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凯也是展扬集团的股东之一,一些内部的活动他自然心明镜,只是不知道展翼飞要如何打算,便问:“这件事咱们要参与么?”
他们这一阵营里展翼飞不是最小的,也不是最大的,但却是主心骨。
展翼飞已经做了两百多个俯卧撑了,但身上也只是出了一些汗而已,并未见吃力。他停了一会儿说:“融资方案到现在还没过我的眼,再说有必要么?这次的融资说白了不过是展宏图用自己的钱给自己的女儿买些自己手中的权益而已。”
程释说:“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叶寒英手里确实有一笔资金,正对口。不过如果我们想借这次的机会再进一步控制公司发展方向也不是不可能。”
展翼飞没吱声,似乎在考虑。楚天逸这时看向一直默默在听的林玉童,笑问:“小林子,我兄弟在床上厉害不厉害啊?”
林玉童大概是酒劲上来了,脸皮比进门时更厚,闻言看着展翼飞的眼睛想都不想地回答说:“厉害。”
展翼飞的眸色瞬间更加幽暗,但同时也有着一丝懊恼。
几个不怕热闹的顿时一阵发笑,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展翼飞跟林玉童身上,似乎都想看看一会儿他们会不会不好意思站起来。只有一个人,他听到林玉童的答案,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
后来展翼飞跟林玉童还是站了起来,不过两人是抱着回到沙发上坐下的,并且坐下之后都翘起了二郎腿,还被楚天逸说成特别有“夫妻相”。
一直到最后包房里也没出现什么多余的人,所谓的庆祝也就是哥几个坐在一起喝些酒,吃点东西聊聊天,或者谈谈工作上的事,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节目,但反倒更让人觉得靠谱。
考虑到第二天都要工作,还有一个要上学的,所以大伙也就没太久留,过了十点就散了。松澜城有客房,楚天逸跟程释还有高文亮都住在了那儿,项军也没走。只有展翼飞跟林玉童还有左思凯出来了。
等代驾司机的时候,左思凯突然说:“对了,市第三医院的翻修跟扩建工程是不是林子你们家在做的?”
今天一起喝酒的人都知道林之松是林玉童的父亲,所以左思凯有此一问也并不奇怪,让林玉童感觉奇怪的是,左思凯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显然,展翼飞也有这样的疑问,看向左思凯,“有什么问题么?”
左思凯说:“我也是今天下午偶然听到一些风声,好像是说跟林家合作的白杨公司实力并没有他们所宣传的那么出色。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到明天把这事忘了,所以才说一嘴。翼飞,你,或是林子,你们最好还是提示一下林先生,要小心。”
林玉童点点头道了谢,脑子里不禁多想了些事情。
到家里时刚好十一点,展翼飞本来是想跟林玉童洗澡的,可林玉童想到第二天的更新还没设定时间,就让展翼飞先洗,他则弄了一会儿更新上的事情。弄完后略一犹豫跑到外间的浴室里去洗,洗完还热了两杯牛奶带进卧室。他上床递给展翼飞一杯,说:“少喝点,对胃有好处。”
展翼飞略无奈地看着林玉童,半晌后说:“你确定我现在想要的是牛奶?你穿成这样躺在我旁边……”
林玉童低头,“我穿成哪样了?不就是套睡衣吗?”
展翼飞闷声喝了口牛奶,舔了舔唇,底气不太足地说:“松松垮垮的,我看着就想撕。”
林玉童:“……”
林玉童赶紧往右挪了挪,“我跟你说这可是新买的而且很贵,以及它是情侣的你知道吗?撕了就不是情侣的了你可要给我想清楚。”
展翼飞说:“那要不你自己脱?”
林玉童赶紧下床把展翼飞的也拿了出来,“你换上,真的特别舒服,到时候你肯定舍不得撕。”
展翼飞放下杯子下床,当着林玉童的面脱得精光,再把新睡衣穿上,紧致有力的肌肉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轻轻鼓动着,仿佛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特别是那一点点被衣料子挡在后面的八块腹肌……
林玉童就特么发现,现在想撕睡衣的变成了他!
展翼飞这时回床上说:“看来你现在很能理解我刚才的心情?”
