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秦墨哭着,一直哭,从他抱着她说话开始,她觉得好难过,难道这都是她的错么。
其实,她本早一开始就不该痴心妄想的,他是侯爷,对啊,他娶的,怎么可能是她这样一个根本连门第都没有的女子呢,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家跟皇家沾亲,怎么说这个侯门夫人的位置也不是该由她来啊。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明白你的苦衷,然后就让它成为这是你欺骗我感情的理由――!”
他的手臂终于没那么紧了,秦墨从他怀中抬手,拼命的擦着脸上的泪,那泪水却似怎么擦都不干似得。
“我欺骗你,我没有欺骗你――”双手捏住秦墨的两边肩膀,像是要把秦墨从悲伤的情感中唤醒一样。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我告诉你,我还喜欢你,爱着的是你,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而已――!”
“呵呵――!”眼帘满是泪水,都看不清前面人的脸,只是觉得那是一张好陌生的脸,也许,也许,他们本来就从未刻骨铭心的爱过,所以,哪里去找爱,“喜欢你,但是不能再一起,呵呵,电视剧里的台词么!”
“电什么――!”他轻微颦眉
秦墨冷静答道“没什么――!”
也许,就在这一刻,她认清了现实。
那么既然如此,就让她从来没爱过,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反正,曾经的感觉,也很多很多在心上渐渐的模糊了。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走了,今日就算我上门打搅,以后,我们也就再无瓜葛了,是么――!”
泪已干,她已经不哭,反而是很冷静的,抬起红红的泪眸看他。
“小墨儿,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是不忍,不舍,你又何必来说这些话――!”
她听见这句话,眼眸猛的大睁,然后,那力道来的,连她自己都诧异,她猛的一把推开他。
“所以呢,所以你既然不能娶我,还是要我默默的在某一处常常念起你来么,颜尤夜,你似乎太自私了吧――!”
这时候,她的眼神锐利如刃,冰若刀锋。
“小墨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了,不许在喊我小墨儿。!”她抬头,突然气愤的大嚷,这样的情绪失控,下一刻,秦墨担心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既然梦碎了,就走,既然失去的,就让她失去。
她转身,一个人朝那片竹林走,步子踉踉跄跄,一颗心,痛,是真痛了。
她捂住胸口,每走一步大口大口的喘气。
最后,她在那竹林后面的不远处,看见那里站着的一个浅粉的背影,那是瑰儿。
秦墨立马伸手叫了那瑰儿来,扶住自己。
而后,她听见有人在自己背后一直叫着那三个字,小墨儿,可是,她竟然这次根本不想回头。
也许,她原本就没有很爱,只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那么不甘心而已。
小厮送他们出来,出了侯府,颜尤夜没有从里面跟出来。
其实,上了马车的秦墨,对这段感情早就失望了。
早就应该失望了,从他回钦州之后两年时间再杳无音讯开始。
马车的车轮在石板上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声一声,那慢慢的摇晃,仿佛要把人的心都震碎。
秦墨回到京城郊外的宅子里。
安静在宅院中待了数日后,小桃的书信,便说已经人在半路了。
习惯了身边有人,秦墨便慢慢的过了两三天。
在房中待了数日后,终于有一天,秦墨的宅子外面来人了。
是一波官差,秦墨一开始看见还有些惊惧,结果那一波人之后,突然从后面还有两个人上前作揖行礼,结果原来这竟然是朝廷的礼部郎中,一同来的,还有一位穿着褐色太监服的公公。
“敢问在下是秦墨秦姑娘――!”
公公用那尖锐的声音尖声尖气的问。
秦墨原本在门槛上,只是朝下看了眼,结果一见这么多人,又见了那为首的公公
她心里忐忑,但是又强让自己按捺下来。
“是,请问阁下是――!”
一看那衣着,帽子,拂尘,还有那尖声尖气的声音,秦墨便都知道这是一位公公,还很有可能从宫里来的。
“我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刘瑞刘公公――!”
公公,一提到公公,秦墨就想起了那些电视剧里的太监,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聪明机警。
秦墨不知是什么事儿,这人来的突然,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突然被皇帝身边人前来拜见。
从来没想过,也许她潜意识是有的,希望有一天能在焱国的庙堂好好展现一番。
可是如今这一出真的来临时,她却有些措手不及,可以说是有些慌乱。
虽然现在她手里有钱,手中有钱粮千万,富可敌国,但是终究,她还是只是一个小小的经商的,是个商人,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在九江城里的那个从二品的御史大人。
皇宫里的人都从未见过,更何况,这次直接是皇帝身边的人。
不管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自己也有这个雄心,如何不能一步步朝这个方向走。
向这个世间保持一颗谨慎谦卑的心,然后迎向那最高处的人。
“刘公公好――!”
在这个朝代,她早已经熟悉这里面的人与人之间见面的礼仪,现在她行的是半身礼,礼仪里面算尊敬的一种。
公公不能得罪。
“好好。!”果然,在总督大人向皇上推荐时,当时他在旁边还有些不屑,想着不过是哪个乡野小人,如今看来,这姑娘气质端庄,容貌妍丽,一举一动很符合规律,虽然,看她的眉眼见着那笑颜间总有几分让这刘公公迷惘的东西。
但是整体是讨喜的。
“这是为礼部郎中柳大人――!”
便是一同出现在那公公身旁,身穿补服大褂的人。
刘公公介绍时,秦墨便行礼。
“秦墨拜见柳大人――!”
