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只觉得阴风阵阵,寒意连连,这般令人悚然的鬼哭狼嚎,哪怕不是□□,也是更为恐怖的惩罚手段。
他双腿发软,连滚带爬的跑了。
另一边。
岑疏狂安排好之后,又去找裴湮。
他已经做好了灯笼。
五盏灯笼乖乖地漂浮在裴湮身前。
岑疏狂轻车熟路的进去处理尸体,忽然听到裴湮清浅的询问:
“我为什么做灯笼?”
岑疏狂冷汗刷的一下流下来。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裴湮哦了声,“琉璃塔是何时所建?”
岑疏狂:“万年前就有。”
他只敢乖乖回答。
连一句“尊上怎么突然问这些问题”都不敢问出口。
――这个时候,往往是裴湮心情最差的时候。
可今天好像有几分不同。
虽然心情一如既往的不友好,一如既往的喜怒无常,但岑疏狂还是觉得不太一样。
像是忘却前尘。
但在凭本能生活一般。
没有灵魂。
没有情感支撑的灵魂那种不一样。
他心想,自己真是在胡思乱想。
况且,杀这些杂碎又不需要什么高修为,尊上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杀死他们能需要什么情感支撑?
又不是有仇。
他们这种修为,都不配与尊上有仇恨。
岑疏狂这般想着。
将殿内那几具完整的尸体处理好。
…
琉璃塔。
那五盏灯笼留在了第二层。
裴湮穿过层层叠叠的灯笼海洋,来到了顶层,看到了正中间那盏灯笼架,幽幽火光跳落到他眼中,将阴冷的猩红眼眸染了暖色。
仿佛又听到少女许愿的娇柔嗓音。
――“那我便许愿,永远与师父在一起。”
――“也祝师父事事如意。”
裴湮轻轻笑了声。
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永远。
这是一个很长久的词。
许下承诺的时候轻而易举,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裴湮擦拭干净这个灯笼架,重新挂好,之后才闪身回到了茶楼。
来来回回大概半个时辰。
而郁岁还没回来。
他又嫌弃地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与茶水――都是茶楼里的招牌。
试探性的尝尝。
果然很难吃。
不想等了。
*
郁岁对这个剧情里没有的月华宫颇有几分好奇,或者说,她对剧情里没有的东西都很好奇。
这意味着,剧情并不是完全依赖天道要求而进行的。
剧情之外的,都是变故。
郁岁正要开开心心的与任吟一同进入了月华宫。
被人拦住了。
守在宫门口的是名女弟子,眉清目秀,颇有几分温婉,她歉意说:“一张请柬只能让一个人进去。”
郁岁:“我可以变成动物。”
弟子大概是没见如此无赖的人,愣了下才继续说:“抱歉,动物也不可以。”
郁岁认真思考,“首饰呢?”
弟子礼貌微笑:“也不可以。”
郁岁微微叹息。
“你们宫主这么不热情好客吗?”
弟子横眉冷对:“大胆!竟然敢这样说我们宫主!”
郁岁:“?”
天啊。
怎么比顾西辞还要师控?
她又问:“如果想要获得请柬,需要什么资格吗?”
弟子想了想说。
“有一个最简单,需要你诚实回答几个问题。”
郁岁说好的。
弟子严格要求:“你要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郁岁心想,怎么大家都喜欢用发誓测验呢?
她无奈的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弟子满意点头。
她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认真问:“你有道侣吗?”
弟子抖了抖书籍。
郁岁明明白白的看到这本书的书名。
――《道侣是否变态测试》
郁岁说:“如果我没有道侣呢?”
弟子:“哦,那就没有询问的必要了。”
郁岁冷静说:“哦,那我有。”
弟子狐疑地盯着她。
任吟在旁边帮忙说:“她真的有,她刚刚都发誓了,没必要第一个问题就骗你们。”
弟子想想觉得也是。
于是她开始正式询问,神色格外认真,就好像是刚刚启蒙的孩子在认真读书一样。
“请问,你的道侣是否有试图掌控过你的行踪?具体表现是?”
郁岁沉默两秒,坦诚说,“有。”
接下来的话语颇有几分羞涩。
“他让我戴了子母铃,可以追踪到我的行踪。”
顿了顿,郁岁又补充说。
“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弟子古怪的看了她眼,在本子上写了个“5”的数字,接着问:“他是否试图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郁岁微微蹙眉,“应该不算吧?”
“我们就是在密室度过了一段极为快乐的时光,称不上限制人生自由吧?”
弟子用一种“这人怕是病入膏肓”的神色看着郁岁,在本子上写下“5”的数字,又翻了一页。
“你是否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交心朋友?”
郁岁思索片刻。
交心……
确实没有。
她点点头。
女弟子似是叹了一口气,“你可曾有反抗过他的要求?或者轻微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