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檀心这样说,谢青岚正要张口反驳,但想着越王当年在京中的丰功伟绩,还是很知趣的闭了嘴了。作为当年在京中拳打各大世家子、脚踢无数贵族家的瘟神,越王对她着实算是不错了,至少从来没动过手不是?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夫人不妨去看看。”檀心笑道,“况越王太妃说了,若是他想动手动脚,照着脸上抽就是了。”她一边说一边狡黠的眨眨眼,“夫人若是要回去,可得赶紧了。”
对于谢青岚去而复返,越王府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很淡定的将其领到了花园。越王府的花园很是雅致,一片小湖,其间长桥纵横,纷纷通向湖心的小岛,小岛上的凉亭之中好像还有人影浮动。而湖边桃红柳绿,正是夏日,也是难得的繁华之景。
“王爷正在凉亭之中呢,傅夫人且去就是了。”领她来的丫鬟很是淡然,模样虽是娇俏,但并不像一般的小姑娘那样灵动,明摆着就是训练过的。
“今日有哪些人?”日头正大,谢青岚隐隐约约见凉亭之中绝对不止一个人,也就出声问道。
那小丫鬟笑容浅浅,看不出半点不妥,但就是太妥帖了,妥帖得像是面具:“婢子不知,夫人若要知道,只能自己去看了。”又恭敬的立在湖边,“傅夫人请吧。”
谢青岚撇撇嘴,正要上去,那丫鬟又说:“这位姑娘就请留在阴凉处等候就是了。”见谢青岚狐疑,那丫鬟一笑,“毕竟王爷也怕有人行刺的。”
拉倒吧,刘平那人,一般的人刺得死他?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这里是越王府,人家爱怎么着都是人家的自由。谢青岚转头对檀心吩咐道:“你先去找个阴凉处歇一歇就是了,不必担心我。”
檀心看了谢青岚一眼,点头称是,但心中也有些担心她的安危。越王虽说待谢青岚还算是知礼,但那人根本说不清好吗?万一狂性大发……
只是这样想,她也不敢说的。
谢青岚上了长桥,还没到凉亭之中,就听见越王夸张的笑声:“安阳女侯,你还是回来了?莫不是忘不了本王的英姿?”
谢青岚眉头一拧,还没上到陆地上,凉亭上已然走下来一个人。那人剑眉星目,一袭月白色长衫,衬得身材那样的颀长,脸上满是温雅的笑容,让人不忍移目,只是他虽是笑得好看,但周身那气势,无端叫人觉得胆寒。
谢青岚傻了,傅渊为啥会在这里!?后者上前握住她的手,谢青岚居然第一个反应是将手抽了出来,踉跄的退了两步:“你别生气,我不是来见他的……”
“你不是来见我的,你是来见鬼的吗?”越王凭栏而立,吊儿郎当的靠在凉亭柱子上,“见过怕老婆的,可没见过怕丈夫的。”
特么还不如见鬼呢!谢青岚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了,但傅渊面色如常,很平静的将谢青岚揽在怀中:“你怕我吃了你吗?”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轻轻说,“回去再吃。”
谢青岚脸上顿时烧了起来,顺从的跟着傅渊进了凉亭。这亭中不过他与越王两人罢了,至于在说什么,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两人不是那样的对盘,谢青岚是知道的,但这俩坐在一起吃酒就算了,还把自己叫来,而且傅渊看起来并不像是动怒的样子,一时更是狐疑了。
“贤伉俪既然都在这里了,本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越王目光炯炯的看着两人,脸上那轻浮的笑容根本没半点消减下去,但眼中的冷冽和肃杀竟然空前的浓烈,“这话原本不该我说,只是现在,严家的小大夫找出了医治的药方,当然也证明这药方确实有用,那么也就是说,两位留不了许久了。”他一边看着两人,一边笑得妖娆,“那么首先一件事,尊夫人的事,丞相准备怎么解释?本王若是没猜错,这下令杀人的,该是本王那位好皇兄吧?”
傅渊含笑不语,越王笑道:“若是本王那好皇兄,他能杀一次,当然也有第二次。丞相敢保证,等到傅氏合眼了,你能不被他杀了吗?”他说着,又站起来,吊儿郎当的靠在柱子上,豪气的将杯中清酒饮尽:“这越王府呀,本王也是呆够喽。”
谢青岚对于那道清爽的米糊糊很是心仪,盛了半碗正吃得香,听了越王这话,手上动作一停,嘴角还挂着些糊糊。傅渊伸手拭去这狼藉,笑道:“越王无论才学或是谋略都在皇上之上,治国之道更不会差,屈居与皇上之下,想来也是郁卒的。”他一边说,一边给谢青岚夹了她爱吃的玫瑰鹅油酥饼,“不过越王殿下深知傅某本性,今日内子被太妃问罪的事,还有殿下曾经戏弄傅某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这些事,皇上乃是傅某的表兄,傅某岂会背弃他?”
