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第二次的吻
朱砂走到了君倾身侧,在与他之间还有两个人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看一眼君倾,又转头看一眼案板上的大面团,而后只听君倾淡漠道:“捏吧。”
朱砂身手将那放在君倾面前的大面团挪到了自己面前来,看着那大面团的形状挺像只馒头,不由轻声道:“就这么直接蒸也可蒸出一只馒头来。”
只听君倾随即接着她的话反问道:“那看来朱砂姑娘并不打算拿着馒头吃,而是抱着馒头吃,这面团的分量,可够姑娘自己一人吃上三四日了。”
“……”朱砂白了君倾一眼,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这是在嘲笑她,反正他看不见,只要她不出声,他可就不会知道她使什么脸色什么眼神。
他这是和小白一样嘲笑她是猪。
谁知就在朱砂无声地瞪着君倾时,君倾不紧不慢道:“朱砂姑娘不必瞪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朱砂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君倾的眼睛,甚至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又听得君倾道,“朱砂姑娘不用怀疑,我的确是个瞎子。”
朱砂惊得立刻收回手,随即去揪那大面团,心道是这丞相大人太不可思议,她还是少惹为妙。
不过这只是她不知,并非君倾太不可思议,而是他了解她,仅此而已。
他虽不识身为诛杀时的她,但他却很了解身为朱砂时的她。
了解在他面前的她。
喜欢说话,甚至有些唠叨有些吵,在他面前的她,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话而有着说不尽的话似的。
偶还会有些小情绪,就像个不成涉世的小姑娘,会笑会恼,甚至有时还会白眼向他瞪他。
如今她虽忘了过往的所有,性子也有了些改变,不变的是在他面前依旧有些多话,既然她会多话,那她的那些偶有的小性子便一定还在。
只是她自己怕是都忘了而已。
他还记得成亲那日她使小性子和他说的话。
朱砂此时揉着一团半个巴掌大的面团,边揉边上捏捏下捏捏,哪里像是在做馒头。
此时的君倾也未理会她,而是也伸出手往那大面团上揪下一团来,放在了自己面前,慢慢揉搓着,倒不像在做馒头,而像是在捏包子。
就在朱砂将自己手上的面团捏着好一会儿时,君倾忽然朝她伸过手来,竟是出其不意地将朱砂手心里捏到一半的面团给捞到了自己手心里来,动作且快且准确得让朱砂反应过来时君倾已经抓着她的面团收回了手。
朱砂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地看着君倾,而是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君倾的手腕,同时有些着急道:“哎哎哎!丞相大人!你别把我的面团给捏坏了!”
朱砂这着急得好像君倾拿走的是她什么好宝贝似的。
她着急地抓着君倾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作势就要将被君倾捞到他自个手上去的捏到一半的面团。
谁知君倾却像看得见她的举动似的,竟是在她的手就要碰到他的手上时将那面团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同时将此时拿着面团的手举高,让朱砂够也够不着。
他清楚朱砂的身高,就算她踮起脚抬高手,也不会够得着他举高的手。
除非她和那时一样,跳起来。
朱砂觉得今夜的君倾有些可恶,可恶得让她总是忍不住有些牙痒痒。
话说这面团让君倾拿了便拿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朱砂本不当太在意才是,可偏偏她这会儿不这么想,她就是想从君倾手上将她捏到半的面团抢回来,不能让他……嘚瑟。
此时的朱砂就是觉得这总是冷冷冰冰的君倾有些嘚瑟,嘚瑟着总想看她的笑话。
她就偏不能让他如愿了。
那可是她第一次捏的面团,她还想着蒸好了给阿离小子的,阿离小子当会开心的。
是以朱砂抓住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臂,作势就要跳起来抢。
可就在她已经抓到了君倾那高举起的手时,只听君倾突然一声道:“阿离。”
君倾这么一出声,朱砂自是以为小家伙阿离出现在了这厨房里,以致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
只见门扉静掩,哪里有人。
也就在这一时,君倾将自己被朱砂抓住的手往后挣开。
谁知朱砂却是将他的手臂抓得及紧。
君倾将自己的手臂从朱砂手中挣开时,她是想要收回手的。
可惜君倾的动作迅速得根本就没有给她来得及松手的机会。
于是——
“乒呤乓啷——”这本是安静的厨房突然发出一阵惊响。
只见那本是好好地放在案板上本是装着大面团用的铜盆倒扣到了地上,盆中的白面撒了满地,在案板旁的小柜上摆放着的锅碗瓢盆也被碰倒在地,有一只小盆还在地上咕噜噜地转。
而那本是好好站着的君倾,此时竟是仰躺在地上,他的身上——
还趴着一个朱砂!
这般突然朝下跌倒,朱砂不仅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君倾身上,并且,好巧不巧的,她的唇还正正好压在君倾那薄薄凉凉的唇上!
