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25岁可以遇见陆文州。
“你说你很爱我。”陆文州握住时序摸自己眼皮的手,低头在他手腕吻了一下。
时序瞬间被肉麻得抖了个激灵:“真的假的,我昨晚说的?”
“嗯,你说了很多遍,几百遍吧。”
时序见陆文州说得那么认真,好像真的一样,不由得怀疑自己真的会这样吗,他想了想,愣是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干嘛来着,只记得陆文州把三姨他们送走后,自己就……
嗯……
断片了好像。
陆文州见时序皱着眉头想得很认真的样子,被他的小模样逗笑,将眼镜摘了放在一旁,抱着时序躺回床上,将身后的被子扯到身上。
时序眼前一黑:“???”等等他的红包钱还没捡起来,不能这么不尊重钱!
“再睡会,不然下午会困。”陆文州把时序抱入怀中,下巴抵在他脑袋上,合上眼:“下午要去拜黄大仙。”
时序:“黄大仙?拜什么的?”
“求子。”
时序:“……”无语的回头看陆文州一眼:“你生吗?”
“嗯,我生。”陆文州把脸埋在时序的后颈,将人完全抱入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眷恋的抱着他,眼皮渐沉:“……我给你生。”
时序又扭头看陆文州一眼,发现这男人睡着了。
怎么就秒睡了?
或许是被陆文州抱着,抱着抱着自己又睡了都不知道,要捡钱的事情给忘了。
……
等再醒来就已经将近中午。
时序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翻身下床赶紧把自己的红包钱给捡起来。
陆文州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小财迷那么紧张的样子,顿时间有些吃味,心里敢笃定爱钱大过于爱他,头一次那么讨厌钱。
“你还那么时尚知道这种红包呢。”时序终于把这一叠厚厚的钱给捡起来。
“周慕云给我的。”陆文州说。
“那怪不得。”
陆文州:“……”意思就是他不懂这些时尚?这是在夸周慕云?
时序感觉到身前的气氛微妙,抬头一看发现陆文州表情幽幽,知道他要生气了,脑袋里瞬间立刻搜索能够力挽狂澜的词汇。
“你最帅,你身材最好,你最能干!”
陆文州听到前几句还算开心,但是到了最后一句,半眯双眸:“你怎么知道我最能干?你还有其他对比对象?齐衡?”
时序:“……”靠,又搬出那个凤凰男。
他把钱放到床头柜上,走到陆文州面前,单膝抵在他腿间,手扶上宽肩,眉眼低垂凝视着对方。
低头的动作让散落的长发不经意掠过脸颊,发尾的香蹭着鼻间,无意撩拨却挑逗着嗅觉,居高临下的姿势让身处旖旎的气氛的他占据上风。
“陆文州,我没跟你说过吗?”
陆文州扶着纤细的后腰,神情淡定,享受着这样的注视跟质问语气:“你跟我说过什么?”
时序手指勾住金丝眼镜边框,俯下身,一瞬不离的盯着陆文州:“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你也是我第一个心动并爱上的人。”
“齐衡呢。”陆文州从没觉得自己这把年纪了,还那么幼稚。
“以前不懂事,把对方的帮助错当作好感,遇到对的人才知道爱情里应该有陆文州才叫爱。”
陆文州唇角微扬,听到这句话才抵消了昨晚彻夜难眠,也不枉他昨晚睡不着想了大半夜今天要带人去哪里约会。他双手握住时序的腰身,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拉下手腕上的发绳,拢起他肩上披散的长发。
“知道就好。”
时序坐好由着陆文州帮自己扎头发,乘机再摸两把胸肌,心想这男人真的幼稚。
……
半个小时后。
两人坐在餐厅里,见章雯诗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们俩,仿佛对于他们这么晚醒要进行一场批评教育。
时序被盯得有点心虚,就明明没做什么都觉得跟做贼似的,默默低头喝了口水。
“明知道今天要去拜黄大仙,昨晚做得那么晚吗?”
“噗咳咳咳——”时序被这妈的直白呛到,没忍住咳了出声。
陆文州抽了两张纸巾给时序擦脸,拍拍他的背:“妈,我宝宝脸皮薄,你有时候说话可以稍微婉转一些。”
章雯诗见时序咳得脖子都红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是直接了点,咳了声:“快点吃饭吧,等下那里人多了就不方便了,记得戴口罩。”
见时序还有点不知所云,便解释道:“每年初一我们家都会去拜黄大仙,一会如果你有什么愿望或者是心事都可以拜一下,很灵的。”
时序心想自己可是唯物主义者,也瞄了眼陆文州,这男人看起来更像是唯物主义者,也信的吗?
