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照不宣地碰杯,一瓶酒很快到底。
吧台那头有动静,牧洲闻声瞧过去,就见某个酒醉醺天的男人正骚扰躲在角落的姑娘。
吉他手打开一瓶酒递过去,侧目发现人不见了,再一看,他已经出现在吧台那处。
妮娜头晕目眩,但脑子很清醒,那个恶心的猥琐男黏糊糊地凑近她,身上的酒臭味让她直想吐。
“小妹妹,一个人吗?想喝什么酒,叔叔请你。”
“滚。”
男人笑眯眯的,脸上褶子堆成山,“我就喜欢性子烈的,陪叔叔喝杯酒,我给你名牌包。”
妮娜听这话瞬间爆炸,冰冷的酒精直泼在他脸上。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臭傻逼!”
闹大的动静成功吸引场内所有人的目光,老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脸上挂不住,出口就爆粗,“妈的,你个小骚娘们。”
他凶神恶煞朝她伸出手,被身后一股强悍的力量截住。
男人慢慢回头,瞧见牧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挣脱不开,高声呵斥,“哪来的蠢东西,敢挡老子的道。”
牧洲不动声色地掌心收力,男人疼得各种尖叫哀嚎。
他瞥了眼惹事后浑然不知错的女人,眉头微蹙,低声道:“你不闹事浑身难受是吗?”
“是他先惹我的。”
妮娜据理力争,扶着高椅边缘跳下来,两腿一软差点没站稳,男人甩开那人,拽过她的手臂扯到自己身边。
他低眼看她绯红的脸颊,声音放轻,“醉了?”
“没。”
她嘴硬的要命,“这点酒不算什么。”
牧洲抿了抿唇,没说话。
略冷的视线扫过那个老男人的脸,圈住她的手腕朝酒吧外走。
屋外的雪花飞舞,越下越大。
当街的酒吧门口没有合适的停车位,重型机车停在另一条巷子里。
大雪纷飞的夜,路上行人不多,两人皆喝了酒,走路时轻飘飘的,没人说话,安安静静地在雪天漫步。
牧洲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没醉,冷风吹过,发热的脑子清醒不少。
他倏地停步,微微侧身,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结果还没开口问,刚走过的街角处突然出现几个彪形大汉,身后跟着刚才酒吧里的老男人。
妮娜静止在原地,抬头想问什么,话还没出口,突然被男人强拉着朝前方狂奔。
身后凌乱地追赶声此起彼伏地,气焰异常叫嚣,囔囔着整条街都听得见。
她来不及反应,本能地跟着他在无人的雪夜里疯跑。
风雪交加的恶劣气候,似尖刀利刃狠狠刮蹭皮肤,可她并不觉得冷,胸腔内那股陌生的躁动挣脱灵魂的束缚,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
不知跑了多久,他带着她拐进街边的黑巷子。
他对这里似乎很熟,弯弯绕绕地穿梭于蜿蜒的小巷,身后的叫喊声逐渐削弱,直到彻底听不见。
镇上的老房子近期在拆迁重建,他们躲进一间搬空的破烂屋子里,窗户玻璃破了大半,对面楼的灯光照进来,恰好照亮她小半张脸。
明亮的猫眼睛通红似血,耳珠似熟透的小果,小口细喘,喷洒清香的酒气。
屋外没声了,人似乎已经走远。
妮娜后背贴着墙,昂头看他,酒后的嗓音软绵绵的,出口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能一个打几个。”
“他们一旦把你绑了,我胜算为零。”
她微微怔住,呼吸声持续发紧。
牧洲按着她的肩,微微弯腰平视她的眼睛,“我把你带出来,就得安全带回去。”
“哦。”
他唇角勾起欠扁的笑,“再怎么说你也是嫂子的朋友,我就算再烦你,也不能真把你丢下。”
妮娜深深凝着他的笑脸,烦闷的微维皱眉,酒后说话不过脑,很容易爆出真心话。
“你笑起来真难看。”
她明澈的眼眸被酒精熏红,一字一句地质问,“其实你对什么都不屑,你也并不想笑,对吗?”
