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还没行完就被来人懒腰抱起,阮流烟惊呼一声,不得不伸手攀住男人肩膀。温热的身子被风尘仆仆的男人揽在怀里,咋一碰上就让人有些觉得冷意,让她不由瑟缩下身子,更靠近男人胸膛。
看出男人面色不郁,阮流烟识趣的噤声不再多言。东方恪将她放在床铺,直棱棱的盯着她好一会儿,阮流烟被他盯得心跳如鼓,却见对方一言不发的的宽衣解带,她想起身帮忙,被男人制住动作不准。
宽衣解带以后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散发的龙诞香味道的矫健身体覆上来时,让阮流烟眸色多了几分慌乱,“皇上,烛灯还未…”男人强势的吻上来,让阮流烟还未出口的‘熄灭’二字被迫咽回喉中,紧接着覆在胸口那只手的力道只增不减,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惩罚”意味。
阮流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他,让他这样对她毫不留情,胸口被男人蹂|躏的又涨又痛,这种随意和玩弄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躲闪抗拒。东方恪察觉出她的想法,冷哼一声擒住了她的双腕,迫使她双臂绕过头顶狠狠压制住。
“皇上,你抓的我手腕痛。”阮流烟试探开口,身上男人却无动于衷。
东方恪的眼中火苗蹿动,只抬首冷冷望了她一眼,便又继续了他要做的。
阮流烟开口,就是隐晦的讨饶,求了一次没用接下来无论东方恪对她做什么她也不再开口了。男人的吻火热,所有的爱|抚亦是前所未有的粗鲁,他不在顾及她的身子,只为了宣泄自身的欲|望。被占有的时候,阮流烟流泪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只好嘴巴也张开,侧过脸庞吸入一些空气进来不至于那么难受。
东方恪察觉到她的异样,但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加诸在她身上的欲|望比之前更为猛烈,他逼着她就范、呻|吟出声,尽其所能的让她泣着求他给她,直到这时候阮流烟才知道这个男人以前对她很是“手下留情”。
事后被人“伺候”着沐浴,再次被人放置床铺,昏昏沉沉里,阮流烟仿佛听到男人在耳边道歉,他箍着她肩膀手又收紧了些。她没有睁眼,偎依在男人怀里异常的乖巧,只是在男人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角有泪珠悄然滑过,瞬间消失在耳边发髻。
次日醒来东方恪已经不在,屋内光亮如垠,阮流烟想要起身,撑起至半空的身子却无力跌了回去。茗月恰时进的屋来,见此连忙扶了她靠坐在床头准备好的枕头。“娘娘,仔细身子。”
茗月的眼角红红的,昨夜的事这个丫头知晓的,阮流烟没去安抚她,也没冲她强颜欢笑,只望着不远处开着的窗户出神。
视线触及窗台处某一事物时,阮流烟了无波澜的双眸终于闪烁了下,茗月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台上皇上之前送来的的两盆汴京绿翠开的正盛,一绿一白正被秋风吹的微微摇曳。
“拿出去。”
“娘娘?”茗月讶异。
“把它拿出去!”阮流烟勉力吼道,胸口因气息不稳而快速起伏。
这便是真的动了气。
茗月见势不好,连忙一手抓了一盆,一左一右夹在腰身两侧,搬了这两盆汴京绿翠快速出的门去。
☆、第083章 重归于好
阮流烟病了,刚开始坐起身还不觉得,后面就觉着浑身都不舒服。短短的两个时辰内,持续的低烧演变成来势汹汹的高热,太医来看只说心火郁结导致,开了方子后小心翼翼的退下。
待到人都退出去,阮流烟感觉伫立在床前的那道阴影终于消失,看来这人离开了。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分不清心中是失落还是欢喜时,她压放在锦被的右手被人执起,然后被抓着贴上了一片温热。
“流烟,流烟…”
抓着她的那人喃喃自语,声里似有无数的懊悔之意。但做了就是做了,懊悔能有什么用?