林玉童扭头装傻。
展翼飞没再把奶杯端起来,他向下挪了挪身体,呈半躺姿势枕住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则抓过林玉童的手放在唇边时不时地亲吻一下。林玉童的手指纤细修长而且还很白嫩,特别好摸。
林玉童觉着有点痒,想抽回来,但刚拿走就被展翼飞给抓住了,他不满地借机捏了一下展翼飞的嘴巴,展翼飞惩罚似的咬了他一口,没用力,但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展翼飞看着牙印,笑说:“盖章做标记了,以后都跑不掉了。”
林玉童也跟着看牙印,但没接展翼飞的话,而是说:“翼飞,你对白杨公司了解的多吗?”
“没有什么往来,所以谈不上多吧,怎么?还在担心左哥说的事?”
“左哥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醒,而且既然特意说了一嘴,我觉得应该还是弄清楚好些。”
展翼飞思索片刻说:“回头我让人查一下,放心吧,不会让咱爸吃亏的。”
林玉童应声躺下了,但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很快睡着。他记得上一世回家之后,母亲告诉他是因为一个叫赵德华的人他们家才变得倾家荡产。这个叫赵德华的人他知道,是他父亲的一个老同学,但是现在人还在国外。难道白杨公司跟这个赵德华有什么联系?可他上一世并没听母亲提过白杨公司。
展翼飞见林玉童还有些忧虑,便把人搂进怀里,“别想太多,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不是还有我吗?”
林玉童叹气,“你以后跟你爸就算是拉开架势了,早晚开打。这个时候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当然也更不想拖你后腿。”
展翼飞猛地一用力,将林玉童压在身下,“谁说你帮不了我什么忙?”
展翼飞正想说,你完全可以帮我排解压力,就见林玉童“噌”地坐起来,说:“对啊,你、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投资项目?”
以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那时关系微妙,他也不想让展翼飞多想,所以从来没提。可是现在的话,既然都是一条心了,他看看也没什么吧?毕竟他知道未来八年的发展走向,如果他能发现展翼飞投资出错,那也可以想办法提醒一下。
展翼飞直接带林玉童去开了保险柜,输入密码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回避,别提有多大大方方。这倒是把林玉童弄得担心不已了,边接过展翼飞拿出来的投资文件边说:“你这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你就不怕我是觊觎你的财产甚至是展宏图派来的奸细?”
林玉童可是认真的,没想到展翼飞却丝毫不在意地说:“如果我的财富能让你觊觎,那我会十分开心我除了自身之外还有其它可以吸引你的东西。至于你是不是展宏图派来的奸细,这有什么?不是最好,是的话我就……睡服你让你倒戈。”
“说服我?”
“别误会。”展翼飞转过头带着一丝坏笑,“我指的是‘睡觉’的‘睡’。”
林玉童直接拿手里的文件拍了拍展翼飞的头,“瞧把你能耐的,还睡服我?今晚就分床!哦不,我们今晚可以分房睡了,王伯不在。”
展翼飞赶紧抱住林玉童,“你睡袋还在我屋里呢,还想往哪跑?”
林玉童笑着往外扑腾,满屋子的笑声。
两口子玩儿累了,回到卧室躺上床,展翼飞一样样给林玉童讲,从一些不动产投资到股票,期货等等,林玉童越听越是心惊。他是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才能做到十拿九稳,但展翼飞却是完全凭着他独道的目光来做这些的,难得的是这所有的投资项目几乎都赚,只有两家公司以后会股价下跌,其中一家是因为高层的决策出了问题,而另一家他也不得而知。不过按展翼飞现在的投资数额来看,总体还是盈利多于亏损,并且是盈利多很多。
这得是什么样的分析能力……
展翼飞见林玉童呆呆地望着自己,问:“怎么了?”
林玉童摇摇头,心想这种在校时是超级学霸,毕业了是商业奇才的人,果然和他这种菜鸟不一样。
心塞。
都是吃大米饭长大,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林玉童捶了捶胸口,随即指向其中一份文件,“这家公司名字真难听,代码也不好,少买点吧。”说完指指另一份文件,“多买这支吧,这支多好听?亿林实业。”
展翼飞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玉童,“好听吗?”见林玉童点头,他说:“那你叫我声‘老公’我就多买这支。”
林玉童直勾勾地看了展翼飞一会儿,似是不敢相信的样子,问他:“你说叫什么?”
展翼飞说:“老公。”
林玉童立马答应,“哎!”
展翼飞顿时不干了,压住林玉童好一通挠他痒痒肉,“快点,叫老公。”
林玉童死死夹住两只胳膊,转过身说:“不叫,你不买拉倒。”
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展翼飞听了难免有些失落,谁知就在他放开林玉童时,林玉童突然又转了过来,摇着他的衣袖子说:“老公,买亿林实业吧?”
