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说我不高兴,估计爷觉得没意思,我看看我要说什么话会有那么一点意……”
明珠没说完,苏重就迅速靠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若是夫人以后有什么话我问了不想说,就可以这样。”
明珠舔了舔嘴巴:“他们是把一罐蜜水都倒在你嘴上了吧?”
看着明珠舔唇,苏重眼神暗了暗,嗓音突然低沉了许多:“如果我让夫人又染上了病,夫人会不会埋怨为夫。”
自然会啊,看着他的眼神,明珠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迅速就离开了床这个危险的地方。
苏重见状,有些可惜的摸了摸唇:“早知道就那一下,我就亲狠些了。”
“呵呵。”明珠冷笑了一声,“比起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爷还是好好养病吧,今天玫姐儿差点以为爷不行了,都哭成了泪人。”
“所以你就让他们绑了白布。”
明珠愣了愣,当时玫姐儿不想走,她也不想当这个恶人,就说让他们留下来,然后就被平妈妈拉到内间骂了一顿,小孩子不懂事,现在当这个恶人说不定会招他们厌,但是不当这个恶人要是他们生了病,她不定会被传的有多难听。
明珠觉得平妈妈说的是,但是刚刚她都已经说了让他们留下来,又不好出尔反尔,所以就想了折中的办法让他们遮住了口鼻,想来风寒就是再厉害只是在同一间屋子,在不接触病人的情况下应该没那么容易感染。
平妈妈完全不觉得她这是折中的办法,还以为她是一意孤行,理所当然的她又被念了一会,因为景玺卦的母亲上门,她才得到了解脱。
当然这解脱也只是暂时的,就走的那段路比较轻松,到了景玺卦母亲那又是一番让她心累的谈话,
明珠低着头,苏重看不清她的表情,还以为她不说话是觉得理亏了,轻笑了一声:“夫人不用觉得太过懊悔,你爱开玩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也习惯了你给我的这些小惊喜。”
“掩住口鼻拦住了病菌,本来就会不容易染上病。”明珠斜眼看他,“爷就不要多想了,若是你去了我就变成了有四个孩子的寡妇,这再嫁可没那么的容易,我可不会咒你死。”
能那么坦然的把死和再嫁这样的话说出口,除了她也没别人了,苏重顿了顿:“谁惹夫人生气了?”
“景玺卦和姝郡主,还有景玺卦他娘,也就是姝郡主的未来婆婆。”明珠干脆地说道,“他们一个不是没家,一个还是未嫁的姑娘,为什么会住在苏府!”
见到了景玺卦他娘,明珠就懂了什么叫笨儿子都会有个聪明娘,明明她不是没理的那一方,被景玺卦她娘胡搅蛮缠一番,就变成了一个不规矩的已婚妇女。
想起来明珠都觉得气的慌。梅姨娘和舒姨娘是因为是苏重的姨娘,所以住在苏府就是冒犯了她,因为这是她业务承担范围所以她可以笑着跟她们开玩笑,同理因为周青青是苏重的表妹,所以有时候觉得她烦,她也忍了。
不过景玺卦和姝郡主跟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她还要因为他们被景夫人数落。
听着明珠是真的带了气,苏重倒是没想到,当初王家的人来招惹她,都没见到有多气,可能这回她是真的被惹恼了。
“若是不高兴赶走就是了。”苏重顺毛道,“圣上听着姝郡主追着景玺卦到了我们府上,就抱着看热闹的心说让我包容他们几日,我见他们的动静也不大,也没当一回事,若是夫人不高兴,现在我就让人去把他们赶走了。”
明珠眨了眨眼,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说成了,而且苏重用的还是“赶”字。
“真的?”
“骗你做什么,这苏府是我的也是你的,既然府里有人惹你不高兴了,自然得要他们走,不然还让你我走不成。”
“嗯……”明珠点了一下头,“等你把人赶走了,我就信你的话。”
景玺卦没关系,但还有个郡主呢,若是这个郡主当做听不懂苏重的逐客令,赖着不走,她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法子把人轰走了。
苏重知道她的心思,低头想了一会,就传了长安进屋。
他没有压低跟长安说话的声音,明珠自然听到了他说了什么,听完立刻就觉得苏重不愧是一条大尾巴狼,这种借口都能想的出来。
他这个法子说来简单,就是让府里的下人传一传景玺卦和姝郡主一来,她就病了,不过是个小小的风寒就病的那么厉害,然后她病好了苏重又病倒了,看样子比她只重不轻。
说些八字相克之类的话。
用了这个法子,脸皮薄一点的就直接走了,不过明珠总觉得那两个人都不是脸皮薄的人,苏重这法子可能排不上用场。
明珠把自己的疑虑说出口,苏重就笑了一声:“谁说我要用这个法子把他们赶走了。”
明珠茫然地看着他:“那爷刚刚是闲着无聊在跟长安聊天吗?”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夫人你该说说景侯夫人跟你说了什么,我也好考虑我这是赶走的方式是要厉害些,还是温柔些。”
景玺卦他娘其实也没明着说什么难听话,就是笑眯眯的暗示了不少难听的意思,虽然她也针锋相对的让她表情难看了几回,但是送走了人她还是有种被骂了的感觉,才觉得气闷。
见明珠表情犹豫,苏重挑了挑眉:“看样子夫人是不信任我?”