于是阮流烟睁开眼,把手从东方恪的手掌心抽了出去,东方恪被她的动作惊动,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允了苏长白的退婚。”
东方恪用了“我”,阮流烟自然注意到了,但她也无动于衷,淡淡应了声“哦。”
东方恪又继续道:“我没杀他。”
“臣妾知道了。”
五个字比方才的一个字还冷漠,东方恪眼中蹿起了小火苗,“流烟你不能这样对朕――”他的手掌改为握住她的肩头,阮流烟目不斜视,不避不让:“那皇上想臣妾怎么对皇上?”
“你…”触及床上人儿平静眼眸,东方恪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间,半晌方才怔怔道:“朕昨天那样对你,是朕不对,但朕不后悔。流烟,我就是受不得那个苏长白再跟你沾上一丁点的关系,昨日你知道朕的皇妹说什么,她说你们曾经有交情,你们能有什么交情,嗯?”
“一男一女能有什么交情?朕是男人,朕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朕现在却不敢确定躺在朕身边的女人,心里是否还藏着另外一个男人。每当想到那个男人比朕还先与你相识,你们曾经有过一段情谊,朕就嫉妒的发疯,朕有多少次想把他杀了,但是朕不敢,朕怕你恨朕――”
讲到最后东方恪激动的抓住阮流烟的手,埋首在她的掌心,这回阮流烟没有抽走,她发现自己心软了。这个男人是混账,他昨天居然那么对她,可现在他这种从来没见过的颓废模样说出这些话,她觉着心中存着的怒火慢慢卸去了。
手掌心似有湿意,阮流烟回过神来,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被男人飞快用手遮住了双眼。东方恪大手松松的遮住她的双眼喃喃自语,“原谅朕,朕不能没有你…”呢喃声渐小,阮流烟感觉嘴唇被人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试探般的轻啄,见她没有抗拒,便变成了来回怎么也不够的辗转深吮。
一吻完毕,因病着而唇瓣干涩的人儿的菱唇比之前更加鲜红,东方恪眼角的湿意还未散去,打量身下被他用手掌遮住双眼的女人,他欲再吻下去,脸庞两侧蓦然被两只柔若无骨的柔荑触摸。
“别动。”阮流烟头一次说出这种类似命令的话语,身上人立刻僵住不动了,她顺着东方恪的脸部轮廓摸索,一点一点拂过他的眉毛、面颊、耳朵,鼻子、薄唇、最后停留在还稍有些湿意的眼角。
“你哭了。”阮流烟惊异。
“朕没有。”东方恪粗声粗气的否认,话音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张牙舞爪。
阮流烟这时却是不怕他,似是洞悉所有的轻笑一声,她不紧不慢道:“臣妾却是‘才’知道皇上居然这么在乎臣妾。”东方恪哼了一声,撤掉了遮住她双眼的掌心,“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偏偏把朕的心给偷走了。朕从小到大就遇着一个‘克星’,这人就是你,你要是不陪着朕白头到老,朕到哪还找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番甜言蜜语,还有几个女人都捱的住?
阮流烟心中升起了一道叫做“喜悦”东西,面上仍是做毫不在意状:“皇上这张嘴玲珑七巧,不知对几个女子说过这番话,如今又拿来哄臣妾,当臣妾是傻子么。”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阮流烟的话让东方恪愤愤然,狠狠伸手戳了戳她的额角,东方恪拉开了在他面颊摸索的双手压在两侧十指相扣,“朕的真心,只有你敢这么不稀罕,你这个…你这个…”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东方恪反复重复这三个字。
“低头。”阮流烟再次发号施令,东方恪顺从的低首靠近,她看准时机,抬首飞快啄了一下男人唇瓣。东方恪一瞬间呆愣了,回神过来的他大喜,饿狼扑食般亲吻阮流烟的面颊,阮流烟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躲闪,“你!口水!口水――皇上,您弄了臣妾一脸口水!”