男人明显愣了下,微收的笑意倏而加深,食指划过她的脖颈,停留在锁骨边缘。
“我笑得再假,也比你哭得真实。”
妮娜心脏猛地颤了下,“我...我什么时候哭了?”
“从接电话到现在,一直在哭。”
“你胡扯!”
她像炸了毛的猫咪,两拳紧握,怒气熏天,“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妮娜被捅到内心的软肋,急躁地想证明自己。
“像你这样的烂人我见多了,对待每个女人都很温柔,不拒绝不负责,欣赏女人被你玩弄时的蠢样,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是那么垃圾。”
牧洲并未被她的话激怒,不急不缓地反问:“那你呢?”
“...”她咬紧下唇,没出声。
“把感情当成游戏,只能赢不能输,肆意享受别人的喜欢,不拒绝也不负责。”
他眉眼间皆是撩燃的春意,“你敢摸着你那颗破碎的良心说,你跟我不是同一类人?”
妮娜哑然失声,酒后的脑子是糊的,干瞪着眼看他。
“我要走了。”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
她不喜欢他那双能看穿人的眼睛,她在他面前仿佛是透明的,她所有不成熟的小动作他都尽收眼底,游刃有余地应付她,配合她,甚至掌控。
牧洲在她欲逃离时伸手控住她,粗暴扯进怀里。
他胸腔很烫,不属于他的炙烫。
他这种人就该像个冷血动物那样冰若寒霜。
“人渣,放开我!”
两人身高差过大,力量差距更大,她用了吃奶的力也无济于事,气恼的踢他两脚。
男人没动,温润的声音在头顶散开。
“你知道成年人跟小孩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吗?”
他一针见血地说:“小孩只会用愤怒跟哭闹掩盖内心的伤口,成年人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宣泄情绪。”
未了,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哭出来,不丢人。”
“我不会...”
妮娜低声喃喃,垂眼时,微湿的眼眶掉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我不会哭。”
她鼻子酸涩,哭腔越发明晰。
往前的几年,她已经把该留的眼泪全流干了。
她24岁正年轻,她有钱有颜,想睡什么样的男人都有。
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妈妈几句威胁的狠话轻易搅乱心智的小孩。
她也不再是恋爱脑的蠢姑娘,被自己全心全力爱过得男人骗财骗色。
她高高竖起坚硬的城墙,以此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今晚,她或许喝醉了,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又或许是他胸腔内疯撞的心跳声迷糊她的神智。
她很久没像现在这么放肆大哭过。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宣泄完所有力气。
半晌,她昂着头,泪眼婆娑地看他,眼眶深红,像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牧洲幽暗的眸光盯着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喘息急促,喉咙干得发痒。
“哭成这样,让人很想欺负。”
妮娜卷着沉闷的鼻音说狠话,“就算欺负,也是我欺负你。”
男人低眼轻笑,手指滑过她下巴处的湿水,滴进掌心,瞬间被炽热融化,他深深凝视她涣散的眼睛,喉头一滑,吻落了下来。
双唇轻盈碰触,他舌尖舔过唇角的泪,尝着是苦的。
妮娜偏头躲过,两手撑起他的胸口退开半寸。
牧洲微怔,哑着嗓问:“要躲么?”
同是干柴烈火的肉食男女,气氛到了一拍即合,连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是错的。
她揪着最后一丝理智,“...先说好规则。”
“说个屁。”
男人散漫的笑,长臂勾着她的后腰死死钉在墙上,低头吮吸她软软的嘴唇。
“放心。”
他亢奋地吸着小舌头,粗喘撩人,“哥哥活儿好,不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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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喵真的不爱写床上戏,野战多有乐趣,虽说冰天冻地,但doi能暖身,哈哈哈。
今天没满珠喵也双更了,所以明天休息,后天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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