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以及鼻息里全是君倾身上那浅浅淡淡的清香让朱砂如遭雷击,一时间惊愣得忘了呼吸,也忘了即刻从君倾身上起开。
君倾那本是高举着的右手依旧举在头顶上,朱砂的手也还是抓着他的右手,然君倾的左手却是环在朱砂的腰上,好像在护着她似的。
当朱砂的瞳眸因为震惊而睁至最大时,她才像是被万千针扎到身子上一般着急地从君倾身上跳起来。
可就当她要跳起身时,她发现她根本就移不开身,更别说要站起身。
因为君倾环在她腰上的手正将她箍得紧紧的,紧得让她的腰根本就没有办法撑起来。
但此时已经面红耳赤得整张脸乃至脖子根都绯红不已的朱砂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只见她将君倾环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掰,然后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一般连忙跳起身,跳起身后的第一反应竟是转身要跑!
她觉得此刻不仅她的脸她的耳朵滚烫得像被烈火烧着了一般,便是她的鼻息,都好像滚烫的水冒出的热气,滚烫得不行。
她她她——
她这又是做了什么!?
朱砂此时也忘了她手上还沾了满手的白面,直抬起手用力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尴尬得只想要从君倾面前离开,以免她会做出什么令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可她才转身跨出了两大步,却又突地停下了脚。
只因,躺在地上的君倾,没有动静。
方才她从他身上跳起身时没有动静,现下也还是没有动静。
她要是在这时候离开,过了今夜,他大概……会将她撵出相府吧?
朱砂闭起眼,深吸一口气,吐气时猛地睁开眼,而后竟是如上刑场一般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微咬咬牙,走回了君倾身侧。
只见君倾还是方才那一仰躺在地的模样,他的左手被她方才掰开扔甩在地上,因为太过急切与用力,她竟是将他的手背给抠出了血迹来。
他的双眼正闭着,面色有些青白,眉心微拧,似乎很是难过的模样。
朱砂连忙在君倾身旁蹲下身,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什么尴尬与惭愧,她只想着丞相大人莫不是方才被她那么一撞一压给撞压出什么问题来吧?
“丞相大人。”朱砂有些着急地唤了君倾一声。
此时的君倾自是不会回答。
“丞相大人,你醒一醒。”朱砂咬咬下唇,伸出手,扶着君倾的双肩轻轻晃了晃。
君倾依旧闭着眼,很显然一副昏过去了的模样。
朱砂又再唤了君倾几声。
然后,她紧张了。
因为君倾莫说如寻常一般冷冷地应一声“嗯”,便是微微动一动眼睛,都没有。
这……不是真的吧?这丞相大人的身子,不会真的虚到这一程度吧?
朱砂拧眉看着君倾。
莫非方才他给她做垫底的时候撞到了后脑?
不会……撞出什么问题来吧?
“丞相大人!”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唤他,朱砂这下不知当如何做才是好了,难不成还让她打他他才能醒?
还是别了吧,万一把他的脸打肿了他还未醒过来,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那这下该怎么办?
朱砂对着君倾的脸发怔犯怵了,看着看着,她便不由伸出手,凑向君倾的脸,在他脸颊上捏了捏,一边唤他道:“丞相大人?”
捏了君倾的左边脸颊,她又将手移到他的右边脸颊上,又捏了捏,还是唤他道:“丞相大人?”
君倾没有反应。
末了她又捏捏君倾的鼻尖,再一次唤他道:“丞相大人?”
“君……倾?”
君倾还是没有反应,朱砂便将手移到他那长长翘翘的睫毛下,这边扯一扯,那边拉一拉,竟像逗睡着的小阿离一般逗着君倾,并且还逗上了瘾似的。
不过小阿离还会挠挠脸揉揉鼻尖,君倾却是无动于衷,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
君倾这睫毛鼻尖脸颊以及耳朵,朱砂都捏过了一遍,就差——
他的唇了。
朱砂的手已经凑到了君倾的唇边,可就在这时,她看着君倾薄且有些红艳的唇,她竟是收回了手,而后,鬼使神差似的,将自己的身子朝他慢慢倾下,将自己的唇慢慢地凑近他的唇——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差点更新不了!
☆、027、甜味的君倾
君倾薄薄的唇似对朱砂有一种无名的诱惑力,如他的眼睛一般,都会让她变得情不自禁不由自主。
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更靠近一些。
朱砂将右手撑在君倾颈侧,慢慢倾下身,慢慢凑近他的唇,屏着鼻息,将自己的唇轻轻印了上去。
这一刻,朱砂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烈得整颗心好像已蹦到了嗓子眼,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
她紧张,紧张到了极致,可偏偏她就是无法自控,无法控制自己不这般做,是以她就算她心跳快到了极致,极致得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怦怦声响,她却还是没有离开君倾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