寝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默半晌,东方恪故作阴测测道:“你敢嫌弃朕?”他赤|裸|裸的注视让阮流烟觉着自己好似砧板上的肉就要任人宰割,心中羞赧感不由更盛。
东方恪的视线落在她因挣扎而半开的前襟,那里的露出的肌肤雪白,还有昨日留下的暧昧印记,这样的“春光”让他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怀好意:“爱妃的衣服开了。”
阮流烟顺着东方恪的视线望去,再看他眼眸闪烁的小火苗,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连忙作病殃殃状,“皇上,臣妾是个病人…”
“朕知道啊。”
东方恪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凑近了阮流烟衣物开合的胸口,“朕是说,爱妃贴身衣物要穿好,免得再次着凉。”小心翼翼着不中“圈套”的阮流烟点头附和,“臣妾可以自己弄好…”
“可你是病人,朕怎么能让病人亲自动手呢?”
东方恪飞快地打断了她,阮流烟傻眼,她乖乖的跳了这个男人故意给她挖的“坑”。她的脸色涨的通红,得逞后的东方恪眼底得意的笑意浓厚,仿佛成功偷了腥的猫。
接下来的男人的举动更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东方恪借着给她“整理”衣物之名,实行“猥琐”之举。他是帮她拢好了衣物,但是是用嘴,不是手!阮流烟羞愤的快要晕过去,脸颊两侧潮红几欲涨破面皮,东方恪的脸皮是最厚,用嘴“拢”好她的衣物以后,还在接近心口的位置亲了两口,美名其曰安抚衣物,让它们以后都乖点听话。
从来没见过这么堂而皇之行孟浪之举的男人,阮流烟跟他这一闹腾,一个上午的时光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她是真的病了,一番折腾以后,就剩无穷无尽的困意。
东方恪守着她入睡以后方才离去,醒来后阮流烟身上的热度居然全退了,她是心病才病倒的这样凶,现在症结没了,病自然就好了。见她好转了,人精似的茗月喜滋滋的又把那两盆汴京绿翠搬了进来重新放在窗台,见到阮流烟没阻止更是抿嘴偷笑。
对于苏长白的拒婚,东方恪免了他的死罪,杖责三十,扣了三年俸禄。这惩罚让众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得罪了嘉和公主的人还能只受一点皮肉伤就能活下来,苏长白还真是深藏不露。
就在这时,东方恪也得了影卫递来的消息,他们在大漠找寻已久,最后烬仙藤的果实却已被殷明誉拿到手。殷明誉为了谁去找的烬仙藤不言而喻,东方恪握着纸条的大手成拳,最终下令让派去漠北的影卫全数撤回。
不过殷明誉也算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之前殷明珠说有“治病”良方,倚着这个让他封她为妃,现在烬仙藤的果实已被寻到,周老灵通医术,到时也不用怕清除不尽流烟身上的毒素,那么殷明珠手中所言的解药就不再重要,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为了解阮流烟身上惊蛰之毒封那个女人为妃,让他和女人之间再生嫌隙。
殷明誉回来的那天,是以长兄名义进宫,秋容随后,两人风尘仆仆的入的宫来,暂在宫内歇下,秋容仍然是重华宫内的侍女,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在大漠待了近两月,殷明誉周身亦是少了几分文柔,多了几分粗犷矫健,比之原来更多一分说不清的韵味。
“兄妹”二人同坐在一张桌前,阮流烟为他斟酒,眼前的人儿身穿浅蓝色的齐胸云锦罗裙,脑后发髻高高盘起,只斜斜的简单插了几枚簪钗,褪去少女青涩的阮流烟身上染了几分初为人|妻的娴静柔美。
殷明誉静静望着,瞬间觉着血液热腾腾的,手中杯酒一饮而尽,他笑着开口,“看来为兄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很好。”
“有劳兄长挂念。”阮流烟浅笑应声,给他夹了一筷子竹笋放进碗中,随后双手执起酒杯,“兄长此行舟车劳顿,全是为了流烟在忙,流烟无以为谢,唯有以酒了表谢意。”
她一手饮酒,一手以袖遮面,再放下时眼眸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现在是青天白日,又是皇宫深院,阮流烟不怕殷明誉会乱来。借着酒意,她试探开口:“兄长,你觉得秋容如何?”
殷明誉斜斜望她一眼,“流烟想说什么?”
