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个让人想杀之后快的男人!”
他一把抓住皛皛的头发,往后一扯,“你猜,我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让他伤心?”
皛皛不语。
“不,折磨你还不够!”
他玩味的舔着唇角……
皛皛内心却心颤的不能自已。
康熙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他了。
☆、round 251 双生之灵(一)
楚冉有个孪生兄弟的事情被康熙无意间戳破后,警方立刻展开了新的调查,调查方向直指另一个‘楚冉’的身份,与杜芙有过接触的杜家人只有杜亦坚一个,楚冉又是他领养的,警方第一个问询的自然会是他。
另一方面,康熙被揍得挺惨的,在耿不寐的强烈要求下,去了医院,止血、包扎,顺便还拍了一张x光片,掉了一颗牙那都不是什么事,有两根肋骨出现了骨裂,可是让耿不寐气得直跳脚,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天,以确保没有脑震荡。
这节骨眼上康熙哪有心情住院,死活不愿意,耿不寐像个娘们似的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迫使他屈服,不然整个医院都要被他吵翻天了。
到了半夜,康熙就发了烧,伤口的疼痛也开始发作了,疼得他皱着眉头直哼哼,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肯用镇痛泵,说什么麻药会影响到他思考问题,谁劝都没用,直接把镇痛泵给拔了。
耿不寐和计孝南留下配夜,小陈则回了雪月花,替他拿换洗的衣服。
凌晨的时候,康熙迷迷糊糊的醒来,大概是做了一场噩梦,浑身都湿透了,耿不寐被他惊醒了,见他惨白着一张脸,以为是伤口恶化了,急忙冲了过去。
“怎么了?哪里疼?”
康熙捂着额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我梦到皛皛了,我梦到她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那是做梦!”
梦境实在过于真实,真实的仿佛是他亲眼所见,闭上眼睛就能马上回想起来,他看着发颤的手,身上因为发烧引起的烫热,此刻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不仅浇灭了体温,还冻入了骨髓。
“不,我要去救皛皛!”他低喃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耿不寐眼明手快的扶住他,又是高烧,又是骨裂,他现在很虚弱,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康熙听不见任何声音,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挥舞着手就往病房外跑。
“老计!”耿不寐没那么大力气架住他,大声唤着打瞌睡的计孝南。
计孝南被叫醒了,一见这情形,立马甩甩昏昏欲睡的脑袋冲了上来,“他这是要干嘛!?”
“他做噩梦了,脑子不清楚了!扶住他,别让他在跌着!”
“要不要找医生?”
“他现在就是头蛮牛,叫医生也没用,顺着他,免得他做出更过激的行为伤到自己!”
“行,我力气大,我扶他,你在后头跟着!”
两人分工协作,陪着康熙走出了病房。
康熙迷茫着双眼,在走廊上转悠了一圈,本来体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经过这么一闹,很快就蔫了,两腿一软,就又昏了过去。
两人赶紧将他扶回床上躺着。
耿不寐替他盖上被子,累得直喘,抹了一把汗道,“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了,所以这辈子要做牛做马的还你!”
计孝南瘫在椅子上,喘了一口气,“行了,你跟他置什么气,他现在听不到!”
耿不寐是气不打一处来,气还是其次,更多的是心疼,“能不气吗,你瞧瞧他现在这副样子,哪还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真是孽债,什么女人不好爱,非爱上个麻烦精。”
“你这话也就现在说说啊,等他清醒了可别再说了,免得他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老子还不想干了呢!”耿不寐来劲了,眼睛都气红了。
计孝南一看不对,连忙好声安抚,“好啦,好啦,不就是骨裂发烧吗,这小子壮,没事的,你别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生的呢,对了,你饿不饿,我出去买点宵夜去,反正也没事,咱亮要不喝一杯。”
酒能消愁,最适合现在的耿不寐了。
“好,喝!”
**
计孝南查了app,下载了个璃山宵夜的软件,搜索了离这最近的宵夜摊子,买了一堆下酒菜回来,还有几串烤羊肉串,啤酒也买了一打,大包小包的上了医院的电梯。
这几天,他和康熙一样,也没怎么阖过眼,站着不动就有点犯困,这家医院比起璃山人民医院那是差了一点,电梯是货梯式样的,爬升很慢,他又是最高层,靠着墙忍不住闭上眼睛想养个神,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因为个子高,阻挡了楼层显示,叮的一声,门开了,他下意识的睁开眼,以为到了,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人家一起出去了。
住院部的楼层格局都一样,他一时也没发现自己走错了楼,数着病房门就过去了。
康熙是走廊靠左的第四间病房,他数到第四间进去后发现里头是空的,立刻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号,这才惊觉自己走错楼层了。
正要返回去时,几个护士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快,902病房女病人又发疯了,快去叫医生!”