☆、第八十四章
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觉得跟自己相公说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他娘说不守妇道什么的,似乎有些怪。
虽然她对景玺卦从来没动过那种心思,但是她看的出来苏重对景玺卦的存在是有些介意的。按照古代良家妇女的标准,她就不该跟景玺卦那么熟,特别还是在他出差不在京城的时候熟起来的。
这种事放在现代一些男人都会炸毛,在何况是在古代。
“不想说?”苏重困顿的眯了眯眼,“比起夫人给我的小惊喜,我更习惯夫人话只说一半的习惯,没事慢慢猜就是了。”
说的她跟什么人似的,听了他的话,明珠原本准备把景玺卦他娘说的话都说出来,但是再抬眼苏重已经阖上了眼。
“不是说心思多的人容易失眠,你倒是入睡的快。”
说完也没见苏重有什么回应,明珠就信他是真睡着了,既然床被他霸占了,她生病的时候他睡得榻,她也不好搬到其他屋子,只能在榻上蹲着。
……
过了几日,府里姝郡主和景玺卦克苏家的谣言蒸蒸日上,苏重依旧不动如山,直到一个看起来道骨仙风的道士说看到苏家乌云盖顶上了门,明珠才知道苏重这把套路玩的深啊!
道士上了门,明珠也不知道苏重这一手是想怎么玩,只能尽力的跟他打配合,在他脸上扑了一点粉,让他的脸看起来少些血色。
苏重笑着任她为所欲为,没说他的脸色看起来是不是差,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景侯夫人让你夫人不要没事就跑到她儿子面前乱晃。”
明珠扑完了粉,突然不经意地说道。
闻言,苏重勾了勾唇角:“夫人放心。”
苏重怎么跟神棍扯谈的时候明珠没有在场,主要是怕自己演技不够绷不住笑场,但是听春芽当时传回来的消息,当时是一场丝毫没有笑点的谈话,她只是蹲在墙角看热闹,都被冻得快僵了。
神棍进门先是跟苏重扯了一堆玄学,然后说他宅子出了一些问题,要是不早些找出源头,苏府一府人都会一直陷在灾厄里。
之后就拿着一个八卦阵,寻到了景玺卦的院子和姝郡主的院子,经过一阵推算之后,就说景玺卦因为上一世是仙君,因为爱上凡人之女而犯错,所以天帝就罚他这一世断情绝爱,不能跟任何人成婚,不然就会让身边的人遭受厄运。
景玺卦自然觉得这道士是在胡扯,但是道士掐指一算说出了不少他的事,他又有些半信半疑,再说这道士还捧了他一手,上一世是仙君什么的,总觉得还挺厉害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成亲我身边的人无论跟我有没有关系都会遭受厄运?”
道士颔首:“因为苏大人夫妻俩都是福泽深厚的人,所以被影响的才那么大,景侯公子与姝郡主一上门就患上了病,要是其他人可能要等到景侯公子成了亲,才会出现类似体弱的病症。”
虽然道士说的确有其事的样子,景玺卦还是半信半疑,但瞄到姝郡主,景玺卦突然想到要是有这个借口他不是不用成亲了?
想到能甩脱姝郡主这个悍妇,景玺卦立刻打起了配合:“大师说的是,自从我跟郡主定亲以来,我娘就经常觉得头疼,我奶奶也时常觉得身体不舒服,看来我就是不能成婚之人。”
神棍最高兴的是就是忽悠的人愿意配合,抚了抚胡须,就道:“景侯公子也不用担心,这天道也不是完全无心之人,老道掐指一算,景侯公子在四十岁时会遇到命定之人,那时成亲一定能跟其夫人白头偕老,也不会对周围的人带来任何的影响。”
景玺卦瞟了苏重一眼,觉着他不像是四十岁就会死的人啊。
苏重注意到景玺卦打量的眼神,略微过了过脑子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勾了勾唇角,真觉得自己让人说轻了,就该说他注定一辈子打光棍。
“意思说我不可以跟西瓜成亲了?”姝郡主听半天才听出了这个意思,当即眉头就皱成了一团,“我可是答应我爹一定会把夫婿带回去……”
姝郡主纠结的看着景玺卦:“我命硬,不然我们将就着过吧。”
景玺卦:“……”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命硬不是什么好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景侯公子和姝郡主赶快搬出苏宅,不然说不定苏家的少爷小姐们也身体不适。”
“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景玺卦对这件事也存疑,越想越觉得会不会是苏重嫌他在苏府烦,找来的这道士,就坐着不走了。
然后到了下午他就被听到风声的景侯夫人捏着耳朵提走了,既然景玺卦走了姝郡主也不好多留,跟明珠苏重告辞就回了皇宫。
“娘,你提我回来做什么,你这样不是坐定了那道士说的话是真的,咱们心虚了。”
看到这个儿子,景侯夫人就头疼的很,那时候他去苏府住,她还以为他真是抱着跟苏重切磋才情去的,要不是在他的书房发现了数十幅沈氏的画像,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会抱着这种的心思。
“还留在苏府,你没看看京城都传成什么样了,就是那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留在苏府谣言都只会越传越烈,再说了你没看出这是苏府在赶人!”