殷明誉吊着眼看人的时候,里面全是漫不经心,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人不是真的玩世不恭。该受的惊吓之前都受过了,阮流烟这回大着胆子继续道:“妹妹觉得秋容貌美伶俐,与兄长你很是般配…”
“阮流烟!”殷明誉突然发作,捏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你想给我做媒?你还不够格儿!你爱上皇帝了,所以就想随便找个人把我打发了,哪有那么容易。你欠我的,别的东西抵不了!”
“我欠你什么――”
阮流烟愕然,殷明誉逼近她,“当然是这条命!不然你以为你身上的毒怎么解,你还想跟那皇帝双宿双|飞,怎么不问问我答不答应?”
“你!”阮流烟抵着他逼近的身体,“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皇宫!”殷明誉冷笑,“皇宫,皇宫又怎样!你若是敢叫人,我又岂怕别人看到你我“调情”,你该担心的是到时皇帝发怒,让我陪你到阴朝地府做一对儿苦命鸳鸯。”
“你这个疯子――”
阮流烟双目喷火,“我才不想欠你的,惊蛰的毒我不解了,就算死也不用欠你的人情,你别拿那些东西要挟我!”
“晚了。”
殷明誉居高临下的打量她,“我送出手的,由不得你不要。皇帝也不舍得你死,你猜他会不会让人给你除去惊蛰的毒素?如果有一天我问你要‘报酬’,你除了给我――别无选择!”
☆、第084章 惊蛰毒解
两人不欢而散,殷明誉离开以后,阮流烟独自呆坐在圆凳良久,还以为几月不见这个男人会有些变化,没想到还是如此我行我素。
没过两天,殷明誉就把烬仙藤的果实交给了东方恪,东方恪问殷明誉想要什么赏赐,殷明誉却答什么也不要,只求妹妹自此能平安就好。东方恪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有一旁的阮流烟知道,这个家伙没问东方恪要赏赐,完全是因为后面要问她讨。
再过不久就是秋猎,东方恪执意在秋猎前就让周老给阮流烟配置惊蛰的解药,阮流烟不想承殷明誉的人情,却拗不过东方恪要让人给她解惊蛰剧毒的决心。
东方恪急于让她立刻脱离了惊蛰,一方面是为她的身体着想,一方面是想和她有自己的孩子。这点阮流烟心中很清楚,不过自从小皇子东方恪搬到附近宫殿同住以后,她的生活已经多了很多“乐趣”,这反倒让她不怎么急于想要子嗣了。
这点阮流烟一直没敢跟东方恪讲,好在现在惊蛰还在体内,东方恪也决不会让她在毒素没解之前怀上子嗣。解毒的日子就挑在十月底,这时候殷忠贤送来的解药也刚好到了,正好能一块交给周老研究。
周老从竹林小院出来,赶到了皇宫内东方恪特意让人准备的一方不起眼的宫殿内的小屋,这里按照他之前要求的,所有的要用的药材和东西都已经准备好。院里最南方的一间屋子已经备了足够容纳两三个人的浴桶,此时里面被灌入一桶桶紫黑色被煮的沸腾的药汁,宫人鱼贯提了木桶进屋,来来回回直到把木桶注满了三分之二方才停止。
“丫头,你得进去了。”周老立在小灶房门口吩咐,阮流烟没动,望了一眼东方恪,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别怕,朕就在这守着你,哪也不去。”
这间屋子按照周老的吩咐,几乎大半都以木板封闭,仅留下不至于昏倒过去的空气呼吸。由茗月陪着踏步进去,过了三四秒两人才完全看清屋内的摆设。小屋简单简洁,只有正当中摆放的宽大木桶引人注目,木桶旁边是遮挡的屏风和放衣物的勾丝架子,想起周老的叮嘱,阮流烟吩咐茗月帮她宽衣,将周身衣物褪去以后,再由着茗月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木桶之中。
这药汁看起来热气腾腾的,未进到木桶以前,阮流烟已经在心里做好被烫伤的准备,进到木桶以后,才发现这温度是在肌肤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后来她才知道是加了药材的原因,虽然看起来煮的热气腾腾的,但却不会把人真正烫伤。
这一泡就是近两个时辰,期间有宫人不住的来添药水,阮流烟由最开始的紧绷也变的放松下来,最后一波药汁水换过,身子也被泡的有些发“皱”了。长达两个时辰的浸泡让阮流烟有些昏昏欲睡,被东方恪从浴桶里拦腰抱起的时候她还在睡眼惺忪,身子挨上软榻的那刻,阮流烟动了动眼皮,晃眼瞅见东方恪的面容,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
慌乱的想寻求毯子或被褥来遮蔽身子,阮流烟大急,“你怎么会进来的?”东方恪只着中衣,胸膛处衣物略有开合,腰带松松的系着,他按住了她欲逃脱的身子,随意拉过了一条软毯给她盖上:“周老说,一会儿解毒要朕亲力亲为的帮忙。”
“让你帮忙?”虽然全身都被遮住,阮流烟还是习惯性的双手护胸,她光|溜|溜的的下身跟东方恪的长腿只隔一方薄毯,那种压迫感和张力让她心慌。“你又不会医,周老怎么会让你帮忙?皇上,你不会是故意骗臣妾吧?”