谢青岚只小口小口的啃着酥饼,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傅渊和越王都是气场十足的人,这俩斗法,根本没有自己掺和的份好吗?况且她早就跟傅渊说了,如若傅渊要跟着越王造反,那么她就将钱拿出来做军费,若是傅渊不愿意,来日爱谁谁做皇帝,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越王“嗤”一声笑出来,转头看着正在啃食的谢青岚,戏谑道:“喂,你相公这么不将你当回事,你不如跟他和离,跟着本王算了。本王虽不说是个好人,但本王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欺负。”
谢青岚华丽丽的噎着了,傅渊又是抚背又是递水,越王大笑道:“你傅渊一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的女人差点被刘寻杀了,你别说你半点不想杀他。”又将手中酒杯猛地砸在石桌上,“你以为,若不是刘寻占着嫡子的名头,他能做皇帝吗?端敏姑姑和齐王叔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嫡子,并且看来能为大燕做些好事,这才将他捧上皇位的。”
酒杯几乎在跟前碎开,谢青岚还是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稳住了。傅渊微微含笑,那样从容,仿佛春风吹拂大地般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即便我恨他入骨,也并非是要和殿下你合作的。”
“哦?”越王笑着,“因为本王戏弄了你一番?”
“越王虽然天纵奇才,在军事上无人能及,但越王远离北疆近十年,真能一呼百应?”傅渊道,“这样大的风险,傅某可不敢跟着殿下一起胡闹。”
“你原来是担心这些么?”越王眯着眼,眼中的冷冽好像寒光浮动,“这些你当然不用担心,本王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我有共同的利益,这才是本王来找你的意思。”越王又笑起来,略欠揍,“况且,你难道不想想,既然尊夫人没死,那么安阳侯府里面被烧焦的女尸是哪里来的?”
“丞相大人。”越王笑嘻嘻的坐在凉亭低矮的栏杆上,靠着柱子,那一派浪荡子的样子,“如果不是本王找出了和尊夫人身形像了九成的人,你真以为现在你能夫妻团聚?只怕还没出京城,谢氏已经被杀了。”
谢青岚微微咬唇:“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本王助你,原因有二。”越王笑道,“一来,本王可是要送丞相一份大礼,否则这位年轻的相爷怎会帮本王?”他一壁说,脸上的神色一壁越发轻佻,“至于这第二嘛……”
“本王不是说了心悦你,又怎么舍得你死呢?”
谢青岚浑身打了个大哆嗦,见傅渊的眼神也阴森起来,更是后怕了。
越王哈哈大笑:“傅渊啊傅渊,你有时间在这里瞪我,不妨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事。安阳女侯死了,那么这位姑娘又是谁呢?”
这样笑着,越王很是坏心的看谢青岚,又拊掌笑道:“还是照着老规矩办吧,丞相想清楚了再给本王答复,本王等得起。”
待两人从越王府之中出来,一前一后的进了马车,傅渊兀自思忖起来。越王对谢青岚一直很特别。傅渊心中虽是不快,但爱过人,他也就知道,那根本不是爱情的表现,更像是爱屋及乌。
转头看着谢青岚,前世的情景又一一浮现在眼前,想到谢青岚前世被杖毙前那平静的模样,傅渊心中抽痛,将她揽入怀中。谢青岚酒足饭饱,狐疑道:“怎了?”
“无事……”傅渊喃喃自语,轻轻在她额上吻了吻,“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第196章
自从吴越爆发霍乱以来,最难以解决的就是药方的问题,但现在药方已然解决,并且有明显的作用。而严少白一脉也是声名鹊起,俨然将华家给比了下去。
瘟疫渐渐止住,傅渊这位钦差也该回京去复命了。只是谢青岚这面的事,倒是的确不好解决。越王的话并不无道理,刘寻敢杀谢青岚一次,总有傅渊再顾及不到的第二次第三次。
刘寻素来多疑,但又是个没魄力的,也就敢玩玩这些无聊而又阴损的法子了。
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傅渊心中已有了计策,但还是不能放心,想了想,顺口问立在身边的舒忌:“夫人呢?”
