会出事,反而是芊芊这头,着实让人担忧。按理说他们的事我不该插手过问,可多年交情,我也不忍他们一家出事。”
白若可又惊又着急的撑着身子坐起,“照你这么说,是不是王妃出事了?”
左文筝忙摇头,抓着她双肩不让她乱动,“你别急!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自己顾好,否则我更加不放心。府里的事我插不上多大的手,一会儿我就去找太师,有他帮着芊芊,也不会出大事的。”
白若可急着推他,“那你快去呀。”知道他不放心自己,她又赶紧保证道,“我答应你,我不会乱来,你放心去忙就是了。”
左文筝点了点头,“那你安安分分待着,我很快就回来。”
……
从把事实真相告诉左文筝以后,裴芊芊就知道他肯定会去找章允。
果然,午时不到,章允就来了。
坐在厅堂里,难得严肃的瞪着她,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气她知情不报。
“义父,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想你们担忧罢了。”裴芊芊站在他身前,认真的解释着。
“那瑞庆王来府找你又为何事?”章允脸上的怒色不减,显然是想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问个清楚明白。
“我也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突然要我给他一晚血,还威胁我若我不给他就去找南召。”裴芊芊如实道来,“我让南召带布布去宫里避避,在他皇爷爷眼皮子下,瑞庆王就算想打他主意也不容易。然后我又让冷凌带着侍卫去了南赢城,希望他们找到冥夜后给我报个信。这边我想着法子拖延,今日瑞庆王亲自来府要血,我也把他打发走了。”
“你倒是安排的详尽!”章允没好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