“你真当朕是发情的野兽,不顾时候、地点、什么情况都能…要你?”东方恪咬牙切齿,抬手敲了一下阮流烟的脑门,“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清了你身上中的毒素。”
听了这话的阮流烟放心不少,东方恪目不斜视,果然没往她的身子瞅上一眼两眼,看起来是君子多了,阮流烟只当是东方恪是金口玉言,断不会对她再行“不轨”之举。只有东方恪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忍住不看阮流烟裸露的肌肤――他怕他会忍不住色令昏头。
习武之人素来对人体穴道知晓的比较精准,周老吩咐东方恪进屋来,就是让他戴上特制的手套用配置的药汁给阮流烟一遍遍擦身,然后在指定的穴道揉捏施针……
阮流烟知道以后,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怎么可以,要让她清醒的状态下,让东方恪这样为她做解毒的前序,还不如叫她去撞一撞柱子来的干脆。门外周老在催,阮流烟还在扭扭捏捏的不肯让东方恪拿掉她身上的软毯,东方恪哭笑不得,最后出手点了她的穴道,这下阮流烟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睁着眼睛任由东方恪对她搓来捻去的摆布。
明明是为了解毒做的按捏,却让阮流烟的双眸沁出了水雾,她双颊潮红,眸子湿漉漉的,像极了树林里迷了路无助的小鹿。东方恪自上而下清楚的看到她的变化,原来努力压制的小小火苗星火燎原般有愈演愈烈之势,但现在的情形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他只能用意志力跟其抗衡,逼着身上蹿起的小火苗一点一点的退下去。
东方恪这里心无旁骛了,被点了穴的阮流烟可就似进了冰火两重天一般,穴道的揉捏加上银针的施放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细细抖了起来,使得额头出了细密的汗珠,菱唇微张,已然成了那脱离了湖水而缺氧的小鱼儿。东方恪心疼万分,想给她擦一擦汗又分不出手来,与她面对面端坐的女人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居然徐徐倒至一旁,眼看就要栽下软榻去。
“流烟!”
东方恪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想要她靠在他的肩膀好能舒服些。刚一触及女人肩头,就见阮流烟伏在床边呕出一大口鲜血,那血色不是正常的鲜红,而是常见的毒发的紫色。
“怎么回事?”东方恪扣住阮流烟肩头,“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告诉朕哪里不舒服…”“皇…皇上…”阮流烟气若游丝,东方恪凑近了些:“吵,震得、震得臣妾头疼…”
一时间东方恪脸色转来换去成了七彩色,好在并没有维持太久。门外周老隔着门板的知会声传来,“吐了血了?好,快漱了口,把那烬仙藤果实熬成的汤药接了给她喝了。”
东方恪连忙给她倒了水漱口,最后亲眼瞧着阮流烟把他从门缝里接来的一碗汤药喝下才安心,现在这屋里就像是打过一场大仗一般,一片狼藉。东方恪惦念阮流烟的身子,当即找出一条新的干净毯子将人裹了出了小屋,外面的守候的人立着,眼珠子一动也不敢乱动,唯恐多看一眼就小命不保。其实东方恪不是滥杀的人――除了有时候在阮流烟跟前的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