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皛被它萌得一句教训的话也说不出来,想着它还小,等四五个月的时候再训练也不迟。
“这次饶了你,下次可不许!”
“汪!”小尾巴摇了摇,吠叫的很是清脆。
吠完,它就用湿漉漉的鼻子戳了戳皛皛的手,将脑袋蹭进她的手掌心,求抚摸。
皛皛撸了撸它的小脑袋,它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然后躺倒,一动不动的窝在她怀里,憨态可掬能让人的心都化了,哪还会生它的气。
倒是白露,洗完澡就带了一堆的犬用的小玩具过来逗它,但无论怎么逗,它就是不肯理她,始终窝在皛皛的腿上,不是四仰八叉的躺着,就是拿屁股对着她,高冷无匹,最后还对她翻了个大白眼。
白露一点辙都没有,要不是有任务,她不得不走,估摸着一整天都要耗在这里了。
她一走,汤圆就活泛了,在皛皛的腿上自娱自乐起来。
去武馆的时候,它很安静的蹲坐在一旁看着皛皛,但是武术训练,少不得要对打,一看到有人攻击她,汤圆就会炸毛,追着那个人狂吠,弄得一群人哭笑不得。
这么一来二去的,汤圆这只小忠犬的名号就在特警队里发扬光大了,比它老爹还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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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安卉奴役着计孝南,让他开车送自己去经纪公司。
她要去的华瑞经纪公司,是一家知名综合性娱乐集团,投资及运营电影、电视剧、艺人经纪、唱片、娱乐营销等领域,成立不过两年,名气不算大,但在业界也小有成绩。
安卉到的时候,门口排满了人,一眼望去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所谓十八无丑妇,胜在年轻,不用化妆也是青春靓丽的一枝花,扎在这么一堆花里,她心里颇为有压力,赶紧奔进女厕所,对着镜子再扑点粉。
她整了整衣服,又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成败就此一举了,要是这家经纪公司再不收她,那她就真的要退出娱乐圈了,只要没有经纪人,她就寸步难行。
但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衰,再怎么不济,接些走穴的活总是可以的吧。
早知就继续当花瓶了,转什么型,转的啥都没有了。
“安卉!安卉小姐来了吗?”
厕所门外,响起了前台小姐的声音。
安卉赶忙走了出来,“来了,来了!”
前台小姐对了一下照片,确认了她的身份,说道:“请跟我到2号会议室!”
“好!”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跟着前台小姐走进了2号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顶多二十来个平方,大圆桌前坐了个中年男人,正低头看着资料,脑门正对着她,地中海发型一览无遗,中间部分还油光光的。
安卉瞧了一眼桌上的名牌,写着总经理叶茂盛。
这名字显然没对他的头发起到效果。
她忍不住就想笑,但这个节骨眼可不能瞎笑,弄个不好她就要滚回家彻底喝西北风了。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叶总!”
叶茂盛抬起头,一张国字脸配上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挺正经的,但眼镜后头的眼睛却闪烁着诡秘的神色,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这轻飘飘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站在门口有点发憷。
“安小姐,请坐!”
“谢谢!”安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他对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过安小姐的履历,接过不少广告和电视剧。”
安卉笑着点头,这份履历是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做出来的,什么都往上写了,就想博个印象分,但她还是很谦虚的笑道,“呵呵,叶总谬赞了!”
“这怎么能是谬赞的,安小姐,其实我一直都有注意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那轻飘飘的眼神很随意的落在了她的胸上,很短暂,短暂的安卉以为是错觉,她本能的想拉拉身上的披肩,未料什么也没拉到,这才想起来的时候,车里热,她把下披肩脱了,下车的时候忘记了,落在了车上,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抹胸小礼服。
这件薄荷绿的小礼服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也最衬她的肤色,就是抹胸款,没披肩的情况下,事业线很清晰。
她不露痕迹的抚了抚胸口,暗中将抹胸往上提了提。
“叶总说笑了,像您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会有空注意我呢。”
话是恭维话,但也是事实,她的那些广告电视剧都不是什么大制作,就算有大制作,她也没多少戏份,顶多一两集。
“安小姐那么漂亮,不注意也难!”
这时候赞她漂亮,她一点也不高兴,等于告诉她,她就是个花瓶,漂亮的大花瓶。
正要说话,冷不丁发现叶茂盛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镜框后头那双眼睛又上上下下的不停打量她。
她可不是傻子,混了那么多年娱乐圈,哪会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心下一紧。
“叶总,不如我先谈谈面试的事情。”
“面试?我们不正在谈吗?”他又挨近了一分。
安卉忍不住将椅子往后挪了挪,“履历上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不用问,我都清楚,也知道你最近挺困顿的,不过那绝对不是你的问题,是你原经纪公司没好好捧你,要在我这里,一定能把你捧成影后。”
说的好听,但实则安卉听在耳朵里是直打鼓。
“叶总,能不能不要这么靠近。”他整个人都快贴上来了。
叶茂盛脸皮子一抽,“安小姐,你应该知道自己年纪不算小了。”
安卉最恨有人提她的年纪,冷哼道:“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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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估计也看出来了,我正在撮合计孝南和安卉,因为本案里这对cp会起到作用。
至于汤圆……本案也会起到一个很强大的作用。
话说,中国的法官这个办事效率,真是……真是……好想关门放狗啊。
☆、round 130 宫女和家臣(三)
“那又怎么样?”
