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腰间的手臂越来越用力,她忍不住恼道,“屁都不放一个,还想勒死我啊!”
司空冥夜脸黑,可圈着她的手臂就是不松。
裴芊芊扁着嘴,嗔了他好几眼,然后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以后不许再软禁我了!”
“……嗯。”男人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些。
“不许再把我丢一旁不闻不问。”
“……嗯。”
“还要把送我的东西还给我。”
“……”
他突然没声了,裴芊芊抬头,怨恨的瞪着她,“你这么小气抠门,你确定我们能好好过日子?我这点要求难道很过分?从我住进你府里到现在,你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连送点东西都还要收回去……”
就在她怨怨念念时,发髻突然有些沉。
她抬手一摸,顿时愣住。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的那根玉簪,还是让冷凌放她房里的。
抿了抿唇,她表示气消了一半,又趴回他肩上。
“这簪贵吗?”
“……嗯。”
“有没有上千两银子?”
“……嗯。”
“哦,那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男人冷硬的薄唇狠狠一抽。
这算是两人在一起说话最多的一次了。以往别说交流,能不翻脸暴走都谢天谢地了。
裴芊芊这会儿安分得像是小动物,趴在他肩膀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轻抚。看在他今日赶来及时的份上,她暂且给他一次机会。现在要他说好听的话就跟要他命一样,她也不勉强他了。相处一段时间再看看,她就不信撬不开他硬嘴!
只是她也没安分多久,倒不是她想如何,而是抱着她的男人有些不规矩,放在她后背上的手抚着抚着就往下……
“拍!”她毫不客气的拍响了那色爪,虽然瞪着眼,可脸蛋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要谈恋爱就给我规矩些,再乱来看我不打你!”
“‘谈恋爱’?”司空冥夜俊脸沉着,一方面是不满她的拒绝,另一方面是不怎么理解她出口的词语。
裴芊芊眼珠子一转,换了种说法,“你要喜欢我呢,就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要是开不了口,那你也得用行动表示,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这样懂了吗?”
“……嗯。”司空冥夜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即把她身子扣紧,大手比方才还直接。
“混蛋,干什么啊!”裴芊芊黑线连连,赶忙抓胸口上的色爪。
“本王想要你!”某人霸道的在她耳边开口。
“……”裴芊芊磨着牙恨不得咬他一口。说他脸皮薄吧,可在那种事上他却是一点都不害臊。坐在他充满欲望的怀中,她没好气的恼道,“你不是嫌弃我胸小吗?嫌弃你还摸?”
司空冥夜眸光落在她胸前,抿了抿薄唇,“应该会长大的。”
裴芊芊一头黑线,“……”
启风被召唤回来的时候都还有些心惊胆颤,毕竟他们王爷今日出来就是为了抓人。听着马车内让人浮想翩翩的声音,他朝座驾身侧斜了一眼,“冷凌,你下去。”
冷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同侍卫走在了后面。
启风这才扬鞭驾马往南赢王府去――
……
这头夫妻俩回府了,可丞相府却满满的尴尬。
着火的厨房是靠墙独栋的,裴文安也没让人灭火抢救。只是一众官员以及亲眷们站在不远处的院子中,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叶敏茹和裴蓉欣是在司空冥夜离开后才出现的。
见两个丫鬟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哭,裴蓉欣眼底划过冷色,知道事情败了。于是上前佯装不解的问道,“爹,发生何事了?”
裴文安瞪着她们,这一眼可是含着一丝恨。今日是他寿诞,她们母女简直不像话!冲了他的喜不说,还让前来的宾客看足了‘热闹’。
眼前的场面让叶敏茹心里都有些不安,赶紧上前接过女儿的话,“老爷,听说这边着火了,可有损伤?”
裴文安瞪着她的眼神更冷,指着地上那两名丫鬟怒问,“是你让她们放火的?”
叶敏茹惊讶,“老爷,这……这可不管妾身的事啊!”
裴文安眼里的怒火越深,可满场宾客,加上司空黎皓也在场,仅有的理智让他一肚子怒火没敢发出来。
他现在若是深追下去,这事就闹大了!这母女俩私下对付那小畜生的举动不但会暴露,他这做爹的更没法解释清楚,难道要别人说是他纵容妻女杀人?尽管他有心想教训那小畜生,可这种事能让外人知道?
叶敏茹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而且反应还不是一般的快,赶紧跪在裴文安面前申诉,“老爷,您可不能误会妾身啊!今日是您的喜日,妾身如何能让人做出这种事?这火来得突然,妾身也是万万没想到,会不会是有人不小心失火才让火房着火的?”
裴蓉欣也赶紧跪在地上,无辜的说道,“爹,您不能因为两个丫鬟就冤枉了娘,娘这阵子为了您的寿诞可是操劳甚多。”顿了顿,她像是才想起什么,惊呼道,“芊芊先前不是说要为您做寿面吗?她人呢?怎不见她人?这火来得突然,是不是她不小心失手才导致起火的?”