妈的,那可是只下蛋的金鸡!数千万元甚至有可能是数亿元的利润,如今不过是相当于给点“鸡饲料”而已,撒个娇算个屁?!
展翼飞一看林玉童是真希望他买这家,居然妥协了,立马顺杆爬,说:“不如你叫一次我投十万?”
林玉童顿时不乐意了,“那也太廉价了吧?”
展翼飞叹气,“夫人啊,只说两个字就是十万块,这叫金字玉言,怎么能是廉价?”
林玉童想了想好像也是,叫十次就是一百万,叫一百次就是一千万呢。叫一百次也不过两百个字啊,这买卖确实不算亏。他清清嗓子,“老公。”
展翼飞“哎”一声。
林玉童又叫:“老公……”
展翼飞笑着看他,“宝贝叫我干嘛?”
林玉童:“……”
林玉童摸着鼻子,没太好意思看满眼宠溺的展翼飞,他低头佯装拍着睡衣上根本就看不着影的灰尘,说:“你用不用拿个笔记一下次数?”
展翼飞说:“不用,我肯定比你叫的次数加在一起得出的总金额投得多,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玉童点点头,“老公……”
林玉童就一直这么叫,叫到后来有点犯困了,就慢慢没动静了。
展翼飞看着林玉童似乎是睡着了,把某份文件重新拿起来看,直到睡前才忍不住摸着林玉童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句,“小笨蛋,亿林实业,那文件一看不就是我的公司吗?”
说完他转身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结果放完一转头就见本该睡得正香的林玉童瞪着程亮的眼睛瞅着他,吓得他往后一退直接掉到地上,“啊!”
林玉童幽幽地坐起来,“蒙我好玩儿是吧?”
展翼飞抚着被磕疼的后背哭笑不得,“你怎么还没睡啊?”
林玉童重新躺下说:“强迫症犯了,想不明白你怎么能不记次数还知道我叫了几次,所以一直在想。”
展翼飞无语地爬回床上,“下次这种时候可以叫我,虽然不能给你根治,但是相信我,治得你一晚上没空犯强迫症的能力还是有的。”
林玉童瞬间抱枕头装死。
展翼飞:“……”
第29章
淮海大街上有一家叫“丰庆”的锅台鱼馆,馆子里一共就八个锅台,但是生意特别火。这家馆子就像农家一样,做的是大锅炖菜,不管炖的是鱼还是鸡,往灶坑里烧的都是柴禾,而且用的还是老式的大铁锅,所以炖出来的东西别有一番滋味。这是林之松跟陈素宁没事的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但由于平时比较忙,所以真正能来的次数不多。
林玉童想着长大之后难得能跟父母亲一起在外面安安心心吃顿饭,就提前订了一桌。他跟他父母亲约好了下午五点半在馆子里见面,他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并且为免炖菜的过程太长,他还特意把他父母每次到这里时最喜欢吃的鱼和配菜全部选好,叫服务员开锅先炖上。
却说路上,林之松开着车,陈素宁坐在他旁边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她担忧地说:“之松,你说儿子怎么好端端又不年不节的叫咱们一起出去吃饭呢?是不是跟翼飞有什么事啊?”
林之松倒是显得心情很好,笑说:“你啊,就是爱瞎操心,我看他俩挺好的,能有什么事啊?”
陈素宁瞪了一眼,“我这不是想不通么。要说上外头吃饭也没什么稀罕的,可就童童一个人约咱俩出去,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之松闻言无奈地叹口气,“就算真有什么不对劲,你在这儿操心也没用,一会儿到了地方再说吧。没准儿子就是孝顺一下咱俩呢,所以要我说啊你还是该高兴点儿。”
陈素宁总算露出上车之后的第一道笑容来,就是看么看怎么不好看。
林之松又劝了两下见实在劝不动,也不劝了,两人到了地方,停好车直奔这家不算多起眼的小店。
门口的迎客铃声一响,林玉童立时抬头望了过来,“爸,妈,这边!”
两口子一看,儿子笑得很是轻快,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心里便都放下了一些,坐过去,几乎异口同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上这儿吃了?”
林玉童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热茶让他们喝一点先暖暖身子,“兰兰回学校了,小飞又忙着学习,我一寻思家里怪冷清的,就想着干脆找你们上这儿吃好了,反正你们都喜欢吃这里的鱼。”
林之松忙不迭朝妻子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是儿子一番孝心,能有什么事?”
陈素宁问:“那怎么没叫翼飞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