安卉说这话时,看似底气很足,实则心里发虚,她十九岁开始入行,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和她同期的几个女星,早已都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拍一部三十集的电视剧,就能赚个一千来万,每年的剧本至少有两三部,再加上广告和其他娱乐通告,早已成了富婆。
而她呢,演来演去都是女配,还不是第一女配,基本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本身就是一种失败的表现。
每次看到某某女星,和她差不多大,剧本接到手软不算,还买了多少套房,投资了多少股票,赚得盆满钵满,她心里就泛酸,嫉妒虽有,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在娱乐圈里,其实年纪并不重要,因为很多艺人都是大器晚成型的,没红之前,演了十几年的小角色,突然有一天就因为一部戏一个角色,一飞冲天,大红大紫,但大器晚成型的艺人能有几个,他们大多都是出道时没有出色的形貌,只能演些配角和坏蛋,戏是接得很多,但其中的甜酸苦辣恐怕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体会。
而,通常大器晚成型的艺人多为男性,女性艺人却很少有大器晚成型的,三十岁以前要是红不起来,三十岁以后想红,简直难如登天,因为有太多的新秀会在屁股后头追赶。
年轻美貌的新秀那么多,谁还会想要一个老绑瓜。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演技差,不是没想过要磨练,但出道的时候演的就是花瓶,谁知道会被业界定型了,说到底就是一个机遇问题,她却偏偏没有这个命,但她实在不想就这么放弃。
还有四年,四年后她就三十岁了,这四年她只想再努力一把,如果还不成,那她就死心。
叶茂盛见她的脸冷了下来,一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就恼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不要脸?”安卉美目一瞠,他竟然敢这么说她,就知道这满脑门油光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你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吗,我告诉你,你连三流都算不上,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都懒得理你!”这话一点不假,他还真是看上她的姿色了。
华瑞他不过是挂了个总经理的名牌,实则经营人是他的弟弟,平日里也就是过来报个道,处理些杂事,说穿了没什么实权,但在经纪公司上班,有一个好处就是美女多,天天这么看着,心里就发痒了,但他也聪明,不找新人下手,因为新人大多是公司的摇钱树,都是他那精明的弟弟招揽的,要是碰了他们,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他也没胆去找那些大红大紫的,专找过气的或是三流的女明星。
华瑞有个档案库,不管有没有录取,履历表都会放在里头,档案库正好由他管辖,他就找到了机会。
大体这种女人比较好骗,因为目的明确,就是想红,年纪也刚刚好,只要他拿出华瑞总经理的名号,随便给个工作,她们分分钟钟都会上钩。
他已经尝过这甜头了,欲罢不能啊。
今次也是同样,买通了前台,就把安卉诓骗了过来,以为会和前两次一样,没想她那么不识相。
叶茂盛眼里的鄙夷把安卉气炸了,胸口立刻涌上一股怒火,恨不得能抽他几巴掌,但这里是经纪公司,闹大了,难看的只会是她。
叶茂盛继续道,“装什么清纯!清纯是你这把年纪能装的吗?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了,什么东西,还不是为了角色,连道具都睡!”
安卉捏紧拳头,拼命隐忍着,他却继续说个不停。
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大不了上街要饭去。
一想通,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叶茂盛的鼻子骂道,“你个死肥猪,以为老娘没有脾气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母老虎。”
话落,她就一脚踢了上去。
叶茂盛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肚子正中一脚,立时连着椅子摔倒在地。
安卉憋了一肚子火,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碾向他的脚趾头。
叶茂盛杀猪似的惨叫了一声,脸都白了。
“你个死败类,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阉了你,不只阉了你,还要你这辈子看到女人就怕。”
安卉作势就要去踩他的裤裆,吓的他连滚带爬的往一边躲,“来……来人……”
可惜这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太好,外头的人一个没听见,这还是他自己选的,本来想快活一番,没想遇上只母老虎了。
安卉追着他一阵乱打,打得他哭爹喊娘的,别看她演不了武打戏,像泼妇一样挠人家却是练到家了,欺负人起来一点不含糊,再者皛皛告诉过她,那些是男人的软肋,她更是欺负的得心应手。
叶茂盛平日里酒色均沾,身子早就亏虚了,一点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脑门上硕果仅存的一圈毛发,也被她扯了下来,无奈之下,他只好躲进桌子下面,打死都不肯出来。
安卉就此发泄了个彻底,穷追猛打之下,自己的高跟鞋不知道踢到哪去了,但她一点不介意,这种败类早该抽了。
她拍拍手,顺手将桌上的履历表撕了个粉碎,叉着腰又把叶茂盛狠骂了一通,那气势绝对比母老虎还母老虎。
“你记住,千万别让老娘再看到你,否则见一回打一回。”她恐吓道,然后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朝着桌子底下的叶茂盛吐了一口唾沫,转身便潇洒如风的走了。
外头依然熙熙攘攘,她神色平静穿过人群,也没跟人打招呼,径自下了楼。
楼下的停车库里,计孝南正等着她,愿赌服输,这免费助理他是当定了,男人嘛就要说话算话,这点节操他还是有的。
原以为她会去很久,没想这么快就回来了,刚要问结果如何,安卉冷着一张脸上了车。
“开车!”她呼喝道。
计孝南没敢多问,这表情和口气铁定是黄了。
车子平稳的驶出了地下车库,这个时间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他便问了声,“要不要找个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