“属下不知,琅华伴着夫人,想来不会有事的。”舒忌坦然的回答道,“只是,夫人知道了雨薇的事,心中只怕是恼着呢。”
“随她去就是了。”傅渊原本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兼之手段阴狠毒辣,动辄祸及对方全家,雨薇的性命如何,根本就不在傅渊管的范围里面,况且他这辈子,最为反感的,也就是这等拎不清想要爬主子床的女人。
舒忌恭敬的应下,也很知趣的提都不提。反正夫人这么些日子手段愈发的阴狠了,大有丞相大人当年的风范,至于把雨薇弄死还是弄残了,自己了不起就是为她收拾烂摊子。
而手段愈发阴狠的谢青岚同志的确是命人将雨薇带来了,舒琅华坐在一旁,很是淡定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雨薇被拉了上来,冷如冰霜的脸上浮上稀薄的笑意:“是个美人,难怪那样有恃无恐。”
谢青岚端坐在凳子上,凭心而论,雨薇的长相是那种小家碧玉的长相,,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股子柔弱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能够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虽说因为这几日被关在柴房之中而有些消瘦,一双眼睛更是大了。因为绢巾勒在嘴里,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谢青岚示意粗使嬷嬷将她松开,这才说:“我听说,你对丞相有意?”
这么多日子,雨薇一直都被绑着,嘴里被堵着,甚至连涎水都流了一下巴,那样的狼狈。她一直不懂,为何明明丞相大人都当着越王的面将自己收了,转头就这样对待自己。
不过,现在雨薇看到了谢青岚,她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女人很美,瑶鼻小嘴,尤其是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像那飘着碎冰的湖面,凛冽得很,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婢女翻身。雨薇也不是傻子,方才来的时候,她就听见有人的窃窃私语,明白丞相大人是宠上了这女子,所以才这样对自己,所以,才会让她来发落自己。
这样想着,雨薇抿紧了几乎麻木的双唇:“你也不必对我摆什么主子的谱,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你容色颇好,能够进丞相大人的眼,那是你的造化。”
其实谢青岚看着雨薇,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刘瑶的脸。要说胡搅蛮缠,刘瑶才是no.1,对傅渊迷到那种地步,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的。而现在,这名叫“雨薇”的虽说也是迷上了傅渊,但毫无疑问,比刘瑶讨喜多了。
只是谢青岚是标准的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对于傅渊,她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那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现在咋咋呼呼的多了一个女人想要做妾,她能忍才怪。
而雨薇第一句话就把她气笑了,一旁舒琅华阴阳怪气的说:“看来这位雨薇姑娘也是把你当做和她一样的了。”
雨薇满眼通红,无动于衷的看着谢青岚,笑起来:“不管是丞相大人喜欢你收了你,还是你自荐枕席,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过都是奴才翻了身而已,若不是安阳女侯死了,你真的能够进门?”
谢青岚: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谢青岚强压着火气说,“我给你两条路,一,死在这里;二,我命人找人牙子来将你发卖到边远地方去,虽比不得吴越繁华,但总是能够保住一条命的。”见雨薇瞪大了双眼,谢青岚讥讽道:“你也别怨我,谁让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如果没有这个心思,今日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你命好,今日成了而已。”雨薇咬紧了牙,“我是越王殿下送来的,你不过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处置我?”
“你就是皇上送来的又怎么样?”谢青岚笑道,“我一样动得了,不过一个婢女罢了,对外宣称暴毙又如何?越王会为了一个婢女和我过不去?雨薇啊雨薇,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雨薇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了:“你也不过是个妾罢了,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你又有什么命?难道你能坐上丞相夫人的位子吗?你近水楼台,如今还要独占鳌头?你、你凭什么――”
她说得那样的凄苦,好像谢青岚霸占了傅渊还不将他让出来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真尼玛什么歪理!
“你选不选?”谢青岚声音冷清下来,“你若是不选,我便帮你选,送你一程也未必不可。”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自然不愿死。”雨薇一边哭一边说,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产生了一种保护欲。当然,对于吃醋中的女人来说,这点是完全不成立的。
谢青岚劈头道:“好!”又说,“琅华,你带这人出去,找了人牙子来,将她卖了就是。”
舒琅华没有半点迟疑,上前拎了雨薇就走。她虽是女子,但自幼习武,力道那样大,雨薇踉踉跄跄的随她出去,却见院门前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眉目如画,鼻梁英挺,薄唇微微抿起的模样那样好看。
“丞相大人……”雨薇喃喃自语,差点挣开舒琅华的手扑上去。丞相大人是来救她的!一定是!