景侯夫人那么一说,景玺卦立刻就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是苏重看不顺眼我在苏府搞得鬼。”
“不见得是苏重。”景侯夫人犹豫了一下就把她对明珠说的话,都跟他说了一遍。
“没想到她也是个气性高的,挤兑了我几句不算,竟然弄出这一桩事来,分明是报复不了我,就用你来给我堵心。若是这事圣上让你跟姝郡主退婚了,而且京城也没有闺秀愿意嫁你,看我不得跟她死磕到底。”
听到自个娘说的那些话,景玺卦就愣了,半天才消化过来。
他还以为自个娘去苏府跟明珠说话,是让她作为客人多包容他跟姝郡主呢,没想到竟然是去兴师问罪去了。
“娘,苏夫人有没说过什么,我去苏府不过是觉得这婚事是苏重弄出来的,故意去他府里恶心他,跟苏夫人又没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对她说那样的话。”
景侯夫人斜睨了他一眼,那么紧张要是真没什么心思她都不相信。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之前虽然你经常去她的铺子找她,但是若是她是个安分的怎么会见你,还让你画了那么多幅画放在书房。”
听到画,景玺卦的脸色涨红:“你怎么能去翻我的书房。”
“谁没空去翻你的书房了,只是让丫头去打扫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说起来景侯夫人也有些心虚,她是想看看自己儿子平时都在书房做什么,所以就借着打扫的名义进了他的屋子,顺便看到了几盒装放的很整齐的画卷,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就愣了,因为她是见过一次苏重夫人的,自己儿子画的十分神似,让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谁。
“我说你怎么能有那么龌龊的心思,还直接住到了苏府,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看不打断你的腿。”
“我去苏府不是为了苏夫人!”明珠只不过是顺便的而已,再说了他去了苏府之后也没见过几次明珠,见过的那几次都心塞的难以形容。
“那些画都是我凭空臆想的,苏夫人从来没让我画过,母亲你就不要多想了。是你的儿子心思不正经,跟别人没有关系。”
“你心思会不正经也是有人放纵的。”无论怎么说景侯夫人是恨上明珠了,把自己好好一个儿子变成了一个觊觎妇人的混球。
面对这样亲娘,景玺卦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这事跟苏夫人没关系,你抽个时间去跟她道歉。”
“我跟她道歉?”景侯夫人看着自己的蠢儿子都要气笑了,别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媳妇气亲娘,自己的儿子倒是好为了别人的媳妇气自个的亲娘。
“你说错了事,怎么能不跟人道歉,我说的话难不成母亲都觉得我是胡扯?”
不是胡扯是什么,景侯夫人也不继续跟他争论这件事:“我做的就算有失考虑,那找个道士说你不能成亲难不成是做了好事,要是等到你四十岁才娶上媳妇,我都要被气死几年了。”
“哪个像你一样动不动就说死的,再说这事情一定苏重搞的鬼,跟苏夫人没什么关系。”
“你倒是维护她,若是她不是主谋,也是她告状让苏重做的。苏重好好一个青年才俊,怎么在婚事这上面就那么的不平坦。”
贬低明珠他也太好跟亲娘争论,免的她一时气愤又去为难明珠,但是对于她这种抬高苏重贬低明珠的行为,他却是忍不了。
“苏重怎么就青年才俊了,你都说了说不定是苏夫人告状让他做的这件事,你现在还夸他,哪有那么区别对待的,你之前不是好奇我跟徐瑜儿关系那么好,最后她为什么没当成你媳妇,就是因为苏重。”
看到炸毛的儿子,景侯夫人的关注点却不在他的话上,而是道:“因为苏重暗示了瑜儿,所以你就报复的去招惹沈氏?”
景玺卦气馁的坐下,顿了一会才照实说:“我承认我开始有过那样的想法,因为讨厌苏重所以就想着让他夫人对我有崇拜的心思,然后就能气一气他。但是后面我又觉得我这样不大好,所以就刹住了脚,我跟苏夫人真的什么都没有,她也什么都没跟我说,就是我之前一直说我是苏重的好友缠着她,她也是顾忌着我说的话才一直见我。”
顿了顿,又说起了徐瑜儿:“因为徐瑜儿的事情我的确有些气苏重,但想报复苏重单纯是因为我讨厌他,才不是为了徐瑜儿。再说她那个品性的人那值得我因为她报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