“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病人,伤得又重,还神志不清!”
“可不是吗,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交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到她是谁?”
护士与计孝南擦身而过,起先他也没去注意,突然身后的某个病房里传出嚎叫声,声音似乎有点熟。
凄厉的叫声断断续续,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一会儿是喊疼,一会儿是嚷着要救人,动静非常大,一个男医生快步走了过来,大概是着
步走了过来,大概是着急,没看到计孝南,冷不丁就撞了上去。
医生连忙道歉,走时身上白大褂的钮扣勾到了计孝南放羊肉串的塑料袋。
计孝南怕扯断了,一边叫,一边被医生带了过去。
病房里,包扎得像个木乃伊似的病人躺在床上乱吼乱叫,一群护士正拼命压着她。
“姑娘,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那病人因为从头到脚都被纱布包着,看不出长相,闭着眼睛,在床上不自禁的扭动,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计孝南见医生护士忙着救人,不好叨唠,伸手扯回塑料袋,就打算走了。
刚走到门口,有听到女病人嚎叫了一声。
“皛皛……阿景……阿景救皛皛……”
这一声像道雷似的劈进了计孝南的耳膜里,他迅速回头,冲了上去,顾不上手里的大包小包,全都扔在了地上,一把抓住女病人的肩膀摇晃道,“你再说一遍!?”
“这位先生,你不能这样对待病人,她伤得很重,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滚开!”计孝南喝道,抓着女病人的肩膀就是不放。
床上的木乃伊被他要摇得缓缓张开了眼睛,但焦距不明,眸色浑浊,痴痴呆呆的样子。
“喂,你是谁?说话!”计孝南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疯狂,但是这个女人刚才的确提到了皛皛两个字。
莫非……
他心头顿时一跳,干脆动手扯开她脸上纱布。
“先生,你做什么!”
医生和护士都上前阻止,但都抵不过他的速度。
纱布一圈圈落下,缓缓露出一张惨白。但伤痕累累的脸蛋。
他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于这些伤怎么来的!?
当最后一圈纱布落下后,计孝南立时就惊叫了出来,“安卉!”
真的是她!
他心里是狂喜的,也是疑窦的,更是心疼的。
安卉却仍是痴痴呆呆的,怎么喊都没反应。
“先生,你认识她?”
“她是我朋友!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医生见无名病人有人认领了,心里一喜,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说她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是的,不过不止是这样,她全身都是伤,警方认定她应该被虐待过,是逃出来的,但是送来的时候,她昏迷不醒,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计孝南咬牙,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床上,“畜生,竟然虐待女人!”
他回过头,一触及到安卉脸上的伤口,还有身上的纱布,心里那抹疼更最深了,都是他的错,若是他能再谨慎些,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她的伤要紧嘛,会留疤吗?”
“这很难说,有些伤是轻伤,好好养的话,不成问题,但有些恐怕……”
听到这些,计孝南更是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这时,安卉有了点反应,但还是有些甚至不清,口齿不甚伶俐的重复着“皛皛,阿景,救人”这几个字,说完后,她又哭叫着说自己疼。
计孝南像是感同身受似的,被她哭叫的心窝也直泛疼。
“没事了,没事了!”他也不管男女有别,立刻抱紧她轻声安抚。
温暖的体温让安卉冷静了下来,她愣了愣,眼眸里浑浊开始慢慢消散,焦距一对上,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眼泪水立刻像两股清泉一般喷了出来,“计……计孝南!?”
“你清醒了!”
“真的是你!”安卉抖着唇,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是我!你没看错!”
安卉牢牢抓紧他的衣袖,急切的大喊,“皛皛,皛皛!”
由于过于激动,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扯到了伤口,痛得她在病床上佝偻成一团。
计孝南惊得手足无措,“医生,你快看看!”
医生立刻对安卉检查了一番,为了免于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医生让护士替她打了一阵镇定剂。
等她睡过去了,计孝南立刻打了景飒的电话。
二十来分钟后,景飒风一样的冲到了医院,看到安卉的模样,哭得差点厥过去。
曹震等人则是愤怒到都在外头用手砸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