☆、【30】、本王不惧怕他
她这话也算有理有据,先前在大厅里好些人都听到了,裴芊芊的确是要去为裴文安做长寿面。
裴文安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也顺着她的话收了几分怒,“那这两个丫鬟如何被人抓住?南赢王的人还说是她们放火的。”
裴蓉欣立刻解释道,“爹,女儿让她们来火房只是想帮南赢王妃做事而已,至于南赢王的人为何要那般说,女儿也不明白啊。”
那两名丫鬟也算机灵,虽然被司空冥夜的药丸吓惨了,可这会儿见母女俩为她们辩解,赶紧爬着过来哭诉,“老爷,是南赢王的人威胁奴婢的,那个侍卫打扮的丫鬟还动手打奴婢们……求老爷为奴婢们做主啊……”
一家人决口不提裴芊芊,极有默契的只把话题放在火上。虽然始终觉得有很多疑点让人好奇和猜测,可眼下跪着的主仆解释得也合乎情理,再加上也有人看到冷凌对这两个丫鬟动手。
裴文安朝身侧的老管家福新递了个眼色,福新心领神会,赶紧对宾客道,“诸位大人,虚惊一场,让大家受惊了。宴席已备好,诸位大人请入席吧。”
紧接着,裴家家奴忙开了,为在场的宾客引路。
热闹看到这里,众人也识趣,纷纷散去。
院子里也逐渐安静下来,见司空黎皓还在原地,裴文安上前礼笑道,“王爷,让您受惊了。是老臣没管教好人,所以才闹出这种事。”
司空黎皓微眯的眸光从他脸上移到裴蓉欣身上,尽管从头至尾他未说一句话,可神色阴沉难测,若仔细看,定能发现他眸底暗藏的复杂。
他在场,叶敏茹和裴蓉欣根本不敢多言,特别是裴蓉欣,温婉站在叶敏茹身侧,娇柔不失美艳,羞赧又不失端庄,时不时会偷偷抬眼,眸波之中尽是对他的爱慕之情。
这可是他未来的夫君,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朝中无人可及。论相貌,阳刚俊美,威武强健,宛如神祗……试问,这样有势有貌的男人如何能让她不爱?
她和司空黎皓也不是第一次见面,相反的,身为丞相之女的她同司空家的人都较为熟悉,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只不过司空黎皓长年领兵在外,他们见面机会鲜少而已,可她和司空黎皓的婚事却是几年前就被定下的,司空黎皓的母妃也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儿媳,时不时还会让人接她进宫陪伴。
对她的事,司空黎皓从自己母妃口中也得知了不少,当然,都是以夸赞她为主。这桩婚事,他从未有过异议,甚至一度自豪父皇偏袒于他,为他笼络裴文安。仅是这婚事,就已让太子心生不安了。
而今日,再见到裴蓉欣时,他脸色一直绷得极为难看,耳边还回荡着司空冥夜临走前嘲讽的话……
……
华丽的宫殿中,身穿玄服的男人倚靠着软榻,饶有兴味的听着小太监描述今日丞相府发生的事。
只是听到一半,男人略惊讶的挑高眉梢,“什么?南赢王也去了丞相府?你确定没看错?”
今日他没去丞相府,只不过派人代为他去了,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稀奇罕见的事。
小太监赶紧回道,“殿下,是真的,南赢王不仅及时出现救了南赢王妃,还当面讽刺瑞庆王呢。奴才还打听到,南赢王大婚前就为了南赢王妃出现在丞相府,只是不知他为何缘故前去。”
司空文睿一下子坐起了身,“当真?”
小太监回道,“殿下,奴才哪敢乱说。只是丞相府的人有意隐瞒,所以奴才也问不出太多事。”
听到这,司空文睿摸着下巴,狭长的眼眸盯着虚空处,绯红的薄唇勾起一丝轻笑,“看不出来,南赢王居然如此在乎那裴芊芊。看来,他是不打算再沉默了。”
小太监低头静静的听着。
司空文睿眼眸一转,朝他看去,“去,准备马车,本宫这就去南赢王府。”
小太监有些不懂,“殿下,您现在就去?”
司空文睿眸光一沉,“是时候了。如今瑞庆王回京,本宫早猜到南赢王会按耐不住。所以本宫只能去早,不可去晚。”
否则让别人先登门,对他可没一点好处。
小太监这才应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看着虚空,司空文睿眯着眼,眸波中全是冷色。
瑞庆王……
……
几天的冷战,司空冥夜冷落裴芊芊多日,也禁欲多日,这一回府立刻化身饿狼把她吃得骨头都没剩。
两次过后,裴芊芊哭着闹着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了,“司空冥夜,你就不能节制点?”
要不是看在她一路回来还算乖顺的份上,司空冥夜才不会心软。侧卧搂着她软滑无力的身子,欲火还在他眸中燃烧,不过也暂时放过了她。
裴芊芊窝在他怀中,脑袋靠他颈窝里,哼哼唧唧的掐着他腰间的皮肉发泄。
司空冥夜也不恼她厉害的小爪子,手掌在她肌肤上若有似无的游移着,表面是餍足了,可炙热的身子依然准备着,等着她恢复体力……
“司空冥夜,我们聊聊天吧?”
“……嗯。”
裴芊芊抬眼,不满的瞪着他,“多说几个字会死?”
司空冥夜俊脸微沉,手掌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无声警告她的态度。
裴芊芊哪会去管他的警告,继续着不满,“你再给我摆个冷脸试试?”
可面前的俊脸越来越冷。
她撇嘴,焉气般的低下头,叹气,“见过不会哄女人的男人,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会哄女人的。”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司空冥夜冷硬的薄唇微微抽动。俊脸还是那个冷,可眸底也有着他自己没发觉的柔和,流连在她后背上的大手掌都轻柔了起来。
裴芊芊贴着他滚烫的身子,找着话题同他说话,“你那样同瑞庆王说话,不怕把他得罪了吗?”
“本王为何要怕他?”
“我虽然没同瑞庆王接触过,可我也知道他是皇上的宠儿。而且他确实有权有势,你这样正面嘲讽他,不等于狮子头上拔毛吗?”
看着她小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心和不安,司空冥夜不知不觉的轻扬起薄唇,“本王不惧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