车辆穿梭在街道上,大年初一除了大型的餐饮业,许多商铺都歇业过年。
最后车停在距离黄大仙祠不远的位置,兴许是中午的时间,人流量不算是特别多。
陆文州把黑色口罩给时序戴上,再帮他把外套的帽子也给戴上:“这里人多,我可能会被认出来,但你不能被认出来,如果有感觉不对的地方你就去找保镖,不要站在我旁边。”
时序感觉陆文州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知道的人我们是去上香,不知道的以为是去偷供品。”
“我妈她自己去,这样不会引起注意。”陆文州把时序收拾好后自己戴上口罩,打开车门下车,手护着车顶,朝着时序伸出手。
时序往车门挪去,伸手握住陆文州的手。
两人下车后步行了百步的距离,便看见了赤松黄仙祠的字眼,周边都是既具有年代感的商铺,解签的,算命的,红色商铺牌很复古,香火的气味浓郁。
他跟着陆文州,先去门口领了清香,然后分别在黄大仙殿,三圣堂跟孟香亭各上了三只香。
所有来上香的人都很有秩序,也没出现过于拥堵的情况。
上完香下来也不过二十分钟。
然后就再去黄大仙殿求签。
“求签前要先掷圣杯,连续掷出三次一正一反才可以开始摇签,一签一问,可以尽量说得详细一些,说的时候可以将自己的出生日期地址都跟大仙说一遍,再详细说自己要求的内容。”
时序接过陆文州递过来的求签筒,笑着看向他:“你竟然也懂,好神奇啊。”
这男人看起来那么的唯物主义,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为了应付长辈的熟练,忽然有种大佬也很接地气的感觉。
“从小家里就有的传统,信则有不信则无,见仁见智,想好许什么愿望了吗?”陆文州自己也拿着求签筒,牵过时序的手把他带进去。
从前是不信,但遇到一些事,就想来问一问。
黄大仙殿外红色的跪垫错落,周围求签的人非常多,庙里签子的声音作响,善男信女都专注于手中的签筒,虔诚的望着殿里的黄大仙。
时序拿着签筒跪在垫子上,余光瞄了眼身旁的陆文州。
脱下了平时那身带有压迫感的西服,身上穿着简约半高领黑色毛衣,搭配黑色西裤。黑色的口罩遮挡住优越的五官,金丝眼镜底下只能够依稀看见轮廓,却还是遮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气质。
怎么看都像是唯物主义的男人此时却拿着求签筒,宽肩垂压,低着头,虔诚合眼。
陆文州……也有愿望吗?
这男人应该应有尽有了吧。
时序握着自己的求签筒,合上眼,心里念着他的愿望,其实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以自己的身份活下去,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把他认成是22岁的时序,但他自己不可以。
他能够为‘时序’将曾经欺负过他的一一还回去,不会让这些人好过,替‘时序’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可他不能够忘记自己。
签字声在耳畔作响,还伴随着很轻很轻的碎碎念,陆文州睁开眼,侧眸看向许着愿的时序。
这家伙怕冷,今天给他穿暖和了,奶蓝色羽绒服里头还穿着件高领白色厚毛衣,低头时下巴压着毛衣领,戴着口罩的样子本来就看着脸小,现在看起来就显得更加精致,就跟个小姑娘一样。
在许什么愿望,愿望里会有他吗?
就在这时,时序睁开眼,好像感觉身旁的目光,下意识看了过去。
目光相对的瞬间,他撞入陆文州金丝眼镜底下深情温柔的眸色中,就这么一下,心跳就开始没个规律的乱来了。
真是离谱啊,跟了陆文州快一年了还这样。
“摇签吧。”陆文州将时序耳朵泛红的痕迹收入眼底,然后摇出心中所念的两个问题跟对应的签,从签筒里跌出28号签跟66号签。
“哦,好。”时序收起自己的心思,也学着陆文州摇签,自己摇出了9号签,他捡了起来:“我是9号,然后呢?你怎么摇了两个,你要问两个问题吗?”
“嗯,我们去找人解签。”
走到外边解签的地方人就开始多了,时序跟在陆文州身后。
陆文州余光看见有个中年妇女想拉住时序,不外乎就是要帮着解签的,但如果不懂就容易被讹一笔,他的手拉住时序把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时序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茫然的看向陆文州,小声问了句:“干啥?”
“跟着我,等下走丢了。”陆文州牵住时序的手,把他有些凉的手包裹在掌心。
“那怎么会丢。”时序嘟囔道:“我又是傻的。”
陆文州没再说话,握紧时序的手。
来到解签处时正好上一个解签的女生走了,他们俩走了过去。
“我想去那里。”时序下意识看了眼旁边那一家叫兔大仙解签的老奶奶。
陆文州看时序一眼,沉思片刻,便松开他的手:“嗯,那你去那里吧,身上有带现金吗?”
时序:“……”这年头真没几个年轻人身上可以掏出五毛钱现金,红包都放在枕头下了,他乖乖的笑着,摇头:“没有哦。”
陆文州:“自己摸摸口袋。”
时序一愣,伸手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他掏出摸到的钱,发现有一千块的港币,诧异看向陆文州:“你放的啊?”
“去解签吧。”陆文州摸摸时序的后颈:“解完签再给人。”
时序走到想解签的老奶奶处,先礼貌的问了声好,递签的时候顺便说了一下自己不会说粤语。
“我会说普通话,就是说的比较普通,你不介意就好。”老奶奶接过他的签,看了眼,‘嗯’了声。
时序听到这一声‘嗯’,心情有点好,他坐在桌前,满眼期待的看着老奶奶:“这是什么签呀?”