这柳大人便也急忙叫秦墨起身来,然后才给秦墨细禀今天来此的原意。
“江西总督韩大人前半个月巡游江西时,便看见田间稻粟为姑娘田庄里的最好,在方圆几里之地,尤为突出,之前他还以为这是偶然,这本来并不是总督大人的职责内,只以为总督大人心有为民,闲来之际,为陛下分忧,结果又到处巡游,结果发现附近几处尤为产稻谷的田庄,结果一打听,都是姑娘名下的庄子,这也就罢了
这一季,公粮交付齐备,随后,一检查金秋的粮食产量,到底还是江西内有几个地儿的稻米产量尤好,总督大人深觉有异,于是,便又到处去问,才知道都是姑娘名下的庄子。
顿觉得有异。
那知,事情无独有偶,总督大人前几日,去了隔壁州府,然后才知道隔壁的康巴地区的稻米几年前就有大量增幅,只是康巴地区原本不设总督,只有东边的几处州县,西南都是人少,便无人过问,结果那西边的布政使大人对秦墨姑娘的名早已经知晓。
姑娘的事迹在那一处已经传遍。
原来才知道,原来姑娘这么神通广大,前日进京,着礼部安排见皇上,恰好想起这个事儿觉得有情况又在皇上提了提。
总督大人对姑娘的事迹是觉得太突然,也许姑娘也是运气好,这江西总督原本就是淮河郡主的儿子,跟皇家沾亲,所以,皇上自然听总督大人的话,也相信总督大人说的事儿。
派人到处一问,恰好那朝堂上,有几年前也曾派下去西南的,那当时派去西南的右佥都御史也知道这事儿隔了七八年了,
却对姑娘的记忆还有,也知道这个事儿,今日吾皇觉得好奇,特招那御史当着满朝文武细问,那御史便亲口说了,皇上原本不信,只当时乡口之传,如今相信是真的,便对姑娘本人乃至姑娘的事迹也有了些兴趣,便想叫人带姑娘前去皇宫走一趟,但是前日派人下去姑娘在外的府邸,才知道姑娘不在原住址,咱家又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姑娘新买的宅子在京城。
皇上有意召见姑娘,那是姑娘天大的运气,姑娘也算是有福之人,且天子威重,姑娘也莫要有紧张,稳住心神即可”。
☆、第两百一十八 章 赐官
秦墨欠了欠身“是――!”
“为姑娘准备的马车就在门外,三天之后,姑娘亲自坐着车去门外,这是进宫的牌子,到时候柳大人会知会姑娘,入城门时一切礼仪应该注意的地方,柳大人会一一在旁提点给姑娘。”
秦墨又欠欠身“谢公公指点――!”
相下又见了那柳大人,秦墨便邀那柳大人去府上小坐,然后那柳大人也没推辞,接着就给秦墨讲什么时候进宫门,然后见到皇帝需要注意的一切礼仪,殿中也切莫慌张失仪等等一系列的嘱托,而秦墨也都记着了。
亲自送那柳大人出府,临走又多次道谢,随后才送走那柳大人。
三日之后,这其中的时间还有三日准备,想想,到底这次是要亲自面见皇上了,心里可真的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呢。
以前这些事儿都是想想,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天子的谕令说到就到,自己苦心孤诣的去讨好那布政使,结果无心插柳,还是被这江西总督给盯上了。
这叫什么,你若盛开,光芒便想掩也掩不住。
这么几天,秦墨脑袋里一直在想这见皇上的一幕该是如何的画面,这皇上凶么,会不会一个脾气上来就要砍自己脑袋,又或者,届时见面,他到底要问自己什么,虽说公公的话语里,这皇帝是听说了自己庄子里的粮食产量的事情,但是,最后能保证他问的就是这件事儿么,如果他问,自己又应该怎么答。
如实告诉他这稻米增产的原因是她用了现代的技术杂交种,可是,这老皇帝总会问杂交种是什么,万一解释不清楚,又或者解释清楚了,最后他肯定会问自己又如何能知道这些,难道也要跟他坦白自己是从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人类么。
这样一说会不会吓着这老皇帝,骂自己是妖女,然后处死自己。
所以,一想到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觉得有些棘手。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
按照那位公公说的,那柳大人很快就来了,和秦墨同坐一辆那辆宫里出来的马车,经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进了城门,然后又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到达午门,午门那侍卫一列列,秦墨都是被验了身份才放进去了。
太和殿,就是皇帝每日临朝的地方。这这次,那皇帝见秦墨便是等早朝完了之后,才在大殿宣秦墨进殿。
一旦秦墨听见那殿上的公公,那尖锐的声音,长长的,一路震声出来,震动秦墨的耳膜,秦墨才如梦似醒,原来,这次真的是到皇帝临朝的地方了,而且,她立马也就可以见皇上了。
不知道这皇上长相如何,面目间可威严,内立的满朝文武,对自己的出现到底又是怎么一个谈论的情形,而待会的答话,秦墨已经在家里思忖了很久,这第一次见面,不管这皇帝是如何性子,自己要警口慎舌。
太监叫了自己的名字,既然是传唤,秦墨便敛了敛神,临行前,深吸一口气,随后才迈开步子。
皇上的朝堂总是宁静而幽远,秦墨迈过那高高的门槛,一步步朝内,看见金銮殿上龙床上高高坐着的人,一身明黄服饰,头戴帝王冠冕,因为那礼仪教了不能进殿后抬头直视皇上,所以秦墨只能将眼眸故意敛下,不能直视,只是余光略扫了些而已。
从门前一步步走到殿内,踏上殿内平滑的地砖上,眼位扫过两旁刚上完早朝的文武重臣,其实她也并不想这么显眼的。
走到殿宇中间,秦墨拜倒行礼“草民秦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阁内一时间安然无声。
“咳…!”
上位穿着龙袍的人假意的咳了声,然后又视了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