舒琅华双手并出压住雨薇,对傅渊欠了欠身:“丞相大人。”
傅渊低眉看一眼被舒琅华压住的雨薇,笑得如常般温润,暖如春风:“处理得干净些。”说罢,转身朝着屋中走去。
雨薇整个人恍如雷击,丞相大人居然让这女人处理得干净些?!他不是来救自己的,他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雨薇整个人都抖抖索索起来,仿佛连灵魂都脱身而去,看着傅渊进了屋,舒忌退了出来都尚未回神。
“哥。”舒琅华与舒忌打了个招呼,便提溜起雨薇:“你看够了吗?”
“为什么……她凭甚?!”雨薇下唇都咬得沁血,“会什么丞相大人会喜欢她?!”又勉强回忆起方才她对舒忌的称呼,急切的求道:“你哥哥是丞相大人身边的小厮,我求你,让我见见丞相大人,我、我有话……”
“你还是这样傻啊?”舒琅华恶意满满的笑了,“丞相大人一贯多疑,既然我哥是丞相大人身边的小厮,那你就该知道,我也是他的心腹。什么人能让丞相大人在乎到将心腹放在她身边?”她阴恻恻的伏在雨薇耳边,“我告诉你她凭什么,就凭她是丞相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就凭丞相大人为了她敢与太后顶撞,你满意了吗?”
“她是――”
“可惜。”舒琅华轻轻说,又见舒忌对她做了个砍的动作,也是明白了,“下辈子,别做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了。”
*
傅渊进到屋中的时候,谢青岚正在吃茶,见他进来,也不曾说话,将茶杯往桌上一杵,撑着下巴不理他。
傅渊一边笑一边抱着她:“此事与我无关,我总不能管着别人怎样想的。”轻轻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青岚饶我一回。”
“好在你坐怀不乱。”谢青岚也装不下去,“看来,这府衙里有不少人以为我是你新纳的侍妾。原来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个色性不改的家伙!”
“是又如何呢?总归也是你一人。”傅渊笑道,“再料理些事,咱们就回京去,我总会让刘寻付出代价的。”
“算来,我也有一事与你说。”傅渊低笑,“舒忌和如心的事,你可同意?”
“什么?!”谢青岚诧异,这俩不对劲她早就知道,但是现在突然提出来,她还是有些懵逼。傅渊一边笑一边对外唤了一声,就见舒忌进来了。
这小子一向是个冷面的,素日也没什么大表情,但现在脸上居然蒙上了一层羞赧的粉红。谢青岚不免恶趣味上来:“舒忌……”
“属下对如心是真心的。”他俩几乎同时开口,这货斩钉截铁的样子把谢青岚给惊得不轻,旋即开心的笑起来,把舒忌闹了个大红脸,半晌才哀怨的看着谢青岚。
谢庆岚笑得都快直不起身子了,咳了几声,这才说:“我原来以为,你这性子,必然是要如心向我说的,没成想你这小子倒是有些魄力,往日是我低看你了。”又双手一摊,“这事我说了不算,如心若是愿意嫁你,你再与我说,我自然会以嫁妹妹的例子给她添妆。”
舒忌“嗯”了一声,拳头握得死紧。
☆、第197章
谢青岚和傅渊共同打发了舒忌,直到第二日,如心才凄凄惨惨的来了。
眼看着小姑娘眼眶全红了,谢青岚也是一惊,下意识从床上蹦了起来:“谁欺辱你了?!你与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如心只是摇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夫人真的跟舒忌那样说的?”谢青岚顿时一怔,问道:“你莫不是不喜欢舒忌?往日我瞧着你二人在一起,倒是情投意合。”
如心眼眶更红了:“夫人又拿我开涮,我、我……”她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道,“我舍不得夫人,舍不得檀心。”
谢青岚含着如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依着舒忌的性子,那真要去问,肯定是板着脸,劈头盖脸的直接问如心愿不愿意嫁给自己。她还以为是这小子把如心给吓到了,原来是来这里哭不愿离开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事,况且我瞧着舒忌也不是个坏的,你若是跟了他,我倒也放心。”谢青岚拉着如心坐下,亲自给她擦干眼泪,“你也别矫情着舍不得咱们,若是觉得闲不住,还回来就是了,我看谁敢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